效应之外 第2章 喷泉

五一小长假两家父母都休了假，约了假期第一天带家里的几个孩子去秀山露营。三个小的也是第一次去，听了信息当晚就开始吵着要去，兴奋地闹个不停。

方瑜飞了几千公里回家美其名曰过假期，其实私心里不过是要见梁安沂，跟父母打电话时知道弟弟妹妹们的情况忙哄着两家父母带着三个小的先去，巴不得多偷些跟梁安沂独处的时间。原本方爸方妈还心存愧疚不能去接儿子回家，结果被方瑜一哄晕头转向直奔秀山。梁安沂没等到人自然不可能跟着去，随意编了个借口就留在了家里。

秀山是个风景秀丽的小山峰，这几年开发成景区吸引了一大批游客，爬山露营郊游的，晚上在山前广场还有喷泉，俩人到的时候喷泉刚准备开始，倒计时在大屏幕印得清晰。

梁安沂好不容易找了停车位停好车，下车去找提前下车在广场等他的方瑜。

这会方瑜手里搭着两人的外套，老老实实站在写有广场名字的大理石旁边等梁安沂。

喷泉已经开始了，上世纪的曼妙旋律萦绕在耳畔，周边已经站了一堆人举着手机记录这一刻的盛放。光与水的相遇让这个夜晚变得梦幻，在人们的欢呼中水柱升得越来越高，绚丽又壮观。

方瑜静静看了会，还是没忍住掏了手机拍了张照片给人发去。按捺不住的急切插着小翅膀带着照片飞走了，方瑜是如此迫不及待的，恨不得让他眼中的风景也能立马出现在梁安沂的眼中。

广场的喷泉近来很有名，再加上节假日，人越来越多。梁安沂顺着人流往广场走，借着个子优势隐约能看见前方的灯光。

广场二次修整之后大了很多，绿化更加好，五彩的灯光圈出了一片绚烂的天地，无色的水也借托一展神彩。前进中很多人都举起了手机记录下这一刻。但他只是看着前进的人群，目光沉沉，计算着到达方瑜身边的时间。

他小时候其实是不常来这些地方的，那会太小了父母不放心他一个人外出，但繁忙工作又不得不让很多亲子失约在他的童年时期集中上演，后来他慢慢在父母夸奖中学会一个人呆在家，当一个成熟稳重的乖小孩。

再后来方瑜一家搬进了职工大院住在了他们的对门，自然而然的相遇，等到可以单独外出而不被父母担心的年纪，这些事情的发起人早就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方瑜。

从幼稚的童年时期到青涩的少年期，方瑜托着着梁安沂死而复生的期待值，编织出了带着一点小缺憾的童年和美好的少年期。

梁安沂任思维四处发散着，在人流默契地停下来拍照时也生出了举起手机的念头。他抿了抿嘴，想起第一次跟方瑜去看喷泉也是在这个广场，只是那会这地还没修整，见证着秀城变迁的广场要比现在小很多也简单很多，新兴的建筑没有拔地而起，背靠群山的广场再往里看些还能看见一些娱乐设施，时不时响起的游人欢呼和设施音效，悠悠晃着秀城小孩的童年向往。那会来看喷泉的人也大多是本地市民，带着家里浑身活力兴致冲冲的小孩。一群限定朋友在喷发的水柱中追逐，方瑜也牵着梁安沂一起走进了这个小小的水乐园。那个下午回家之后被爸妈骂得很惨，说了什么其实他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后来被关了好几天没能出门。再后来长大跟方瑜一起去了更多地方，也不会再挨父母的责骂，但他始终记得那个炎炎夏日的清凉透彻，放肆的欢笑，还有浑身湿透的站在水源头想当超人飞起来却被强大水压冲得差点摔倒的方瑜。

冷淡的眉眼慢慢柔和了下来，梁安沂摸出手机开了屏，结果还没点开聊天软件就弹出了信息提醒，是方瑜发过来的一张照片。以欧式建筑为背景的喷泉在灯光下从四面八方喷发又构成带着几何美的形状，一只修长的手偷偷在右下角比了个耶，梁安沂勾起嘴角点了保存，回了个等下就到。

对面回了个举着爱心的火柴人，一晃一晃的。

梁安沂拇指轻轻拂过那个表情锁了屏幕收好手机。到这里人已经散多了，他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在第二首歌响起时终于和方瑜见面。

不同于上一首古典音乐，这是上个世纪末的一首粤语歌。

“令旅程 每幕布景

如野花教地平灿烂繁盛

彼此看内心的美景

脉搏的旋律都可以感应

……”

婉转动人的女声演绎着这首情歌，梁安沂踏着歌声一步步向向自己的心上人，在一分二十秒的绚烂中握住了爱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