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仵作的工作日志 第45章 第 45 章

陶清妍安静地盯着眼前的男子，微微笑了一下，紧接着就踮起了脚尖，吻落在了他的下唇。

梁云舟感觉到那触感是软软糯糯的，他有点惊讶于她的大胆。

还没有沉静多久，唇很快就脱离了。

就听见她说：“你说，我喜不喜欢买簪子的人吗？”

他的面上一喜，难以安放的双手放在了陶姑娘的腰间，紧紧地扣住，拉着她贴近自己的胸膛，歪着脑袋，把唇贴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闭上了眼睛，感受这般口齿相依的状态。

陶清妍实在有些难以呼吸，搭在肩膀的双手拍了拍那个已经忘乎所以的男人。

他红着眼睛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发现她在大口喘着气，脸上是一片红扑扑，眼神里满是温润，似乎可以滴出水一般。

梁云舟来了一句：“喜欢。”

门后出现的人影，敲门声和说话声，让陶清妍一惊，下一秒就马上把他推开。

没有任何防备的梁云舟，直接后退了好几步。

门外的人说：“陶仵作时间差不多了，要准备上船了。”

说完之后，有嘀咕了几声：“梁大人，去哪里？怎么没有看见人影呢？”

陶清妍看着在自己屋里的男子，笑着说：“梁大人，还不快出去，在找你呢？”

梁云舟满脸的无奈，盯着她满脸的宠溺：“还不快出去，陶姑娘，准备上船了。”

说完，他拉起陶清妍的手走了出去。

由于已经是夜色，石板街上的人不多，马车很快就稳当地在码头上停了下来。

陶清妍搭着梁云舟伸出手的下了马车。

夜幕低垂，船舶近水停靠着，码头上已经不想白天那样喧闹吵杂，只剩下一些人，忙碌搬东西的背影。

刘捕快看见了梁大人和陶仵作站在了码头上，招了招手下前去告知这边的情况，自己则继续在船上指挥着。

“大人，船上的一切已经收拾整齐了，可以前去船舱休息了。”

陶清妍看着面前的大船，根据船的形状，转过头问：“这是福船？”

梁云舟有点惊讶，不过想也是她既然连验尸查案都知道，更何况一个船呢？他点了点头。

随后跟她解说起其他的东西，想来她应该是感兴趣的。

“我们走的是官船，沿着的是大运河，听说跟着河流的走向到最后能前往前海。”

“夜里所有船的行驶需要有官府的印书，要不然会被杀头。”

刘捕头看着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前往船舱里面向梁大人报告。

船夫收到消息之后，放开了绳子，船身慢慢地下沉，在船头甲板上的船夫根据风力的方向，使用帆来捕捉风力，另一船夫则转动船舵。

站在船尾的两人，看着船慢慢悠悠地行驶了起来。

今夜的夜色格外好，月明如昼，银辉遍地。船在缓缓的波涛中行驶，船身在随着水面的节奏，轻轻地摇晃着，还发出了轻微的吱嘎声。

站在甲板上的陶清妍闭上眼睛感受微凉的风从脸上吹拂而过，闻着水汽味和那远万物复苏的草木香。

睁开眼睛看见了夜空中镶嵌着的点点繁星，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月光的身影映射在有着微波的水面上，形成了一片波光粼粼。

即使已经是初春的季节，但是夜露寒重，他们没有久待，位置转移到了船舱的休息室里。

二人坐在了临窗的小桌子上。

梁云舟看着的水差不多要开了，拿起一边的白色绢巾，把风炉拿起放到旁边备用，紧接着拿出产于建州的阳羡茶，放进了茶壶里面，把温度刚好的水冲泡进去，一巡的冲洗过后，第二巡的茶水便倒进了陶清妍面前的茶碗里。

他温声开口：“妍儿，吃茶。”

陶清妍看着白色瓷器的梅花款茶杯里的浅色茶水，飘出阵阵清香，喝完抬头一对视。

两个人相视而笑。

船舶上的紧关着的直排窗，朦朦胧胧中，看见了里面有着昏黄的光线，一男一女相对而坐，时不时还出现一些手脚的动作。

刘捕快望见了远处的另一大福船，船头似乎有熊熊大火燃烧，他赶紧喊来了一个手下前去报告给大人。

船舱里面的梁云舟刚得知消息之后，马上起身前往船头去，陶清妍也急忙跟了上去。

在调整好船帆的方向之后不断的靠近，果然发现船上烧起了大火，船舱里面还有着打斗的声音。

梁云舟吩咐着众人拿上武器，让船体靠近，架起船板。

很快船舱里面的歹人拉开一个窗户看到另一个同样的大船，心里还很高兴，今晚竟然有两条大鱼。

刚想走出船舱就看见，密密麻麻的箭朝他们飞奔而去，射成了筛子。

一番斗争之后，他们势不敌众，最后不得不弃船而逃。

梁云舟走到船上，清点着尸体。

也许里面的人听到打斗的声音已经平息，就听见一个苍老有力的嗓音响起：“来着可是，官府的人？”

梁云舟看着洒落一地的金银珠宝，加上家丁的装扮，猜到这个应该是某个官家的女眷。

便缓声开口：“在下是大理寺梁云舟。”

老太太的紧绷的声音终于松懈下来：“原来是梁寺正，这次多谢了，要是有您，老身现在已经归西了。”

“这里有个令牌，以后梁寺正有任何的事情，都可以拿着这个对牌前来。”

很快一个小丫头拿着东西，把东西送到了他的前面。

梁云舟接过手，说：“那在下，便一路相送到码头。”

老太太的声音没有再响起，似乎有些犹豫。

他知道他的船山肯定还有其他的女眷，便说：“老太太，是两船相遇，在下想着顺路，便相送着。”

他听见了老太太的笑声：“谢谢你，梁大人。”

留下了几个人清理船上的东西，自己则回到自己的船上。

刚坐到船头的甲板，就看见了陶清妍满眼的担忧：“那艘船的主人是？”

梁云舟俯身在她的耳边说了三个字。

他看着她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感到非常惊讶一样。

示意陶清妍回船舱里面详聊。

“所以，可是老太太不是已经自曝家门了，他不怕你泄露出去吗？”

梁云舟才想起他刚才忘记说他已经提前跟妍儿说，提前自曝家门的人是他。

“老太太真是良苦用心啊！怕歹人上船的消息传出去，会影响到家族女子的声誉。”

陶清妍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在斜前方的船只。

果然里面有着几个移动的身影。

她转头刚想跟梁云舟分享这个消息，但是没想到看到了他皱着眉头在一边沉思的样子，嘴巴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瞧见了他腰间系着的青云玉佩。

梁云舟想姐姐当初应该是没有离开汴京，而是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自从父亲母亲离世后，姐姐就只剩下自己在苦苦追寻。

蕴儿跑进来的声音打断了片刻的安静：“姑娘，船真的好大，底部还有一个很大的船舱，可以放下好多东西。”

没想到刚踏进房间，就看见梁大人脸色有些不怎么愉悦地坐在那里。

连忙小步放轻手脚地走到了姑娘的身边。

梁云舟起身望了一眼陶清妍，捂着嘴巴咳了一声，然后说：“你先休息吧！”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他的身影已经走了出去。

蕴儿有些担心：“大人，不会是怪奴婢破坏了你们两个人的独处吧！”

她看着姑娘摇摇头，她的心就放了下来。

便说：“姑娘，夜色已深，准备休息了。”

陶清妍满脑子都是梁云舟的事情，所以根本就没有听清楚蕴儿的话。

蕴儿看着姑娘呆呆地坐在那里，走了过去，手掌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陶清妍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你刚才说了什么？”

“休息了，船夫说夜里的船走得慢，我们得要一大早才能到。”

蕴儿看着姑娘已经躺下了，便熄了灯，躺在外头的椅子上。

但是她一点睡意也没有，看着姑娘是不是翻动的身影，拉开被子做起来，小声询问。

陶清妍一阵好笑，便回答说：“到我床上来吧。”

整个房间里都是蕴儿絮絮叨叨的声音了。

“姑娘，我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做大船，终于理解到什么叫风光无限好了。”

“还有就是站在那个甲板上，虽然吹着风实在有点冷，我差点都要风寒，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是觉得值得的。”

“毕竟人生能有几次机会呢？”

“姑娘，你知道吗？姑娘——姑娘——你睡了吗？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吵？”

陶清妍撩开蚊帐，拿起一旁的大氅，披上走到了窗户边，打开了窗户，外面的景色似乎进入了。

蕴儿来不及考虑穿衣服的事情，光着脚跑到了窗边，嘴里发出了：“太美了，真的太美了。”

确实景色是上乘，今天的月亮格外的皎洁，夜里的一切在月光的照耀下一切都闪烁出不一样的光芒。

微风穿过树丛发出了沙沙的声音。

陶清妍看着蕴儿有些痴傻的模样，忍不住地笑出了声音。

另一艘船的窗户也打开了，陶清妍隐隐约约看见了窗边那个锦衣玉食的女子。

她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她就朝着她这边展露了浅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