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苓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我协迫秦子茵帮我纺织了一张很特殊的满月被,就是你们拿去的那张。”
“为了确保他们一定要死,所以那张被子采用特殊的纺制方法,是可以让里面的绵絮跑出来,一旦进入孩子的鼻子里,就可以形成窒息的景象,仵作什么的是很难查验出来的,更何况那古妙中那样爱财的货色呢?”
陶清妍开口问:“所以那古妙中也是你派人去杀掉的吗?”
他们看着叶苓竹点点头。
“但是我根本没有想要杀他的,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知道大家您重新彻查案子,他来威胁我。”
梁云舟示意了王捕头一眼。
秦子茵一出来,就与叶苓竹四目相对。
秦子茵的脸一片通红,嘴唇不自觉的在发着抖,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叶苓竹脸色一沉,扭过头去,一副跟她完全不相熟的样子。
梁云舟目睹着这一切,讽刺地笑了一下:“秦夫人,你可知这沈夫人可是派了一纵人马前往你的住处。”
秦子茵默不作声,她比谁都清楚竹儿妹妹的为人,虽然不知道她此次是何意,但是她能确定的是她一定不会害自己的。
叶苓竹看着秦子茵的样子,内心十分焦急,她害怕会把她牵扯进来。
故意大声说到:“秦子茵,当年不是说要报答我的恩情吗?怎么一转头就全部说出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拉你进来的,我们的恩情也到此为止。”
她在这一瞬间明白了竹儿是想要她摆脱任何的责任,在制造出那么多的假象。李嬷嬷是,她也是。
叶苓竹做了这个决定之后,她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加上她真的好累了,不想要在苟且地活着了。
但明显秦子茵的反应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的。
她听到秦子茵的话呼吸一滞:“大人,沈夫人没有威胁我,一切我都是自愿的,而且那红醉花得的作用,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方法是我告诉她的,而且这个方法,我同样用在了当今皇贵妃那个十一皇子,一切都是可以查到的,大人您可以去查啊!”
突然叶苓竹一个猛地起身,冲向了秦子茵,一个恶狠狠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语气很冷:“秦子茵,我们已经两清了。你没有必要做到这样的地步,不要忘记你还有连哥儿,他还小是需要母亲的。”
秦子茵听到这里转过头来,看着这个一心想要她脱离任何联系的女子,和声开口:“竹儿,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但是我不能承受,当年要不是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从夜廷里把我救出,还说服长公主让我入府,我得到了多少年的安稳生活。”
“至于连哥儿,我想大人会安排好他的去处,我也想让知道母亲是勇敢的。”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梁云舟几个人。
得到了梁云舟的点头,她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
何应忱把罪状一一放在了她们两个人的面前,盖好手印。
其中关于长公主吩咐秦子茵制做的被子杀害了宫里得的十一皇子的状子则被梁云舟另外存放了,并没有提交上去。
梁云舟吩咐人把状纸抄送一份送往了汴京。
两个人都被收押在了县令府里。
沈子望祭拜完王家姑娘准备上路前往松录书院,坐上马车,总感觉临行前母亲的行为非常的奇怪。
马车已经开始平缓地走在了路途上,他思量了一下,还是撩开了帘子,对着贴身的小厮说:“小九,调转车头,会回家!”
“少爷,你这是?”
“掉头,马上掉头,尽快赶回家。”
小九在沈子望焦急的催促下,很快就调转了方向,往长盛县去。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微寒,但那午时的阳光静静地,慢慢悠悠地走在石板街上,驱散了寒意。来往的行人看着沈府的马车,在外一旁小声的嘀咕着。
沈子望撩开帘子一看,察觉到他们看着的眼神带着憎恶。
他有些愕然,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伸手撩开了帘子,询问了马车外的小九。
“少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大家看我们的眼神都很奇怪,就像我们干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
但是他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了。
果然一回到家里,管家就像看见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喜极而泣,用袖子擦着眼角的泪水:“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夫人今早被县令府的人带走了,老爷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没有出来过。”
沈子望的皱眉夹得紧紧的,一头雾水。
他的脚步没有稍作停留,马上就往父亲的书房赶去,伸手一用力,门直接被打开了。
“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呢?为什么会被官府的人带走。”
沈彦博抬头看了一眼跟妻子长得极像的儿子,语气里满是严厉:“你母亲不是让你去松录书院吗?你还回来干嘛?”
沈子望看着父亲发髻凌乱,浑身都是酒气,衣裳不整,整个人看起来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父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拉着他的领子,嘴里发出怒吼:“走,赶紧走。”
沈子望眼眶发红,看父亲这个样子他是得不到答案了。想起刚才管家说的话,他径直地跑出府里,往县令府里去。
一路怒跑,大口喘着气,在府衙的门口被拦了下来。
衙兵大声呵斥着:“大胆,你可知道擅窜县令府,可是死罪。”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大刀。
沈子望被弄得连连后退好几步。
在围观的一个穿着深色短袍的老人家,走近,拉住了沈子望:“沈少爷,你母亲杀害了沈家前头夫人的双胞胎,那可是死罪啊!”
沈子望全身僵直,喉咙的里话卡住了,憋得一脸通红。
很快就恢复神色,拼命地咳着,额角的青筋暴起:“我——不——信。”
马上跑向一边的大鼓,用力水平地捶打着。
在内堂里的梁云舟别鼓声振得有些头疼。
紧急着就听见了捕快来报:“大人,是那沈府的沈子望在门口击鼓。”
梁云舟:“准备升堂,把沈夫人和秦夫人请出来。”
“是的,大人。”
在屋里的陶清妍也听到了鼓声,连忙往堂上走去。
沈子望跪在地上,听到府衙的威武声,抬头一看,竟然是梁云舟。
“大人,我母亲所犯何事。”
捕快拉着两位夫人往堂上走。
叶苓竹一片迷茫,她不知道为何要再一次提审她,该交代她都已经交代了。
刚走到堂上就看见了跪倒在那里的人,来不及反应过来自己还带着脚铐,脚刚大步一迈,便摔倒在了地上。
沈子望一听到声响,马上跑了过去,嘴里叫囔着:”母亲——母亲——”
他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个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的夫人是自己的母亲,她平时可是总是一副整洁的样子啊!容忍不得一点污渍。
但是她抬头的面容,让沈子望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满眼痛惜:“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外面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看着母亲一点儿也都没有反驳的样子,一脸溃败地跌坐在地上。
叶苓竹看着儿子,整个喉咙发硬,说不出一句话。
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青云玉佩,她见过这个玉佩,在长公主府里的。
是在赏花节上,一名女子的腰间也是有着这个玉佩。
抬头一看,发现是梁大人!
梁云舟张口:“沈公子,令母确实是犯了死罪。今天既然你出现在这里。本官就给你一些时间跟你母亲好好说话。”
叶苓竹抬头看了一眼梁云舟,说:“谢谢大人。”
梁云舟看见了站在屋檐下的陶清妍,抬脚走了过去。
刚一靠近就听见她说:“大人。”
梁云舟小声嘀咕着;“你我现在之间还讲究这些虚的礼数做什么。”
陶清妍瞥了一眼他,朗声开口:“一码归一码,出了这堂上先。”
梁云舟语塞,顿然失笑。
另一边的叶苓竹看着儿子,说:“母亲在你的书房里留下了一封信,你想要知道的原委都在里面。你秦姨是被母亲连累的,她的儿子连哥儿,你以后要一起好好照顾,还有就是你父亲,你也一定要。”
“我留下一些钱财给你,要是不想在这里了,就走远吧,到处去看看,替母亲看一下漠北的风光。”
沈子望听到母亲都这么说了,也没有再挣扎了,看向了一旁的秦子茵:“秦姨,您放心。连哥儿,我会好好照顾着的,还有就是对不起。”
秦子茵苦笑着摇摇头:“子望,不要怪你母亲,你母亲背负了太重的血海深仇,她是逼不得已的。”
沈子望满脸的苦笑,他怎么会怪母亲呢?
时间很快差不多了。
捕头过来带走了两个犯人,徒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梁云舟跟着捕快来到了狱劳里面。
叶苓竹有些纠结要不要告诉他,她说知道的事情。
还没来得及思考,梁云舟已经出现了在她的面前。
“沈夫人,你还有什么想见的人,可以在明天之前告诉狱卒。”
叶苓竹在他转身的瞬间叫住了他。
“大人,您身上的这个玉佩是不是还有一个?”
梁云舟听到之后全身僵硬得动不了,脑子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