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仵作的工作日志 第19章 第 19 章

李嬷嬷想到还有一个人还没有处理，脸上显露出毒辣。

沈夫人对着身边的小丫头说：“吩咐厨房，做几道补血的，晚膳送到大少爷的房里。”停顿了一小会儿：“就做鲤鱼汤和做一道猪肝，宵夜就做个血糯红枣粥。”

小丫头答是之后，连忙往厨房的方向走。

沈夫人因为那王絮语自缢的事情，内心产生了一丝害怕，有些慌张，嘴上抱怨着：“那王家姑娘真的是，要自缢也在定亲前自缢，何苦在之后，弄得最近子望都无心上学，当初就不应该答应这么亲事，惹得一身腥。”

李嬷嬷观察着她的脸色，低声在夫人的耳边低喃了几句。

她侧头看了一眼李嬷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嬷嬷，那你就去安排，最好是要尽早。”

李嬷嬷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小姐，您放心，一定会没事的。”

心里暗暗下了一个决心，她一定会保护好小姐的，本就是她该死，整日里耀武扬威，她是算个什么东西，活该！

梁云舟听到探子回报说：“大人，王清林已经被收监了。听说王老爷跟他夫人在家里都急疯了。”

“派个人去告诉，说王大公子会安全回家的，但是让他们亲自去走一趟沈家。”

“是的，大人。”

探子在走出门口，拐过转角，便遇到了陶青妍。

她之前就见过县令府里所有的人，但是眼前的这个面孔是非常陌生的，眼睛里闪过了怀疑。

刚走进近房间，做了下来，想着怎么开口提调查的案子的事情。

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紧接着就听见了敲门声。

“陶姑娘，你在吗？”

她起身打开了门，看见了穿着一身袍藏青色的袍衫的衣服，腰上束着玄色绦带的梁云舟站在面前，头发用竹簪束着，第一次看见他穿着这种颜色的衣服，与平日里深色的官服有点不适应，有些怔忡地看着他。

梁云舟被她看得有些难为情，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试探性问：“陶姑娘，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我回去整理一下？”

她连忙回过神来，嘴角扬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容，看到他脸上窘迫的表情，唇边的笑容更盛了。

“大人，并没有，只是第一次看你穿这个颜色的，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陶姑娘，你笑起来很好看。”梁云舟眼波流转，畅然地笑了起来。

突然一拍大脑，最重要的事情忘记讲了。

赶忙补充：“陶姑娘，现在有空吗？方便的话请随我到书房来。”

陶清妍想着自己也有事情要跟他说，往屋里看了一眼，说：“大人，你稍等一下，我拿个东西。”

她回到书案上拿起自己的一沓纸，便走出了门口。

梁云舟突然问：“共事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是哪里人士？”

她沉思了一会儿，根据脑海出现地说：“江南人士。”

“但是姑娘的讲话却不带一点江南的口音，倒像是汴京里的。”

书房很快就到了，所以这场单方面的了解就到此结束了。

陶清妍走进书房坐了与上次同样的位置。

梁云舟在她刚坐下来的时候，直接开口：“陶姑娘，沈家前夫人的案子确实有很大疑点。”

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笑容：“大人，这也是我此趟来的目的。”

他来兴趣了，看着陶姑娘脸上的表情，她似乎有什么新的发现。

示意她继续往下讲：“大人，我细细想了很久从沈夫人下手，如果是她，肯定是会露出马脚的。”

梁云舟抬起双眸看着她，心想真是一个很聪明的姑娘啊，便问：“怎么让沈夫人露出马脚。”

陶清妍看向一旁正烧得发亮的暖盆，缓缓开口：“法事。”

“法事？”

“对的，沈夫人因为王清林搭伤了她儿子，加上了王老爷和王夫人得知儿子被收监，肯定大闹一场，所以肯定会做场法事，超度亡者。”

梁云舟眼底的笑意很深，带着赞赏意味说：“陶姑娘估摸人心很准，被你说对了，沈夫人身边的婆子确实在找道长了。”

“我派出人探访一下，找的是谁？”

她拿着杯子，缓慢地摇着头：“不必。”

“嗯？”

她解释：“因为容易走露风声，不用找道长，但是要找一下沈公子，让他帮我们一个忙。”

梁云舟在听完之后，眼里满是震惊，有些不可思议。

王老爷和王夫人在收到信封之后，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着急起来。

“怎么还把沈子望给打伤了，如此冲动啊？”

“大人，可还有什么话。”

送信的人把梁云舟交代的话，说完便离开了。

王老爷也来不及思考太多，吩咐管家，赶紧备马车，往隔壁的长盛县去。

车一到沈家大门，王老爷便开始了他的表演，语气暴怒，脸上一片通红：“沈家人，你们家害死了我女儿，现在还有来害我的儿子，都来评评。”

“说不定是你儿子心虚，自己用到刺伤了，反倒把罪名安在我儿子的身上，天理不容啊。”

沈夫人一早就去寺庙里烧香拜佛，沿路上的颠簸，让原本头疼症发作了，一回来听到儿子被刺，现在又来一个王家的人。

她的太阳穴两侧在抽得疼，好不容易刚躺下半眯了一会儿，扶着头艰难起身。

喊道：“更衣。”

贴身的李婆婆看着她脸上有些苍白，沉着声音：“夫人，让老奴去打走他们就好，您安心休息。”

沈夫人摇摇头，想着着饿王老爷可是一个伪君子，别等下把事情闹大了。

还是坚持到：“更衣吧！”

沈夫人在李婆子的扶持下，走到了沈家的大门口：“王老爷，王夫人，请先进来落坐，我们慢慢讲。”

王振一撇袖子，冷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一点。

她把目光转向了王夫人，看着她脸上也是一片冷漠，原本笑着的嘴角僵住了。

但是看着围在沈家大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只能隐忍着怒火，脸上也不好带着什么情绪，毕竟他们死了女儿。

走上前去：“那王老爷想如何，才能进内详谈呢？”

“你不要想着让我入宅子，我今天就让大家知道你们沈家的货色。”

围观的人有些窃窃私语，尽管现场的人声不好，但是还是有一些进入了沈夫人的耳朵里。

“之前就听沈家干活的下人说过，沈家那前头夫人的住处可是不干净啊！”

“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冤情啊？”

七嘴八舌的声音让沈夫人的神经紧紧的绷着，她害怕有些事情过来这么久会重新暴露出来，便带着讨好的意味：“王老爷，我等下就让下人去解释，王大少爷一定平安到家啊！”

王老爷摸着胡子的手停住了，没想到她竟然答应得如此之快。

想起梁大人吩咐的事情似乎还没有兑现，他提高音量，用力地讲：“沈夫人，我家小女身前可是说你门沈大夫人是被人陷害而死啊，你看看这还连累了我女儿啊。”原本的声音洪亮，到现在变得哽咽，痛心起来。

沈夫人后退了一步，内心一惊，想着这王絮语死了还不让人安心。

李婆子看着她的脸色有些泛白，稳稳度扶助了她，小声地说了一句：“夫人，别怕，争作起来。”

有了婆子的这句话，沈夫人想：对的，当年的涉及的人都是已经死光了怕什么。

“王老爷，你可不要乱讲话，沈姐姐的事当年可都是有官府和仵作查验完，盖好官印才算了解的，你这是在怀疑官爷吗？”

王老爷要是在平时听到这些话可能会害怕，但是梁大人说了，就尽管是事闹大，他自会处理。

他更加大声了：“官府盖印又如何，这些年的冤假错案也是不少的，当今圣上英明，大理寺重新裁定了多少案子。”

沈夫人语塞，看了一眼天色，想着丈夫更快就归府了，便直接说：“你家王大少爷，自会没事的，你们再纠缠，我会让下人就不客气了。”

王老爷看着围观的人不少，况且大家都在议论着这沈家夫人，看着梁大人想要的结果应该差不多了，便打道回府了。

王老爷前脚的马车刚走，后脚沈老爷的马车停在了门前。

沈老爷远远望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府前围着人山人海，怎么一下子突然散了。

吩咐着小厮无去看看到底所谓何事。

提着行李直接回到了正房里，看着妻子一脸愁容地躺在了床上，上前问：“这是怎么了，我离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是头疾又犯了吗？”

沈夫人摩挲了一下，撑起身子：“还不是因为王家的事吗，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

沈老爷风尘仆仆，脸上有着说不紧的疲倦感，但是听到一半，外面就没有声音了，穿着白色的里衣探过屏风：“说是如何.......”

“说是与大夫人有关。”

沈老爷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睁大，坐到一旁的罗汉床上，手捏着杯子，青筋暴起着。

“胡说什么。”

沈夫人的眼神里满是算计，走到他的身边：“我也说是胡说，老爷会不会是姐姐在那边过得不好，心里挂念着什么呢？”

“要不给姐姐办一场法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