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将军在家陪我,练功变得不再枯燥。
每次累我了都能有个怀抱求安慰,再亲亲摸摸互动一下感觉还挺享受。
有时候在将军身边打滚,有时候就闻闻他身上的味儿,将军身上总有一股春阳化雪的气味儿,闻起来很舒服、
当然贪玩归贪玩,练功还是不能懈怠。
毕竟这事儿要是成了往后我可能就不用再喝药了,甚至身体好起来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吃点儿有盐有味儿的饭菜,这事儿光是想想就很有动力啊!
将军在家闲来无事,就请了针线相公来教他做活。因为还不知道宝宝是男是女,将军思来想去就打算给宝宝做几条小被子。
他学得很用心做的小被子也好看,眼看快入夏了,这小被子薄软适中的大小也合适,我睡午觉的时候就偷偷翻出来盖肚子。
将军发现之后也没生气,还亲手给我做了一条薄被,专门给我午睡用的。
哎哟,他都对我这么好,那礼尚往来我也得表示一下啊。
但是该送什么好呢?
依着将军的喜欢当然是把我自己打包送给他最好了,我就想起他之前给我买的那些罩纱,晚上洗完澡穿上搞点儿夫妻间的小涩涩他肯定会喜欢、
但是五月的天早上晚上都挺冷的,这会儿穿那个不太现实。
至于送银子么……将军已经收到过一次,想来是不会太惊喜。
我也想过送房子……但小厮去打听消息回来说,城主府刚把宅居生意转为官办买卖,如今买房卖房都需要交税,据说税银比宅院还要贵上两三倍。
等于是买卖双方都得倒贴一笔钱给官家……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来的?
不仅如此,那些想避开官家自行交易的人都已经被抓进大牢,想出去就得缴纳担保金,如若无钱最低也要承担三年徭役。
这里徭役就是劳动惩罚,只管饭不给工钱那种……三年起判,这惩罚实在太重了!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幻月城也是由州府衙门来管着,现在才知道有城主府,搞出些政策跟史一样的。
眼看房子买不成。
那我寻思干脆买座山吧,到时候给将军种满山的桃树,桃花盛开的时候多浪漫浪漫,果子成熟的时候也能摘桃吃。
结果小厮回来就说不行。
说城主府允许买山但买主只有使用权,什么时候城主府想收回,城主府说了算。
意思就是这钱花了也等于打水漂。
我一听就来火。
之前我想搞植树造林,便宜娘把树种都买好了正在运来的路上,现在城主府吃相这么难看,我还怎么改善周边环境?
种树可能都没办法了,看来体面的送礼是送不成了。
那就……搞点儿小涩涩呗。
晚上我就洗白白去被窝里偷偷换上罩纱,将军冒着一身热气回来,我就伸手勾他。
“范范你这穿得什么呀?”
他明明都看见了还故意这样问~可恶啊,看我一个饿虎扑食!
将军抱住我顺手拉来被子把我裹住,“天都还没热呢,你穿这么少会着凉的。”
“行,我以后都不穿了。”我以为他会很惊喜,结果他打击我,过分!
“范范别生气,我是怕你着凉。”将军抱着我躺下,“等天热了你在屋里就这样穿,我喜欢看。”
好吧,看在他是为我好的的份上我就不生气了,但让我在屋里这样穿,这多羞涩啊。
我轻轻咬他一口:“将军你学坏了。”
将军也不辩解还问我喜欢吗,我当然喜欢!
以前我口嗨他总觉得我不尊重他,现在他也变坏了,我俩才聊得来嘛!嘿嘿我就撩骚说……让他也穿。
结果将军马上给我表演了一个川剧变脸。
嗐!这家伙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隔天我起来就听将军说晚上要去城主府赴宴。
我对城主府没啥好感,所以我马上表态:“我这还在喝药呢,就不去了。”
将军解释说:“这是城主上任三年以来第一次设宴,咱们多少要给点面子。”
我看他一眼,已经有些不高兴了:“要给面子你自己去就好了,非带上我,席面我吃不了,酒水我也喝不了,我去干啥呀?”
“范范,咱们是一家的人……”
我觉得我已经把情况跟他说得很清楚了,还跟我讲一家人?有这么为难自己家人的吗?
忽然灵光一闪,我想起来确实有人喜欢为难我。
我就问将军:“请帖是城主府送来的还是你姐让人送来的?”
将军说是城主府。
我又问将军:“你最后一次从军营回来,是不是已经跟你姐说了我做生意的打算?所有的事儿你都说了吗?”
将军点头道:“嗯,正好那会儿不忙我就都跟她说了,范范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就说将军怎么突然就被架空了、城主府又在最近搞出了这么多不合理的政策……感情都是冲我来的呀!我又不是奸商,我只是想改变这里的生活环境而已,既然不信任我直接告诉我就行了,何必整出这么多幺蛾子呢?
说白了,人家还是怀疑我是穿越者、恐怕晚上这个宴席也有不少试探在等着我呢。
唉!我是真的很委屈啊。
“范范你怎么了?”
将军这话把我给问愣住了,我盯着他的眼睛,这一刻我甚至怀疑他也是带着目的在试探我……
但我马上意识到不对,我怎么能怀疑我的丈夫呢?刚刚我甚至又产生了回娘家的念头。
这熟悉的憋屈感,定是李牧歌那狗东西在背后搞鬼!
上次我用了点儿小手段让将军主动疏远她,以此压缩她的发挥空间,免得她再搞得我们两口子鸡飞狗跳,这阵子都相安无事可见我的方法很成功。
但是我忘了还有个将军姐啊……啧,是我疏忽大意了。
另外有个事儿我还想跟将军确认:“对了,将军你平时给你姐写信都是一小条,是用的飞鸽传书吗?还有比如副将、参事也是用飞鸽跟你姐联系吗?”
将军点头:“是啊,寒山离得太远,平时我们都是用飞鸽联系。”
“哦~我明白了。”
“范范明白什么了?”将军一脸不解。
我冲他笑了一下:“今晚的晚宴我去,但是我可能会在席面上搞点儿事情,到时候你只管护着我就行了。”
“范范不要吧。”
“哎呀,你别管我,我都快当娘亲的人了,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我心里有数得很。”
到了出发的时候,我跟将军一块坐上马车,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担忧。
出门前我专门喝了一大碗参汤,还把参片含在舌底,此时我感觉比成亲当天还要有精神。怕靠着将军把发型整乱了,我只能自己靠在软垫上,手里拿着一柄便宜娘寄来的提神小香扇,没事儿半展开对着脸轻轻扇良心,这感觉不要太好。
马车才走了几分钟就停下了,我下车的时候回头张望,将军府原来就在隔壁……我瞄了眼将军:“这么近咱俩走过来不就行了,有必要坐车吗?”
将军低头看向我的脚下:“我是怕你的裙摆沾灰。”
“哦,好吧~”我挽上他的臂弯,心想他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我敢在有灰尘的户外穿这身衣服,那它起码就得有避尘的作用。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毕竟我家将军也是好意。
本来我以为城主设宴,最起码也得请当地名流,富绅吧,结果现场就摆了两桌。
城主是个青年郎君,将军带我去跟他打招呼,他就伸出右手大概是想跟我握手吧,我没动作。
城主虚伪的笑了一下:“少夫人连基本的握手礼都不懂吗?”
此话一出其他人就笑出了声。
“我确实不懂。”我重新跟将军牵手,不客气道,“可能是我见识少吧,我记得握手礼一般都是在吊唁逝者、或者送别亲朋的场合才能使用啊。”
那些笑的人尴尬的闭上嘴,城主讪笑道:“可能是我记错了。”
正好将军姐这时候也带人进门,将军带我过去,我跟着叫了声阿姐,然后就闷着不吭声。
将军姐奇怪道:“今儿个弟妹怎么不说话?”
“阿姐想听什么?”
“就随便聊聊呗,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
“哦,那就不说了,我留着口水养牙。”
将军姐战术性咳嗽掩饰尴尬。
很快开席,我坐在将军身边默默喝水,桌上菜很多,但没一样是我能吃的。
将军让人端了份点心过来,我也没碰。
看我不吃将军也不吃了,桌上除了将军姐和城主动了筷子,其他人都是战术性喝酒。
等了一两分钟,将军姐终于把视线移到我脸上。
她问:“前阵子听阿朗说,弟妹打算在幻月城做生意?”
我摇头回道:“我零花钱少,不想拿来打水漂。”
“哦?”将军姐一脸感兴趣道,“怎么回事儿?”
我看了眼城主:“城主府颁发了新政令,你要是感兴趣可以问城主啊,人不就坐你旁边吗?”
将军姐看向城主,后者轻声一笑:“听少夫人的口气,似乎对新政令很不满?”
一开始我确实对政令包括城主府都没好感,但当我想清楚其中的阴司,我就全当笑话来看了。
我还是摇头:“城主请容我纠正一下,对政令不满的前提必须是政令损害到我的切身利益。但我既不是生意人,也不是本地人,新政令对我没啥影响啊。”
他笑:“但你不能做你想做的事儿了,所以还是有影响的、”
这点儿影响算个屁啊!
我扭头看将军:“将军,反正你现在也不用去军营,明儿个咱们搬山中别院住去,山上空气好,咱们还不用整天灰头土脸的。”
将军说:“好啊。”
“弟妹啊,现在我正住在别院,那不太方便。”将军姐说。
我还没说带将军回娘家住算了。
结果将军先火了,“你们别在那憋笑,有什么事情那么好笑?说出来我听听啊。”
“阿朗、”将军姐想说话。
将军抬手打断她:“我听得出来你们在针对我妻主,尤其是你阿姐,我们难道不是一家人吗?你任别人这么嘲笑我妻主,你脸上很有光吗?”
哇!这话听得我心里一暖,将军都知道护着我了。虽然他一直都在护着我,但今天我家将军格外聪明啊。
我摸到他的手感觉在抖,他是真气着了,我就劝他:“别生气别生气,不行咱们回娘家住呗,爹娘他们买了好几处院子,你高兴住哪都行。”
将军姐也生气了说:“宋范范你少在那拱火。”
“阿姐,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弟弟,就不要再说话了。”将军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城主说,“还有你慕容新,我很好奇你到底颁布了什么政令?怎么我妻主想做的事就做不成了?”
卧槽,原来城主姓慕容,那不就是皇族成员吗?
我家将军指着人家鼻子质问,看来皇族成员在边城地位有点儿低啊……关键城主被质问半点儿不生气反而还频频看向将军姐,似乎是在求助。
但因为将军已经提前跟他姐打过招呼,这时候将军姐除了深呼吸啥也没说。
将军拍桌上呵斥道:“我让你来说,你老看我姐干嘛?你俩现在什么关系?”
城主忙说:“叶月朗你别乱讲话,我和你姐可没关系啊。”
“你最好是!”将军冷眼看他,“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颁布什么政令?”
“唉,我说、就是……”城主为难的看了我一眼,将军立马用手挡住我的脸,严肃道,“也不许你看我妻主。”
城主翻了个白眼,回头冲隔壁桌道:“李参事这些事情都是你在操作,还是你来说吧。”
我感觉眼前一花,接着就听到砰得一声脆响。
顺着其他人的目光看过去,就见李牧歌的额头正在流血,脸上还占着几片菜叶子。将军已经把凳子踢开,我看他这架势是要过去干架啊。
我赶紧抱住他胳膊:“将军,你还怀着身孕呢别冲动,咱消消气先、”
将军姐已经走过来,拦住她弟问:“阿朗,你平白无故打参事做什么?”
“这贱人耍了我们两次还不够,现在连你们也敢耍、”将军气得直哆嗦,“关键你们还真敢信这个贱人!我家范范嘴上说要做生意,其实她想做的事情根本就赚不到钱。”
将军姐反问他:“既然不赚钱,那她为什么要做?阿朗你能不能别把所有人都想得那么好!”
“阿姐,我家范范哪不好了?她跟我在一起都没说过你半句不好。”将军抱住我,气得不得了。
“可她在寒山骂我。”将军姐说。
将军说:“是啊,我家范范就算骂人也是当着正主的面骂,她不是那种背后挑拨离间的小人、”
“还有你问赚不到钱她为什么还要做生意。”将军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阿姐,你自己看看外面灰尘有多大,你都不喜欢这种环境,但你可以躲,包括这里的所有人都住在山上,所以你们根本不在乎城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我不能走,还有住在城里的百姓也没法走,我们就只能生活在这种灰头土脸的鬼地方。”
将军伸手把窗户关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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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将军支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