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樾的腮帮子张开很费劲,后来少爷让他用手。
但他的手笨拙如鸡爪,于是被少爷眯着冷锐的眼睛骂笨。
苏樾心想,算了,没有让他继续用嘴,就算是对他的放过了。
事后,苏樾躺在床上,觉得自己的一双手过度劳累了,圆柱般物体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他手心里,让他手心的血管隐隐爆动。
外边依旧在下雨,由于没听见少爷的动静,苏樾睁开眼,却见少爷侧目瞧着他。
怎么回事,这场景仿佛似曾相识,苏樾轻声问:“少爷,是去过浴室回来了么?”
少爷只是睨着他,一声不吭。
窗外雷电交加,少爷的脸一下一下被吞没,苏樾心想,少爷就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正要开口询问,少爷收回眼光,躺下了,不仅不是侧躺,还没有像之前那样,抱着苏樾的腰。
也好,这样的话,半夜就不会被热醒了,更何况,苏樾还打算在少爷熟睡后溜出去呢。
却是忍不住侧目去看少爷那边,见到少爷平躺着,双眼阖上,苏樾也闭上双眼,就这样等着少爷睡着吧。
等着等着,苏樾自己都快睡着了,他立即睁开眼,调动一番脑中的活力,这时他听见少爷浅到不能再浅的呼吸声,断定少爷肯定是睡着了。
苏樾轻轻掀开被子下床,听见身后的少爷说:“是雨天。”
“我。”苏樾僵硬在床边,“我不是要出去晒太阳,不对,淋雨,我是去、上厕所。”
少爷没说什么,苏樾扭头,见少爷半睁眼,好像在看天花板,苏樾问:“你睡不着吗?是失眠了吗?”
“嗯。”
“那要怎么样才能尽快睡着呢。“苏樾思考着说:“香薰有用吗?”
“没有。”
苏樾一时进退两难,他就坐在床边,听了会儿窗外的雨声,忽然之间灵光一闪,他竟认为,刚才像是在等什么的少爷,很可能就是在等他的邀请跟拥抱。
苏樾看向少爷,在心里默默地想,会是这样吗少爷。
少爷完全睁开眼,瞥向他,“不是要去上厕所?”
苏樾一点也不想上厕所,他只是想溜出去然后去三楼,于是他重新躺好,左拉一下被子,右拉一下枕头,最后一脸犹豫看向少爷,少爷也望向他。
“要不我抱着少爷睡吧,我体温高,说不定这样少爷很快就能睡着了。”
少爷的双眸静默望着他。
苏樾困窘又尴尬,刚垂下眼去,听见少爷“嗯”了声。
“你答应了?”苏樾抬眼。
少爷已没有在看他,只是又“嗯”一声。
苏樾笑笑,挪到了少爷身边来。
半晌后,少爷说:“你就是这样抱人的。”
苏樾埋一张红透的脸在床铺里,内心挣扎片刻后,把一只不自然到像木棍的手臂,搭在少爷腰间。
少爷立即侧身,将他完全搂在怀里,清浅的鼻息在苏樾的头顶上方,苏樾扬唇心想,少爷还挺好哄的吧。
一个小时后,苏樾小声问:“少爷,你睡着了吗?”
少爷没反应。
苏樾轻轻挣脱起来,一是再不行动,他就真要睡着了,二是,被少爷一直这样抱着,呼吸不畅。
抽身后,苏樾看一眼少爷的睡颜,然后下床,走到门口拉开门,出了房间。
门刚被苏樾合上,侧躺着的少爷就睁开了眼。
白天的庄园光线要比晚上的好一点,但到处是被烧毁的残破,从脚底的地毯,到头顶的天花板,观感都有些不好,踏上去三楼的台阶时,苏樾的心怦怦跳动,仿佛跳到了他耳边来,声音极大。
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苏樾侧耳听了一阵,再三确认没听见什么动静之后,他迈入三楼区域。
这儿正如女仆所说,空空的,除了落满灰尘的常规家具之外,没什么特别的,苏樾行走其中,觉得这儿很空旷,就好像那种很久没住人之后的空旷。
在客厅里走了圈后,苏樾来到一间房门外,贴耳听了一会儿后才放心拧开门,灰尘从门缝里飘出来,苏樾捂住口鼻咳嗽了一声。
等灰尘散了些,苏樾才完全看清这个房间,简直是个杂物室,里面都是一些箱子,还有一些破败的工具,苏樾走近查看桌上的瓶瓶罐罐,食指般大小的玻璃瓶子,看起来就像——医生,这儿难道是之前医生呆过的房间吗?
苏樾感到后怕,因为听女仆说过,这医生是早死了的,既然世界上有鬼,那么很有可能也有死去之人的魂魄吧,苏樾赶紧跑出了房间。
可惜苏樾在其他房间毫无收获,于是他打算再去那间杂物室看看,将要走到门口,一道炸雷好像在苏樾头顶爆开了,同时,苏樾察觉,他身后多了一道阴影。
苏樾一脸惊骇。
“你来三楼上厕所。”
是少爷的声音,苏樾松口气,扭头转身,看见少爷背光坐在轮椅上,少爷就这么悄无声息出现了,或许是雷声掩盖了少爷轮椅的动静。
看见少爷脸上阴沉一片,苏樾低声问:“少爷怎么没睡着?是我走的时候,吵醒你了吗?”
少爷直视着他。
苏樾移开目光去看少爷背后,窗帘并未完全拉好,有一线阴雨景。
于是苏樾经过少爷,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一转身,撞上少爷盯视他的目光。
苏樾道:“我刚才不是故意不回少爷的话,因为这窗帘没拉好,所以来拉窗帘。”
“为什么。”
“为什么拉窗帘?”苏樾想了想,回答:“因为少爷。”
少爷默了会儿,移开眼神问:“你来三楼干什么。”
“我想找找名字的线索。”苏樾指指那间杂物室,“那个房间里,有很多杂乱的东西,说不定能找出一些什么线索来。”
少爷道:“去。”
“但是那个房间,是死去之人的房间,我有点害怕。”
少爷皱眉。
苏樾忙道:“少爷你赶紧回去睡觉吧,我来查就好了。”
少爷道:“一起。”
苏樾睁大眼:“嗯?”他磕巴道:“一起、回去睡觉吗?”
少爷不耐烦的:“去那个房间。”
“这样。”苏樾松口气,走到少爷身后,帮少爷推起轮椅,一个好奇的想法来到嗓子眼,但苏樾没问出口,怕这个问题,让少爷生气。
苏樾把少爷推到杂物室门前,一手去拧门,余光看见少爷纤长的眼睫毛。
门缓缓被推开,苏樾一边推少爷进屋,一边环顾室内。
“灰有点多。”苏樾低头说:“要不少爷就在门口这儿吧,里面的灰更多,小心呛到了。”
少爷不作声,苏樾觉得他是默认了,于是绕过少爷,打算在房间里进行翻找,他蹲下身,一手摸上只有半截的木箱子,他又回头,与少爷对上目光。
少爷的眼睛,深沉的红。
苏樾扭过头来,视线随意飘落,心里在想,再这么装下去,他自己都会分不清,他到底是真的关心少爷,还是只有一片虚假之心。
最终,苏樾有了收获,他找到一个玻璃小匣子,匣子里有三张寸照,每张照片背后,都写有一个名字,只不过这照片上的人脸都被磨灭,看不清是谁了。
不过有名字,就是最大的收获,苏樾拿着小匣子转过身,冲少爷一笑。
“少爷,我想,还需要去小少爷,清洁工,以及管理者,这三个人的房间着重看看。”
“去。”
“但是我一个人去有点害怕。”苏樾推着轮椅,探头去看少爷侧脸。
少爷说:“有我,你还害怕吗。”
苏樾笑道:“那就不害怕了。”
“为什么?”
苏樾一时间语塞,便说:“因为他们都怕少爷。”
少爷冷笑了声。
接着,苏樾先将他在七人房中搜集到的物品跟名字,保管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想在少爷生辰宴的那天,让大家找回自己的名字,但同时他又想到,找名字的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并且,少爷对待他的情绪也称得上是稳定了,他害怕这些,都是暴风雨的前兆。
少爷的轮椅自动转过来,面向苏樾的侧影。
苏樾坐在餐桌边喝甜汤,因为他的脑子里,堆满了杂七杂八不好的想法,所以没察觉到少爷的视线。
直到少爷问他:“为什么是生辰宴那天。”
苏樾回神,侧目道:“因为那天是少爷的生辰宴。”
“所以为什么。”
苏樾的话,被一个一个字的推出来:“因为少爷的生辰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少爷的眼波似乎滑动了一下,苏樾再度去看时,少爷的双眼依旧冷静冷漠,所以可能是他看错了。
“过来。”少爷说。
意识到少爷的嗓音低沉了,苏樾忙起身:“我刚喝了甜汤,我嘴里、有甜汤……”
苏樾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绞尽脑汁在想,这回要怎么哄好少爷不吃掉他。
“不用你的嘴。”
苏樾瞳孔震动:“那用什么?我的、手?”
“你手笨。”
苏樾的脑神经,仿佛被一块巨石砸下来压死了,他杵在原地,像根已经腐烂的木头。
“过来。”少爷说完轻笑:“是又哑巴了?”
苏樾像木偶一样走向少爷,走至少爷身前时,苏樾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跪地求饶道:“少爷,不行……求求你……”
“你求人的词汇很匮乏。”少爷说。
听见少爷的声音变得十分寒冷,苏樾顿觉自己是死到临头,他往房门瞄了一眼。
下一秒,他被少爷提着后衣领拽了起来。
他低眉顺眼,神情很悲戚。
他又被少爷扔到床上来,背部重重一躺,他发出闷哼的同时,看向少爷。
少爷俯身向下压,眉眼低垂,仿佛形成一片雾霭。
他正欲开口,少爷一手扼住他的前颈,一手去解他的领口。
随着扣子一个个被解开,苏樾眼眶里的泪也越蓄越多。
本以为会被少爷肆意啃咬,就像一头野兽在进攻他那样,但少爷的手向下滑,滑过他纤细的腰,停留过他的胯,指尖勾过他的膝盖,最后握住他的小腿,慢慢向下。
苏樾想挣脱,但又不敢,怕惹怒少爷之后,更没好果子吃。
那只宽大又修长,且泛着冷意的手,将他的两只脚腕并在一起,也使得他的两方膝盖合拢。
“少爷,你究竟要干什么……”苏樾双手撑在身后,锁骨那儿形成一片水洼似的。
少爷做的事,超出苏樾的想象,顶开了他的膝盖,在膝盖缝隙之间……接着一下下……
苏樾后退不得,脚腕被少爷的手紧拽着,苏樾低头移开眼神,泪珠滑落。
“看着我。”少爷命令他。
苏樾摇头,他的膝盖好累,他也觉得好羞耻,他根本没办法,去看少爷那双被沉在**之水里的深红眼睛。
少爷另一手抬起他的下颚,指头探入他温热口腔,他的舌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他依旧垂着眼,猛然间听见少爷溢出的一声喘息。
这……这太……苏樾好想把头埋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怎么不动。“少爷说。
“什么……什么不动?”苏樾只要一不小心,余光就能看见双膝那儿……他更加往一边撇过脸。
但少爷的指尖迫使他转过来,他闭上眼,细泪缓缓流,他听见少爷说:“舌头。”
少爷的食指跟中指,按压在他舌尖,他觉得太过于羞耻,舌尖要逃离少爷的手指,却被少爷再次捕捉。
他听见少爷俯身而下的声音,接着少爷在他耳边夸奖般、低声说:“苏樾,你让我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