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限?”路衡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你想要怎么宽限?”
路知缩了缩脖子:“……那就要看哥哥了……”
“若我说,我一分都不会宽限你呢?”路衡紧盯着路知,捏着路知的手也收紧了。
那还不如给个痛快了,路知的心已沉到谷底。
但路知还是想再挣扎一下:“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路衡觉得有些好笑:“那你说我是怎样的人?”
“清气若兰,虚怀若竹。哥哥自是有大胸怀,德行配位。”路知一阵溜须拍马。
“刚说我最好,现在又将我夸得比天还高。”路衡用食指指节轻敲了敲路知的额头:“你怕是想让哥哥得意忘形,好轻饶过你。”
路知没搞懂路衡为什么做出这种亲密的动作,但见路衡明显愉悦起来的样子,更一门心思地想要讨好路衡。
路知:“哪有,哥哥的好可不止我说的这些。”
“净是胡言。”路衡手上的动作更为放肆,他轻捏了捏路知的脸颊:“哥哥该怎么惩罚你?”
路知将自己的脸往路衡的手心贴了贴:“我都是真心的,衡哥哥。”
路衡看着路知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他将手抚向路知的后脖颈,幽幽道:“真心与假意,你该如何证明?”
路知对路衡的手毫无防备,还是一副乖顺的样子:“哥哥想要我如何证明?”
“若你真想证明……”
路衡没再说话,手卡住路知的后脖颈,将路知一把拉进自己怀里。路知被猛带了一下,头狠狠撞上了路衡的胸膛。
下一秒,路衡掐住路知的后脖子,用力吻上了路知的唇。
“唔!”路知吓了一跳。
虽然他知道路衡已经在他无法动弹的时候对自己上下其手过了,但是真的让自己在看得见的时候经历一遍,对于一个母胎单身的人来说冲击力还是非同寻常的。
路衡的另一侧胳膊环过路知的腰,将路知完全禁锢在了自己的怀中。
路知的一只手抵在路衡胸口,另一只手撑在床板上。
路衡完全控制住了他,他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个吻。
路衡吻得很用力,他像是用了狠劲般吮吸着路知柔软的下唇。
直至将那片微冷的嫩肉被吻到发热,路衡才不紧不慢地用舌尖顶开路知并无防守的双齿。
舌尖灵巧地探过路知的口腔,一寸一寸碾过路知舌侧,最终勾住无处闪躲的舌尖,交缠着带出轻微的啧啧水声。
“哈啊……”路知微张着嘴,失神地感受着路衡的强取豪夺。
路衡将舌头退出,目光轻扫过路知的面容。
路知呼吸急促,眼下微红,一双好看的眼睛中泛着些许潋滟水光。
路衡喉间一紧,用手压住路知后脑,吻上路知颤抖的眼睫。
路知仓皇闭眼,纤细的睫毛扫过路衡凑近的嘴角。
路衡轻柔慢啄过路知的眼角,用唇仔细描摹着路知眼下早已翻涌成的一片绯红。
路衡的另一只手也从路知的腰间抽离,一下一下宛如安抚一般轻顺着路知的瘦弱的脊背。
不知过了多久,路衡的唇终于肯从路知的颊边离去。
“你……”路知的喘息还有些重,但见路衡终于松开自己,他第一时间就小心地和路衡拉开了一些距离。
路衡看到路知的动作,面色有些许的阴沉。
他握住路知纤细的手腕,将人又拉回来了些许:“怎么,害怕?”
路知其实觉得被男人亲一口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主要是他这是被仇家亲了一口,所以有点惊悚。
“也不是……”路知摇摇头,不敢再拉远距离:“我只是想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约定,还是单纯是你想这么做。”
路衡没有正面回答路知的问题:“是约定还是我想这么做,有什么区别?”
路知沉默了一会,鼓起勇气道:“如果是约定,那我不能说什么。但如果是你就想这么做,我觉得不妥。”
“不妥?”路衡冷笑一声:“看来你是真的忘记了我们发生过什么。”
路知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他过了有半分钟才开口:“我确实对哥哥用了那些下三滥手段,这是我的错,我绝不否认,也不会逃避该有的惩罚。但这件事当场就被父皇压下了,当时…和后来,我们都不曾……如此亲密过。”
路知抬眼和路衡四目相对:“我是觉得,如果哥哥想用这种方式作为交换…或是惩罚,我觉得不妥。”
“你觉得不妥,是因为你觉得我们不曾如此亲密过?”路衡目光中的冷意仿佛能把路知冻死,但他的语气还是淡淡:“但这已经是我们的约定了,你无权修改。”
“我不知道我之前是怎么答应哥哥的。”路知摇摇头:“我们虽不是一母所出,但也算是亲兄弟。我觉得我们不应该会在这方面…做出这种约定。”
“呵……你还在乎这种礼义。”路衡露出一副路知看不懂的危险表情:“若我们不是亲兄弟,你又当如何?”
路知的眉心狠狠一跳,他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会不是?”
路衡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你以后自会知道。”
路知有些慌了。
路知说的亲兄弟自然不是自己和路衡,而是与路衡有血缘关系的反派路知。
但路衡这么说..路知感觉自己像是窥伺到了一些小说里没有提到的王族秘辛。
难道反派路知压根不是皇族血脉,而是母妃不知与何人所出的野种,皇室为了威严秘密处决了母妃,对外宣称她难产而亡?
但如果是这样,他们根本不应该让反派路知活着才对,更别提被皇后养在身边了。
在这本书里的时代,弄死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可比弄死一个大活人简单多了,甚至连理由都好找多了。
反派路知总不能是被皇后一句狗血的“孩子是无辜的”保下来的吧?
还是说路衡有什么怪病,需要养一个小药人放血入药什么的……
路知一个激灵。
路衡用指尖轻点了点路知的手背:“怎么不说话?”
“你身体好吗?”路知瑟缩了一下,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路衡奇怪地看了路知一眼,但还是回答了:“甚好。”
路知:“能吃能喝,能跑能跳?”
“……我看起来像是卧病在床的垂死之人吗?”路衡没忍住给了路知一个爆栗:“你怕不是忘了,你在我剑下过不了三招。我若是身体不好,如何习武?”
“……呵呵呵…是忘了。”路衡会武和反派路知过不了路衡三招这两件事让路知更紧张了。
路知又把小说捋了一遍,没想起来小说里有提到过什么比武情节。
但反派路知跳城墙的时候…手上好像确实拿着剑,说明反派路知也会武。
按照反派路知好面子爱计较的德行,他能拿着剑守城,必然不可能是花拳绣腿之人。
就算反派路知是个普通习武者,但在路衡手底下过不了三招……路知感觉后背一凉。
要是路衡哪天兴起要和自己比试比试,自己岂不是当场露陷了?
反派路知还有三招的命,自己可能第一剑就会被路衡刺死吧。
路知越想越害怕,赶紧扯开话题。
路衡身体既然是好的,说明自己肯定不是他们养来入药的,那必是还有隐情。
“我母妃……是怎么死的?”
路衡再次奇怪地看了路知一眼:“难产而亡。”
“千真万确?”路知追问道。
“路知,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你出生时我才三岁。”路衡叹了口气:“妃子生产时除了边上伺候的人和稳婆,其他人均不得进入,更何况我还是个皇子,你是觉得我能知道些什么?”
是啊……他才三岁,他只是个孩子,能知道什么。
路衡:“但你母妃难产而亡这件事并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我母妃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
原来是皇后说的,路知点点头。
小说里对皇后的描述其实并不多,但路知清楚地记得,小说里的皇后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人,路衡是皇后亲手养育出来的孩子,从路衡身上也能看出皇后定然有良好的品性。
况且一个妃子生产时难产而亡,路知确实想不到皇后有什么必要在这种事上骗路衡。
那路衡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衡话不说清楚,他为了防止露馅也不好多问。
路知难受极了。
正在路知抓耳挠腮之时,寝殿外的竹门被守在门外的侍卫轻扣了两下。
“陛下,姜大夫求见。”
“让他进来。”路衡扫了路知一眼,站起了身,背手站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