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檀的奇妙之旅 第7章 谈谈

酒足饭饱，织田洗碗，三个小孩继续和五条悟掰扯去留问题。但这一次，是小林檀联合五条悟来说服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纪。比起五条悟一直逼逼赖赖，小林檀就干脆多了，直接列重点。

跟着五条悟走的理由有三：

一、如果不跟他走，有术式的人流落在外，迟早会被禅院家找上门。

二、如果不学会保护自己，不能有效对抗咒灵和可能出现的狩猎咒术师当作材料的诅咒师。

三、五条悟先生是最强，过了这村没这店。

伏黑惠对最后一点表示质疑。

小林檀点头：“八成真的。”

如果不是最强，就凭那张嘴他迟早被人打死。

五条悟还以为夸他呢，一个人在沙发上得意洋洋笑得像条蛆扭过来扭过去。小林檀看得烦，企图一脚把他从沙发上踢下去，被五条悟灵巧地躲开。

这厮长了张嘴就闲不下来：“干嘛干嘛？对你的金主态度好一点哦！”

什么玩意。

小林檀从沙发上跳下来：“总之情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我会去的。”伏黑惠不等她说完，埋头写作业笔一点不停，“既然都这么说了，肯定要去的吧。”

“但是你现在受他的恩惠以后就要给他卖命哦。津美纪的意见呢？”小林檀把他作业抽走，“今天周五，急着把作业写完做什么？实在不行我的借你抄。”

“檀，不要说胡话。”伏黑津美纪用力闭了闭眼睛，试图理清现状，“所以伏黑惠现在是要去当魔法师了吗？因为有天赋所以被邀请去霍格沃兹什么的？”

五条悟好笑地俯视三个小豆丁：“嘛这么说也不算错吧，那我岂不是成海格了？......虽然机车还蛮帅的但是老子好歹也是伏地魔级别的吧。”

他昂首挺胸，充分发扬了一番对于伏地魔颜值的鄙夷：“当然，年轻版本的。老子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不能和没鼻子的糟老头子比。”

“哦哦。”小林檀不走心地应着，“伟大的伏地魔大人您可真伟大。”

也不知道这句话又戳了五条悟哪个笑点了噗嗤噗嗤在沙发上笑个没完，小林檀和伏黑惠不约而同嫌弃地挪远了屁股。

“还有危险性呢？以后帮你做事可能遇到的危险呢？还是说其实你真是伏地魔，招募食死徒找到小学生身上来了？”小林檀上上下下打量他，像那种为孩子挑学校的刻薄家长。

“你有钱吗？有地位吗？除了你是最强之外有依傍吗？在你身边可以获得什么？”

五条悟以一种极其风骚的姿势拿出自己的钱包，“啪”地亮出几张卡。

这个动作过于熟悉，小林檀半个月前刚这么对伏黑两姐弟干过。

不同信用卡的透支额度是不同的，小林檀和目暮十三去办卡的时候看到过具体介绍，而他拿出来的这张黑的……

资产要达到几千万还是几个亿才能办理来着，小林檀木着脸想，关我屁事又不会是我的钱。

“老子是整个咒术界的最强！什么概念！老子以后出门都要被列队鞠躬说‘五条大人早上好’的那种！超级受人尊敬的那种！”

五条悟比比划划，企图让三个小豆丁理解他的强大之处，结果......

啊，是中二病呢。

对啊对啊，隔壁新田都不会说自己是世界第一这种话了。

五条先生可能只是心态比较开朗吧？

“喂，你们在挤眉弄眼什么呢？”

“没——有——”

肯定会死人的。

解决特殊事件肯定有风险，所以伏黑惠才会经常带一身伤回来。而且这个特殊事件估计还有很多分类，能力高的回报大，五条悟或者他背后的势力才可能累计出这样的财富。

五条悟还没有说风险，是因为害怕伏黑惠不加入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说？而且他背后的势力也没有被摆到明面上来讲，是五条悟不在乎，还是说想把伏黑惠揽到他个人名下？

见面时间太短，更多的信息小林檀还没办法判断。

但双方实力太悬殊，这点筹码完全不够上桌，对方现在好声好气地和他们聊天，比起尊重什么人权，更像是笃定了他们会跟着他走的事实。

没有谈判的意义。

“如果你要带的只是伏黑惠，那么为什么要带上我们两个？”

小林檀没什么感情地问，身边伏黑姐弟惊愕地望向她。

这句话委实是有些无情，把伏黑惠和她们两个普通人明明白白地划分开，界限清晰如同黑白两面。伏黑惠抿着嘴唇，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转而盯着地面默认了她的说法。伏黑津美纪有些惊慌地在弟弟妹妹间来回扫视，嘴巴张张合合还是没说出什么。

五条悟一点没有读空气的意思：“哈？你不想去就不去呗，我也没逼你怎么样吧。”

少年大咧咧地翘着二郎腿，挠两把头发：“不用担心我拿你们当人质什么的，我还没有恶劣到需要小屁孩打白工的程度，只是以后让他跟着我当咒术师而已，你们两个跟着刚好能和这小鬼搭个伴？养一个和养三个差别不大！虽然我是不喜欢带小孩啦，但也没残忍到这种地步......”

所以是资本家而不是奴隶主吗。

小林檀点点头：“了解了。我也跟着你走。”

“津美纪呢？”

伏黑津美纪还没弄懂为什么檀说出来好像要分道扬镳一样的话就听见檀又答应下来，就听见危机似乎莫名其妙地解除了。

但她自己的意见？

女孩闭紧了眼睛，郑重其事地给自己的命运下了判决：“我也一起。”

又搬家。好烦。

小林檀蹲在路边数蚂蚁。

五条悟叫了辆车，蹲在路边和三个小学生一起等车来。

“五条先生需要我们转学吗？”伏黑津美纪面对未来的同住人有点胆怯，但还是放大了胆子问，“您的住处离这里很远吗？”

“不用，原来的房子要住四个人的话房间不够。我干脆在附近又买了一套，起码也得是个别墅吧。”

曾经试图拿自己小屋子养三个人的小林檀安静如鸡。

话题从刚刚离开的人身上扯起来。

“说起来，那个织田先生是住在对面吗？”伏黑惠问小林檀，“感觉没怎么见过他？”

“嗷。”这个能说，小林檀没怎么走心随口答道，“其实他是个杀手来着，前阵子在横滨惹了事，越了狱在街角的空房子待了几天躲着。”

又来个杀手？伏黑惠岌岌可危的世界观又受一记重创。还惹了事？还街角的空房子？槽点太多，伏黑惠只能挑一个问。

“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小林檀微笑。

“你爸把我打晕扔在路边，织田把我捡到了。”

四个人在路边以一种开茶话会的姿势聊天。

五条悟愤愤不平：“看吧！那个人渣！连小学女生都不放过！”

“这点我并不反驳，那位人品确实很烂，我身上就剩两个硬币还被他抢走了。”小林檀点头附和，“惠以后绝对不可以变成那个样子。”

两个人义愤填膺：“绝对不要变成对可怜女孩子出手的人渣！”

“......知道啦。”

三个小孩抱着书包坐在后座，五条悟坐副驾驶，驾驶座上的辅助监督颤颤巍巍地问：“......五条先生？他们是？”

五条悟头也不抬，单手拎着手机挑挑拣拣：“家里的小孩。”未来的

五条悟用最快的速度买了栋新房子，买房手续什么的绝对不是大少爷该操心的事，选的也是已经装修好的地段偏一点但是户型还不错的类型，他自己的房间五条家的人都按最好的布置了。那他现在主要在忙什么呢？

选三个小孩的家具。

让几个小孩一个一个选吧，委实有点太麻烦了太费时间了，今天晚上要住进去的话肯定还是简单一点比较好——个屁！五条家又不缺钱！要弄就弄最好的！

没错！他就是想自己选！

五条悟满腔豪情壮志地在五条家注资的商场发过来的款式里选了老半天，从公主床看到布沙发，从粉红芭比窗帘看到迪迦奥特曼手办（这个应该不是家具），兴致勃勃地点进去，兴致缺缺地退出来。

好、好多。

小孩用的东西原来这么复杂吗？

当年五条家怎么不是这待遇，不是说好的神子吗？

好累。

伏黑津美纪坐在弟弟妹妹中间有点手足无措，她悄悄看向弟弟——

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再看妹妹——

咸鱼一条懒得翻身。

“那个，五条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

伏黑津美纪还以为这话是她自己问出来的，仔细一听，驾驶坐上的男人战战兢兢恨不得以头抢地：“还是咱们就先在这里、歇会？”

五条悟挑家具挑得上头，好不容易从手机里把头抬起来：“呃再过一会，你们三个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伏黑惠面无表情：“想回家。”

小林檀：“无所谓，但我不要芭比粉的床。”

伏黑津美纪探出脑袋：“所以五条先生是在帮我们挑家具？太麻烦您了，好贴心哦。”

五条悟刷手机的手一顿，略带僵硬地转过头：“也，也没有吧，贴心什么的......嗯，你们自己再看看。”

小林檀接过手机。

一阵难言的沉默。

小林檀：“这个什么‘法式奢华欧式宫廷马车公主床’是认真的吗？”

伏黑惠凑过来点，皱眉：“‘北欧全实木树屋海盗船儿童床’是给谁的，我吗？”

五条悟：“都挺好看的呀！”

小林檀给伏黑惠看：“这个窗帘好像也是你的。”

伏黑津美纪指着那行念出来：“‘卡通奥特曼闪光高端定制真丝窗帘’......哇。”

小林檀：“还是定制的呢，好高级哦。”

眼看伏黑惠的脸越来越黑，伏黑津美纪低低笑了两声，还是帮弟弟解了围：“五条先生，这些家具您选的太贵了，不用这么破费。”

“这点钱还算不上破费......”

“而且丑。”

五条悟瞪大了六眼看过去。

小林檀看窗外。

“我改变主意了。”五条悟阴恻恻地笑起来。

“海盗床和窗帘不用买，但是公主床必须到位！”

小林檀：......

家具还没到，五条悟带着三个小学生直奔游乐园。刚下车，辅助监督的车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车屁股都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解脱感。

果然是被嫌弃了吧，那个五条。

小林檀盯着前面的“多罗碧加游乐园”的牌子，开始反思撺掇伏黑惠跟着五条悟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啪——”

五条悟：“愣着干嘛？进去玩啊。”

五条悟的大手可能是想摸摸小林檀脑袋的，但是力度没控制好，小林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被人来了一巴掌，要硬生生把她拍进地里似的，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来游乐场？”小林檀摸摸自己的头确认还完好无损，木着脸问。

五条悟揉了揉手底下毛茸茸的脑袋，手感还不错：“你不喜欢？小孩子应该都喜欢游乐场吧？这还是家新开的，我跟杰跟硝子都没来过！”

新出现的人名估计是他的伙伴，至于其他的……

我又没来过，我怎么知道？

这话听起来太可怜，小林檀把它憋回心里，认命地跟着伏黑姐弟向前走。

小孩子应该都喜欢游乐园吗？

津美纪有点兴奋地抱着五条悟给他们买的棉花糖四处张望，惠抱着手里狗狗形状的气球玩偶没什么表情但也能看出来他很放松，五条悟拉着他们选头饰一起合照笑得也像个小学生。

或许是的。

他们一起走在游人之中。

小林檀装模作样地行动起来，模仿伏黑惠的表情表示合群，复刻津美纪的行为装作投入。

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小孩一样沉浸在游乐园带来的欢欣氛围之中，跟在大人屁股后面乱窜，指着某家特色店铺里的广告向家长要求一份冰淇淋，然后抱着冰淇淋边吃边笑，不去想未来、世界、人类或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什么意义。

但是小林檀应该获得的情绪价值。

一点都没有。

无聊。

为什么？

她不正常吗？

为什么他们就能沉浸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快乐之中？

是她的错吗？

好难受，感觉皮肤上有针在扎，浑身都刺痛。这里人太多了。

好吵。

好烦。

好想消失掉。

我不应该在这里。

人们手里抓着色泽鲜艳的气球、吃着游乐园昂贵而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冰淇淋或棉花糖或随便什么小吃、谈论着刚刚玩过的某项游乐设施，说说笑笑地行走着，汇成各式各样的人流。

她顺着这无数人流中的一股，和自己的伙伴一起向前走着，周围是气球、鲜花、卡通人偶和笑声，是一切美好的东西，仿佛世界上一切烦恼、连同她一起都被拒之门外。

所有人都没有看她，但所有人都提醒着她的格格不入。

小林檀还是笑着的。

但她要窒息了。

好想消失。

“喂——”五条悟突然把她从身后抓过来，湛蓝的眼睛狐疑地盯着她，“一直发呆干什么，你——”

“你不会打算把冰淇淋扣老子裤子后面吧？”

小林檀：......

你好像有那个大病。

小林檀从五条悟手里救下自己的衣领，把冰淇淋的圆筒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嚼：“没，我只是在思考玩什么比较好。”

“射击游戏？你对这个感兴趣吗？”五条悟问。

啊？

小林檀看见几人刚好走到射击气球的摊位旁边。五条悟大概是以为小林檀在对着射击游戏出神。

“一般。”

刚才她冰淇淋流到手上了，另一只手在身上翻翻找找没找到纸巾，五条悟随手递过去一张手帕纸。

“所以要玩吗？”

“……好。”

射击摊位上吊了一只巨大的鹿玩偶，比小林檀还高一点。本来憨态可掬的玩偶在摊位上被揪着耳朵悬挂起来，看起来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周围整整齐齐摆好几排小一些的玩偶，然后是再小一圈的玩偶，和一堆钥匙扣。

规则也简单。十发中四发得钥匙扣，六发小玩偶，九发大玩偶，十发全中得那个烤全鹿。

五条悟噼里啪啦付了四个人的款，刚好射击摊位上人不多，三个小学生和五条悟一人扛着一把枪在气球靶子不远处站成一排。

五条悟拎着玩具气|枪搔首弄姿，五分钟摆了八百多个姿势自拍。

伏黑惠本来不想玩，但是五条悟付钱太快，他阻止来不及，让五条悟自己玩好像又有些扫兴。

伏黑惠把玩偶小心翼翼地塞到包里，拎着玩具气|枪试着瞄了喵靶子上的气球，感觉也不难。

这样？

砰。

偏了。

伏黑惠默不作声地打量那把玩具气|枪——瞄准镜被人为掰偏了。

射击摊位的老板笑眯眯地看过来——这倒也不意外，老板也是要吃饭的。

伏黑惠一瞥，小林檀冲着他摊摊手。

他有些泄气，又开了两枪，一枪中了一枪没中。

十发子弹估计能中个四五发。他看了看奖品，钥匙扣。

……也行吧，总比没有强。

津美纪那边也试了试，大概也就是一个钥匙扣的程度。

五条悟突然出现在伏黑惠头顶。

这人实在高得离谱，对于小孩子来说，他一弯腰好像天都黑了。

“你想要哪个？”

伏黑惠本来也不是专门为了哪个玩偶去玩的，他这么一问反倒有一种必须赢一个奖品的气势。

有点幼稚。

“无所谓，都可以。”

“惠的话比较喜欢小动物哦。”伏黑津美纪拿着一个星星钥匙扣走过来，笑着插了句话。

“诶，那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害羞嘛？”五条悟拎着他那把枪摆出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看老子给你赢一个玩偶回来！”

伏黑惠本来还不害羞，现在是真的觉得这待不下去了了，三下两下打空自己枪里的子弹，急匆匆红彤彤地去挑钥匙扣了。

五条悟拎着自己那把枪，终于准备开始。咒术师里也有人用枪，但是最强的六眼从不需要那些外物，五条家守旧惯了也没备着这些，他一模这玩具枪竟然还有点新奇。

砰。

歪了。

意料之中，毕竟瞄准器是歪的，眼睛再好看视线和子弹轨道不平齐也没用。

五条悟“啧”了一声。

小林檀抱着自己那把枪站在五条悟旁边，看见他微微勾下自己的小圆片墨镜，澄澈的蓝色眼瞳贴近枪管专注地盯着靶子。

继续。

弹无虚发。

眼睛真漂亮啊。

五条悟满意地把枪扔给老板，挑了一只白色大狗的玩偶塞在伏黑惠怀里。

“老子赢回来的！你得把它保护好了！”

伏黑惠措不及防怀里被塞了个玩偶，下意识抱在怀里，又实在说不出什么应承的话，只从嗓子眼里含糊不清地嗯一声。

“还有你，看了半天了就剩你了！”

小林檀被点名，没什么干劲地点点头，拎着枪站好。

“津美纪。”

“怎么了？”伏黑津美纪转着手里的钥匙扣，听见小林檀喊她。

“你喜欢鹿吗？”

“呃，还好？”

“那就好。”

小林檀垂下眼帘，磕磕绊绊地射击。

十发中九。

她浑身泄了气一样把枪往老板手上一扔，也不在意对方接不接得住，示意伏黑津美纪去挑奖品。

伏黑津美纪挑了个黑色的猫咪玩偶，仔细看去似乎还有一对灰色玻璃球当眼睛。小林檀没理会伏黑津美纪拿她和玩偶比对的小心思，自顾自地盯着云朵发呆。

这个计算起来不难。

她一步大概是45厘米，这个射击点位和靶子大概在11步半，五条悟的眼睛很厉害，其第一发子弹和他视线落点大概差了20厘米……

是大玩偶，津美纪和惠就一样了。

十发中九，又不至于让五条不高兴。

幸好津美纪不是很喜欢鹿。

在小林心里，津美纪最高，伏黑惠其次，五条悟最末，不只是因为最开始津美纪帮了她。

某种意义上，津美纪最能引起小林檀的兴趣。

想写一些五条悟带孩子日常，感觉写得一般，可能我就不适合温馨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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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