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 第22章 第 22 章

35.

许一帆喜欢祝航，但他自认为不是那等酸溜溜麻唧唧的人，但也只是自认为。祝航吃饭的动作不太斯文，尤其吃火锅，餐巾纸一会儿擦手一会儿擦嘴，擦完就团成一团乱丢，许一帆因为一直关注他，不自觉地就替他慢慢收拾，还要帮他续杯、夹菜，一顿饭下来忙得很，比祝航他亲妈伺候得都周到。

祝航已经习惯了许一帆对他的好，其实俩人根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对方的，许一帆或许是在那天偶然发现自己对祝航的**和感情，也或许在这之前这段情就已经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了。

祝航给他烫了一片毛肚，夹到他的麻酱碗里，说：“帆哥，下学期分班，你怎么想的？其实我理科也还可以，再说，咱俩将来要是不在一个班，分宿舍的时候可能也得分开，我一个人怎上厕所啊……”

“你跟我住一块儿就是为了让我陪你上厕所？”许一帆把毛肚吃了。

“这就是个比方，为了突出你对我的重要性，我对你的恋恋不舍。”祝航叹了口气，“我不想跟你分开。”

“高考是大事，你擅长什么就学什么，能多两分就多两分优势，就算分班了也还在一个学校，就是多走两步路的事。”许一帆搅着碗里的麻酱，其实他也舍不得。

祝航说：“不然咱们将来在学校门口租个房子吧，咱俩一起住。”

他这么说，许一帆是有点心动的，万一祝航对他也是一样的心思呢？或者说，万一俩人朝夕相处激发了祝航对同性的兴趣呢？想是这么想，许一帆嘴上却说：“到时候再说吧，学校宿舍还是方便一点儿，三点一线，节省时间。”

祝航撇了撇嘴，说：“你喜欢那个人是不是咱们学校的？你是不是想在学校里多待会儿好跟她多处一会儿？”

许一帆经常会怀疑祝航是个傻子，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祝航还一脸“我猜就是这样”的表情，说：“你藏着掖着干嘛？咱俩这关系你有什么好瞒的？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一把呢。”

许一帆说：“你是不是个傻子？”

“我怎么傻了？”

“不告诉你肯定有不能让你知道的理由，反正你现在不适合知道。”

祝航听了这话挺不开心，他也是到今天才发现自己对许一帆是有占有欲的，他俩相依为命依得好好的，这是从哪儿跑出个程咬金来破坏他俩无坚不摧的兄弟情的？知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怎么那么烦人呢？“你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祝航一脸今天爷就不信了的表情。

许一帆说：“我喜欢那人是个男的，行了吧？那么好奇干嘛？吃你的火锅。”

“男的怎么了？男的……”他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又觉得没什么，接着说，“男的很了不起吗？我也是男的，咱俩相处那么长时间，就算喜欢你也该先喜欢我啊，我要钱有钱，要……钱有钱……”他也想不出自己更多的优点了，说完忍不住叹了口气，又想许一帆喜欢的人竟然还是个男的，心里更烦了。

“……”许一帆只当他是放屁，祝航根本就是个没开窍的傻子，他连别人被求婚脸红都理解不了，你能指望他懂个啥？“快吃，吃完回去写作业。”

“写什么作业，我还带你去理发呢。”

“那就快吃，吃完去理发。”

祝航的心气儿非常不顺，说：“我就不快。”

“……”许一帆从昔日的非主流小霸王到今日的好脾气学霸，祝航实在是功不可没。

“你为什么喜欢他不喜欢我？”

“……”许一帆也是给他逼得没办法，“我喜欢你你能跟我处对象吗？”

“我不是已经给你当童养媳了吗？”

对话如同一个死循环，又圆回来了。许一帆不爱搭理他，自己涮毛肚吃。

“干嘛不说话？”

许一帆的脑子也是一热，说：“你那是什么童养媳？你能跟我亲嘴儿上床吗？你能给我……”

那个“操”字他到底还是没说出来，他怕吓到祝航。而祝航这人说话虽然野，胆子也着实如许一帆猜的那样小，许一帆一说“亲嘴儿上床”，他就懵了，他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清纯高中生呢，许一帆都想到“亲嘴儿上床”了。祝航又回想了一遍这五个字，心里跟泼了一勺热油似的，跳得都快熟了，这可太臊人了。

许一帆见他臊眉耷眼的半晌不说话，也后悔自己一时口快，没再继续这话题，好歹能安生吃两口饭了。

两人从火锅店出来，马路对面就是一间理发店，许一帆问：“就那家吧？”

祝航嗯了一声，就见许一帆迈着长腿往那边走过去，身姿高挑步伐稳健，连背影都能看出帅。祝航心脏还咚咚跳呢，心想这么帅的人，就算是个男的又怎么了？接着想到许一帆喜欢的那个人，就觉得这程咬金缺了大德了，他当了这么久的童养媳，凭什么被别人抢走这劳动果实啊？亲嘴儿上床有什么的？要是许一帆亲他……祝航不敢往下想了，他赶紧摇摇脑袋，感觉自己脸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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