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 第21章 第 21 章

34.

祝航到学校刚好是午饭时间，许一帆刚从寝室出来就接到他的电话，喂了一声，祝航在这边说：“你在哪儿呢？”

许一帆：“我快到一食堂了，你回来了？”

祝航嗯了一声，说：“你下午有事没？咱们出去吃火锅吧？”

许一帆现在除了学习就没有别的事，因此立刻答应了。两人约定在学校门口见，许一帆老远看见祝航，一路小跑过来，问：“怎么想起吃火锅了？”

“有好事。”祝航笑了一下。

就这一句话，许一帆就察觉出不对劲儿，他总觉得祝航好像哪儿不一样了，但具体是哪儿变了他又说不清，好像一夜之间从一个稚气的少年长成了大人，他问：“什么好事儿？”

“我妈要结婚了。”祝航抬手打车。

“……”许一帆觑了一眼他的神色，说，“这算什么好事儿？”

很快，远处的一辆出租车打了转向灯过来。祝航一边拉开后座的车门，一边说：“结婚还不是好事儿？”

他脸上表情淡淡，许一帆知道他这是说反话，没接话，跟着坐进车里。祝航对前排司机说：“师父，去和平路那个万家灯火锅店。”说完回头来看许一帆，见他额发长长的搭在眼睛上，说，“一会儿吃完饭去理个发吧。”

许一帆嗯了一声，玩笑道：“你比我爹还尽心呢。”

祝航就笑着抬手揉了一下他的头发，说：“那可不？乖儿子，快叫爸爸。”

许一帆怎么会叫他，捉住他的手捏了一下放开，说：“别闹。”

祝航便不闹了，撑着下巴看窗外飞驰而过的车辆和灌木。许一帆则看着看风景的他，半晌，揽过他的肩膀，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祝航红了眼睛，合上眼皮，侧头在他的肩膀上蹭掉眼泪。

车子停在火锅店门口，许一帆付了车钱，两人下车。

店里零星还有几桌空位，服务生领着祝航两人到座位，点完餐，许一帆才问：“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跟你挂完电话，我妈叫我出去就是为了说这事儿。”他捏了颗火锅店赠送的爆米花，食不知味地嚼了嚼，说，“我真不知道这婚到底有什么好结的。”

许一帆给他倒了杯可乐，倒完才说：“可能是想找个伴儿吧。”

“我不反对她找伴儿，她那个男朋友，我也没说什么。”祝航又捏了粒爆米花，看向许一帆，“我现阶段最重要的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许一帆配合地问。

“争财产，争遗产。”祝航说，“我后妈挺着个大肚子，都快九个月了，还坚守在我爸的病床前，我多跟我爸说一句话她都得拦半天，你猜是为什么？”

许一帆喝了口茶，没说话。

“将来等祝连山一死，他那点财产，要是不归我，就只能归她，我爸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得了癌。”

许一帆沉默半晌，才说：“祝航……为了点钱，不值当。”

祝航看向他。

许一帆：“就算你爸那边一分钱不给你，你妈也绝对会看顾你的，就算她有了新家庭，你是她亲生儿子这点是不会变的。”

服务生端着锅底上来，锅里是漂满红油的九宫格。许一帆说：“我不想你因为他们的事弄得自己不开心……”

祝航不认同这话，但他知道许一帆是为他好，因此也没反驳，只是撑着下巴，好一会儿说：“我妈，那么要强那么剽悍一个女人，昨天提起她那个小男朋友求婚的时候，竟然脸红了……”他抬头看向许一帆，“有什么好脸红的？”

许一帆说：“如果你喜欢的人跟你表白，跟你求婚，你也会脸红的。”

“我没有喜欢的人。”

许一帆无奈笑了笑，没再说话，把餐车上的牛肉一片一片夹进锅里。

祝航见此情形，便没再提起祝连山和江美兰那些事，而是跟着转移话题道：“你笑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你又不让提人家十六班班花。”

许一帆说：“这世上又不止她一个活人，她喜欢我我就非得喜欢她？”

祝航听这话的意思，许一帆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心里不由有些不安，要是许一帆以后谈恋爱，还能每天这么跟他形影不离吗？

许一帆说：“吃肉吧。”

祝航心不在焉地夹了块肉，没蘸调料，直到被烫了下嘴才反应过来，说：“帆哥，我以后真的只能跟你相依为命了。”

许一帆说：“以前你也跟我相依为命啊。”

祝航问：“你喜欢那人是谁？你俩确定关系了吗？”

“……没有。”许一帆的筷子停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才说，“我不是说了吗，高中不谈恋爱。”

祝航放下心，一会儿又问：“咱俩以后考一所大学好不好？”

“好是好。”许一帆故意说，“可咱俩也不能一直这么摽一块儿啊，将来你谈恋爱怎么办？你对象不嫌我碍眼？”

“谁敢嫌你我就不跟她谈恋爱。”他孩子气地说，“你不嫌弃我就行了，以后咱俩一直在一起，大学在一起，工作在一座城市，将来房子也买在一起，最好买对门儿，你家要是做好吃的，我就去蹭饭。”

许一帆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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