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 第23章 第 23 章

36.

理发师问许一帆想剪成什么样儿，许一帆说剪短一点儿就行，祝航不同意，说：“这么帅的小伙儿不捯饬一下多可惜？”

理发师也附和：“是挺帅的，上大学了吧？”

“高一。”许一帆指挥祝航坐下，又做了个嘴上拉锁的动作，示意他闭上嘴别捣乱，随后对理发师说，“学校不让烫染，你就给我剪成那种最好打理的就行。剪一个头多少钱？”

“二十，你先去洗头吧。”理发师笑笑，又看向祝航：“你是他弟吧？”

祝航嗯了一声。

理发师：“你跟你哥长得不太像，你哪个学校的？上初一还是初二？我也有个表弟上初中，在人民中学。”

“……”祝航觉得这理发师的话侮辱性极强，指了指许一帆，“我跟他是同学，我比他还大仨月呢。”

许一帆跟着学徒往盥洗区洗头，听见这话抿嘴笑起来。

理发师还在外面跟祝航哈拉：“主要你长得太年轻了，我看走眼了。”

“你这走得也太远了，他上大学我上初中？我俩都差辈儿了。”祝航坐在休息区的吧台椅上，两条腿耷拉着，细胳膊细腿儿的，更像小孩儿了。

理发师说：“你知道德牧吗？”

“德国牧羊犬？知道啊。”

“那狗又高又壮又帅，可漂亮了，你看你哥，像不像德牧？”

许一帆在盥洗区听见这话，觉得这理发师废话也挺多，随后果然听见祝航说：“我哥干嘛非得像狗啊？”

“就是个比喻，就是那种周身严谨、稳重、善良、帅气的那种气质，小狼狗。”理发师说，“像不像？”

祝航听着像是夸人的词儿，昂了一声，说：“那是挺像的。”

许一帆在心里又骂了祝航一句傻，这边学徒已经给他洗完头，他一边擦耳朵一边往外走。理发师让他坐到身前的椅子上，还扭头跟祝航说呢：“他要是德牧，你就是吉娃娃。你知道吉娃娃吧？”

祝航人傻了，没想到这缺德理发师在这儿等着他呢，随即跳下椅子：“许一帆，走！不剪了！”

许一帆笑得浑身发抖，装作要站起来的样子，祝航骂他：“你笑什么笑？”

“我都当德牧了，你当当吉娃娃有什么的？”许一帆还在笑。

祝航恶狠狠道：“你德牧还有几个好词儿，吉娃娃算个什么鬼？”

许一帆说：“多可爱啊。”

祝航哼了一声，又跳回椅子上，扭过头去玩手机，不搭理他们了。理发师也是逗他玩儿，说：“小伙子，那桌上有薄荷糖，你吃啊。”

祝航拿起块儿糖拨开吃了，说：“别指望一块儿糖就让我原谅你，你今天得给我们打五折。”

理发师一边给许一帆剪头发，一边说：“那可不行，看在你可爱的份儿上，收你十五吧。”

五块钱，算是祝航当吉娃娃的好处，俩人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许一帆还在笑，祝航瞪他：“笑什么笑？”

许一帆撸了一把他的头发，说：“行了，浪够了吧？回去写作业吧，我看你上回数学五三上还有错题没改呢。”

祝航也不是真生气，答应了一声，见许一帆剪完头精神了不少，左看是个帅，右看还是个帅。看了一会儿，给许一帆都看不好意思了，问他：“你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儿？”

“看你长得好看呗，小狼狗。”祝航怼了他一句。

许一帆觉得他可爱到简直想搂住他亲一口，可身体却只能克制着，笑着抬手拦出租车。

两人坐上车，回到宿舍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许一帆刚理完发，一进门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碎发洗掉。祝航不知死活，往洗澡间里探头探脑，问：“帆哥，你脏衣服给我，我去洗衣房，你给我直接带你的一块儿洗了。”

“……”许一帆一愣，热气打得他浑身发热，这情景实在是有些暧昧，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祝航那个傻子拉进来，可这事儿也只能想想，许一帆清了清嗓子，说，“你给我洗了我穿什么？”

“我给你再拿一套干净的过来不就行了？”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敲敲门，“你衣服呢？”

许一帆把洗澡间的门打开一条缝，从里面递出一团沾了水的秋衣秋裤。

祝航翻了翻，说：“你内裤呢？”

“……”许一帆脸一红，“你要我内裤干嘛？”

“洗衣机一块儿搅了呗。”

“……我手洗。”

“你还挺讲究。”祝航抱着他的衣服说，“那我走了，一会儿给你送衣服，我从你柜子里随便拿一套啊。”

许一帆答应一声，手不受控制往下摸。

祝航这傻子办事跟“着调”两个字是不沾边的，他把两人衣服扔进洗衣机，立刻就忘了给许一帆送换洗衣服的事，坐在宿舍里吃吃水果刷刷题。等他刷完一个单元五三，才想起还有这么一茬儿事儿，刚想站起来去拿衣服，许一帆下身围着一条浴巾进来了，上半身还挂着水珠，看着非常性感。

祝航的眼睛不自觉粘在别人身上，非常羡慕地说：“你还有腹肌呢？”

许一帆叹口气道：“你给我送的换洗衣服呢？”

“忘了，刚想给你送呢。”他跟着人屁股后头贴过来，“你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得有一个小时了吧？”

许一帆有点心虚，咳了一声：“我爱干净，谁跟你似的，邋遢鬼。”祝航还在这儿，他不好意思光屁股穿裤子，说，“一个小时了，你不去洗衣房取衣服？”

祝航还目不转睛盯着别人的蝴蝶骨，说：“我看你穿上衣服再去。”

“……”许一帆一边脸红一边无语，“你这是什么癖好？”

“你还想跟别人亲嘴儿那啥呢，我看看你长好没有。”他这会儿脸皮挺厚，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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