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乖 第6章 第 6 章

“你说什么？！”

大清早，季雨被盛灏的突如其来的电话吵醒，搞得她起床气大发。在知道顾晟作妖要来看盛愿后，季雨的怨气与怒气简直要实体化了。

虽说大清早刚醒，脑子还不太清楚，但是季雨清楚记得自己不止一次告诉过顾晟，让解决好顾家的事、杜绝隐患后，再来和盛愿见面。

她因为这通知气笑了，觉得自己真是棋错一步，之前太脑抽了。

不是季雨看不起顾晟的能力，只是有曾经那么多案例在，再牛逼轰轰的男主都会遭受磨难，男主身边的人都会被反派折磨。盛家也好，盛愿也好，都不能和顾晟绑在一起。

她打开日历看了眼，心里又有了主意：“实在不行，让阿愿去妈那里住。”

季芸女士做完手术后，一直留在m国养身体，最近貌似又起了出去浪的念头。季雨觉得老人家就该节制、修身养性一点，这段时间想着法子让季芸留在家里安分一点，但没想到，她直接把“夜店的人”搞家里了，昨天被季雨抓了个现行。

盛灏觉得季雨应该是被气昏头了，不然绝对说不出来这话。他委婉说：“要不你在闷头去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我们再讨论阿愿的问题。”

季芸的情况，盛灏现在也算多有留意，比以前更上心了点。他前几天才和季雨打完电话，讨论怎么让母亲“修身养生”一点。

季雨揉揉眼睛，给盛灏说起了昨天的事：“她又让助理找来了几个混血小男模，结果有几个背后吐槽妈年老色衰，被家里帮佣告诉了她老人家，她老人家能受这种气？让保镖把人打了一顿全扔了。其中有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没说，死皮赖脸留家里说他就是爱咱妈，他被误会了。”

盛灏不想听这些恶心人的狗血故事，他直接问：“你又想作什么妖？”

“你不觉得阿愿的长相就很讨长辈喜欢吗？”

季雨的一句反问把盛灏问懵了，他挑眉：“你想听老爹的，用魔法对抗魔法？”

他都快忘了，盛愿故作高冷的人设下，还隐藏着丝丝的绿茶暖男人设。

季雨敲敲桌子，坐在梳妆台前有：“阿愿在，我就不信咱妈还能那么……拉下脸跟小男模演狗血电视剧。”

季芸这个身份的多爱惜脸面，尤其是怕在小辈面前丢人。

盛灏问：“你打算怎么说服妈，让她同意阿愿去她那里住？”

“她老人家挺喜欢小孩子的，”季雨应该是早计划好了这件事，说起来头头是道，“那天虽然气氛场合不太对，但我看她对阿愿的态度，算不上讨厌。而且她老人家一直也挺关心阿愿的情况的，前几天还让我让家里帮佣多注意点，别让阿愿出事了。”

季芸是个心软的人，当年可怜盛愿母亲年纪轻轻想不开竟然嫁给盛蟾，后来遗憾盛愿母亲被生活蹉跎的失去灵气，最后心疼盛愿小小年纪失去了母亲。

“阿雨，你是早想这么干了吧？”

许妍一直在旁边听这兄妹俩大声密谋，凑过来笑嘻嘻的插嘴问了句。

季雨没否认，她确实很早就想把盛愿送季芸那里了，甚至最开始让盛愿跟她一起去m国，也因为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之前没让她抓住机会。

有个风流妈也不是什么好事，季雨深有所感。

送盛愿一行人来季芸那个别墅时候，季雨也跟着一起来了。

他们来的很巧，某位混血男模把别墅的花园搞得跟婚礼现场似的，到处飘着红玫瑰花瓣营造氛围，很能讨季女士开心。

季雨看着这么偶像剧的一面都气笑了，要不是有盛愿拉着，她早上前，一脚踹开拉小提琴在一边配BGM的乐师，开口就是对着小男模一顿讥讽。

盛愿拍拍季雨，示意姐姐淡定。

在知道姐姐计划后，来之前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下，衣服穿的虽然宽松但有型，像季雨高中追的某个电视剧男主。

盛愿随手折了一朵玫瑰，走上前破坏了那份有些异样的美景，笑盈盈说：“一片玫瑰花罢了，季阿姨要什么没有？早就看惯了。”

他路过这个煞风景的年轻男人，拿着花，对着季芸伸手做了一个标准的邀请请季芸跳交谊舞的动作。盛愿抬头，温柔又纯真的笑容让季芸有点晃神，他稍侧头柔声问：“美丽的公主，您愿意和我在这片夕阳下的花园里，跳一曲华尔兹吗？”

没人能拒绝这样美丽又温柔少年的跳舞邀请。

季芸将手放入盛愿抬起的手掌中，另只手踮起过膝的裙摆行了一个屈膝礼，缓缓说：“当然，我亲爱的小先生。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过一曲让我开心的华尔兹了。”

季芸也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她从小看公主电影长大，她那种复杂的洛可可裙子，喜欢古堡里的宴会，喜欢跳舞。但是，曾经的丈夫希望她端庄大气，做一个全职太太，他从没有时间，更不会特意满足妻子的爱好。

季芸后来的丈夫、情人，他们也喜欢宴会，但更多的是喜欢参加宴会的人，喜欢这些人背后的资源。他们大多不会跳舞，就是学了，和季芸跳舞时候也经常踩到季芸的脚。

糟糕的经历，打消了季芸心中像个公主一样，在一个美丽的地方和王子一起跳舞的愿望很多年，直到现在。

母亲和弟弟要跳华尔兹，这让跳交际舞经常踩脚甚至绊倒的季雨小姐有些心情复杂。

真不愧是“用魔法打败魔法”，盛愿这小绿茶把她妈那点藏在心里的小愿望真是摸得清清楚楚。

季雨让保镖把现场不该有的东西堵嘴清理走，小提琴手也很识趣，在盛愿和季芸做出动作时，就拉起优美的古典舞曲。

盛愿跳华尔兹跳的很好，这有点出乎季芸的意料。

这个孩子在国内长大，季女士以为他和国内的那些孩子一样，学会礼仪，坚持某一种乐器，然后在某一学科上绽放光彩。反正在还没离婚时候，盛蟾就是这么打算培养两个孩子的。

一曲结束，兴致勃勃的季女士顾忌盛愿现在毕竟还怀着孕，没有继续和他跳下去。

对于能讨她欢心的人，季芸从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跳的很好，没有像他们那样踩我的脚。”

“那他们跳起舞来是真的糟糕，”盛愿笑着，替季女士把玫瑰花别再了她发髻边，由衷说，“您这样美极了。”

这样的夸赞季芸从情人嘴里听过不知道多少次，但都没有盛愿说的这么让她开心。她亲昵的挽起盛愿的胳膊，说：“小嘴跟抹了蜜似的，难怪阿雨和盛灏那么喜欢你。”

她和盛愿挽着手，宛若亲母子一般向屋里走去。

季雨因为不能打扰他们跳舞，就和小提琴手一起待在凉亭里。

难得在现实里见到，母慈子孝到可以当成公益广告放CCTV1宣传的画面，季小姐抓拍了一张照片发给盛灏，并说：今天开始，妈终于有了能一个讨她喜欢的儿子。

盛总工作繁忙，看到消息时候已经很久以后了。同样心情复杂的他，回了季雨一串省略号。

某地下酒吧的包间里。

染着一头可以去玛丽苏小说客串女主头发的季舫先生深深吸了口烟，一旁的红发女伴笑嘻嘻的和小姐妹在旁边唱歌。

电话那头的人问：“怎么，季少，跟盛愿同在m国这么长时间，还没遇到打起来？”

季舫周围烟雾缭绕，挡住了季舫眸中的深意。他的语气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说：“这不是我姐把他看的太紧，不好动手吗？”

“也是，到底是有血缘的异母弟弟，季小姐宝贝他很正常。”

很普通的一句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季舫感觉非常刺耳。

他冷哼一声，说：“一个绿茶成精的狗玩意，能不讨人喜欢宝贝吗？”

说着挂断了电话，也摁灭了香烟。

语言不通，红发女郎等人也没听懂两个人刚才说了什么，只不过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现在季舫心情不好。她向没有骨头一样倒进季舫怀里，问：“季，是你的仇家给你打来的电话吗？”

季舫心情很差，恶狠狠说：“不算，对面只是一个想看我和一个绿茶精打起来的二货。”

他也是好奇，绿茶精究竟在国内干了什么事，都让人不远万里打电话找自己。

怀揣着好奇，他拨通了盛愿的电话。

没打通。

第二个电话，依旧没打通。

季舫火气腾腾上涨，众人赶紧安抚他说：“会不会是对方在休息，手机开了静音？”

休息？

季舫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二十一，年轻人的夜生活经验告诉他，盛愿没睡在通宵鏖战各大游戏平台才对。

他不信邪，又打了一次，这次通了，但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喂？你谁？大晚上打电话要不要人睡觉了？”

季舫瞬间兴奋。

好你个洁身自好的盛绿茶，说什么为未来爱人守身如玉，不仅女色，现在什么情况？手机都在人姑娘手里了，还说什么不近女色，都是夺取妹子好感的借口！

季舫是不信国内那些狗血传闻的，就盛愿的性子，找到爱情的第一刻绝对是偷家里户口本，时刻准备女方说愿意，然后一起去民政局领证，最后进行那种开房的事。

他语调激动，脱口而出：“我去，盛二你终于在哪家夜总会把握不住了？”

对方没说话。

长时间的沉默让季舫直接不太对，他问：“难道……你真是弟妹？”

对面幽幽说：“季舫，你爸妈没时间管你，所以你有时间经常去夜总会饥不择食了是吧？内心十分渴望一个波涛汹涌三十多岁的大姐姐给你畸形的爱了是吧？是不是再不管你，你就要厉害到偷你家户口本跟不知道哪来的人奉子结婚了？”

能说出来这种话的女人季舫只知道一个，表姐季雨。

察觉是季雨的那一刻，季舫腿都软了，脑海中徘徊过去二十多年时间，季雨对他的□□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他小声狡辩：“姐，其实我跟人家姑娘什么也没干，就是喝点小酒、应酬一下什么的。你也知道，这些年因为你的压迫，我都快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了。”

季舫一边说一边对周围人做手势，让他们把动静搞小点。

“所以你是点了那些小姐陪你一起玩过家家吗？”季雨声音阴沉，“怎么，要不要和你爸妈说一下，去t国变个性，让他们能多个女儿，好让家族送给那些奇奇怪怪癖好的男人联姻？”

季雨是真的生气了：“先不说这个，就m国这种连**都能合法化，你去夜总会那么黄赌毒俱全的地方干什么？让人陪你回忆童年电视剧里的撞天婚？等着出事后让我们想法子捞你？还当自己是刚期末考试完的能随便撒泼欢的大学生啊！”

季雨一直不喜欢夜总会酒吧这类地方，就是以前叛逆期也就去过一次清吧，还差点跟人打起来。

季舫这小兔崽子家庭境况有点复杂，算是被家里养废了。他父母为了他不败了家业，一直没让他和家里产业掺和上关系。时间久了，季舫就是个在无所谓的人，也多少心里有点怨气，然后开始作践自己。

季雨长叹口气，她在季家这一代里虽然不是最大的，但绝对是最操心的。

以前因为盛愿看着乖巧懂事，很少关注盛愿这里，结果盛愿多出来个孩子。这段时间少管了季舫，她都怕这倒霉孩子又经历几年前毕业旅行遇到的破事。

圈子里流传季小姐差点被装成直男的gay骗婚的故事，关于季小姐是如何知道对象是gay的那部分，因为季家和对方都没透露过，只能靠众人编。

遥想当年，季舫还没把自己变成现在的混账模样。因为长得秀气，很像他妈，第一眼看上去就和盛愿差不多，尤其是闭着嘴的时候，非常有少年气。

几年前他刚大学毕业，和几个富二代朋友去y国旅游。但是大晚上在一个酒吧喝酒时出了意外，差点被迫一脚踏进花市当男主。得亏季舫这孩子从小被季雨欺负到坚持学拳击发誓以后报仇，又被家里教导来历不明的东西不能随便吃，去酒吧喝酒都是自带酒水。

当时酒吧灯光昏暗，没能让他在动手打人前看见调戏他的人是谁，等他打痛快了、周围人报警了，这位爷才有心情点上根烟，拿着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人的脸，看是谁狗胆包天。

这一看，季舫当即吐了烟，手机一撂，打的更狠了。

真是应了那句现实往往比小说更狗血，这王八蛋是家里给季雨选的联姻对象，而且两个人都在试探交往，季家老爷子都让人来家里过，季舫在饭桌上看见过他。

季舫还记得狗玩意当时来找臭着一张脸的自己说话聊天，他以为是未过门姐夫讨好小舅子，没想到是想让他当男小三，给表姐戴绿帽子。

季舫的三个血亲忙，紧急联系人填的是姑姑季芸，把季舫从警局里接出来的就是季女士。

季女士早不满家族联姻，了解事情起始经过后，她当即买票带着人飞回本家，让季舫挡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起因经过说了一边，对着年迈老父撂了话：“我女儿不可能给人当同妻受委屈，你要是还让阿雨嫁给这种人，我就让人把你那几个眉清目秀的私生子送去t国做变性手术。”

表达完自己的立场，季女士就又踩着恨天高，风风火火的带着小侄子走了。

现在季舫回想起来这些，依旧深表佩服，觉得季芸和季雨真不愧是亲母女，一样的能让人恨得牙痒痒。

“这么说来，季舫还挺红颜祸水的。”

次日清早，盛愿喝着热牛奶，听季芸给他和忙里偷闲的季雨讲以前的趣事。

她说完这个，长叹口气：“我其实还挺庆幸的，幸好季舫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不然阿雨当年可能就真……”

这个人干的事不止这些，还干了不少“好事”，后来被人寻仇，送他去见了上帝。

盛愿把牛奶一饮而尽，问起了季舫的事：“对了姐，季舫现在怎么样了？”

季雨才想起来季舫，漫不经心说：“哦，他啊。昨天知道妈也在这后说要来看妈，估计快到了。”

话音刚落，传来飞机螺旋桨旋转的声音，房间里三个人有点无语：这傻孩子，过来一趟动静非要整这么大吗？

季舫激动进了客厅，看见沙发上坐着嗑瓜子的三位，他一句问候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盛愿有些弧度的肚子震惊了。他说：“盛愿，才一年没见，二十多的你就喝酒喝到中年发福了？”

盛愿：……你大爷的中年发福！

阿愿是瘫坐在沙发上的，所以肚子有点突出来，季舫这才觉得他是喝酒喝发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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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