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天下倾 第4章 C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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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转眼间五年过去了，怜雪成长为一名十五岁的少女，容貌虽没有很大的变化，但是身形曼妙，轻盈动人。和周围的人相处的多了，那些身份较低的大臣后裔都极为喜欢怜雪，她没有门第之见，对所有的人都是一视同仁。不过即使如此，那些自命清高的贵族公子小姐们，不禁依旧看怜雪不起，而且很是嫉妒厌恶她。谁让怜雪不仅成绩优异，而且和即功成毕业的“双壁”关系甚好呢？

说怜雪五年里没有让人算计过不太可能。年岁小的时候让众位师姐们呼来喝去的又舍不得让瑾儿一起受罪，结果像佣人一样。后来又一次还因为给师姐们盛水迟到了课程让明香夫人狠狠地责罚了一顿。再后来怜雪看到那些师姐们就远远的避开，也算是避开了不少的麻烦。不过即使如此，十五岁这年还是遇到了个大麻烦。

文武学堂中有一个著名的湖，湖中有小岛。湖出名不是因为岛，也不是因为人，而是因为它是个人工湖，是先风王为了自己的两个女儿而修建的，所以才会有名。岛上现在居住的是教授琴艺的先生，怜雪没有选择琴艺，所以也没有去岛上看过。不过岛上总会传来铮铮的琴音，有时舒缓，有时高昂。怜雪每每课后休息时除了会荡荡秋千，便是来到湖边的大石上聆听琴音。

今日，怜雪刚刚来到湖畔，还没有坐下来，一阵嬉笑声从背后传来。怜雪秀眉微蹙，起身就要离开。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些师姐妹们，怜雪心中只是想避开避的远远的。也不知是谁，忽然从后面推了怜雪一下，怜雪一个重心不稳，脚下一滑，一下子就掉到湖中了。

湖水不浅，怜雪也不擅长游术，而且武功还没有学到家，轻功才起步不久，听着岸上的嘲笑声，使劲的挣扎，可是越来喝下去的水越多，渐渐没有了力气，就觉得自己的身子越发的重然后缓缓地沉了下去，在不想挣扎。隐隐约约的似乎听到一声暴喝，身子一轻，那种铺天盖地的压抑感突然就消失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在水中似乎一直在挣扎，突然惊醒，有什么从体内涌出似的，“噗”的吐了出来，而后剧烈的咳嗽，缓过神来，怜雪伸衣袖拭了拭口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让别人更换过了，而且不知道是在谁的……木屋里。桌上放着香炉，青烟袅袅，房舍朴素，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此外别无他物。

叹了口气，回想起刚刚的事情，内心一片余悸。还好没有淹死。此时一阵悠扬的琴音从屋外传来，怜雪内心暗叹，弹得真美妙，技艺似乎和姨娘的不相上下啊。听着听着就入了神，连旁边有人出现都不知道。

“慕小姐，你醒了？”遁声看去，一个翠衣女子，微笑的看着自己。

“那个，嗯，多些姐姐相救！”怜雪连忙下床行礼，女子赶忙过来相扶。

“呵呵，我可是没有那个本领救你……你慢些小心点！”女子扶着怜雪下床，帮怜雪整理好衣饰，“衣服是我的，不知道你穿着还合身么？”

“谢谢……姐姐，那时谁救得我？”

“竹琴阁的先生啊！你出去见见他吧！他正在奏曲了！”

“啊？！那么您……您是夫人了？实在是……”

“哎呦！不敢当不敢当！我才不是什么夫人（脸上一红）那么高……嗯，我怎么高攀的上，慕小姐，有什么需要的就叫我，我是先生的丫鬟，竹馨。”

“那……多谢姐姐！”看着竹馨离开，怜雪就把床收拾整齐，轻步走到屋外。

好大的一片竹林哦！阳光从竹叶的间隙中洒下，却不让人感到刺眼。淡淡的竹香徘徊周身，让人心中也不由得一阵平静。比迟师兄家的竹子多了不知多少呢！背后的琴音不知何时止住了，一个温和的声音从怜雪背后传来。

“你好些了么？”怜雪闻声回头，脸也不由得红了一下。这个人看上去一脸平静淡然，甚至有些冷漠，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可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却饱含着温柔，让人不由得要陷入，而自己同时仿佛被这双眼睛看透了一般，不敢再他的面前有任何掩饰与虚伪。他又仿佛像那雪峰之上傲立的雪松般挺拔而孤独。

“多些先生，我没事了！还占用了您的木屋，实在抱歉！”

“我叫雪箫，不叫先生！”雪箫年轻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依旧裹着淡淡的哀伤，温言。

“呃……雪先生……”天啊，他的名字就好像他的人。他看上去二十五六的样子，正是精力充沛，精神旺盛的年岁，为何总是如此哀伤？

“直接叫我雪箫就好！我的学员一般都只叫一个字！你也可以如此！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知道是谁就足够了！”声音依旧不变。

“那……雪……雪箫啊，你是琴艺先生？”

“恩！”“弹得真好！”怜雪虽然对这个先生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对他的事迹还是有些了解的。

很多女子选择他的琴艺课便是因为可以见到这个俊朗的先生的缘故，而且据说他的琴技高超堪比昔年的幽兰公主。故众人慕名而去。他不是风国人，十几年前来到风国而后就在此定居下来。他很少从小岛上出来，每日琴音相伴。想到这儿，怜雪心中不由有点疑问。

“雪箫，你的琴技真的和幽兰公主不相上下么？”

“……我是她的弟子……”他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片温和的表情，入目阳光般的微微一笑，一脸温馨。

“你一定很想念她吧？”怜雪试探的问问。

“……我听说你是少有的几个没有参加琴艺课的女学员……难道你就是那个五年之内就已经进入全文阁的慕怜雪？！”他转移了话题。

“竹馨姐姐没有告诉你我是谁么？”

“自从把你救起到现在我还没有跟她说过话！”不知不觉中两个人的关系似乎近了一些。

“你母亲还好吧？”突然愣愣的问了一句。

“……姨娘一切安好，多……多谢关心。”

“姨娘？！”“恩，姨娘！”

“哦，是么，恩（眉头微微皱起，半晌）你的琴技应该得到她的真传了吧？”

“是，不过姨娘的琴技才是真的出神入化！可以引得鸟儿相应而鸣！”

“是啊，想必这些年她也应该达到这种境界了！”

“你怎么知道？”怜雪惊讶。姨娘这些年来都很少出门的，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我小时候蒙受过月嫣姐姐的照顾，若不是她和幽兰公主，我恐怕早就是个死人了。”

“啊？？那你小时候……一定生活的很困难吧？”

“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想有什么……但是并不快乐，甚至压抑，疯狂……”“……”怜雪静静地，不再开口。看到雪箫一脸痛苦，又怎么好问下去？雪箫的话也就就此停了，他示意怜雪听他弹奏一曲，是那《空谷兰音》

琴音铮铮，柔柔而不失气势，时而柔若柳枝，时而湍若激流，时而缓若清风，时而紧若张弓……他的弹奏中似混合着内心的波澜汹涌，似是《空谷》而又不全是《空谷》，怜雪听得有些痴了。

“你最多第二次听这《空谷》吧？”曲毕，轻拢琴弦于舒缓之中，怜雪淡淡的问：“你怎么知道的啊？”

“任何人在面对一曲意味着分离的曲子应该都不想再多奏几次吧？”

“……姨娘教我的时候弹奏了一次完整的，后来说时时抚琴，却从不弹这个……你知道为什么吗？”

“……幽兰公主当年离开风国的时候，便是用此曲告别众人！《空谷》是公主所创，也是由她而终……”

“……幽兰公主……”

“……几十年前，据说当时月嫣姐姐的家是风国的权贵一组，但是后来她的祖父那一代为丞相时，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被刚刚临政不久的先王判了死罪，虽未诛九族，不过一个家族中活下来的男丁都被发配戍边，女子身份阶位低的，便发配边疆，而身份高一些的，便进入粉翠阁称为官妓……月嫣姐姐是她祖父的次子庶出，也应该是边疆命运，但是因为幽兰公主一再求情，最后月嫣姐姐留在粉翠阁中，以她的容貌获得了头牌之名……可是后来十年前的动乱，导致两国和亲，幽兰公主为很多人弹奏了《空谷》，其中便包含月嫣姐姐。因此她不想再弹也是情理之中！”

“原来是这样啊！幽兰公主一定很让人难忘吧！”

“九天天颜降天下，一笑笑靥倾银河。……谁见过她又能够忘记啊？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风国和锋国才会和解……同时也使其他的各国相继安定下来！她也不知现在生活的好不好……都是做太后的人了啊！”

“幽兰公主一定很累啊！在皇宫那种地方，无论哪个国家，一定都不快乐吧？”

“呵，你进过皇宫？”修长的手指微动，替怜雪沏茶。

“多些，我进过风国的皇宫，小的时候学习的记忆都在那里！”

“嗯，难怪你在文武学堂会晋升的这么快！皇宫中的先生们可都是精英啊！你不喜欢那里的生活？”

“恩，当然不喜欢……”谁又能喜欢呢？四岁被召入宫中，以第一府小姐之名与公主王子们一起读书，虽然大家因为她这个与众不同的身份和她关系不错，也有人看她不起，不过看到风王对她的态度，也就不敢不敬了。虽然大体上还好，但是无意之中看到妃子们为了争夺宠爱而想尽各种手段，同时也看到王子们为了夺得继位大权冷言冷语，没有一丝兄弟情谊。最终离开的原因是亲眼看到有人在九王子的茶中下毒，好在怜雪即使制止九王子喝茶，他才没有出危险。怜雪也知道这以后无法再宫中待下去，于是狠狠心，不顾带她甚好的风王王后的挽留，也不顾九王子和和她关系甚好的公主的不舍，离开皇宫，进入文武学堂。这些过去，又有谁想提起？

“我也不喜欢！”淡淡的，雪箫说了一句，轻啜了一口茶。

“恩？！”怜雪抬头，一脸疑惑。

“呵呵，以后再给你讲吧！你在这里用过午膳再走吧！明香姐姐那里我会替你请假的！”

“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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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雪箫接触的多了，两个人时常在一起抚琴吹箫，又有竹馨和瑾儿的香茶甜点，午间生活惬意许多。自从上次有人在说怜雪坏话被雪箫听到后，狠狠地训斥了这些人一番，怜雪的麻烦也随之少了很多。怜雪在全文阁也即将和师兄师姐们一起功成毕业。不过她其他的课程还不够完美，需要再留下一年才能够毕业！不过即使这样，她以十六岁的年纪便可以从学堂中毕业，让不少人羡慕不已。

全全文阁的课程将尽，空闲的时间不少，大多时候便是仗轻功渡至竹岛的竹琴阁，看雪箫抚琴、授课。很多雪箫的回忆也片片断断的被怜雪所了解。最让怜雪惊讶的不是雪箫的身份，而是他那颗勇敢面对一切的坚强的心。

雪箫是齐国的三王子，是昔年齐国的继承人。但是他不喜欢宫中的生活，尤其是那纷争和黑暗，结果他在十几年前的动乱之中逃跑，把齐国的重担扔给了他的孪生弟弟齐雪空。虽然他内心极端歉疚，但是弟弟似乎在宫中游刃有余，让他欣慰不已。他在各国游荡，被人卖过，被人骗过，被人打过……最后还是因为两个家族之间的争斗而自己被无辜的卷入，若不是倒在路边，便不会遇到月嫣，也不会再粉翠阁做一个小厮，更不会见到幽兰公主，并成为她的弟子，学习了高超的琴技，有了安宁的生活。这一切一切的经历让他早已看透一切，亦是看淡了一切，还有什么能让他脆弱？也许只有十年前的一别吧，和自己最尊重的师傅永远没有再见之日。不过有时候，怜雪也会看到雪箫在利用信鸽和远方的人通信，雪箫告诉她，那时雪空在向他汇报齐国的诸事。每每信末都会附上劝他归国的字眼，雪箫也只是回“知道”二字。怜雪曾问他为何不会，他只是一笑不答。

舞殿的课程也最终是要考试的，考试必有奏乐之人，弹奏最好的人肯定是雪箫，所以这位俊俏的先生又为舞殿的考试引来了不少观众。

雪箫端坐殿中，等着女孩子们选择曲目。起舞，一个一个来，有的矫健，有哦的娇柔，有的略有刚劲。作为舞殿的舞艺先生——宁沉夫人，一脸笑意的看着每一个舞动的姣好身姿，不置可否。时而低头评分记录，时而沉浸在乐音之中……直到怜雪那舞之后，她的笔迟迟没有落下。

怜雪的曲目是《朝朝》那首欢快的曲子，可是雪箫看来她一眼，却弹起了《空谷兰音》，怜雪连使眼色，雪箫不理。怜雪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在上次他再次弹奏《空谷》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舞动起来，也许在箫的心中，跳《空谷》应该是更好吧！算了，由他吧！

依旧是那身白衣，那曲《空谷》，那曼妙的身姿。皓腕柔柔，眼波流转，朱唇威张，身影飘飘，若依附在空气之中，又若风吹来便会消失。莲步浅移，时而略有轻功夹杂其中，刚柔相济，身姿轻巧，再加上让人失神的《空谷兰音》，一曲毕，久久的，没有一丝声音出现在舞殿之中。

“怜雪，跳的真妙！”终于，从雪箫出传来掌声，渐渐地全场皆出现了热烈的掌声，宁沉夫人拍怕怜雪的肩膀，不知悄悄的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怜雪脸一红，退到一旁。

“怜雪，听说你今日在舞殿表现得甚好，是么？”从舞殿出来，迟宣竹就迎了上来。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稚嫩的男孩变得成熟，迟宣竹退去了稚嫩，退去了懵懂，一身儒雅之气更加的凸现出来，依旧那么玉树临风，如竹般让人总是觉得那么脱俗，淡雅，更多了一份温和与亲切，而那双微有幽绿的眸子也是更加神采奕奕，而它此时正注视着怜雪。

怜雪看着这位迟师兄，心中不由和雪箫比较了一下。迟师兄比箫让人更觉得亲切呢！让人总是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箫要是有他一半的亲切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整天一脸哀伤的了吧？想着想着就没有听到迟宣竹的问话，雪箫扯扯怜雪的衣袖，微扬下巴示意怜雪要做出反应。

“啊？那个……都是……恩……箫了啊，不是，雪先生的功劳啊，他琴弹奏的好啊，那个……所有的师姐妹们都得到夸奖了呢！”

“……哦？！（刚刚看到两个人小动作的迟宣竹俊眼微眯，现在又恢复一脸笑意），这位是雪箫齐先生？迟宣竹有礼了！”作揖，而后双眼打量了一下雪箫。

“‘双壁’的‘文’么？恩，果然，不错（微微点头），直接呼我名字即可，怜雪，你刚刚似乎又叫错了！”怜雪看看雪箫，点点头。在私下，怜雪一直叫之为箫，可是在别人面前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叫他“雪先生”弄得两人都挺别扭。纠正过几次，不过这回又叫错了。所以现在雪箫看上去有点不高兴。怜雪心虚的低下头。

“抱歉那，这是在是不太好改。”

“听说你的琴艺不错，不如……”迟宣竹开了口。

“不如我们同去竹琴阁吧！我想你也想见到怜雪舞艺，对么？”怜雪觉得有点不对了，瞳孔略有收缩，有点紧张的看着雪箫。

“我说齐先生……怎么有错么？”依旧是那种儒雅的笑，却让人生出一丝寒意。雪箫依旧一脸淡然冷漠，毫不在意。

“师兄……你”

“好吧……师妹，作为丞相之一的我的父亲可是负责风国传讯的啊！……齐先生的鸽子那么特别……任谁都能看出是齐国的把？”

“在加上巫珠姐姐的‘启发’，自然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对么？”

“……”果然还是小了几岁，吃了亏！迟宣竹不服气的想。

“我只是希望你别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好……我很喜欢风国！”

“我懂！那么我们去你的岛上一叙可以么？？”“好，请！”

三个人在湖中“漂行”，怜雪眉头微皱。三个人里她的年纪最小，功力还比不上另外两人。在湖上用轻功飞奔确实吃力点儿。迟宣竹问：“师妹，怎么不问楚文渊呢？”

“……”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开口了，点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迟宣竹，怜雪的功力尚不成熟，你就别为难她了啊！”

终于到了对岸，三人舒口气，怜雪一双妙目看向师兄，表示询问。

“再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啊！别怪我掉你胃口……楚兄去办了件大事！到时候会给咱们一个惊喜的！”

“迟师兄，你又来了！”怜雪小嘴一扁。相处的多了，怜雪才渐渐明白为什么楚师兄谁那么说迟师兄。楚文渊以武功见长，为人热情直爽心直口快；迟宣竹却成熟许多，做事深思熟虑，偶尔还会整整身边的好友，让人哭笑不得。哎，这样的师兄果然伪装的很好，大概可以用“两面派”来形容啊，怜雪不满的想。

“别，别生气，好了，到时候就知道了！”似乎是在哀求，可是口气中又有不少的得意，怜雪一跺脚，转身向竹琴阁跑去。

“……原来欺负师妹也是你的爱好啊！”温和的声音从雪箫口中传出，带着几分调笑。

“那也比勾引小妹妹强吧？”迟宣竹不甘示弱。

“哈……你这人真有意思，她可是我故人的女儿，我多照顾下也没有不当之处吧？走吧，一会儿你可要想办法让怜雪跳那曲《空谷兰音》啊！”

“《空谷》么？不错的曲子！”

竹馨送上茶水果品，退到一旁，然后细细的打量著迟宣竹，又看看怜雪和雪箫，脸一红，咯咯的轻笑起来。迟雪二人不以为意，倒是怜雪少女心性，抓住竹馨问原因。竹馨也不回答，拍拍怜雪的肩膀，轻言到：“好好表现啊！”转身离开了。弄得怜雪云里雾里的。

“怜雪，刚刚人多没有好好欣赏你的舞姿，再跳一曲如何？”

“箫，你刚刚不听我的，我不跳！”

“噢？！”“迟师兄，箫刚刚不弹《朝朝》为我伴奏，偏让我跳《空谷》，你说是不是该不理他？”

“呵呵，你刚刚还跟雪箫说话啦！况且我也没有看过你跳舞！不如趁此竹林佳境……跳跳让师兄我看看！”

“……这……你们串通好了吧？”聪明如怜雪，又怎么猜不出？“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真没好了？开始一起欺负我！我最小呢！”揉揉眼睛，好像要哭的样子。

迟雪两人相视一笑，迟宣竹上前，拍拍怜雪的肩膀，温言：“舞姿除了陶冶心性，不是让人欣赏的么？师兄我如此的想看看……怜雪师妹不能满足一下么？”

“好吧……”

怜雪再次舞起，迟宣竹看了一会儿，徘徊了几步，而后抽出玉箫，应和起来，箫琴相应，佳音袅袅，怜雪心中一动，变动了几个舞步，洁白的广口袖之中几条柔带飘出，向上轻轻地缠在竹节上，纤足一蹬，手中一紧，飘至半空，缓缓地转了两圈，而后柔带翻飞，衣裙翩翩的降落下来。琴止，箫停，曲毕，万籁俱寂，人笑。

迟雪两人看的有点痴了，这笑，好美，可怜雪的脸上似乎有另一张容颜闪动了一下，随即消失。

“怜雪，你的脸怎么了？”雪箫眨眨眼，似乎是自己看错了。

“恩？没有啊？”笑容收敛，拂拂脸颊。没什么啊，怎么了？于是询问的目光投到了迟宣竹身上。迟宣竹双眉紧蹙也不知在想什么，而后拉过怜雪，冲雪箫拱拱手。“想必雪箫先生累了，刚刚箫音中不由得加了点内力，我俩也略略相较了一下，那么怜雪，我们先行告退吧！”

“恩，……你的内力不错，很精纯，在多修习几年必有更大的进展。我今日不留你们了，确实有点累了！”

“那我们先告退了！”“箫，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两个人匆匆离开了，雪箫叹了口气，我真的是因为累了才会眼花么？那张容颜啊！看上去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