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天下倾 第3章 C5、C6

笑得天下倾-笑对坎坷探寻身世路

C5

不知什么原因，迟楚两人并未有因为怜雪的身份而像其他多数学员一般轻视她并避开她，而是对她很热情，尤其是从他人口中得知怜雪的事迹之后，更是对她照顾加关心，这让许多小姐们很是生气嫉妒。尽管怜雪已经很是小心想要避开两人，不过这两个天天黏在一起的师兄总是能够找到她，偶尔还会考校她。

“啊，怜雪师妹，看看这个姿势叫什么？”这是楚文渊一脸严肃的考校武功。

“嘿，慕师妹，背背《古传·风国·初章》的第二句！”这是迟宣竹笑意盈盈的提问，对刚刚从华文阁出来的怜雪。

无论其他小姐们多么生气，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背地里牢骚几句，上别的课程也没有机会整怜雪，因为明香夫人或者她的侍女都会在各个选学课堂的阁中监督每个学生的行为举止，并指出其不适之处，同时会在成绩中记下一笔。所以除了厨艺课之外，其他时间确实没有机会。

为什么说厨艺课有机会呢？并不是这项课程没有人监督，而是因为怜雪对这项课程实在是太没有天分了，（这是有目共睹的）最后，还是在唯一擅长的桂花芸豆糕上出了问题。

不知是哪位小姐偷偷的在怜雪芸豆中混了几颗巴豆，怜雪那天因为厨艺考试本来就很紧张，也没有仔细看，就直接把豆子们磨成粉，和成糊状然后专心的制作。一不小心的桂花蜜加的多了一点，香气四溢，竟然受到先生的夸赞。然后就发生了一些不妙的事情。

“怜雪，你今儿做的这个看上去很好吃，不如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钱老先生一向慈眉善目的，对怜雪也是十分喜欢，即使怜雪的厨艺确实学的不好，不过老先生似乎并不在意，反而耐心的帮助她，所以所以怜雪对他十分有好感。

“钱先生，可以带回去么？”怜雪抬起一双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呵呵，当然，那边有食盒，带回去吧！”“多些先生！”

怜雪拎着，瑾儿帮忙放好的食盒，走了出来。远远地看到迟楚两人在她平时最喜欢闲坐的秋千旁不知在谈论些什么，心想两位师兄带她很好，何不让他们尝尝？

“楚师兄，迟师兄，……”怜雪走过去，轻唤。她现在武功略有小成，步法比以前快了不少，瑾儿有点跟不上了，气喘吁吁的。

“呵呵，慕师妹，又要荡秋千么？”楚文渊偏武，为人比较粗狂热情，看到怜雪就连忙让了出来。

“不，不是，我做了些糕点，……呃……两位师兄要不要……”话还没说完，食盒就被楚文渊打开，只见他皱皱眉头，说：“师妹啊，看上去真的很好吃……可是我实在受不了桂花的味道……心意我领了，迟兄……你代劳吧！”

“好！”迟宣竹从一旁的大石上跳下，取出一块，吃了一块不要紧，多吃几块也没关系，可是他却不知为什么吃上了瘾，在另外三个人的注视下，竟把两盒都是吃光了。看到怜雪一脸讶然和另外两个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他叹了口气：“实在太好吃了，况且我昨日一天进食不足……怜雪师妹……真的，真的很抱歉啊~”说完又作一揖。

怜雪还能说什么呢？看看空空的食盒。哎，算啦，以后有的是机会给爹爹姨娘他们做。

“啊，没……没事，那我去上课了！”

结果当天下午楚文渊忽然急匆匆的把怜雪从舞殿里拽了出来，很着急的问：“慕师妹，你那糕点里加了什么？迟兄下午一直腹泻不止，直接回府了啊！”

“啊？！没有啊！”怜雪也傻了，有点不知所措。难不成芸豆是坏的自己没有发现？不会吧？

楚文渊打量了她一会儿，看她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原因，冷笑了一下说：“没事，让那小子吃吃苦头也好，让他老实装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呃？师兄你在说什么啊？”怜雪回神

“啊，没啥没啥！”“迟师兄不会有事吧！楚师兄，怎么办啊？”怜雪一脸焦虑的样子，让楚文渊也是一下揪心。是啊，这里的学员互相之间谁敢明着得罪谁啊？

“恩……不会死的，那小子福大命大！去年让五步倒咬了都没死！不过师妹啊！你最好带点补药什么的去拜访一下吧！不然两家为了这件事情出来误会……不好吧？”到底是大了五岁，想事情比较周全。怜雪点点头，告别师兄，向先生们告了假，向迟府冲去。路上的诸多事务都是瑾儿帮得忙。怜雪纵然在沉着，此时心情还是表现在了脸上，双手攥住衣角。

哎！瑾儿叹了口气，小姐看上去冷冷冰冰的，内心对师门情谊这么放在心上。看来“双壁”的名字不是白叫的啊，魅力真的很大啊！她哪里知道，迟大公子的病起因就是她的这位大小姐。

终于到了迟府，怜雪被瑾儿引着走到门口求见。禀告的侍卫很快又从府中跑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衣着怪异的女孩子。女孩子长得很是清秀，很是水灵，看上去比怜雪要大一点，此时正在打量怜雪。怜雪行礼，温言到：“慕怜雪特来拜见迟宣竹迟公子，不知可否……”

女孩“啊！”了一声，而后打量了怜雪一阵子，“呼呼，是怜雪妹妹啊！嘻嘻长得真的好美啊！难怪师兄念念不忘的，恩，快请进吧！”

女孩儿亲热的拉着怜雪往里走，问了好多怜雪的兴趣爱好，家长里短的。怜雪有点蒙，自己和这位姐姐似乎没有见过面吧，她怎么这么热情啊？而且她似乎也不是风国的女子，迟师兄家中有别的国的亲人么？

怜雪的疑问在见过迟夫人之后得到了解答，迟府的规模不比幕府的小多少，在迟府中走了一阵子之后，最惹人注目的还是此时这个花团锦簇的小竹屋。

女孩的名字叫巫娜，是齐国边境的巫族女子，据说迟夫人也是巫族女子，巫娜是她收的女徒，因此会住在迟府。

在巫娜的带领下，怜雪瑾儿二人进入了竹屋，屋中混合着竹香和淡淡的药味。一个宫装女子正背冲三人不知忙碌了什么，清亮的声音从女子口中传出：“娜儿，慕小姐到了么？”

“呵呵，师傅，您看怜雪妹妹可别嫉妒啊！”巫娜顽皮的说。怜雪不自禁的扶扶脸。自己长得最多也就是清秀，怎么迟家的人都说自己美呢？

“……”迟夫人转过身来，一种不同于风国女子的高贵和美丽从她的周身散发出来，不由得让怜雪生出了敬佩和仰慕的心情，心中也不由得赞叹了一下。好美的人啊，虽然不及家中画上的那位，而是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人了！对上她的妙目，竟是幽幽的碧色，这碧色的眸子充满温柔的凝视着怜雪，怜雪觉得这眸子很漂亮。

“嗯……我可以叫你怜雪么？”宫装妇人不紧不慢的询问，柔腻的双手牵着怜雪的小手，让她坐下。

“嗯，夫人是长辈，您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啊！”怜雪坐下，水灵灵的明眸注视着迟夫人。

“我是宣竹的娘，我也姓巫……你叫我迟伯母就好了！你一定对我和娜儿很好奇吧？呵呵，巫族的女子都是这种装束啊，你不要奇怪……我也是嫁过来之后才穿了风国的服饰！”迟夫人一脸怜爱的看着怜雪，怜雪不由得想起了姨娘。

“伯……那个……迟伯母……不知迟师兄情况如何了？他……他今日吃了我的桂花芸豆糕，……那个……那个……着……实在是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出了问题师兄才会如此……总之……怜雪是来赔罪的啊！”说着就要起身行礼，却被迟夫人按住，一脸嗔怪的看向巫娜。巫娜吐吐舌头，一脸坏笑。

“怜雪不必担心，你迟师兄正在休息，没什么大碍！倒是辛苦你还跑来一趟……不如一起用晚膳吧，顺便留宿一晚？”

“额？这个……怜雪本来就打扰了迟府，怎么好在多做停留？况且怜雪前来还未禀明家中……久留会让家人担心的啊！”练习二惊讶，第一次来拜访就让吃饭留宿，这迟府的人未免太热情了？

“无妨……一会派人通知下幕府就好！我想护国公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迟夫人脸上略有得意，怜雪暗暗的叹了口气。哎，看来今天是无法离开了啊！转眼看看瑾儿，怜雪目光中都是询问。

“这位姑娘不如也一起留下来吧？府中今日一定会很热闹！”迟夫人笑意盈盈的，瑾儿摇摇头：“瑾儿必须回到学堂，不然明香夫人会责怪的！多些迟夫人好意！”

“明香啊？哪……好吧！我一会遣人把你送回去！好么？”

“多些夫人！瑾儿就告退了！怜雪小姐我先回去了！”

看着瑾儿消失，迟夫人把怜雪拽到身前，细细的打量怜雪，而后向抱住自己的孩子一般把怜雪抱在怀中，怜雪吓了一跳。不过出于礼貌没有挣开，任由夫人抱住自己。半晌，迟夫人看看怜雪，浅浅的亲亲怜雪光洁的额头，少女般的笑意爬上她高贵的脸，拍怕怜雪的小脑袋，说：“你要是我的女儿多好啊呵呵！好了，这是我和你的小秘密，以后的事情就看宣竹的啦……恩，娜儿也要保密啊！呵呵！”

“额？伯母，您在说什么？”怜雪怎么有种被骗了的感觉呢？迟夫人也不解释，继而对巫娜说：“娜儿，你要是昨日不和宣竹逗，宣竹也不会吃那么多桂花芸豆糕！弄得现在还在昏睡，还让怜雪跑来一趟，还不道歉？”

“呵呵（巫娜坏坏一笑）师傅您不也一直希望见到慕……怜雪妹妹么？徒儿这给您找了个机会……您怎么责怪徒儿呢？”虽然一脸“委屈”，不过还是向怜雪行了个礼，表达歉意。怜雪对这个小姐姐的好感更多了一些。她好活泼啊！

“就属你聪明！没理搅三分！……算了，你带怜雪去看看你师兄去！说不定见到怜雪，那孩子会好很多！”

“呵呵，没问题！师傅，您今儿好好显示显示手艺吧？大家很久没有尝到您的手艺了啊！老爷一定也会很开心的啊！”

“小坏蛋！嘴还是那么馋！我知道了！”迟夫人嗔怪，怜雪行了一礼，从竹屋出来，跟在巫娜后面向迟宣竹的住处走去。

“主人，怜雪她现在一切安好，您呢？看着怜雪消失的背影，迟夫人叹了一句。

“怜雪妹妹，你今年多大了啊？”巫娜又开始好奇的发问了。

“怜雪今年十岁，很快便要十岁有一了！姐姐呢？”由于对这个小姐姐很有好感，怜雪的话不由得多了些。

“我比师兄小了一岁，十三啦！呵呵……怜雪妹妹，你觉得师兄这个如何？”巫娜一双闪亮的大眼睛盯着怜雪，发问。怜雪一愣，“这个……迟师兄很好呀！而且成绩一直很好啊！对大家也很好！……”

“哦这样啊！（似乎有点失望）到啦！怜雪你进去吧！给师兄个惊喜啊！我去帮师傅了！”巫娜说完，身形一闪即逝，怜雪还没有来的及出言相留。哎以后要努力学武，不然就剩下让别人欺负了啊！怜雪幽幽的想。

转身，看向迟宣竹的住处，怜雪感慨了一下。一条小石铺成的路蜿蜒的伸向不远处的房门，四周种满了翠绿的竹子，随风微摇，房舍很是朴素，也不似贵族大臣后裔那般奢华。难怪迟师兄品性高雅……原来也是个朴实之人。

缓缓地行门前，轻轻地叩门：“迟师兄，我能进去么？”没人回答，怜雪侧耳听去，似乎有沉缓的呼吸声。（怜雪现在练习内功，微有内力，听觉灵敏了不少，因此才会听到这些）听到屋中的人似乎还在沉睡，怜雪转身站在门口等着。一个时辰快过去了，人还是没有醒，怜雪有点无奈，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推开门，钻了进去。

屋内的摆设，除了日常的用品，还有书案以及窗边的一张古筝。怜雪看向室内，迟师兄估计还在休息吧，不如给他奏一曲《入梦》，让他休息的更好一些。

想着，怜雪走到筝旁，纤指轻动，悠扬的声音缓缓的环绕于屋中。抬头，看到书案旁摆放的兰花，心中一喜，不小心弹指了一个音，结果内室的人叹到：“《入梦》是以内心之宁静来传递到他人的心中，心不二用，才可入梦，你怎么能心不在焉呢？”熟悉的声音随着一声呵欠声传至，屋内的人一身慵懒的走去，即使如此，他那儒雅的气质一丝未减，反倒有点别样的意味，怜雪脸微红，侧过头。

“哎呀！是慕师妹，呵呵，不知是你，多有得罪！刚来么？”来到怜雪身边，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恩……等了那么一会儿，师兄身体还好么？”

“没事了……就有点累……以后做事小心点……师妹师姐们似乎有不大对你有好感的……幸好我吃的那点心，要你和你家人吃了，可就不好了！”淡淡的，丝丝缕缕的伤心透了出来，怜雪微讶。

“啊……让师兄受苦了，实在是抱歉。”起身要行礼，迟宣竹按她回座，儒雅的声音发问：“刚刚《入梦》是你弹得么？”

“是的！”“弹得真好，想必得到了慕夫人的真传吧？据说当年慕夫人出嫁前曾弹了首《空谷兰音》虽不若传说中的幽兰公主那般招蝶引凤，不过也是让人们沉醉其中……不知师妹可会呀？”

怜雪的姨娘——慕夫人沈月嫣当年是粉翠阁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花魁，多少王公贵族为求见她一面不惜重金，却也没有机会。出嫁前，将要离开粉翠阁，似有兴奋，似有不舍，于是给当年在场的所有人留下了难忘的一夜，沈月嫣奏了一曲《空谷兰音》，博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喝彩，从此之后再风国成为佳话。

“恩……会的……”怜雪若有所思的应到。

“那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如何？这里有箫，如何？”迟宣竹满脸的期待。

“师兄，你刚刚恢复，还是多休息下吧，不要吹箫了，很耗神的，还是怜雪为你奏曲舒缓的曲子……”

“呵呵，无妨，无妨，难寻知己，所以才会精神充沛。”

“可以奏别的么？”怜雪实在没有办法，也不想弹《空谷兰音》，因为曾经看到姨娘在教她的时候一脸哀伤，除了教她，从来也没有再弹过。

“好吧，《朝朝》如何？”似乎看出怜雪心情不好，于是找了个欢快的曲子。“好！”于是两人合奏，琴瑟之音袅袅，两个人似有默契一般，相契相合，曲音融洽。曲毕，相视一笑。

“弹得真好，不过不吃饭也就没什么精神弹了吧！估计娘他们的饭也做的差不多了，我们去尝尝她的手艺！”牵起了怜雪光洁的小手，向大厅走去。

不出众人所料，迟夫人的手艺真的不错。尝到齐国风味的食物，怜雪也十分高兴，加上她十分乖巧，迟老爷迟丞相也是极为喜爱怜雪，不住的夸奖，弄得怜雪脸红不已。

迟家似乎只有那么一个独子，夫妻两个人感情甚好，巫娜也是聪明伶俐，一家其乐融融，让怜雪羡慕不已。

饭后，怜雪入住巫娜的房间，看到巫娜房中的那些奇形怪状的花花草草，还有些入药用的动物……怜雪没有过多惊讶，认真地听巫娜讲解，后来巫娜还乐呵呵的送了本医书给怜雪。自信满满的告诉她：“这可是巫族医术的精华，你好好研读，必学有所成！”怜雪谢过，不由得对迟家生出亲切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