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天下倾 第2章 C3/C4

笑得天下倾-笑对坎坷探寻身世路

C3

“夫人，您看！小姐回来了呢！”蓝衣少女扶着一个脸上微有病容却美若明月的妇人。妇人的脸上粉黛未施，一身宫装站在上悬“护国府”匾额的朱漆大门外，满眼期待。

“芙儿！快去迎她回来！”妇人的声音柔美沁心，若水般动听。

“哎，夫人莫着急！”慕芙满脸笑容的跑向马车，门口年轻的侍卫不懈的看她一眼。切，看什么看！芙儿心中不满。她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待小姐和夫人！家中对她最好的就是夫人老爷还有懂事后的小姐。自从五年前被夫人从路边捡回慕府，她就像慕府的另一位小姐一般。也许是因为从小漂泊，也许是因为经历丰富，她依旧叫着“老爷、夫人、小姐”，却不肯做什么慕府的大小姐！所以她就成为了慕府的管家，生活的很快乐。不过也有让人气愤的事情，新进入府门的仆妇们总在背后议论小姐夫人！这些人，个个都是势利眼！

“小姐，今日如何？”看到一双白皙的手扶着怜雪，抬头向车内找去，是瑾儿。脸上虽然没有出现什么表情，心中有些不满。小姐车里怎么有别人啊？瑾儿何等聪明？连忙下车，“慕芙姐姐，我叫瑾儿，是是慕小姐的伴读，在学堂里代姐姐照顾小姐！瑾儿见过姐姐！”

“看来是秋姑娘告诉你的吧？恩，多谢！”口气有点冷，怜雪拉过慕芙的手，不知在她耳边悄言说了些什么，慕芙粉脸漾笑，向瑾儿行了一礼。

“多些瑾儿姑娘，小姐以后就多麻烦你照顾了！天色晚了，要不请姑娘留宿一晚？”

“啊，不了不了！我再不回去，明香夫人要责怪的了！瑾儿请求借用小姐的车马一用，不知……”“可以的，可以的！能帮助姑娘你的我们都会尽力！那慕华，麻烦你把瑾儿姑娘送回去吧！”

“是！”车夫应了一句。

怜雪远远地便看到有人在门口等她，猜也猜到是谁了。瑾儿刚走不远，怜雪就松开拉着慕芙的手，赶紧跑到夫人身边。

“姨……姨娘……”怜雪微有不愿的唤了一句。慕芙一听也是眉头一皱，复而叹了一口气。自从小姐懂事后，夫人只许小姐唤她姨娘，就因为这称呼小姐还受过几次惩罚，而且老爷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什么反对，下人们有谁敢问？于是就借口说是因为夫人出身歌妓，怕给慕府丢人，才让怜雪这么称呼。

“嗯，怜雪，咱们进屋吧！！”柔柔的笑着。

“姨娘身子好些了么？”怜雪搀扶着夫人关心的问，眉头又拧在一起。夫人轻轻揉揉怜雪的眉心，淡淡的回答：“不碍事了！略感风寒，歇歇就好了，今日在学堂如何？”说着就进入了怜雪的闺房。房中物品简约典雅，有淡淡的兰香。怜雪扶姨娘做好，又给她沏茶，自己也跟着坐了下来，慕芙陪侍在一旁。

怜雪描述了一天的情况，说道那个老头的时候，怜雪发现姨娘的眉头微皱，而后轻言：“别给人家添乱！知道么？实在不会就在一旁看着！莫像小时候，把厨房搞得一团糟！”

“是！”

“怜儿，一会儿去看看你爹，然后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去学堂，别迟到了！今晚姨娘就不陪你了！身子有点不适，好么？”

“姨娘……抱抱！”怜雪撒娇。怜雪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无论下人们怎么议论她的身份，但是在这一点上却有共识，和她接触频繁的仆人虽然多是势力之人，不过不被她这好品质好性格吸引的还真是没有几个！所以她偶尔犯犯小孩子脾气也只是和姨娘在睡前撒撒娇，有时还会挤到姨娘房中。虽然总是会有疑问，家中仆妇夫妻都是住在一起的，可是姨娘和爹爹从不同住。不过因为年龄的限制，怜雪也没想太多，甚至有些感谢爹爹给了她个机会黏着姨娘。

“呵呵，以后长大了嫁人了怎么办？”夫人虽然嗔着，还是把怜雪抱在怀中。嗅到姨娘身上淡淡的清香，怜雪心中一片温暖。

“好了，快去看看你爹爹吧！他啊，又……哎！”离开前，夫人叹了口气，而后走远了。

“小姐……老爷在书房！你要去么？”

“走吧！”

书房很整齐，可是味道不太好，很冲鼻的酒味和檀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

“这些佣人真是的，老爷不让进就干脆连管都不管了！要不是温妈妈每天早上还来一趟，这里八成就得成猪圈了！”慕芙屏住呼吸把窗子打开，夜晚的风吹入，带来一丝凉爽。

“芙儿……人生难得……难得……几回醉，唯愿千醉不复醒……没酒了……砰……酒来——”夹杂着重物坠地额声音，一个清朗的男声从内室传了出来，怜雪吓了一跳，连忙跑进去。

“爹爹，您……您怎么又……”话没说完就跪坐在地上，小小的手臂环抱起地上高大的身躯。这个年近四旬的人，他满脸儒雅，眉宇间却透着英气。他就是十年前被先风王封为“第一将军”的慕连云，后来又被现任风王称为护国公的人。可是此时这个正倚在怜雪怀中的大将军却是一脸酒色，浑身酒气，甚至有些不省人事，和他的封号形成极大的反差。若不是因为他的容貌，恐怕这么出门，人们都会躲得远远的，分明一个酒鬼啊！

“怜儿啊！回……回来了？？哎？我怎么跑地上来了？……呼，起来……扶我起来！……”没等怜雪扶他，手一撑地，身形矫健的站定在那里，不过还是有点踉跄。怜雪赶忙扶住他，芙儿也过来帮忙。

“怜……怜儿啊……你娘她……她好点没有？”

“姨娘好多了！先休息了？爹爹要去看看么？”

“恩？（略一迟疑）……那今晚陪陪爹爹好么？你看月亮多圆啊！”

“恩？好，您先坐下，喝点茶水醒醒酒（怜雪不经意的用衣袖拭了拭眼角，看看窗外阴沉的天空，叹了口气），怜雪把今天学堂里的事讲给您听听好么？”

“我的好怜儿啊！呵呵，今天刚上学堂，听说你就把翠夫人给难住啦？”似乎已经清醒，只是衣衫不整地坐在书房的床榻上，半眯着眼睛喝着慕芙递上的茶水。

“爹爹，如何知道的？”怜雪微惊，被父亲握住的小手动了动。

“爹爹昔年也是出身于那里啊！”感叹了一句，不再多说什么。慕芙使了个眼色，怜雪微微摆摆手示意她离开。慕芙叹了口气，带上门走了。

“爹爹别喝酒了好么？”怜雪终于忍不住，泪光盈盈的让人心疼。件记得从记事以来，父亲便是整日沉溺于酒色之中，如今……“喝酒多伤身体啊！您为何还是执意要喝呢？”

慕连云，没有开口眼神凝住在墙上，怜雪也顺着看了过去，在那里，那几张画，那绝美的容颜微笑的凝望着两人。或栖身于兰花而笑，或手拂古琴而笑又或者戎装策马而笑。三张同一笑脸的画，让人觉得目眩，而又让人温馨。画既如此，那么画中之人若是真的出现在众人面前，那么是否日月都会为之失色？

怜雪记得，曾经问过父亲画中之是谁，但是慕连云只是叹气，而后淡淡的回答，只是一个故人而已。但是怜雪依旧能够感觉到父亲对这画中人的感情不仅仅是故人，因为她曾在每张画的右下角都看到了那样的父亲亲笔的题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因为这张画，怜雪生平第一次看到父亲发火，甚至严厉地训斥并惩罚了她。从那之后她便再也不敢问这画的事情，尤其是父亲在书房时，甚至不敢看这张画。

怜雪记得那天有人告诉她，爹爹在朝堂上和风王因为某事起了争执。于是就守在家门口等待爹爹的马车回来，却没想到父亲竟让两个妖艳的女子扶下车，径直从怜雪身边走过，回房寻欢作乐去了。怜雪去找姨娘诉苦，却没想到姨娘坐在寝室之中，手抚琴弦泪流满面，口中喃喃，你如何对得起她，你如何对得起她。

直觉告诉怜雪，姨娘看到父亲刚刚的行为，于是，一股怒火驱使着怜雪冲向父亲的寝室，不管父亲正半躺在床榻上享受两个女子的讨好，不顾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冲父亲用尽最大的力气喊了出来。

“您这样对得起姨娘么？对得起您那位故人么？”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起那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就冲口而出了。

怜雪听到酒杯掉地的碎裂声音，而后感到一阵风冲了过来，她什么还都没看清了，父亲的身影已经在面前，并狠狠的扇了她一个耳光。脸顿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两个女子吃吃的笑话她，被父亲赶了出去。而后慕连云一脸怒意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良久突出一句话：“给我到祠堂里跪着，不让你出来不许出来！直到反省出你自己为何错了为止！”

怜雪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祠堂里出来的，毕竟年幼，被关了两天除了中途慕芙偷偷的送了些水给她，什么都没有吃。最后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姨娘终于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在几个仆人的跟随下把她抱出去。她记得有人告诉她，姨娘苦苦哀求了两天，父亲才从书房中一脸疲惫的出来，让怜雪可以不用反省了。怜雪昏睡了三天三夜，而后病了，这病整整折腾了半月有余，怜雪才可以从房中出来走动。本以为可以由此避开父亲一阵子，却没想到姨娘让她去书房向父亲认错。

怜雪揪着心极不情愿的去了，父亲的书房依旧那么整洁，却飘来淡淡的兰香。怜雪寻香看去，几盆盛开的兰花，旁边不知是谁用纸做了几只美丽的蝴蝶叉在里面。怜雪不由得笑了，然后就觉得有人把她抱了起来，是父亲。怜雪吓得差点掉到地上，父亲轻轻地拂拂她的脸，问她还疼不疼。怜雪内心的委屈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抱着父亲哭的昏天黑地的。父亲为她拭干眼泪，说她以后要多笑笑，笑起来像兰花一样美丽，说自己就爱看到女儿的笑容。结果怜雪破涕为笑，同时换来了她十年里最难忘的一天。

父亲那天滴酒未沾，拉着她的小手走去闹事，带他玩耍，给她买孩子们喜欢的小玩意，还给她买美味的小吃。怜雪累了，他就把怜雪背起来，有事还让怜雪骑在自己肩膀上。怜雪记得那时她生平最快乐的一天。那天父亲止不住的笑，在怜雪记忆中似乎是父亲第一次笑的如此爽朗与舒心。从那之后，父亲偶尔会喝点小酒，却再也不沉溺于淫乐之中。

后来父亲的书房外就种满了兰花，那年兰花开的很盛，可是一朝起来，漫天大雪毫无征兆的压下来，不仅淹没了美丽的兰花，同时也淹没的怜雪的笑颜。年复一年，花再也不开，怜雪就再也没有笑过，而她的父亲，饮酒也越来越凶。

“怜儿……”慕连云唤，“爹爹虽未传你武术，但是从小你也打了很好的基础，爹爹不是不想教，而是怕看到你受苦，只好狠狠心把你交给学堂的师傅……怜儿一定好好的学习，以后才能保护好自己！”

“有爹爹在，怜儿什么都不怕……”“那……爹爹总有离开怜儿的那天，不能总是保护你吧！而且……以后嫁人了……可不能被夫君欺负啊！”

“姨娘和爹爹都这么急着把怜儿嫁出去么？怜儿才十岁啊！”小嘴一扁，一脸不高兴。“呵呵，怜儿害羞了啊！”

C4

人们总是爱用白驹过隙形容时间，在文武学堂的日子也是过得飞快。两个月的相处，让瑾儿明白了什么叫平凡的生活中总会出现不平凡的事。

就从最近的说起吧，两个月来，她的这位大小姐在初文阁的成绩佼佼，直接被陆先生举荐到了华文阁，（将诗词文赋和文字学习综合到一起的课堂。就是翠夫人和陆先生教完的初等学员学满一年到三年不等后，获得一定成绩才可以晋升的学堂。）而怜雪在这两方面由擅，不仅免去了在初文阁徘徊的日子，更是现在最年轻的一个学到自己选择的课程的人。瑾儿又是佩服又是替怜雪高兴不已。

还有就是瑾儿没想到那么严厉的明香夫人，经常会因为怜雪不时的到凝露阁拜访而笑个不停，两个人谈谈天，说说地，对对辞赋，说说笑笑，好不融洽。

有的时候还会被翠夫人召到华丽的牡丹阁中和她吟诗对赋，帮她品评学生的文章。瑾儿不得不赞叹，人格魅力啊，人格魅力！

不过最让瑾儿惊讶的不再这里，而是她这位大小姐小小年纪处变不惊。多大的荣誉摆在她面前，她最多点点头，依旧用功的读书学习，既不向他人炫耀，自己也很少提及这些事。还有就是这位大小姐从来都不笑，记忆之中仅有那么一次听到陆先生谈及兰花，嘴角似乎有淡淡的笑意，却也是一闪而逝，让瑾儿好生失望。

所以每天瑾儿都会充满笑意的在学堂门口等待她的大小姐。她的这位两个月之间就和文武学堂的仆从们融成一片不爱笑的小姐。

“小姐今日来的好早啊，第一个呢！”扶着怜雪下车，瑾儿先是冲慕芙一笑，而后夸赞怜雪。

“恩，一天之际在于晨，今日要去华文阁拜访先生了，作为华文阁的新学员，年龄辈分又是最小，一定要去给师兄师姐们请安！”

“还有陆先生呢！”瑾儿扶着怜雪向里走，一脸的笑意不止。

“陆先生？！华文阁的先生也姓陆？”怜雪微讶。

“不是哦！咱们初文阁的陆先生那么厉害，怎么不能一个人分管三阁呢？”瑾儿似乎有得意之色，怜雪内心的小疑团又大了一点。瑾儿姐姐妹妹提及陆先生都是十分的兴奋，而且似乎对他非常有好感啊！

“三阁？！”“恩，初文、华文、全文三阁！”

“嗯？全文阁？那个即将攻成毕业的师兄师姐们学习词文的地方吗？”怜雪眼中似乎有一丝期待和羡慕。

“嗯，对！所以小姐你要是多努力，再来一个两月晋升，你在文武学堂就是大名人喽！会被记下一笔呢！”

“瑾儿姐姐莫要这么说，怜雪不过是自幼受父熏陶，又受多位先生垂爱才会这般……真不是我厉害，全是长辈们的提携！”

“怜雪小姐太谦虚了！好像小大人啊！”

两个人已然行至华文阁。推开门，又是那熟悉的沉香味道，陆先生钟爱的那种，怜雪看到瑾儿嘴角又漾起了微笑。正欲开口询问，瑾儿突然说：“噢，对啦！小姐，华文阁的人数相对较多，因此各位公子小姐被分开了学习！所以小姐近日似乎就拜见不到师兄们了！”

“哦，是这样啊！”“蓬儿，今日是谁啊？来的这般早？”怜雪的话音未落，外面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并伴有淡淡的胭脂香气。

“回明小姐，听说今日华文阁新来了一个十岁的小姐，是幕府的千金，恐怕正在里面等待拜见各位小姐吧！”

“幕府？护国府？……”“是的小姐！”

“哼！”一声冷哼，声音的主人进入了阁中，正好和怜雪瑾儿两人面对面。怜雪微微屈膝，行礼，并说道：“怜雪见过……明，明师姐！”

“恩，（冷淡的应了一声，也是屈膝还礼，而后用一种轻蔑的目光打量怜雪）你便是那沈月嫣的女儿？”

“那正是怜雪的……”“哼，八成……算了！长的可是和那女人相差够大啊！看来你还真是很有能力才小小年纪入了华文阁？”

怜雪此时才刚刚对上明师姐的审视的双眼。她长的很美，十四五的样子，一张白皙的瓜子脸上略施粉黛，有点像含苞待放的玫瑰。明看到怜雪的眉宇之间，一怔，而后眉头微蹙，随即恢复了正常。

“全是先生们提携，怜雪才获此殊荣！”口气略有冰冷。就在她们对话期间，门外陆陆续续的来了人，全站在门口围观，怜雪连忙一一行礼，口中师姐师姐呼唤不断。毕竟都是达官显贵的后裔，虽然有人面露鄙夷，有的不屑，有的目中含妒，有的有好奇之色，不过还都是一一把礼数尽到，回了怜雪的礼，同时听着明师姐“审问”怜雪。

“知道华文阁的规矩么？”明师姐明宁淡淡的问。

“恩，瑾儿姐姐之前告诉过我！有劳师姐费心了！”

“不过从今之后估计要多一条！这里的众位小姐最小的也长你两岁！所以以后哪位师姐对你有所提点……你……”

“怜雪明白！多些师姐提醒！……有烦各位师姐费心了！”

“恩，好，大家都去座位上吧！陆先生估计快来了！”

“这明显是要欺负人啊！”看着众人离开，瑾儿小声嘀咕。

“瑾儿姐姐，既来之则安之，我想众位师姐会好好对待我的！”

“只怕你想得好，人家心中不定怎么琢磨你呢！对了，华文阁中在你来之前明小姐的学识最尊，所以才会这样……趾高气扬的。你以后要多加小心！傲气的学员不好惹！”“恩，我知道了！”

一节课下来，到也没什么大事，怜雪心中微宽，慢慢的收拾桌上的纸张。听到有人在外大喊：“小姐！小姐！快来看！楚公子迟公子又在比脚力了！他们来华文阁了！”怜雪听出那时明宁的伴读蓬儿的声音，然后她就觉得阁中的小姐们都陆陆续续的跑出去，去看什么楚迟两位公子。

“怜雪小姐，不去看看么？他们可是文武学堂的双壁啊！”瑾儿刚刚进来，依旧一脸笑容。

“双壁？是迟师兄和楚师兄么？”“双壁”怜雪还是有所耳闻的。他们是学堂中连续五年的两个第一名，他们所学的内容并非每个都是第一，但是综合的成绩连续五年都是并列第一，因此才会被人们私下称为“双壁”。据说“双壁”是一文一武，各有倾向。两人相差一岁，是因为入学堂的时间不同，但却总是同时晋升。偏文的那个年龄较小，是姓迟的那个（偏武的那个就不用多说了吧？）

“恩，对了，听说他们每早都会先去武场学习和练习武艺，而后大多是用轻功比较谁先到华文阁！”

“他们在华文阁学习？”怜雪问。

“恩，从第一年来就双双居首！而后学习了其他功课也是依旧如此！现在大概十四五岁了吧！呵呵，两个人生的俊俏的紧！好多全文阁的小姐们有时还会来看看他们比试呢！”

“哦！”怜雪应着，依旧不紧不慢的收拾东西，瑾儿有点不高兴了。小姐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呢？去看看热闹也是好的啊！结果就快手快脚的帮怜雪把纸张笔墨收拾好，推着怜雪向外走。

“瑾儿姐姐？慢……”“楚师兄，看来我……”“砰！”门内门外两个说话的人就硬生生的撞在一起，“哗啦！”怜雪手中的诗稿倾泻了一地，手扶额头，疼得要命，对方似乎也挺惊讶，还没来得及看清彼此，一堆莺莺燕燕走了过来。

“迟师兄没事吧？”“迟公子还好么？”围了一群人。

那些没有挤进去的就转过来看向怜雪，看到怜雪有些狼狈的样子，就责怪起来：“小师妹，走路不看的么？你看你把迟师弟撞得！”“哼，一点规矩都没有，出门就撞人么？”

“多写各位师姐师妹们关心！”一个温和的尚处于变声期的男音清晰的传到众人耳中，声音的主人推开人群，走到怜雪面前，作揖到：“迟某冲撞了师妹，还请师妹恕罪！”微抬起头，打量怜雪，怜雪连忙还礼：“迟师兄，错在怜雪，请师兄莫要自责，怜雪道歉才是！”

双目相对，对面的人一身儒雅，衣衫于微风之中翩翩，面若冠玉，玉树临风，满脸的微笑，只是他那双眸子中，漆黑似不见底，又隐隐的透出几丝幽幽的墨绿，怜雪心中微惊。

迟看到怜雪也是满脸惊讶，却用笑容掩饰住，良久待周围一片寂静，轻叹了一句：“好美的人啊！”众人一呆，这是夸奖谁？这个近日新来的小姑娘么？

“哈？迟兄，你让人撞糊涂了么？虽说这位师妹不难看……不过用好美形容，……可是有点……离谱？”说话的声音洪亮，有种慑人的气势，器宇轩昂的。他打量着俩学，看向怜雪的眉宇间是一顿，而后侧目看向迟。

“恩？！哦！也是……”迟公子眉头一皱，复又开口，“请问师妹如何称呼？好像从未见过啊！”

“小女慕怜雪，今日初来华文阁，见过师兄！还有，那个……那个……楚师兄！”

“呵呵，幕府的小姐么？楚师兄给你个见面礼！”手一扬，诗稿递到怜雪面前。原来他都给帮忙收拾好了，好快的身法！怜雪要接，不料楚公子手一缩，倒是要考较怜雪的武功。怜雪一呆，向前跨出一步，也不知是谁在她足下一绊，怜雪直接倾倒。迟楚两人手疾眼快，一左一右扶住了她。

"哎呦，好险，原来怜雪师妹不会武功！楚文渊鲁莽了！实在对不住师妹啊！你看如何责罚师兄啊？”楚文渊刚忙道歉。

“师兄说笑了！怜雪尚未习武，却出身武家，惭愧！怜雪不会有什么责怪不责怪的！先告辞了！”怜雪真的很生气，接过诗稿，拨开众人快步离开了。

“什么啊！在‘双壁’面前放什么第一府的架子！不过是个歌妓的女儿！”待怜雪和迟楚三人走远，不知谁说了一句。

结果后来每每离开华文阁，总会遇到迟楚两人，想远远的避开，可是那楚文渊见到怜雪必会深作一揖深歉意，最后弄得怜雪都不好意思了。

“楚师兄，不必这样了啊！怜雪早就不生气了！以后怜雪在武功上还要多向师兄讨教！”

“哈？太好了！没问题！”还重重的拍拍怜雪的肩膀。拍第二下时，怜雪被迟宣竹拽到身后，才从“魔爪”下逃脱。即使如此，也拍得怜雪生疼。

“楚兄，怜雪不比我，小身子会让你拍散的！”迟宣竹温和的声音说出一个事实。

“啊？！呵呵，那个，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