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要崽被鸽后 第5章 第四章

诡异的背德感涌上心头，褚知和羞愧难当：“你别乱说……”

“我没乱说，用触手尖不停地……”

为了解释，郴铭张嘴开始讲床事，但现在显然不是**的好时机，而褚知和并不是一个放得开的人，“触手play”不在他所能接受的范围内。

果然，下一刻，褚知和的胸腔不断起伏，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闭嘴。”

他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我同意你那样做了吗？”

褚知和身上只穿了件浴袍，他一把拿过床头柜上的证件和手机，扔进行李箱后就要离开。

他们之前就约定过做/爱的前提是双方同意。

郴铭急忙把人拦下道歉：“对不起，是那段时间工作太忙，我才……以后真的不会了。”

褚知和冷着脸挣脱开，“我们先分开冷静一下。”

“分开？什么意思，你要和我分手吗？”郴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眼睛瞬间充血，“不，我不同意。”

他紧紧环抱住褚知和，“我发誓，阿和，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你生气的话，用刀把那几条触手砍下来好不好？”

“你疯了？”褚知和的声音突然提高，“我没兴趣。”

郴铭从他手里接过行李箱，握住褚知和的手腕把人拽回床边，“原谅我吧，阿和，只要你能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褚知和垂着眼：“就这一次……”

——

付承川知道两人去度假，一连几天都没发信息轰炸他们，周一上班，他在停车场发现褚知和的车时还以为自己花眼了，他看了下车牌号，确定无疑。

褚知和的办公室和付承川的挨着，他推开门，果然在里面发现了两人，“我还以为你们得玩个十天八天的，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褚知和的神情和平常没差别，说玩累了，但郴铭不一样，在听见付承川戳他痛脚时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付承川的性格幽默风趣，又几天没和好友联系，不免多问了两句。

郴铭本来就不太喜欢付承川，觉得此人油嘴滑舌，偏偏褚知和时不时的会被他的滑稽逗笑，当初创业，郴铭就不想和他合伙，钱不够他从海里捞点东西就是了，但褚知和非要带他，那时郴铭在读一本提升人格魅力的书，为了彰显自己大度，便憋屈地同意了。

“我就知道你待不了两天，我昨天还看那儿的天气，好家伙，43℃，你指定一直待在空调房里了吧。”

褚知和正要敷衍两句，还没开口郴铭就冷不丁地插话：“你看温度只看最高？太阳下山了气温正好，在海边烧烤散步都不错。”

付承川被噎得愣了下，郴铭的话比褚知和还少，轻易不“刺”别人，也怪他这嘴不把门，人家出去度假，他在这儿败兴，“昂可不是，我这人就马虎不细心，”他赔了罪，想起两人都喜欢潜水，“你们潜水拍照片了吗？快让我看看。”

付承川再一次撞到枪口上，因为相机和潜水装备一起，不知道沉到海底哪个地方了。

郴铭看了眼褚知和，发现他并没有反应，只是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相册，和付承川说：“拍了点珊瑚和鱼群”。

那是前两个潜水点的景观，褚知和备份到了自己手机里。

“竟然有这么多种类的珊瑚，好漂亮，”付承川赞叹道，“看得我都想去参观参观了，哎你觉得像我这样的新手，得训练多久才能潜水？”

郴铭闻言翻了个白眼。

六点一到，郴铭立马关机，并催促褚知和下班，“晚上在家里做饭吃吧，我们待会直接去菜市场。”

只要不开火，扫地机和洗衣机就能分担大部分家务，而一旦自己做饭，买菜、备菜就要花费不少时间，褚知和不擅长烹饪调味，郴铭倒是喜欢按照菜谱做饭，折腾这一通后，虽然有洗碗机，但厨房也要人来打扫，很麻烦。

郴铭往往会让褚知和等着吃，但他不好意思什么都不做。

家里好几天没开火了，褚知和没拒绝。

菜市场是常去的那个，郴铭负责挑菜，褚知和则跟在后面拎菜。

到家已经六点半，褚知和刚走到厨房门口，就被郴铭拦了下来：“阿和，你去沙发上休息吧，我用触手，自己就可以。”

褚知和眼见着两根触手从郴铭袖管中钻出，从他手里卷走蔬菜。

“去吧，饭很快就好。”

郴铭拉上玻璃门，褚知和看见那两只触手在飞快地给土豆削皮。

没有他帮忙，郴铭用了半小时就完成四菜一汤，有触手做家务，褚知和可以当推碗就走的大爷。

八点钟，郴铭再次重温人鱼电影，褚知和洗完澡经过客厅去阳台晾衣服时剧情进行到一半。

褚知和并不过多注意郴铭的爱好，但这部电影郴铭似乎看了很多遍，导致他对里面的背景音乐都有些熟悉。

经过那场现在想起还觉得离奇的闹剧，他不得不格外关注人鱼题材的电影。

褚知和看着郴铭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想起他在看书时也是这幅认真的模样。

褚知和知道自己现在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和郴铭分手，另一种是继续两人现在的情侣关系，在明知恋人和自己不是同一种生物的情况下。

他边晒衣服边回忆郴铭的本体，他似乎已经忘了本体的形状，只记得大得吓人，而那些不断蠕动的触手，总有种……“色眯眯”的感觉。

并不是难以接受，当然前提是郴铭别在他面前展示本体，不过可以变出触手干家务。

……事业生活全搅在一起，他不愿意打破现在的和谐，也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晾完衣服后褚知和坐到郴铭身边，和他一起看电影，影片里的爱情经过包装，展现出最珍贵难得的一面。

郴铭在男主抱起下半身变成鱼尾的女主时，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他的触手从上衣下摆里钻出，轻轻勾住褚知和的小拇指。

“肌肤相贴”的瞬间，那些质问逐渐浮现在褚知和脑海中：

“我们之前看电影，你明明很赞成人鱼恋！”

“影片里男主角看到女主角变成人鱼，也从来没害怕过。”

“我比她好看、强壮得多，海洋馆的愚蠢鲨鱼你都喜欢，它向你游过来时你从来不怕。”

在人类社会“正常生长”的褚知和在回忆和郴铭的对话时，只认为郴铭被肥皂电影荼毒了，他并未深思郴铭获取信息的方式，如果他们之间再多些交流，褚知和就会发现这种方式有多么的离谱。

太依靠网络获取信息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大数据算法会源源不断地给人们推送他们想看到的信息，而当过于绝对的言论出现时，正常人或许会存疑，但郴铭不会。

就像郴铭做了大量准备工作，在海底变回本体时，的确坚信褚知和立刻就会接纳他。

虽然事情发展和设想之间误差不小，但郴铭仍然相信有挽回的地步——阿和说他的本体太大，很吓人，让他不能随便变回去，那他就不以本体示人。

他处在食物链顶端，无法理解那种恐惧，在电脑上搜索有关巨型生物的电影，看到里面的人们因和怪物力量悬殊过大，即使惊慌失措、狼狈不堪地逃命，还是被怪物轻松卷进嘴里吃掉。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跑到褚知和跟前说：“阿和，你真是的，怎么担心我会吃掉你呢，我不吃人。”

电影进入到最煽情的部分，背景音乐加分不少，褚知和靠在郴铭肩头，为男女主的爱情掉了一滴泪，也仅仅只有一滴。

郴铭的眼眶湿都没湿，不过在他右手边躺着一截疲软的触手，尖端正不停地流出眼泪。

两人十点半上床休息。

褚知和睡前打开聊天软件，在通讯录那一栏停了一会，点进一个备注是妈妈的联系人。

七个月前，他屏蔽了她的朋友圈，算算时间，大概也快到日子了。

点进朋友圈的瞬间，褚知和呼吸一紧。

最新的一条配图是一个婴儿小手和小脸的照片，至于文字内容……

他麻木的心脏猛地抽搐起来，像偷窥别人幸福的阴暗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