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的小队伍逐渐变成了四个人,沈清之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看你是疯了!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族长震怒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在大门外的沈清和程宁大气都不敢出,两个人更不敢走进去劝和族长和香香,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劝和的可能。
一向文静、乖巧的香香,这次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和权威的族长、自己的阿妈对峙。
沈清伸着头朝着院子内看,果然,尔朗,不对,现在应该叫哲朗,跪在族长的屋外,太阳在他另一侧画了一道长长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子以哲朗为中心,慢慢挪动着方向。
“你是未来的族长啊!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你之前是那么乖的一个孩子,如今,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族长脸色因为生气涨红,香香的身体站的笔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在院子外面站着沈清和程宁暗暗紧张起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完全也在他二人的意料之外。
尔朗被族人接受之后,改姓为哲,算是哲老三收养的儿子,起居生活都是和程宁在一起,香香、沈清、程宁和哲朗一行四人便时常走在一起,四个人亲密无间。谁都不知道香香和哲朗是什么时候互有好感又互定终身的,沈清和程宁两个人也不知道,以致于香香想要放弃与哲拓之间的婚事,让族长成全她与哲朗。
沈清知道之后并没有太大的震惊,她早就隐隐感觉到,对于香香来讲,哲朗是不一样的存在。而今,这颗种子终于生根发芽了。
“阿妈,我与哲拓之间只是你们的约定,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我求求您了,给我们一条生路,解除婚约吧。”
香香跪在地上,朝着自己的母亲苦苦哀求。此时的族长的身体几乎全部陷在椅子中,她还没有从这件事的冲击中醒过来,静静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儿,那个从小体弱但总是很乖巧的女儿,如今竟然要为一个外族男子与自己翻脸。
“你为什么非他不可,为什么宁愿毁掉婚约也要离开我,离开这个生养你的地方?”
听到母亲的话,香香一时间愣怔在原地。
“阿妈,我没有要离开您,也没有要离开这个地方。我只是希望解除婚约与阿朗在一起。”
“住嘴,你知道和她在一起你要舍弃什么吗?”
“我都可以”香香坚定的回答着。
族长看着如此坚定的女儿,香香并不知道她要舍弃什么,想来无非也就是族长的身份,族人对她继任未来的族长很有意见,香香本人对此也并不上心。
族长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她这才发现,女儿已经长大了,脸上是少女的青春与柔媚,还处在一个相信有爱就有一切的年纪
“你去对哲朗说,让他回家,我要单独和你说些话。”
哲朗的膝盖有些酸痛,蹒跚着向门外走去,一出门便看到门口的程宁和沈清。
“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俩也真是够胆大的,为什么这件事从头到尾都不告诉我?要不是阿林说,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我们想晚点说的,没想到先被族长发现了。”
“事情都发生了,是不是可以说说了,要是真的过意不去,就把你们两个的事情交代的清楚一点,否则就是真不把我们当朋友。”程宁嘴上嫌弃着,却已经把哲朗的右手自然而然的放在肩上,扶着他一步一步朝家里走。
而香香和族长也开始了漫长的谈话。
“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并没有等香香开口回答,族长自顾自的说下去“意味着你将无法继任族长一职,也无法带着族人一代代生活下去。我们历来都是为这个族而存在的,你知道你名字的责任和重量吗?”
“可是阿妈”香香的声音打断了族长的话“阿妈,我们就因为这个身份要失去我们自己吗?这么多年,你一定也听过族人对我的评价,我一不会医术,二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即便我能够成功继任族长,我不相信我能够得到大家的信任。”
“那你就去做事情啊.......”
“我和阿朗在一起,也会生活在这里,我一样可以做事情,就算我不是族长,我会在需要我的时候奉献出我的一切的。这难道不够吗?”
“可是香香,你和外族的男人在一起,是要离开这里的”
香香一时间呆愣在原地
“为什么?那些入赘的人为什么可以?为什么阿朗不能以入赘的方式进来?”
“因为你的名字是香香,我的名字也是香香。我们要么嫁给本族人,要么离开这个地方。”
“为什么?为什么我非离开不可?”
“我们族人历来重视约定,尤其是婚嫁的约定,如果一方是因为有了别的心仪的人而离开另一方,这就是不纯洁的人。况且,你是未来的族长,这件事情就更加严重了,哲拓一家也是有名望的一族,你让他们的颜面放在哪里?”
香香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多,如今在她面前仿佛只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和哲朗断开关系,另一条路就是和哲朗一起离开。
香香颓然的瘫坐在地上,阿妈的话让她没得选。
族长看着自己的女儿颓然的样子,心中涌出无限的哀愁。
作为一个母亲,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一生?族长的手将胸前的吊坠握在手中,摩挲着,心中若有所思。
而沈清和程宁听完哲朗的讲述之后,只是觉得两个人发展成现在的关系是情理之中,只是他们二人太过迟钝,没有看出来。感情这种事,一定是相互吸引的
“可是,接下来他们会怎么样?”程宁问沈清
沈清也不知道。
他们没有等来香香,等来的却是又一次的“审判”,上次召集族中乡贤,是为了哲朗,这次他们同样是为了哲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