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苳晚给她烫了个羊毛卷,颜色染的奶茶棕,她本就白,加上一点婴儿肥,可爱的让人想掐。
相亲是冯真真叫的,乔佳诺现在25,这个年纪家长都觉得女孩子该结婚了,冯真真特别担心,乔佳诺还会继续往下读书,她就怕乔佳诺不早点找,后面相的全是窝囊废。
相亲对象是个律师,相亲的时候,冯真真就听介绍人说,这个如何职业抢手,好几个女孩子家里问呢,你家诺诺可得抓紧。
冯真真不太懂律师这个行业,不晓得其中的精明,就听人家说工资高职业好,就忙去要了电话。
乔佳诺是不想她妈担心,对这些不感兴趣,晚上躺在床上跟朝苳晚吐槽,“聊,聊都没聊过。而,而且,律师怎么会喜欢,结、结巴……现实,一点嘛!”
朝苳晚手压在枕头撑着下颚看她,“你妈是觉得你优秀,以前别人说那些烂瓜烂枣你妈也瞧不上。”
“嗯,这个,我知道,我妈,是觉得我厉害,一般,她也看,看不上窝瓤……”
乔佳诺说“窝囊废”很费劲,卡了半天词儿,朝苳晚说没事儿,明儿她好好看,对方敢表达一句嫌弃她结巴的话,揍不死他。
“没,没事,我也是看看,不,不在意。”
晚上朝苳晚有点失眠,可能是乔佳诺相亲导致的,这样一恍惚,她也25,马上要26岁了。
恍恍惚惚啊。
她家里出事儿她那年17还没成年。
她枕着一只手臂,听乔佳诺嘀嘀咕咕的吐槽这个吐槽那个,说她家里亲戚太会搞事情了,明明比不上她家,还瞧不起她家里,真不要脸。
早上,乔家父母去看店,朝苳晚起来做菜,乔佳诺起的很晚,闻到香味裹着衣服小狗似的凑过来,“晚,晚晚,香,你好厉害。”
“哪厉害啊,你快去洗脸刷牙吧。”
乔佳诺嗯嗯去浴室,挤着牙膏刷牙,“就超厉害,会,做菜,弄头发,卖衣服,做,蛋糕……”牙刷塞嘴里还在叭叭。
朝苳晚做好饭菜两个人一起吃,乔佳诺洗碗,朝苳晚用保温桶装好下楼给她爸妈送饭,在楼梯上朝苳晚捏着手机打了过去。
那边没接,电话都过了十五秒,她以为不会接了,那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清冷,平静似灌进脖子里的寒风。
“到相亲时间了?”商西洲问,有点婉转的嘲讽。
“啊?还没呢,也差不多了。”朝苳晚下台阶。
她不说话,两边颇有些沉默,商西洲好像有意不说话,用冷冷的态度刺激她,像是上谈判桌那样,耗对方耐心,让对方恐慌……
朝苳晚还真挺耗不过她,说:“什么宝石。”
“我的胸针。”商西洲说:“别在西装上的,应该很牢固,你还给我的西装上没有。”
“是么,可能丢了吧。”朝苳晚说。
商西洲较真:“你来的时候就没有。”
朝苳晚那天穿着她的西装坐在饮品店,外面飘着雨,她暗淡无光,穷酸不起眼,胸口并没有佩戴那颗象征财富的胸针。
她回忆了一个夜晚,万分确定。
“去哪儿了。”商西洲逼问。
去哪儿了。
嘶。
还能去哪儿了。
“扔了,卖了?”商西洲问。
朝苳晚:“……”
她说:“不能是丢了么?”
商西洲很笃定,“不会丢,你那么爱财。”
朝苳晚笑了一声儿:“我找到还给你?”
“能找到吗?”
“应该……能吧。”
“快递都停了,应该,年后我快递给你成不。”
“我着急用。”商西洲说:“你想办法寄给我,运费我出,不管多少。”
朝苳晚沉默了,商西洲再追问,“所以,是扔了还是卖了?你来港城路费、学费,是因为它得来的吧。”
啊,这个……朝苳晚很认真地说,“我想办法,年后行不行,我肯定给你。你什么时候用?”
商西洲沉声,“我需要它,很急。明天或后天。”
这么急的话,朝苳晚亲自送过去,亦或者……她沉默片刻:“……这个胸针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商西洲:“传家宝,家族聚会要戴。”
“……那……我想想办法。”
两个人缴着劲,偷拍的侦探都快被冻疯了,就说一句亲自来亲自送会死吗?
朝苳晚当然不会那么直接,能贪就贪,不能贪就算了,当然就霸总明知会钓,还会不会愿者上钩。
商西洲不说话了,朝苳晚并没有挂手机,去了水果店,里面正忙着。朝苳晚先把保温桶放下来,在里面帮顾客切了菠萝,又从后面仓库提特车厘子礼盒出来,冯真真赶紧过来拍她肩膀,打着手势让她走。
朝苳晚坚持帮着抱了几箱水果礼盒出来才出去,她再掏出手机看,还在通话中,外面太冷了她呼了口气,问:“你吃了吗?”
商西洲:“没有。”
朝苳晚愣住,倒没想到霸总没饭吃,耐心回复她,“家里应该有弄好的年货,让人做吧,那些符合你口味,可以吃。”
商西洲说:“不会做。”
朝苳晚:“你家里的帮佣呢。”
“放假。”
再冷冷补一句,“保姆拿着钱跑路了。”
商西洲并不喜欢陌生人和她同住,那些帮佣也是隔几天出现在她面前,家里总是清清冷冷。
朝苳晚听着自己确实有大责任,虽然她提前说要走了,森特却一直没有给商西洲找保姆。
商西洲说:“找保姆是为过年服务,你算违约离开。”
“啊……那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大恩大德?”
朝苳晚没听到她的回声,关心地问她:“那你饿了吃什么?”
商西洲说:“不吃。”
这是要饿死自己吗,
朝苳晚轻笑,“你找个餐厅,或者让厨师来做。”
商西洲说:“随便找个做的不和胃口,只是折磨胃。过年了,找谁来做?”
听着是那么个道理。
朝苳晚正欲在想点办法,乔佳诺在楼上喊她,“晚,晚晚!你,在给那个,小宝宝打电话吗?准、准备出发啦!”
朝苳晚听着电话那边冷嗤了一声,再看手机商西洲先挂断了。
是大宝,脾气很大的那种。
朝苳晚心里挺愧疚,怎么跟小孩子似的,用不吃饭惩罚别人。
她上楼去梳了个头,乔佳诺上面穿着白色羽绒服,下面光腿神器再搭件白色纱裙,背一个圆圆的斜包。朝苳晚就比较随意,一件黑色羽绒服恨不得从头套到尾,手插在兜里,怕冻耳朵戴了乔佳诺的耳罩。
商西洲看着发过来的照片,朝苳晚在楼梯下面打电话,这是跟她。又看到几张,下雪后地面打滑,那一黑一白相互搀扶着走,这是跟别人。
半个小时后。
商西洲:【胸针找到了吗?】
朝苳晚:【有点忙,稍等。】
商西洲:【你忙什么?】
朝苳晚回:【找工作。】
撒谎。
明明是在相亲。
还是在咖啡厅相亲。
朝苳晚:【我跟付老师说了,让她留你爱吃的那一款了,你去吃。】
朝苳晚和商西洲算是在咖啡厅见的第一面面,今天相亲并不是在上次那家,朝苳晚没有先过去,在另外一桌坐着玩手机,时不时抬头看那边。
律师长得一般,不能评价帅,只能说“不丑”,178,身高在湖市算中等偏上。
乔佳诺没有帅丑界限,从小到达别人说乔大勇丑,她觉得乔大勇作为男人超帅。
律师对乔佳诺挺满意的,开口夸她漂亮,给她点了咖啡,多数是律师在说,乔佳诺偶尔应一两句,律师知道乔佳诺口吃,“没事,你想说什么慢慢说,我有耐心。”
乔佳诺很不好意思脸颊发热,也不会找话题,不知道怎么应对,说:“我,我朋友,也在。”
“哦,那叫过来一起,没事。”律师说着一笑,“我给她也点一份。”
乔佳诺就喊朝苳晚,朝苳晚捏着手机起身过去,她起身和律师对视了一眼,律师一愣,等她坐到乔佳诺旁边,那律师眼睛还看着她,明显的惊艳。
非要说颜值,朝苳晚肯定更符合这些男人审美标准,个高,偏瘦,长相冷艳型。而且她还没毛病,朝苳晚抬头冷淡地瞥他一眼。
律师把菜单推过来,朝苳晚照着上面最贵的点了三杯,说:“待会回去给阿姨叔叔也尝尝。”
桌上多数律师说话,朝苳晚低着头玩手机,看到乔佳诺发来的信息:【他话真多。】
律师主动加了她俩微信,朝苳晚笑着收手机转账。
白知秋正在输入中。
朝苳晚回:【相亲,别烦。】
白知秋:【?】
【???????】
【你没事儿吧,你在那个破地方相亲,你这脑子多年来依旧没长全啊。】
【那你还不如对西洲死缠烂打。】
后面这句撤回了,又重发:【你还不如在港城勾搭一个,这地方寸土寸金,找不到大富婆,小富婆也行。不会算账吗?】
朝苳晚依旧没回。
白知秋转账。
朝苳晚收。
白知秋:【艹,你真的,韩奕,你真的,你是不是有病,这么多年了,我俩就这么大的仇?】
朝苳晚也是懒得回她,白知秋习惯性准备发红包,忍了忍,再发好像她真有病,跟个什么奴隶似的。
她当朝苳晚脑子进水了,各种发信息,管她回不回,打到手指痛。小明星给她发暧昧信息,她想回都有心无力了。
白知秋转账:【对方多穷?】
朝苳晚:【条件一般,湖市首富。】
换成白知秋不想回她了。
白知秋看着和小明星预约好的日本温泉之旅,到嘴边特别想骂人,韩奕是有病吧,一定是有病吧?
晚上她去给商西洲发信息:【去日本吗,我有票,一起去泡温泉?】
商西洲也没回她,白知秋又发了条:【果然让我说对了,她居然真的要跟穷光蛋结婚。你知道韩奕在相亲吗?】
发完感觉商西洲可能不太关心,她给商西洲喂定心丸:【稳住,一定稳住,她在故意调动你的情绪,你现在不稳住,后面你输得一塌涂地。】
她又去问付箐珩,付箐珩也满头雾水,可她也好奇就去问朝苳晚,朝苳晚没回。
白知秋自然也要不到答案,她又去问了周老板,周老板好奇心没那么重,但知道谁可能知道,帮着去问了那个可能知道的人。
这一圈下来,朝苳晚手机有的忙了。
夜很深了,商西洲晚上失眠了,想了会儿胸针,拿遥控器开了房间的投影仪,屏幕里正在播放《Snow White》,皇后对着镜子问:“Mirror, Tell me, who is the most beautiful woman in the world……”
朝苳晚给商西洲发信息:【别到处打听,我确实在相亲,对方还行。】
商西洲看的皱眉不解,手指捏着投影遥控器狠狠地用力摁了个键“OKOKOKOKOK”
第二天,商西洲就知道胸针在哪儿,朝苳晚跟那个小羊毛去了一家奢侈品当铺,朝苳晚并不是把胸针卖了,而是把胸针扣下来拿去当了……
赎回来后还去做了个鉴定,确定没被调换俩人去了中国黄金,乔佳诺给乔真真买了个戒指,然后花了五百给两个人串了两个金珠珠手链。
朝苳晚就把那个宝石胸针放在手串盒子里,俩人一上午都在问快递,因为下午暴风雪,俩人又去跟那个还行的杨律师去吃了饭。
侦探是这么推演的,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她会去机场找航空托运。
航空春节不停运,两地四个小时,明天十二点就能到港城。但是,下午三点半朝苳晚顶着风雪再次出门,她一个人揣着那个胸针,戴着耳机,给谁打着电话去机场。
【晚上雪应该停了,预计明天早七点有航班飞到港城,你明天中午去拿就行了。应该来得及家宴吧?】
商西洲:【你很有时间观念。】
宝石胸针像是朝苳晚硬留下来的缺口,让商西洲能打破清冷的僵硬,也让商西洲知道这是个缺口,可以去找她。
朝苳晚无疑是聪明的,宝石胸针丢了她赔不起,卖了她也难找回来,她贪财,她又克制贪欲,不卖,她选择典当拿最低的路费。
能退能进。
你好奇,我稳如泰山。
难以看清,也难以看轻。
你要我就还给你,不亏欠,保持距离。
“商西洲,我回湖市了,可能应该不会回来了,拜拜,商西洲。”
她给了可能性,其实她应该把那几个字去掉。
商西洲,我回湖市了,不会回来了,拜拜,商西洲。
然后拥抱别人,牵别人,和别人相亲。
在明亮处,那双手会拥抱别人**的皮肤,也会在拉着窗帘的暗处做尽亲密事儿。
商西洲已经忘记那个胸针长什么样儿了,那玩意在她配饰盒里毫不起眼,也没再去想朝苳晚,只是想那枚胸针应该会上哪趟飞机,在以最快的速度达到港城。
然后……
还行。
相亲还行……
商西洲:【不用反复提醒,我会去拿。】
朝苳晚:【嗯,到了去拿。主要是贵,怕丢,赔不起。以后收好传家宝别乱放。】
白知秋对朝苳晚嫁给穷光蛋这事儿实在好奇,没事就骚扰列表几个人问进展。
付箐珩被骚扰的烦:【别人俩前任主角爱恨情仇拉扯,你个配角比主角还忙,你不嫌累啊?】
白知秋很想跟人分析,她上网百度搜过湖市那个首富,人都五十多了,朝苳晚怎么可能跟对方相亲,去给人当小老婆吗?
朝苳晚这个人不对劲,以前她那么娇贵,怎么可能真的去嫁给穷光蛋?
要么是朝苳晚故意的,要么朝苳晚是个女骗子。
偏偏没人懂她。
白知秋只能骚扰商西洲,把截图发给她:【看,朝苳晚说跟这个人相亲你信吗,跟我一起去日本,咱们泡澡看看樱花。】
其实她也想去湖市看看,看朝苳晚究竟怎么和穷光蛋相亲,只是她跑去多不像话,同样,她也不太想让商西洲去。
小明星也催她收拾行李,她纠结了很久,再给商西洲发信息:【你想去看看吗,我知道你忍不住,我陪你去得了,狠狠羞辱她,到时候你就说她现在也只能相这个档次。】
发完又撤回:【算了,你还是别出面,我去,我羞辱她,给你直播,不用谢谢,都是朋友。】
来来回回编辑,她心里也打鼓,商西洲会不会误会。
白知秋切了个电话过去,商西洲手机关机,她等了半个小时再打过去,依旧是关机。
白知秋眼睛微瞪,明白过来了。
商西洲绝对上飞机了!
艹艹艹!
下一章入V,相亲局,看一看局上几个人。
含情脉脉含情脉脉~闪婚闪恋吧~
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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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