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乔词才醒,妄言熬了一壶药,乔词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还是得喝点增强免疫力。
午饭随意糊弄了一下,乔词拉着妄言去屋后打理菜地,现在吩咐妄言做事起来,乔词那叫一个得心应手。
除草、松土、挖坑什么的,妄言都听指挥,乔词倒是省了很多事。天黑之前终于收拾出一片像模像样的小菜地,乔词满意的拍拍妄言肩膀:“不错不错,回家。”
夜晚睡觉时,乔词右眼皮就一直在跳,直觉告诉他并没有好事。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妄言在旁边闭眼假寐,乔词悄悄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往妄言身边挪动几公分,寻求一点莫名的靠谱的安全感。
乔词还想挣扎几下,却仍然抵不住困意,后半夜他又陷入了梦境之中,还是那条野狗的视角。
场景跟之前完全不同,是在一家院子里,温柔的女声在头上响起,“等会给你洗个澡好不好呀。”
野狗被撸的舒服叫了两声,那位女人烧了热水,提出来一个很大的盆,往里面放了一半冷水一半热水,等野狗吃完了,女人叫了一句小四,野狗就屁颠屁颠跑过去,乖乖进盆。
乔词只有视角没有实感,心里默默记下野狗的名字。
原来有名字,叫小四,不是野狗。
小四在水里偶尔会蹦跶两下激起一点水花,这时位温柔的女人就会笑呵呵两声,小声训斥。
洗完之后,小四会站在太阳底下乖乖把自己毛发晒,女人就在小院里做些针线活,小四觉得自己干得差不多了就会趴在女人脚步,时不时蹭蹭。
这时,女人就会停下手中的活,附身亲亲小四头顶,揉揉它垂下的耳朵。小四其实是一只垂耳田园土狗。
屋顶是还有一只狸花猫,突然从房顶跳下来时,倒是吓了乔词一跳。
狸花猫大多比较高傲,面前这只也是。
狸花猫跳上小四的脑袋,而后踩在背上舔着爪子给自个洗脸。女人又呵呵的笑起来,把狸花抱到腿上,细细梳理猫毛,猫被舒服的直哼哼,开口叫两声都是满足的。
小四也想凑热闹,头都伸过去了被狸花一爪子拍掉好几撮黑毛,给狗委屈的耷拉着脑袋,抓着自己耳朵兴致缺缺的趴在地上。
女人来回抚摸着狗头,一边教训着狸花猫,“安安,不可以对小四这么凶。”语气不凶,不像教训倒像是在商量。
狗好哄,猫听话,人温和。
乔词怎么看都是一副普通的画面,按理说这种梦境难道不是直接切入主题,讲述重点吗?
为什么平平无奇,连一点让人有点记忆的都没有,太过日常让乔词没有多大**看下去。
女人织了一个小围巾,是显眼的红色,系在狸花猫脖子上,增加了不少喜感。
小四也想要,于是它蹭蹭大腿寻求自己的小围巾,女人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毛衣,给小四穿上。
她们就像一家人,女人架起相机,左右各抱着一只动物,朝着镜头比了个耶,故事定格在了这里,乔词也醒了,外面还没有亮,估摸着也就凌晨三四点的样。
往里翻了个身继续睡觉,结果就撞进了男人冰冷的怀里,乔词被冰的一激灵,瞌睡被暂时吓醒,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用自己的外衣隔在妄言胸前,形成壁垒。
乔词睡觉喜欢靠里,半夜妄言总喜欢把他挪到外面,自己缩在靠墙那边,乔词在陷入睡眠的最后一刻迷迷糊糊的想,早上起来一定要问问妄言缘由。
几天过去了,大黄已经能够吃饭喝水了,乔词惊讶它成长速度的同时,也不忘准备独一份的食物。
照这个趋势长下去,不出一个月就可以看出到底是个什么生物了,大多数动物,比如猫、狗、鸡,这些从生下来就知道是个什么类型的,妄言捡回来的这个,是从未瞧见过的。
乔词蹲在地上逗弄一下大黄,不出三分钟就失去了新鲜感,叫妄言来盯着进食。
一是怕小幼崽噎着,毕竟也不是第一次吃熟食被卡喉咙。
第二是乔词自个有些困,万一打盹时,大黄满屋子乱窜卡在那个小角落就麻烦了。
都是有前车之鉴的。
前段时间的一直下雨,门外的一块荒田积满了水,稍微打理一下可以当个小池塘来用,里面有不少虾米小鱼之类的,妄言前几天还丢了几颗莲藕种子下去。
变废为宝是乔词拿手的,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打算明天就实践。
接下来的一个月乔词都没有再做梦,期间也问过妄言,对方给出的回答是听天由命,顺便调侃乔词是不是担心梦里的人。乔词再一次无语,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多嘴自讨苦吃。
小幼崽已经初见雏形了,本以为会长的很快,却只有刚开始那几天疯长,到现在还是只是毛长齐了,前几天妄言掰开大黄的嘴巴,瞧着牙长的差不多了。
就打算喂点正常的,光吃米饭也不行,要荤素搭配,奈何大黄空有其表,实际上连肉筋都咬不动,无法,只能给它准备软绵细小好消化的食物。
今天的风格外阴森,吹得人心惶惶的,乔词皱眉看向天空,只见乌云密布,可远处的田间仍然洒满金色阳光。
明明只是中午,乔词却困得不行,看着窗外的风心里大概有了个猜测。事出反常必有妖,真正的意义上的。
乔词挺好奇自身所拥有的特殊性,在之后的日子里会不会保佑他平平安安,或者老了长命百岁。
乔词一直秉承着既来之则安之的道理,既然山雨欲来那就等着,只要不是身体上的疼痛就行。
妖风刮了一阵,乔词干脆拿个小板凳坐在门口等着,别无其他,妄言在早上带着大黄去山里打猎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大黄睁眼第一个看见的是妄言,所以比较黏他。
因着这一点,两人断定大黄本身就不是普通动物,所以妄言在它眼里跟人一样是实质性的。
山林里,大黄一个小鼻嘎大点的东西,异常兴奋,一只松鼠都比它大两三倍,硬是追着把人家咬死才罢休。
妄言不解,前几天还肉都嚼不烂,今天就能咬脖子了,难不成回到林子里把野性激发出来了。
茂密的树木遮挡住了风,却挡不住妄言的第六感,一把拎起正在竭力啃食的大黄,步履急匆地往家里赶,莫名的心慌占据了大脑的思考能力。
妄言看见门口的人儿靠在门框上小憩,胸腔有规律的跳动着,缓了口气,手撑在院门口的大树上,调整过快的呼吸,一路飞奔下来也是个体力活。
大黄已经被颠晕了,妄言把它放在地上时,小狗还打了个趔趄,踉踉跄跄站稳之后趴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估计是晕车了,司机还没驾照。
妄言把人抱进屋里后,回想起刚才的行为,莫名的好笑,捂住心口的位置,开始思考为何会紧张到害怕。
万事万物都有因果关系,乔词能轻易牵动妄言的情绪,这中间必定有某种联系。
这对妄言来说并不算好事,太在意一个人就相当于有了弱点。
暴风雨是前所未有的大,吹倒了树木,村里有两家屋顶也被掀翻,衣服内裤被吹的满天飞。
乔词这小院儿,被妄言用术法护主,勉强躲过一劫,屋子的主人还在睡着安稳觉,丝毫没有影响。
豆大般的雨水打在瓦片上,声音不算悦耳,乔词被吵得烦躁,眉头都快皱成川字了,漂亮的眼睛满是怨气的睁开,心里怒骂这鬼天气,身体老实的起来。
妄言坐在窗前,听见身后的动静,自己往外挪了挪,给乔词腾出一点空位,实际上根本就没多少空间,两个人有些拥挤,妄言在往外雨水就打在身上了,但他本人似乎毫不在意。
嘴里依旧笑嘻嘻的问乔词,“睡得还好吗,要不要来杯冰镇水?”这是在明知故问,这么吵闹的雨声,任谁都接受不了。
乔词不打算跟他斗嘴,拿过桌上的饮料,突自坐下,“等雨停之后,道路干了重新去趟孤凉山吧。”
妄言挑眉,“又做噩梦了?”
乔词盯着手里的水,久到妄言都想岔开话题时,乔词才开口:“嗯。要是可以,你帮我去也行。”
不是懒,而是单纯的不想再去一趟哪里,对于没有好印象的地方,谁都不想故地重游。
妄言歪七扭八的伸了个懒腰,窗口没有遮挡,雨落下溅起的水滴打在乔词脸上,斜眼看妄言后背,这些天闷热,都穿的比较薄,被浸湿的衣裳贴在皮肤上,能隐约看到背部轮廓。
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乔词往后移两步,“你进来,淋雨都不知道躲吗?蠢。”
妄言乖乖让乔词拉着走到床边,乔词乔找了一块干布帮妄言擦后背,“凑合凑合吧,家里只有这个了。”
妄言感受到背后手掌的温度,思绪不由得飘远。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乔词对他的态度转变如此明显。
是乔词高烧不退,自己不眠不休的照顾感动到了他,还是自己无时无刻都在无下限的包容他所有的脾气,让他心生触动。
还有好多事,妄言光是想着都能给自己感动的稀里哗啦,俗称自我感动的普信男。
当然,妄言也有资本。
谢谢你们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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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再度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