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盘,也叫小圆轮,起源于17世纪的法国,是一种赌场常见的□□游戏。
一般会有37或38个数字,由庄荷负责在转动的轮盘边打珠,然后珠子落在该格的数字就是得奖号码。
像胡在强他们就会投注多个号码,以场上特有的颜色筹码作投注以区别该注属于哪位客人。
跟其他赌场不一样,三水门并不支持现金筹码投注,所以大多人都会带着助理,方便中途去帮老板换筹码。
因为时季和裴应秋鲜少会来这种地方,所以小何就充当了助理的角色,也可以给一些赌桌上的讲解。
开局后,荷官会倒数计时,玩家在规定方格上押放筹码,一投注方法有,单双、红黑、大小、前中后期、一二三线等不同玩法,当然赔率也各不相同。
小何说:“单个数字赔率高,胜率也高,红黑和奇偶比较稳妥,但收益不高。”
时季一想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斩钉截铁道:“押零。”
小何:啊嘞?
倒数结束后,荷官抛出滚球,小球在轮盘上转动,最后还真就停到了零的小方格内。
在场人,包括时季自己都傻眼了。
“铛~”一声,兔女郎荷官拍了一下手边的铃,微笑着说:“game over。”
胡在强的脸色瞬间不好了,因为他买的也是单数,只不过不是零,按照1:38的赔率,就算他只买了一个达不溜,赔下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再去加两百万的筹码。”胡在强对身边的助理说。
之后几局,他将近输出去了一千来万。
胡在强睁开眼感觉天都塌了,听同行的人说,他就是缺钱才上这儿碰运气的,没想到来一趟反而欠了一屁股债。
裴应秋注意到了跟在他身边的小助理,同小何一样,都穿着三水门的红白制服,八成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那小助理凑到胡在强耳边说了些什么,胡在强犹豫片刻,还是随他出去了。
裴应秋拍拍时季的胳膊,“你在这待着,我出去一趟。”
时季:“你想跟踪胡在强?我还是跟你一起吧,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裴应秋果断拒绝,“不行,你太显眼了。”
接着又补充了句:“我会注意的。”
“二少爷,别光顾着聊天啊,快说说你这次投什么,咱老哥儿几个也沾沾你的欧气。”
几个老板已经开始催促了,时季今晚赢了那么多,那些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无奈他只能把随身带的小型电击器塞给裴应秋,“注意安全。”
***
与此同时,游艇的另一边。
时余单手将陈安阳搂入怀中,强迫他看前面的监控视频,云淡风轻地说:“亲爱的,你家季哥好像不要你了。”
陈安阳鼻腔发酸,登时红了眼,双手紧紧地攥着裤子,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你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告诉你,时季是不可能和你订婚了,劝你别把希望寄托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时余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乖戾,好像一条巨蟒,死死缠住了陈安阳,令他无法呼吸,“趁裴应秋现在还不想动你,赶紧走宝贝儿,否则你只能跟你那人渣老爹在狱里重逢了。”
这句话一出,陈安阳立马炸了,从他怀里跳起来破口大骂:“你少跟我说这些,你以为自己比我好在哪,裴应秋早盯上你了,我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
时余躺在沙发上抽着雪茄,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觉得可笑。
“蠢货,他那是替表姑查我呢,你以为裴应秋这么精明的人会主动卷进这种家族内斗?”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季哥?”
“季哥季哥你满脑子只有你那季哥!”时余怒其不争,“咱俩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论如何我肯定是要保你的,最近不太平,你出去避避风头没什么不好。”
陈安阳态度也缓和下来,低声问他:“是不是裴应秋已经发现我们的生意了?”
时余:“不清楚,不过对他来说,迟早的事,别说他跟我表姑两人还挺像,表姑不希望我毁了三水门,他自然也不想看到你毁了千秋。”
话虽如此,可陈安阳还是不想就这么离开,凭什么每次落荒而逃的都是他,自己现在已经有能力和裴应秋抗衡了,他不想再跟一个小丑一样,让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时余,我……”
“虚——”时余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睛往门外瞟。
陈安阳这才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老板,胡总来了。”
“先进去。”时余摆摆手,陈安阳便心领神会地躲到了侧门的小黑屋里,仅开了一条缝。
光源照射进来,两只眼睛一半被映得猩红,一半则被暗夜深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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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总怎么出来了,是玩得不够尽兴吗?”时余明知故问。
胡在强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打破沉默:“没,没有,都挺好的,只是……”
时余嘴角不咸不淡地扯着,“只是什么?”
胡在强的喉咙突然变得干涩,他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其实,余老板,我……我最近遇到了点困难,想……想借点钱。”
“吼?这倒是新鲜了,许多人来我这都是赌钱的,胡总怎么会想到找我借钱。”
话音刚落,胡在强脸上闪过一丝羞愧,他的眼神开始闪烁,不敢直视时余,“我起初是想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把钱赢回来,谁知道输得连兜裆布都不剩了,余老板,我也是走投无路了,不然绝不会向您开这个口。”
时余坐起身子道:“要多少?”
胡在强张开五指,“五、五千万。”
时余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过,似乎在评估着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时余缓缓开口:“据我所知,加上刚刚在场子里赔的,也不过才三百来万吧,你借这么多干嘛,还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