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见门外头来了人,“嗯,这个驴长得齐结,也不知是谁家的?”史理站起来了,“我听是大姐的声音!”说完忙忙出来看。果然见姐姐站在大门口,反复观察门垮洼子里拴下的驴。史琼一回头,瞅见兄弟出了门,就又问:“是你借下人家的?还是个人买下的?”招弟与兴儿也跑出来了,又是蹦、又是跳,直声喊:“大姑妈来了!大姑妈来了!”大姑妈一手一个,早也俯下身,笑着揽到怀里了,抱一下这个,又亲一下那个,一边又笑着说:“嗯,还是我们史家的娃心疼,两个宝贝,长得就稀奇的,姑妈的心都快融化了!”史理早早把门帘子揭起来了,先问好:“大姐你过来了?屋里进!”史琼一个手里抓了一个娃娃,随上一起来了。史理又解释:“原委这个驴好呀,我牙子一咬才买下,开春使一个方便,这么多的年成了,一直用的你们的牲口,把你们也拖累淋干了。嗯,过了这个年就松活了,我就说一把庄稼子,没个牲口还不行!”就见弟媳妇也出了门了,说:“大姐你过来了?今个怎么想起来做娘家了?正就思想哪一天请你去!”说:“原委听见史理我们家来了,也不知与你的姐夫商量的啥,隐隐糊糊听见,说是买下了个牲口。眼看又晌午了,赶紧和面做饭,结果我把菜炒好,出来又找不见人了。我猜情,十有九到你们家了,再他没地方去。屋里一个人蹲下,心里急躁躁的,进来出去不安稳,就将是有个啥事的一样。所以我跑上看一下来了。我就说: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这么大的价钱,也不跟人商量,自己做主就买下了,但是输了眼窝子,你说一下怎么办?”说:“姐姐,当时我没有在呀!史理一个人做了主买下的!”史琼听了一笑:“我就说还怪呀?怎么能挡不住?”说:“诶,才是说的:这个人就是一根筋,只要我想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你还说我挡住?根本就不可能,也不能说,说了就是跟你干仗的!”说话间,走到书房门口了,史琼笑着问史理:“刚才雪儿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以后你干个啥,记得同人商量一下,不要你想下个啥,就是个啥!好在买下的牲口还能看过眼,钱多钱少再就不说了,就算是没有丢到冰眼里!”结果一进门,又看见郑仁了,因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又跑到避事堂里了!”郑仁听了,也是一笑,“就算我不这里来,你又教我干啥去?”说:“明明史仪跑上闹事去了,你是当姐夫的,还是过去挡一下,又就悄悄蹲下了!”郑仁说:“我又不是包青天,啥案子也到了我的手里就断掉了。这个都是血统亲,脚长了、鞋短了,不好整顿。你说我去了,怎么才能把一碗水端平、还要不得罪人?显然是不可能!稍有差池,就又落下话柄了,成了千古的罪人,教人说开:不是偏一个、向一个,又是啥?”史理也说:“就是的,只要头打不烂,最好是不要乱掺和!我现在就抱的这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