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故事 第34章 第34章

听圈里的羊叫得正欢。赵四出去，把早上拌下的草料倒给，才说饶下了，心里想：“这些活先人，真的不好伺候呀！你看稍微迟了一阵阵，收拾把圈给你抬翻了！”完了进来，就又听见丫头从屋里出来了，“妈，你再不要说了！苦了一年了，正月里，你教我的爹也出去了转一转，散一下心！哦，天天都蹲下，给你受苦就对了吗？”妈妈的一听就爆炸了，“是给我受了苦了吗？一年把羊喂下，钱卖上，我把钱装到囊囊里了吗？还是说一年两窝子的猪娃子钱，我一个人花掉了？过来过去，还不是他们爷父两个三锤两棒子踢扫完的？”赵四一听就笑下了，一边往来走，一边又说：“你看、你看，这种子人！谁又说你把钱拿上了？当然，也不是你说的我胡花掉了，实际上全部交费到家里了！再一个说，上年盖了羊棚，这个你是知道的，屋里就跟狗舔过的差不多，根本就没有剩下几个钱，娃子才出了门的，挣了几个回来，把车钱一还，过了个年，一退六二五，这会子又就没啥了！”老婆子才说犹豫下了，低头忙手里的活，再也不言语了。

就见女婿也从屋里出来了，“爸，年我就给你拜下了，再就剩个发红包了！”笑着，说着，快快迎上来，给老外父装烟，赵四笑嘻嘻地接住了，问：“到底坐的哪一趟车？我怎么就没有找见你们？”说最早的那趟。“嗯，这就对了，只顾上与人喧了谎儿了，当当就把你们让过了。”说完站下，满院子不见孙丫头，“娃跑上哪里走掉了？喊给来了我给发红包！”女儿笑下了，劝：“爹，算了吧！”爹爹的头一偏，进了书房屋了，“还有个说的？这是讲究！喊给！”丫头才说朝住院子外头喊：“跟兄！来呀！爷给你大大儿准备下的一个红包，拿上了买书包，将来考个好大学！”话音未落，早又听见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这个是谁家的娃呀？一个人在外面玩着！”赵花儿赶紧出来看，“陆妈来了！进！”一弯腰，把丫头子拉起来了，手方子掏出来，给娃的清鼻子也擦掉了，“一天就是挖土呀！再就没有你的事干！你看新新的衣裳，糊成个啥了？”陆妈站下自是笑，“哟，你看一下，这才多大点点人，就知道打土的了，着实心疼的！”又问你的妈在不在？说在哩。这才随上往来走，到门口，看见四嫂子从厨房里出来了，因问：“嫂子，你腊月里和了发面的糟子有没有了？”说：有哩，你要上那个干啥？说：撕给点点，我和上些发面了蒸个馍馍。“怎么了？你腊月里蒸下的，已经吃完了？”没有，我的二妈躺下了，这会子得蒸大祭。哦，我知道了。因转过进去，从面柜里找出来了，“我说你进来坐下，米饭我蒸给了，再剩下炒菜了，三下五除二就好了！”说：“不坐了，屋里还来的个人，我得给做饭去！”又问娃们是今个来的吗？说就是的。都来了吗？都来了！呱嗒了几句，东西接住，转过走开了。娘儿两个就站到门外头，看人走远了，才把娃娃领上进来了。

赵四笑着，把红包掏出来，攥到娃的手里了。女婿子又开玩笑说：“爸，你把我忘掉了吗？”说怎么把你忘掉了？说我的红包呢？丫头听见，也笑着走过来了，“爹，你但是给张栋给了，呵呵，我给你说清楚：给我也得给！”当爹的一听就笑下了，里面的囊囊子扣好，又把衣裳的扣子也系住了，说：“你们都多大的人了，再就不讲究了！”一句话，惹得一家子人都笑下了。听老婆子说他：“你知不知道，今个的娃子走了哪里了？这会子吃饭哩，等不等了？”说：“我听下同学家玩去了，啥时候来的谁知道？不行叫屋里的人先吃，吃罢，娃们还要几个叔老子家转去！”老婆子问炕上吃还是地下吃？赵四未及答言，女婿子抢过来说：“地桌子上方便些！”吃饭的时节，就又把打听下的信息说给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人家也合适，这会子就看你们是怎么想下的？”一遇正事，老婆子还是个没主意。问丫头，说女人们个子太大，狼哩狼胯的不好看！问女婿，说：“谁是个谁的眼光，这个你得问赵有财，我们仅仅是个亲戚，不好参与这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