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手持长剑,挥动间带着股凌厉的劲风,配着他那身绣着暗纹的玄色锦袍,在日光的照耀下简直闪闪发光。
“啊~原来会使剑的男人这么帅啊!我也要学!”
顾作愉在短短一秒的时间内下定了决心。
好不容易把那口老血咽下去的顾新钺闻言,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就你?懒得连路都不愿意走,还学剑呢?剑学你还差不多!哈哈哈哈!”
顾作愉想了下,道:“也是哦,我身上的优点可比剑多多了,我为什么要学它呢?算了,还是不学啦~”
顾新钺:“……”
真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
顾作愉又用了一秒的时间撤回决心,随后又把视线落到了下方的院子里。
因为有了穆屿樊的加入,清理螃蟹的速度直线上升,有了质的飞跃。
姗姗来迟的顾峥,看了看蹲在房顶上的俩儿子,又看了看这满地的螃蟹,再看了看挥舞着长剑清理螃蟹的穆屿樊。
顾峥一脸问号,“我不就是去解个手吗?这到底是发生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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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地面上螃蟹的减少,院中的其他人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都开始帮忙抓起了螃蟹。
蹲在房顶上的顾作愉也过了害怕的劲儿,看着低下的人热火朝天地抓螃蟹,也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戳了戳蹲在一旁的顾新钺,兴致勃勃地道:“哥,我们下去抓螃蟹玩儿吧。”
顾新钺简直难以置信:“玩儿?!你管这叫玩儿?!这很危险的好不好!!你忘了你刚才被吓成啥样了?!”
“忘了。”
顾新钺:“。”
“哎呀,这都不重要,你看那么多人都在抓呢,多好玩儿啊!去嘛去嘛~”顾作愉摇晃着他哥的胳膊,眼含期待。
顾新钺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不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可我下不去嘛~你就陪我去嘛~正好你还会轻功,不行咱俩还可以跑。”顾作愉接着摇晃他哥。
顾新钺脸上写满了拒绝:“不了不了。”
顾作愉耐心告磬,“你去不去,不去待会儿做好了,没你份儿!”
顾新钺瞬间瞪大眼睛,一脸震惊:“威、威胁我?!”
“对!就威胁你了怎么着?你就说你想不想吃吧!今天可是螃蟹宴,而且还是我掌勺!你要是不帮我的话,你就别想吃了!嘿嘿嘿~”
顾作愉一脸小人得志的奸笑。
顾新钺:“QAQ”
谁家弟弟这么过分啊?!这也太欺负人了!!
悲愤之下,顾新钺脑中灵光一闪,“你要是不给我吃,我就把你偷吃的事情告诉母父。”
顾作愉:“你敢告诉一个试试?那我就更不给你吃的了,到时候我就说是你给我带回来的,母父一定会说是你没有看好我,被罚的人肯定是你!”
顾作愉傲娇叉腰。
顾新钺:“……”
不得不承认,这真是母父能干出来的事!
没办法,家庭地位决定一切,顾新钺只得认命地驮着他弟弟下去。
他真是太难了T_T
顾作愉趴在人肉飞行器上指挥,“先去那边拿个筐,对就带盖的那个。”
顾新钺驮着他去拿了个筐。
顾作愉又指向另一方向,“去那边,那边的螃蟹多。”
顾新钺试图挣扎一下:“能不能去少的那头?”
“行吧。”
顾新钺挑着没有螃蟹的空地降落,把顾作愉放了下来。
顾作愉脚刚一落地,顾新钺又“嗖”地一下蹿上了房顶。
顾作愉:“……”
算了,懒得跟他计较。
一刻钟后
所有螃蟹又重新回到了木盆里。
顾作愉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总算是松了口气。
“这吃螃蟹也太难了,差点儿被螃蟹给吃了。”顾作愉一脸心有余悸。
溜去顾作愉房里拿了身衣裳穿的苏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钻了过来,一脸沉痛地在旁边附和:“可不是么,看来以后还需多加谨慎才行。”
说到这个顾作愉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那两个小厮撞倒了!会弄成这样吗?”
苏柚,“这怎么能怪我,要不是那只螃蟹它突然窜出来要咬我,我能往后躲吗?!”
他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而且我还搭上了件儿衣裳!那可是我新做的衣裳,你陪我衣裳!”
顾作愉不搭理他这茬:“那还不是因为你说的话刺激到了人家,不然它会出来咬你吗?明明你没说这话之前它还好好的!”
苏柚,“我说的不对吗,这本来就是事实啊,谁知道你这儿居然会有这么多螃蟹啊!有还不让人说了?”
“你以为是我乐意有这些螃蟹的吗,这些螃蟹一半是王爷送的,咬你的那只是圣上赏的,有本事你怪他们去啊!”顾作愉叉着腰,那是相当地理直气壮。
苏柚张了张嘴,很想说“确实是怪他们。”
余光在瞥见穆屿樊的时候,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了肯定的答案。
顾作愉说完也反应过来了:对哦,这不就是他们的错吗?
二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同样的答案。
之后二人默契地把视线转向木盆里的螃蟹们,目露凶光。
你们主人犯的错只能从你们身上找平了,二人磨刀霍霍,准备大开杀戒!
从旁路过的穆屿樊,脚步微滞,感觉背后莫名起了一丝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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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共同的目标,顾作愉和苏柚处理起螃蟹的速度直线上升。
终于,所有的螃蟹全部清洗完毕。
百果也在这时抱着几壶酸梅汤回来了。
顾作愉让百果把自己刚刚爬过的摇椅好好擦了一遍,再给苏柚也搬了把椅子放在旁边。
百果一脸问号,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要擦椅子,不过还是照做了。
顾作愉刚要坐下,突然觉得从臀部传来了一丝痛意。
他这才想起了自己屁股刚刚被螃蟹夹的事情。
刚才光顾着泄愤,都把这茬给忘了。
顾作愉叫上百果进了屋,去查看伤势。
苏柚则在后面一路尾随。
顾作愉迈步进屋,转身把苏柚挡在了门外,一脸防备地问道:“你跟过来干嘛?”
苏柚贱兮兮地搓着手:“我来帮忙啊!”
顾作愉看着活像个流氓一样的苏柚,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用不着,百果一个人就够了,你出去。”
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苏柚关在了门外。
苏柚摸了摸差点儿被撞到的鼻子,不满嘀咕:“这么害羞干嘛?让我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小气!”
屋内,顾作愉听见这流氓的话,气得脑门儿上多出了一个“井”字符号。
屋外,苏柚还在外面继续嘀咕:“我们都是哥儿有啥好害羞的,小时候还一起洗过澡呢!”
屋内,刚脱了裤子的顾作愉,脑门儿上又多了一个“井”字儿。
说到这,苏柚回忆起了小时候的场景,“你小时候的皮肤那叫一个白,尤其是屁股,一掐一个红印儿,可好玩了,还有……”
“砰”地一声,房门被大力打开,脑门儿上顶着三个“井”字儿的顾作愉,黑红着一张脸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对苏柚怒目而视,“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今天的螃蟹宴你就别想吃了。”
苏柚捂上嘴,消停了。
顾作愉黑着脸往前院走。
苏柚要是不提这事儿,他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时他五岁,苏柚六岁。
苏柚说他长得好看,非要跟他一起洗澡,然后就在他身上东掐掐,西摸摸的。
他身体弱,年龄又小,根本就不是苏柚的对手,根本反抗不了。
他!一个两辈子加一块,活了三十多年的人!居然被一个六岁的小孩子给“非礼”了!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因为这事儿他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搭理苏柚。
最后是因为苏柚有一次淘气,被他爹给揍了。
顾作愉以看伤为名,把苏柚也摸了个遍,这事儿才算完。
现在回想起来,苏柚当时的表情好像还挺享受的!?
想到这顾作愉又瞪了苏柚一眼,暗骂了一句:简直就是个变态!
苏柚被瞪了一眼,也不敢说什么。
为了大餐,他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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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作愉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屁股上被螃蟹夹过的地方,也只是留了个红印,并没有破。
回到前院后,顾作愉又舒舒服服地躺回到自己的“指挥椅”上,继续发号施令。
由于螃蟹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顾作愉决定上锅蒸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生的螃蟹他还有别的用途。
他让人找来了捣年糕用的石臼,把个头比较小的螃蟹全部放入石臼里捣碎。
苏柚看着这稍显血腥的一幕,龇牙咧嘴地问:“这是要干啥?”
他看着都觉得疼。
顾作愉一本正经:“千锤百炼。”
苏柚:“……”
这能炼出啥?!仙丹吗?!
顾作愉吩咐周多,“多擀些面条,今天的主食就是面条了。”
苏柚突然觉得有些不妙,“你别告诉我要拿这个做面条,这都剁碎了还怎么吃啊?”
顾作愉拿起苏柚丢在一旁的扇子,老神在在地扇了扇,“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苏柚:“……行吧。”
不过……他手里的扇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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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