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雀跃 第1章 第一次救

“请看听力部分第一节，第一节听下面5段对话。每段对话后有一个小题，从题中所给的A、B、C三个选项中选出最佳选项，并标在试卷的相应位置。听完每段对话后，你都有10秒钟的时间来回答有关小题和阅读下一小题。每段对话仅读一遍。”

“第二节到此结束，现在你有两分钟的时间将试卷上的答案转涂到答题卡上。”

谢清舟心口一缩，就听见碰的一声，那声音如此剧烈，惊地靠窗的同学都好奇地打开窗户观望。

谢清舟目不转晴，翻开听力书答案的那一页开始对答案。

“有人跳楼啦。”一位同学大喊，班级顿时炸锅，议论纷纷。许多同学从座位上离开往窗户旁凑，最近的同学伸出窗外看，只觉得都是血，他要吐了。谢清舟只觉得吵闹，对完听力答案，又是满分。他又掏出一张数学卷子开始写，计算数学让他心无旁骛。

上课铃声响起，大家才慢吞吞地回到座位上，叽叽喳喳的声音才渐渐停止，这节是班主任讲卷子，十分钟过去了，班主任还是没来，同学们又开始躁动，时不时就有人嘀咕上一句两句。

班主任匆忙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今天晚上的课取消，大家收拾东西尽快回家，不允许在学校逗留，不允许围观。也不要再议论刚刚发生的事，注意安全。”班主任说完又急忙地离开。

班级又炸成一锅，能早点回家是好事，大部分同学都收拾书包，跟同学说一声明天见，个别同学想去凑热闹的，还没走到走廊，就被保安赶回来，谢清舟收拾书包，转身就走。同桌有些慢吞吞地收拾书包，见他要走，跟他说声“明天见。”他回了一声“明天见。”

谢清舟骑车到校门口，听见远方传来救护车的声音，他边骑车边看周围天空。今天夕阳染红了天，是那么的绯红，好似火光把天空吞噬。渐渐地夕阳往下走，只露出半圆，直到看不见。回到家后，他心无旁骛地掐点卷子，开始对答案时，瞥了一眼时间，18：29，没过多久他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请看听力部分第一节，第一节听下面5段对话。每段对话后有一个小题，从题中所给的A、B、C三个选项中选出最佳选项，并标在试卷的相应位置。”

谢清舟头疼地睁开眼，环顾四周，同学们都在低头做听力。他不是应该在家了吗？怎么还在学校？这是怎么回事？是做梦吗？

他单手狠狠地掐了自己的手心，疼，应该不是梦？

他抬头看了一眼钟表现在是17：32。他无法形容现在的诡异心情，按照最后对答案的时间计算，他竟然回到了一小时之前。

到底是不是梦，还是什么奇怪地事情发还是。发生在他的身上？听力还在持续播放，他大脑有些杂乱，不过这听力他确实已经听过一遍，连答案都快会背了。

“第二节到此结束，现在你有两分钟的时间将试卷上的答案转涂到答题卡上。”

谢清舟又心口一缩，就听见碰的一声。他没由来地心慌？谢清舟迅速翻开听力书答案的那一页，答案还是一样。

“有人跳楼啦。”一位同学大喊。谢清舟无法心无旁骛地掏出数学卷子，他像其他同学一样，走进窗户向外看，这是一楼，能透过铁窗很清晰地看到躺在泥土里满是血污的女孩，她留着长发，穿着校服的已经崩开，呈现一种扭曲的姿势，显得怪异，谢清舟也想吐，喉咙上下吞咽，他忍住了。

目测她掉下来的位置靠近厕所，难道是从厕所跳下来的？

“你知道她是谁吗？”谢清舟问旁边的男同学。

“啊，看外貌有点像是三班的郁亦欢。”同学有些意外，这是谢清舟第一次主动问他话，谢清舟给人的印象很高冷，每天与人聊天屈指可数，不过大家都很能理解，毕竟学神的世界我们“学渣”不懂。

“郁亦欢是谁？”

“她？我也不太了解，也就是我一朋友在三班，知道她长什么样。其他没了。”

上课铃声响起，回到座位上，谢清舟主动向同桌搭话，“你知道跳楼那人是谁吗？”

“应该是郁亦欢吧？”同桌小声说。

连同桌这个万事通都觉得是郁亦欢，那应该没错了。

“她是谁？你认识吗？”

“我认识，上次一起去参加演讲比赛，跟她还加了好友。我感觉她挺开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跳楼了。”同桌唏嘘道。

“你还知道其他的吗？”

“我和她交情也不深。”同桌叹息道。

班主任匆忙地进教室，说完注意安全。谢清舟收拾书包，不打算走，要上楼看看。不能显得突兀被老师抓着。他先去厕所躲了起来。等十分钟人差不多走完了，他悄悄露出头，见没什么人，快速小声步地奔向七楼，教学楼一共有七层，摔的那么狠，肯定先去七楼看看。

六楼到七楼，还没拐弯，就听见“你说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想不开呢？还是我们班比较优秀的同学，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真是自毁前程。”谢清舟悄悄靠墙。

“这孩子抗压能力弱，心理素质不行。”

“这厕所不是装着铁窗吗？她怎么跳的？”

“是拿钳子撬的，一个女孩子力气还不小。”

老师们不再说话，谢清舟脚步放轻，悄悄下楼。他躲在二楼厕所里，这真实得不像是梦，如果这是梦，他要等时间过去。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他望着窗外的夕阳渐渐落幕，眼前一黑，一阵剧痛感让他晕过去。

“请看听力部分第一节，第一节听下面5段对话。”

第二次醒来，谢清舟难以置信，他又一次回到了一小时之前。看着同学们低头做听力，他知道听力结束，一个女孩的生命也会结束。

这难道就是同桌看的循环小说，为什么让他碰着了，让同桌碰上他能高兴坏了，可是他不高兴还有些烦躁。他不想管，距离高考还有两个月，任何一件事都可能毁了高考。他不想出意外，他波澜不惊的人生，最好没有波折。他都不认识她，为什么她的死要和他牵扯？

“你没事吧？”同桌关心地问，他第一次感受到谢清舟这么明显地情绪波动。

“没事，老师要是进来就说我上厕所去了。”谢清舟沉声道。他起身走出教室，迈开大步，快速冲向七楼。

他不管不顾地来到女厕所门口，里面寂静无声，耳听听力一秒一秒地播放，他冲着里面喊，“郁亦欢，你给我出来！”

在厕所拿着钳子的郁亦欢有些惊讶，七楼她根本没有认识的人，谁会在七楼喊她？还是个男声。

“郁亦欢，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还不出来，我就进女厕所了！”

郁亦欢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个疯子，不过她不能出去。如果真的认识她，她出去了怎么解释她为什么要在七楼上厕所，一楼也有厕所不是吗。

听力播放着，郁亦欢还不出来。

谢清舟着急地真的要进女厕所了，离门口还有三步之遥，他不像被人当变态，他继续喊道，“郁亦欢，我知道你今天要做什么，你还拿着钳子是不是。”

郁亦欢心跳加速，他怎么知道？今天的计划看来泡汤了。她藏好钳子，走出厕所，看到一个高大的男生，穿着校服也难掩帅气，她认识长得这么好看的男生？

“我就是郁亦欢，我们认识吗？”

“以前不认识，现在认识了。”谢清舟森森道，“我叫谢清舟。”

郁亦欢微笑道：“你好，谢清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谢清舟倏地靠近郁亦欢，凑到她耳边沉声说：“我知道你想了却生命，不过今天不合适。”

郁亦欢心跳怦怦直跳，她怀疑地看向眼前的男生，她在学校开朗乐观，阳光向上，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他怎么知道？

“你是谁？”郁亦欢变了脸色，不再温和。

“谢清舟，一个无辜的路人。”谢清舟平静道，“先下楼再说其他的，你也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吧？”

郁亦欢皱眉地跟着谢清舟下楼，“你到底是谁？”

“一班，谢清舟。”谢清舟冷清道，“你没在表彰大会上见过我？荣誉墙也没见过？”

郁亦欢丝毫不关心什么表彰大会，荣誉墙，不过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吧？再说这人这么自恋的吗？

“没有，我不想知道你几班的，你知道我想问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我得回去上课，放学说。”谢清舟放了个勾子，他要度过接下来的课，跳出循环。

“很难说吗？”郁亦欢冷冷道。

“你知道高三一节课多珍贵吗？放学说不可以吗？”谢清舟反问道。

谢清舟下到一楼，听见听力广播播到，“第二节到此结束，现在你有两分钟的时间将试卷上的答案转涂到答题卡上。”

“听力结束，上课铃快响了，该去上课了。”他正色道。

郁亦欢心中冷笑，离上课铃声响起还有十分钟，有什么是不能十分钟说完的。谢清舟大步往一班走，她伸手阻拦，被他矫健地躲过去。

他平稳地回到一班。平稳地度过班主任讲卷子，他松了一口气。18：30已过，人也活地好好的，循环结束了吧。

放学铃声响起，天色昏暗，谢清舟出门第一眼还是看到了守在树下看着他的郁亦欢。他故意花半小时刷了一套卷子没走，她就在门外等了半小时也没进来。

见他出教室，郁亦欢朝他走来，“边走边聊？”

谢清舟点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七楼的？”

“我说做梦梦到的，你信吗？”谢清舟反问道。

“那你还梦到什么了？”

“梦到你死了，死的很惨，满身污泥，流了一地的血。”谢清舟犹豫片刻，开口道。

“还不错。”郁亦欢轻轻地笑着说。

谢清舟无法理解面前的女孩面对死亡如此坦然，“你相信我说的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为何不信？”郁亦欢声音低沉起来，带着戏谑。

两人说完沉默，到了分岔路口，他说，“我家走左边。”

“我家在右边。”

临分开，谢清舟一字一顿说：“你还会，”谢清舟突然说不出下一个字，好像说出来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郁亦欢微笑道，“会死？不知道，看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