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进 第10章 第 10 章

“我知道父亲做的出来，对父亲再三保证，终于父亲走了，院子中，只剩我们二人，她手中攥着那两张火车票，是通往光明的路口，可我去不了。”

“我和她在一起哭泣，彼此心中都是不满，为什么，我们连未来都没有。”

“我让她走，但我又知道，她不会轻易离开，于是我将她打晕，讲她手中的火车票，拿走了一份，我让人看着她，一定不让她回来，所以，她就这么走向了新世界的大门。”

说到这时，宋夫人眼中是不舍，是留恋，却唯独没有恨意。

“之后，我嫁了宋家，看着他，我不愿同他同房，而宋顾笙也不是我亲生的孩子。”

“那是他和他那群莺莺燕燕生的，记在我的名下，却到底是我疏于管教，把他父亲的那身臭毛病，学的淋漓尽致。”

我看着她，心中便知，宋夫人…不，姚先生是对的，她对我是友非敌，而姚先生，此刻眼中也蓄满了泪水，过去的那些日子，对于姚先生，太过于沉痛。

我静静的听完，看着姚先生，对她说：“姚先生难道不恨吗？”

姚先生淡淡的嗓音，此刻却是释怀的说：“恨啊，但我也认了。”

我问姚先生说：“那姚先生又为什么要帮我。”

姚先生盯着我，似乎是要将我看透，我在她的眼神下，就好像什么都藏不住。

她说：“你长得很像她。”

这句她是谁，我在听了她的话后，也算是知道，我说：“那还真是幸运。”

姚先生看着我出了神，我大概也是知道，原来竟是如此啊，姚先生说：“我没走出去，但我不能要你也跟着他受委屈。”

我听着心里对姚先生有感激，这是父亲走后，我唯一信任过的人，姚先生将手摊开，是车票，她将那张车票放到我的手中，对我说：“那个走向未来之路的火车，要去看看。”

姚先生似乎是有些哽咽，她嗓音让我觉得眼中似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我不喜欢，姚先生盯着我，又望向了那张车票。

姚先生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眼眸中的情绪，但当她再次说话的时候，嗓音里早就染上了，哽咽，我还想着，当初姚先生是不是用同样的方式，送走她的那位姑娘。

姚先生又说，即使她的话语也不是连贯，我却听懂了，她说：“帮我看看我没看过的世界。”

我点头答应，此时眼中的泪水，早已喷涌，心中的情绪也要化作汹涌的泪水，就仿佛如此，就能宣泄。

姚先生轻轻拭去我眼角的泪水，低声呢喃：“连性子都一样，我送她走的那年，她也是哭个不停。”

姚先生又说：“在你刚入宋家的时候，我就想带你离开，但你那时年幼，我不放心，怕你受欺负，于是就将你留在身边，如今，你也该离开了。”

此时的姚先生，倒像是个母亲看雏鸟飞行，虽不舍，但也放了手。

我竟不知，姚先生那时就在关注我了，而我那时就全然不知。

或许是我不知道，也许是我当时被痛楚蒙蔽双眼，没有看到身边有人，陪伴了这么许久，关注我这么许久。

姚先生说：“明天就满18了吧，长大了。”

我点点头，却也知道，姚先生要将我送走，而我也要离开，或许是我比较矛盾，当初想要离开的是我，如今，我竟然不想走了。

我想和姚先生一起走，而我也真正清楚，我刚来到宋家的那个时候，明明没有人为我撑腰，却没有一人敢对我不敬，为什么，外界对我的留言，没过几日就会消失，这一切当真只是因为父亲吗？

而今我知道到底是谁，只是，我知道的太晚。

我说：“姚先生，一来的时候，又为什么劝我留下来。”

姚先生说：“我身后有人监管，我不能说，只是如今，让他知道也不算什么。”

姚先生的话让人敬佩，不说别的，要是真被人知道，宋父真的会饶过姚先生吗？

我不敢想，但如今我的决定也不重要了，姚先生早就替她自己有所准备。

姚先生说：“如今，一分一秒都很珍贵，你明日一早，我来找你，届时你快走吧。”

我看着手中的车票，是明日的车程，将他攥紧手心，姚先生说：“那边的话，希望你能适应，我知道你近些日子就会离开，你的东西想必已经整理好了吧。”

我抬头看着姚先生心里想着：“姚先生连这些小事都知道。”

姚先生温柔的看着我，她眉宇间的温柔，眼神在我的身上打量，却又好似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

我知道姚先生或许不是真的那么想帮我，只是我像她的那名姑娘，又像极了年幼的姚先生。

可哪怕是这虚假的情谊，我也感谢她，姚先生，在此时，我觉得很好看。

姚先生不是被岁月催老的，她如今与年少之时相比，脸上有了成熟女人的样子，但姚先生还是和年少时一样，喜爱穿红色，我不知道姚先生年少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些都是民间的一些小传言罢了。

只是如今，我便觉得，那其中的一条传言不对，他们说姚先生是不知廉耻的夫人，说她不顾伦理纲常，说她不守女德。

但是女德是什么，难道女德就是衡量女性的唯一标准吗？

我不信，因为父亲没这么教过我，父亲从来不用这等庸俗之事，来评判一个人，那就像是，我拿着古往今来的君子之行，来判断，面前的这个男子，是否为君子。

而此时他们就觉得不对，我只觉得他们双标，明明都是人，又为什么要有对比。

世间之人，都是不一样的，难免有些品行兼优的人，而那些人就有错吗，他们也只是活着，就要被对比，他们难道就心甘情愿，这一切，难道不都一样吗？

所以，不对比不评价，连自己的眼睛都有可能会欺骗自己，更何况是他人之言，是他人的一面之词呢？

他们的话，又有几分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