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红楼梦 第230章 无可奈何

真是屋偏逢连夜雨，看着凤姐面如死灰的躺在床上，黛玉也只能安慰凤姐不要着急，休养身体最要紧。凤姐苦笑了下，对着黛玉说“我现在一点力气没有了，刚才大夫看了，说叫我好好养着呢。老太太跟前是不能尽孝，还请你多担待些。”说这个凤姐眼流下来几滴泪水。黛玉忙着安慰着凤姐：“你别想多了，我去和老太太说叫你安心修养。我先回去了，你要什么只叫人和我说一声。”说着那边贾母的人就来了，黛玉借口出来，正见着平儿躲在一边哭呢。

“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好好地就成了这个样子？”黛玉自觉这个事情不简单，凤姐一直很想要个儿子，实在不是凤姐重男轻女，而是这个年代，没有男孩子实在是生活艰难。就算是凤姐这样的人，因为没有生儿子也被邢夫人拿着说。

贾琏更是摆出来受害者的架势来，凤姐自己生不出来儿子还阻止男人纳妾，是悍妒，是不守妇德！因此凤姐的名声就更不好了！现在凤姐好容易再有一个孩子了，谁知还没了！刚才凤姐的样子很是伤心，而且欲言又止，看起来她有心事啊，联想到王家忽然来人，黛玉觉得这个事情和王夫人脱不开关系。

见着黛玉问，平儿似乎有心事，只无奈的表示：“我们奶奶速来要强，身上不舒服都瞒着不肯说。前些日子只说是身上不舒服，没什么精神，月信虽然没来但是她一向是不准的，也就没往心里去。这几天一直说肚子疼，想着是月信要来了，就没理会了。谁知——”

黛玉见着问不出来什么，就安慰了平儿一些话，转身走了。贾母叫了黛玉过去，正看见邢夫人唉声叹气的和贾母抱怨呢：“凤丫头没深浅，这样的大事不放在心上，我想都是平日太操心的缘故。其实我说这世上聪明人少，难道大家都活着了不过是笨人有笨办法。我想着如今宝玉的媳妇也熟悉了家里的事情，还是叫她回去安心修养着，娶媳妇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传宗接代？没有孩子什么都是白费。以前琏儿他们年轻呢，想着年轻人喜欢玩，就没催他们。现在年纪也不小了该安心了！”

黛玉听着邢夫人的话暗叫不好，看样子邢夫人是想把凤姐弄到跟前收拾她了。这些年，凤姐依仗着自己娘家和王夫人，不怎么把邢夫人这个这个正牌婆婆放在眼里。邢夫人肯定是心里不，憋着要还回来呢。

谁知机会来的这么快！贾母也没办法，只能说：“到底是你做婆婆的心疼儿媳，我总不能为了自己，扣着人不放。林丫头来，你这会可要受累了。可怜你身子单薄。”听出来贾母言外之意，邢夫人忙着说：“我是白操心不过是随便说一声，林丫头成亲有些日子了，我看她身体还不错。咱们这样人家的孩子，没几个是身体看着很壮实的。对了，我前些天得了一个好东西，正想着给你呢。丫头们送东西来，我叫她们带过去了。”

黛玉笑着说：“谢谢大舅母，东西我见着了。那些果子是今年新下来的，应该还不是很甜。舅母尝个新鲜吧！”

“好，一个果子还想着我，我没白疼你！”邢夫人对黛玉格外的疼爱，笑着她说了一会话就告辞走了。

等着邢夫人走了，贾母脸上的笑容没了：“凤丫头就是吃亏在了眼皮子浅上，大太太到底是她的正经婆婆，却从不放在心上，现在好了，我是没办法保住她了。今后有她难受的呢。对了你去看了凤丫头，她如何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没了？”

“老太太放心，风姐姐看着还好，只大夫吩咐了要好好地修养，我叫平儿好生服侍着。应该问题不大！至于孩子，我想应该是风姐姐没小心吧。”黛玉推测应该是凤姐没想到自己会怀孕，依旧是我行我素，甚至和贾琏行房不小心造成的。至于王家来人，肯定时带来不好的消息，两边夹击，就保不住了。

“也是，你一个年轻媳妇，哪里知道这个！我这里有些丸药，叫人给凤丫头送去。你留下来跟着我吃饭，也不用你站规矩和以前那样，自从二姑娘出门子了，家里冷清不少。把三姑娘和四姑娘叫来，我们还和以前那样。”贾母一挥手，早有人去叫人了。

晚饭摆上来了，黛玉想了想还是站在一边给贾母布菜，接着又给探春和惜春夹菜，惜春忍不住笑着说：“你还叫我吃饭不吃饭呢，这么别扭的！既然老太太叫你坐下来了，就别推辞了。我们也好安心的吃饭！这一屋子人还能没人服侍了？我们心里都清楚，你是个足以讲礼的人，但是也不用太教条了。反而是叫人觉得装腔作势了。”

“很对，我心里清楚你是真心实意的孝顺就是了，不用在乎细节。坐下来吃饭。你们给林丫头搬椅子来，好吃了饭我们说话。”贾母叫人给黛玉搬椅子，黛玉谢了贾母坐下来，仿佛有回到了以前。饭后贾母对着黛玉说：“凤丫头躺下了，最紧要你辛苦些。至于三姑娘的婚事，自然有她父母拿主意，你们姑嫂一场也是一起长大的。今后还不知能不能见面呢！”

探春低着头闷声不响，黛玉笑道：“老太太是真心疼孙女，我会办好的，就算是我没经过，也能问啊，我可以问凤姐，还能问老太太呢。三妹妹的嫁妆一定不能出错。我想着既然是去南边，那边气候和这里不同，我想预备些南边能用得上的东西。还有南海湿热，我想多预备些防暑降温，治疗瘟疫的东西。”

“还是你想的仔细，我这里有好些药材，都是很珍贵的。那天叫个太医看看，有什么能用得上只管拿去。对了叫他们配些南边用得上的丸药。今后你要一个人了，我实在不放心。但是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我虽然舍不得也不能留你一辈子。你今后要好好的，孝顺公婆，尊重丈夫。”贾母对着探春嘱咐了很多为人妻子要注意的事情。

黛玉看着惜春闷声不响的坐在那里，就像是个雕塑一样。惜春处境尴尬，看起来她也开始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担心了。贾珍没了爵位和官职还被流放了，惜春一夜之间从公侯千金成了平民百姓，落差不是一般大。眼看着迎春出嫁了，听着跟着迎春过去的家人回来说，孙家的情况和贾家根本不能比，好在夫妻两个相处还不错，迎春性子安静，也不会惹是生非，加上宝玉在官场上不错，孙家对迎春也还客气。至于探春远嫁南海，谁也不知道今后是什么情景，还能不能见面。

惜春想起自己的终身大事，更是迷茫。自从贾珍获罪，惜春在这李的处境就尴尬起来。以前她是宁国府的嫡出小姐，尽管从小在贾母身边长大的，可是谁也不敢得罪。但是现在宁国府成了丧家之犬，一些人就开始言三语四的。黛玉和凤姐知道了都叫人把嚼舌头的人抓起来打一顿，赶出去了。

但是现是惜春却如坐针毡，性格变得越发敏感了。黛玉扯了扯惜春的袖子：“你想什么呢？你上次说要些新画具，已经都得了，跟着我去看看合适不合适。省的在这听老太太讲什么嫁妆啊，什么做媳妇的诀窍啊！”说着黛玉拉着惜春出去了。贾母后边的房子里，看这个桌子上那些崭新的画具和颜料，惜春很是感激：“多谢，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声，你就想着了。”

“我知道你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画几笔丹青。画画没有好东西怎么成呢？今后三妹妹出门子，家里就更安静了。生下你一个人，可不要找个事情排遣排遣吗？”黛玉叹口气：“索性二姐姐还在京城，我们还能见面。”

“个人有个人的缘分，何必强求呢？我一向好静，有这些东西就足够打发时间。对了，风姐姐不能出来管家理事，你可要注意身体。还有咱们家的事情，你来这些年了也该知道。凡是太太叫你做的事情你要想清楚了。可别是和凤姐一样，一味的心热，轻信别人。现在有苦说不出。”惜春直接点出来叫黛玉小心王夫人。

黛玉心里一动，装着不明所以：“我刚才去看了凤姐，整个人没一点精神，躺在哪里流眼泪，问她什么也不肯说。我知道太太素来性子古怪，但是凤姐是个开朗的人，怎么会——”

“我和你说吧，大概是以前太太叫凤姐做的事情东窗事发了。你是不知道，当年太太可是没少仗着家里，做那些包揽讼词的事情，要不然大太太为什么一直耿耿于怀。本来这个家应该是大太太当的，可惜大太太总是不能服众，不是这里出事，就是哪里出事。后来只能叫二太太当家。二太太那些年攒了不少东西。”惜春看一眼黛玉，没于接着说。黛玉顿时明白了，惜春说的是王夫人利用贾家的权势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大概是帮着人平息官司，或者买官。至于凤姐肯定是做了王夫人的帮手的，她后来自己做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王家忽然出现的人，肯定是当初的什么事情露出来了，王夫人着急的叫了凤姐过去商量。凤姐大概是着急，怒火攻心，又是担心又是害怕的，加上身体不舒服，就小产。

“着都是人贪心不足，谁造的孽谁来承担好。四妹妹不用担心。”黛玉表示惜春不要想太多了，她一个女孩子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你和二哥哥都是好人，我只是担心你们，提醒一声。虽然为尊者讳，但是有些侍寝还要为自己打算。我从来不怕这个，我才是真正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大不了出家当尼姑去。倒是你们拖累太多了。舍得，有舍有得，放下，只有放下了才能离开苦海。”惜春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径自走了。看着惜春的背影的，黛玉忍不住叫住她：“事情还没到哪一步呢，你不要太悲观了。”

谁知惜春也不理会黛玉，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底等着探春出嫁的时候看，王夫人不情不愿的把银子吐出来了。事情似乎告一段落，整个贾家随着探春出嫁松口气。贾母整个人好像是老了好几岁，这个个人打不起来精神。王夫人不知道是心疼银子，还是别的什么，也躺在床上了。

黛玉和宝玉两个闲坐聊天，宝玉忍不住感慨起来：“三妹妹离开家里一下子冷清了很多。我看老太太是心里闷得慌，我们今后要离开京城，我很担心老太太呢。”

“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黛玉满心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情能叫王夫人把钱乖乖吐出来，随着对王夫人的了解，黛玉算是看清楚了这位二舅母的为人。菩萨一样的王夫人根本是个嗜钱如命，阴狠毒辣的女人。当初邢夫人作为续弦嫁进来，贾母的本意是，虽然贾赦继承了爵位，但是他搬到了边上的院子去，贾政没有继承爵位却住在了正堂。看起来还是贾赦吃亏了。

为了弥补贾赦，贾母有意叫邢夫人管家，这样也算是均匀公道了。邢夫人刚嫁进来，自然是欢喜的，她一心要做好，谁知家里总是出事，不是上夜的偷东西，就是厨房里边少了要紧的东西。邢夫人忙的焦头烂额，最后只能放弃了。其实那都是王夫人在背后捣鬼。

为了这个事情邢夫人和王夫人面和心不和，两个人结了梁子，连着贾赦和贾政兄弟两个都有了龃龉。

她不仅是拿着家下人等的月例银子放高利贷，还私底下卖官鬻爵，反正是弄了不少的银钱。至于凤姐，也是跟着王夫人一点点的学会了弄权。

“我想这里面的事情下不了。这几天我去请安，她都不肯见我。倒是周瑞几个奴才都不在家。看样子是去善后了。”宝玉叹口气，眉头紧皱：“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这天宝玉在家闲着无事，忽然想起黛玉说想去街上走走看看，他悄悄地和黛玉商量：“我们出去走走，不叫人知道。你整天在家里闷着，都要生病了。”黛玉听了顿时动心了。”这里的生活太无聊，别人看起来黛玉是金尊玉贵，千金小姐，可是黛玉却觉得根本是坐监狱。她太想念那种随便逛街的日子了。

“好啊，但是他们知道肯定要劝的。我要是出去逛街了，那还不要爆炸了？”黛玉想起现在的环境，顿时没了兴趣。私自出门上街，简直是不可饶恕！

“没事，一切都在我身上！”宝玉一笑，拉着黛玉：“你换衣裳，我们坐车子出去！紫鹃麝月，你们跟着我们出去，等着下次我们上街带着雪雁——这样大家都能出去了！倒是谁要说出去了，就立刻出去！”宝玉叫了丫头们，听着能出去，那些丫头都是又惊又喜，她们太想，可是担心被责罚，听着宝玉说的方法顿时沸腾了。

“二爷二奶奶放心，我们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丫头们点头如捣蒜。

宝玉和黛玉一辆车子，后边是紫鹃和麝月一辆车子，今天是京城最大的庙会，宝玉和黛玉看着外面然山人海，各种小买卖，各种打把势卖艺的，两个人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宝玉和黛玉正看一个胸口碎大石，忽然宝玉感觉有人在盯着他，这个地方法也能遇上熟人，真是太巧了！宝玉抬起头正对上薛蟠和柳湘莲，两个人对着宝玉招手呢。

“你先回去，那边是薛蟠和柳湘莲，我过去和他们说几句话！”宝玉对着黛玉嘱咐一声，就下车走了。

“你们怎么到一起了，薛大哥你回来了？”宝玉看着薛蟠，呆霸王脸上多了些成熟，再也没了以前的傲慢。

“说来话长，那边有个酒馆我们过去一醉方休。最近有不少的事情，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呢！”薛蟠拉着宝玉无限感慨。柳湘莲忽然脸色一变：“光天化日，竟然有宵小之徒！”说着柳湘莲作眼神犀利，整个人处在戒备状态。

薛蟠和宝玉一头雾水，柳湘莲警惕的说：“刚才有人跟着你呢，我开始想大概是你家里的人担心你，但是仔细看不像是你家的下人。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