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红楼梦 第228章 惹祸

宝钗脸色难看的听着来人的回话，“太太还是想办法吧，贾家的二太太是想赖账了。他们落井下石看着家里遭难了，没人出来说话，就想装糊涂把事情敷衍过去。天太太和老爷说一声，亲自上门把银子要回来。”来人正是宝钗的陪嫁奴仆，一脸气氛的事情经过。

“这点小事不要惊动老爷了。他是大司马，那能为了这点小事亲自出面呢。明天，你叫他们安排车子，我亲自去那边看看！”自己这位姑妈是什么脾气，她太清楚了。看起来王夫人是个与世无争，只喜欢吃斋念佛的人，低着家里的下人也是慈悲心肠。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菩萨心肠，而是满心怨恨。王夫人是真正的王家人，心狠手辣，贪得无厌。

当初把钱放到贾家保存，宝钗心里就有疑虑，可是薛姨妈却认为京城里边自己的姐姐最靠得住，力主要钱放到那边去。宝钗拗不过母亲也只能同意了。其实当初她没多少选择，薛家当铺里面的钱早就被转移走了，不仅有贾雨村这些年的积蓄更有那些达官显贵们多年的积蓄。当初许给那么高的利息就是惦记着本金。

按着贾雨村的计划，他们把钱全部卷走，到海外去！哪里山高皇帝远，皇帝只能鞭长莫及。他们在海外可以做个富家翁，也能靠着这笔资金，自己建立个国家。那个时候他们也能做皇帝和皇后了。

不过那些人要是察觉了什么，或者有谁要提前支取本金，就不好办了。贾雨村有些为难，现在离开还不是时候，要是提前走了，心有不甘，情势更是混沌不明。宝钗倒是想出个主意，叫薛蟠带着薛姨妈先离开京城，然后慢慢的放风出去，等着贾雨村这便事情办完了，他们就能远走高飞了。

谁知薛蟠这个不争气的，一场豪赌把什么都输光了！

那是一笔很大的数目啊，要是这么放弃了，宝钗心里一阵难受，就像是有人拿着刀子割肉。可是和贾家硬来，他们的计划就彻底暴露了。

正在宝钗为难的时候，就听着小丫头的声音：“老爷回来了！”话音未落，就见着贾雨村进来。看着他脸色不好，宝钗赶紧上前殷勤服侍：“怎么今天这样早？一早上辛苦了——”

“那些钱是不是贾家预备赖账了？”贾雨村脸色难看，咬牙切齿的。

“啊，这个事情——今天我叫人过去说了。明天我亲自过去！”宝钗支支吾吾，一句完整话说不出来。

“不用去了！这个事情我来处置就是了。贾家真是——白玉为堂金作马，他们家显赫已经有百年了。这世上没有能一直显赫的人家在！”贾雨村冷笑一声，甩袖子走了。

宝玉感觉到一阵冷气从脖子灌进来，他一激灵，有些无错的揉着脖子：“你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些天公务太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前方有战事呢，等着战事结束了，就能轻松几天，到时候我们可以休息了。”宝玉的同僚徐继群看着宝玉停下笔，也从一堆文书里面抬起头来。

“也不是为了公务辛苦，我想起些别的事情来。”宝玉定了心神，他总有不好的预感，别是要出事吧，王夫人把持着薛家送来的银子，根本没吐出来的意思。落井下石这点，宝玉心里很不满。老太太当然知道的，也把贾政叫去教训一顿。贾政当面答应的好好的，回去之刚提了一句，王夫人就立刻否认，两个人展开了前面所未有的激烈争吵。

据说贾政的脸都被王夫人给抓伤了，现在也不敢把宝玉叫过去教训了，干脆是说自己病了，躲在赵姨娘那边撒手不管了。王夫人跑到贾母跟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絮叨了半天，完全不像是平常木讷，不善言辞的二太太。

贾母冷着脸，对着王府夫人下了最后通牒：“你若是还为宝玉着想也该知道怎么办！”王夫人傻了一会，最后无奈的说：“我倒是想着宝玉呢，谁知孩子长大了，人大心也大了，哪里还把我放在眼里，只跟着媳妇转。我算是明白了，今后这个儿子靠不住了，还是靠自己吧。”贾母听了王夫人的话也不想再理会她了，只叫她出去了。

等着晚上宝玉回来，贾母把宝玉叫过来无奈的时候：“你这个娘越发糊涂了。你可要小心！”

宝玉明白了贾母华丽的含义，愣住一会：“我这个人天生父母缘薄，幸而有老太太疼爱我，我已经是满足了，到底上天待我不薄。我记住老太太的话了。父慈子孝，若是父不慈，我也只能远走他乡。”贾母心疼的拉着宝玉：“早知这样我就该给你父亲弄个官职，至少那样他还知道点廉耻。现在好了，自从没了官职每天只在家里醉生梦死。我生了两个儿子到底每一个能用的。”

本想着薛宝钗会赶来兴师问罪，逼着王夫人把钱交出来，谁知宝钗那边根本没一点动静，薛蟠没回来，薛姨妈的灵柩只能停在家里，等着薛蟠回来下葬。倒是那些追上门的债主们，不知道得了什么消息都偃旗息鼓。因此薛家的铺子还开着，只是门口没多少人，反而是每天不少人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

宝玉心里疑惑，难道薛宝钗就这几么算了？那不可能！薛家又不是金山银山花不完，薛蟠一屁股债还没着落呢。贾雨村是个不露声色的人，他肯定要帮薛家找回钱。那些钱严格意义上说不是薛家的，而是贾雨村的。只是贾雨村身份限制，那些钱来历不能放在台面上。

难道贾雨村憋着大招呢？他会做什么呢，在皇帝面前告状，给自己挖坑使绊子？“宝玉，你愣着干什么呢，快点皇上要召见你！”宝玉的直属领导站在门口，满脸笑容的对着他招手呢。

宝玉出身在哪里摆着，谁也不好对他苛责，反而不少人对着宝玉很是关照。宝玉忙着站起来，整理下仪容，惴惴不安的都问：“是什么事情？这些天的公文不是我——”

“不是那些琐事，是天大的喜事。今天圣上和几阁老闲聊，说起来两个职位正空缺没人，一个是山东布政司佥事，一个是漕运上的官儿。圣上说你在御前也历练一点时间了，也该出去了。你下好了，两个职位你要哪个。我先提醒你一声，还是漕运上的只为更舒服些，第一离着京城不远吗，而且职位不错，很有点油水。那个佥事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如今正要重新丈量全国的耕田，你不嫌事情多就答应下来。山东那个地方土地兼并的厉害，你想想去！”说完管事拍了拍宝玉的肩膀走了。

宝玉沉吟一会，忽然觉得不对劲。根本不是皇帝忽然提起来，只怕是皇帝早有了腹稿，而且不想叫别人知道，不过是趁着机会提粗出来。那么这样的恶化林如海竟然一点动静没有。可见是皇帝瞒住看了任何人。自己要怎么选择呢？离开京城去山东？还是在漕运上混日子。这两个差事都不要是好做的。

刚才管事已经明确表示了，去漕运是最好的选择。因为地方上在丈量田地。开国这些年，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了。国家的税收收不上来，朝廷只能重新丈量田地。可是田地都摆在那里，豪绅们早就在地方上树大根深。丈量田地根本不可能完成。自己要是去山东，一边是当地豪强们各种拉拢，威逼利诱。宝玉有些不确定，他明知百姓的苦，朝廷的难处，但是扪心自问，宝玉自认不是个刚直不阿的人。

叫他做违背良心的事情宝玉做不来，也不想做。可是他也没有抗衡黑暗的勇气。宝玉无奈的叹息一声，干脆选漕运上的官员吧！

那个还是个坑——因为这个职位空缺出来，是因为上一任出事了。上一任正是贾雨村提拔上来，到了任上捞了不少，当然谁也不会傻乎乎的吃独食，贾雨村家里那富丽堂皇的园子是这么来的。自己去了，宝玉不会蹚浑水，那就注定不能融进去。不能打成一片就没内办法完成工作。别人不来拆台就是万幸了。

真是左右为难，到底要怎么办呢？宝玉不由得长叹一声，他忽然想起个要紧的问题。皇帝是怎么想的，他希望自己选什么呢？

“是谁唉声叹气的？”一个带着几分嘲讽的声音响起。宝玉忙着一转脸正看见林如海了。真是遇见了救星了，宝玉忙着把事情说了：“我是没办法了，岳父大人帮我参详参详。”

林如海给宝玉一个白眼，心里暗想这个宝玉真是个傻子！“你什么也不用选，若是皇上叫你选，你只要说你还年轻，对地方上政务一窍不通，你要从底层做起来。你情愿去那些怕边远荒僻的地方做个县丞。看看能不能三年时间把一个治理好。”

宝玉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我怎么，没想到啊！真是人家只是客气客气，我就信以为真了。多谢岳父大人提点。”

“不用谢我，其实我只是觉得你太傻了，心里有些后悔找你做女婿。巴不得把你弄得远点才好。省的在我跟前碍眼。你去了边远的地方，就把玉儿留在京城！”林如海看一眼宝玉甩袖子走了。

什么人啊！宝玉看着林如海的背影，顿时垮了脸。

贾母听着标语绘声绘色的说见皇帝的经过，贾母满意的点点头：“你总算是没糊涂，你一个年轻人是该历练下。”

“我怕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我担心老太太。父母在不远游，我倒是愿意整天守着老太太。”宝玉不舍的看着贾母，这个家里也就是老铁对自己是毫无保留的疼爱了。真的要开京城，宝玉有些舍不得。

“我已经老了，你守着我于什么出息？我一直为你打算，你是个聪明孩子，喜欢无拘无束，想做个富贵闲人。我自然是欢喜的，后来你认真读书，我想着不求你光宗耀祖，今后有个出路也好。其实我心里巴不得你安心做个闲人呢。外面没什么好的。今后你要小心了！不要轻易的和人说真心话。少说话，多看，多想退路。咱们家虽然是二等人家，可是你也见过些好东西，做官么，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你只求安心就是了。不要辜负了圣上皇恩，要对得起百姓就行了。”贾母拉着宝玉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宝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已经是天黑了。黛玉看着宝玉脸色不好，忍不住问：“怎么升官了不高兴吗？算起来你也是县委书记了，你看看哪有你这样年轻的县委书记，也算是光速提升。还不高兴啊？

“别拿我寻开心了。你明知道那圈套！刚才老太太说了好多话，我后悔了。早知这样就该躺平。我是没什么为人民服务觉悟，更不想掺和他们争权夺利。谁知身不由己！”宝玉烦恼的哼唧起来：“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啊，还是搞艺术更适合我。”

“你后悔也没用，事情就这样逼着你。你想躺平，命运就在掌握在别人手里。你看看你那对高堂，什么时候全家被抓起来，问罪的问罪，关起来的关起来，流放的流放那是一定的。不过是一个很简单的测试。我看贾雨村没少在皇帝跟前给你上眼药。幸亏是你的人设里很稳，他偷鸡不成，皇帝本来对贾雨村就不是很信任，他还作死。”黛玉不紧不慢分析着情势。

“妹妹真是神人啊，当时贾雨村就在皇帝身边，看起来是提携后辈，其实根本是没安好心。他明知道皇帝很在意那两个职位的人选，而且盯着的人很多，故意把我推出来。我也是差点被贾雨村给带偏了，幸亏是遇见了岳父大人。要不然还在哪里想我是上清华呢，还是上北大呢。其实我的水平，也就是个小小的县丞罢了。你要跟着我吃苦了！”宝玉有些歉疚的看着黛玉。

“想多了，我可不想跟着你。咱们演戏还不够吗，总算谁能出去可还要装腔作势谁受得了啊。我很为你着想，趁着这次机会你也能找个人陪着你了。你说是麝月比较合适呢，还是谁？紫鹃虽然很好，但是我还不想给你。”黛玉暧昧一笑，难为宝玉一直做和尚了。

“我——你不能把我扔下啊，你留在京城干什么呢？还是跟着我出去吧！”宝玉有些着急，急忙坐起来抓着黛玉的手。

“不好了——我什么都没看见！那边小蓉大爷被抓起来了。说是他开赌场，引诱着薛家的大爷赌钱。”麝月慌张的进来，正好看见宝玉抓着黛玉的手，样子很亲密。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今后要进来先说一声。不要冒冒失失的！对了，是谁被抓起来了？是蓉儿？”宝玉心里有些诧异，就贾蓉现在是落魄了，贾珍被流放了，还要几年才能回来。贾蓉被免去一切官职，成了个老百姓。幸亏宁国府还有些家底，尽管不能在以前的府邸住着了，可是在京城贾珍有不少的房子。贾蓉就住在离着荣国府不远的地方。

因为贾珍的关系，贾蓉和贾家的人渐渐疏远了。谁知道他竟然卷进了薛家的事情。“以前贾蓉和珍大哥就是喜欢干这些事情，整天招来那些富家子弟们，借口说是较量武功，其实根本是聚赌。谁知蓉儿还没改正！可是薛家是怎么会是呢？”宝玉站起来，拧着眉头对着黛玉说：“你先休息吧，我去看看。

尤氏正在凤姐这边哭呢，贾琏见着宝玉来了，顿时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