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红楼梦 第227章 贪婪

凤姐和黛玉交换个眼神，肯定是没好事。“我早就想提醒太太了，可是太太越发不听劝。你应该知道最近风声紧，大概是又得官员犯了错，这些东西不是好来的。”凤姐说的含含糊糊的，但是黛玉心里明镜一般：“这有什么含糊的，甄家不是已经完了。这些东西肯定和甄家有关系。甄家在河道上多年了，每年朝廷拿出那么多银子修河道，结果呢？今年一场大雨，几十万人无家可归。河道上的官员们倒是富得很。你别忘记了，贾雨村可是提了不少人在河道上。他们都是一起，想来是这些人拿钱出来请贾雨村帮着平息。这些钱，不是小数目！”

凤姐听着黛玉的话，心里盘算下，不由得眼睛都睁大了：“我听说随便一个官儿，一年就能有三十万的银子。贾雨村这些年了，他提了多少人？不说别的，只十个人，一个人一年孝敬十万两。这些年下来也是个大数字了。现在为了活命，倾家荡产都是可能的。难怪呢！他们不敢放在自己家里，只放在薛家。怎么薛家却要送到咱们府上来？”

“我想大概是薛家也害怕了，唯独是太太胆子大。再者碍着薛姨妈的面子上也不好拒绝啊。不如叫人打听下，别是把咱们牵连进来。”黛玉心里转了一圈，示意叫凤姐接着打听。

凤姐看着黛玉似笑非笑：“你别装了，太太虽然心里不待见你。可是你安排几个人还是可以的。”

“这是什么话？我不操心不行啊。你看眼前现有的例子。窝藏犯官财产是什么罪名？我是为了大家好。再者二姐姐的婚事还要办呢。”黛玉义正辞严：“我已经是大包大揽了，要是二姐姐的婚事出岔子了，看怎么和老太太交代呢。好嫂子，你别看戏了！”

“看你求我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凤姐对着平儿使个眼色，平儿会意离开了。

晚上消息就到打听清楚了，宝玉从屋子里面出来，好奇的看着黛玉：“这个时候了，平儿怎么来了？”

“薛家真是给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你知道贾雨村要做什么？他这些年弄了多少钱和东西？”黛玉冷笑一声：“我都怀疑贾雨村是穿越过来的。他这些年搜刮了不少钱，估计有几千万银子。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贾雨村借着薛家，运出去不少精铁。不管那个年代，钢铁都是战备物资。你想起来没有，薛家似乎招过打铁的匠人。后来就不了了之了。薛家是经商的，他们招聘铁匠干什么呢？借着海外贸易，把银子弄出去。”

“嗯，熟悉的配方，我想贾雨村想在事情败露之前带着自己的钱出去。至于那些精铁和匠人——还这是有那个味儿了。这个老小子真是个枭雄啊。以前我只认为他是个蝇营狗苟钻营的小人。谁知道他还有改天换日的心胸。”宝玉眼珠子一转，忍不住笑起来。这个贾雨村不是男频小说看多了？

“不管他是不是小说看多了，这个人办事很有章法，不能小看了。贾雨村收了河道上不少官员的钱，说要帮着他们平事儿。但是贾雨村把这些钱放到了薛家。薛家又把钱放在了咱们家里。太太的库房可都是满了。你想，要是转移财产，这笔钱这会已经离开京城了。薛家是现成资金出去的通道啊。他们为什么兜圈子呢？”黛玉竭力推理贾雨村的行为逻辑。

宝玉也愣住了，薛家又把钱弄到贾家了。贾家可不是铁板一块，一旦事情败露了，或者王夫人见财起意，不认账了。那个时间可怎么办呢？

“不好，薛家大概是要崩盘了！他们肯定是背着贾雨村做了什么，难道是薛家炒股赔了？还是债券——不对啊，这里没这些金融游戏。是了别是薛蟠被人盯上了——”宝玉思索了下，顿时发现了其中的猫腻。

这里没有各种理财游戏，更没股市债券的投资业务，唯一可能就是薛蟠亏欠了。他亏得很多！要拿着那些资金填窟窿。薛蟠可是很喜欢赌钱的，以前在贾家住着的时候，贾家的子弟们就带着薛蟠在京城各种烟花场里游荡。赌场可是薛蟠最喜欢的地方之一。自从薛蟠开始做生意，他和贾家的人疏远不少。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薛蟠还是喜欢赌钱啊。

薛家，夏金桂午睡刚起，外面安静得很，她的丫头宝蟾进来：“奶奶起来了，我去打水来！”

“怎么要你亲自打水呢？整天说嘴，什么他们家是读书人家，呸，不过是装样子罢了。你叫小丫头们来做就好了。我可不敢使唤你了！”夏金桂冷笑一声，宝蟾则如芒刺在背：“奶奶拿我取笑了。那些小丫头能做什么呢？一个个小鬼一样的。他们家真是，现在生意好了，还可克扣成这样。以前奶奶这便还有几个丫头，谁知现在竟然都没了！我叫香菱来服侍奶奶。”

“不用了，我不讲究。你去舀水来的。哼，等着你叫准备车子，我要回家去！”夏金桂翻身起来，薛家是顾不上面子了，也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薛姨妈听着后院没了动静，稍微松口气：“那个夜叉星走了？我总算能松口气了！”当初真不该贪图夏家的财产，娶回来这个祖宗来。现在夏金桂面前，薛姨妈大气不敢出，只能装病了。

“是，奶奶带着宝蟾回娘家了。屋子里就剩下几个小丫头。太太有什么事情？”同喜扶着薛姨妈坐起来。

“没事，你们吩咐家里上下把嘴闭严实了。不要叫她知道输钱的事情！若是她知道了都，肯定要闹起来的。到时候她回娘家不回来了，可真是叫人看笑话呢！蟠儿怎么还不回来呢？”薛姨妈担心的看着门口：“别是他又犯病了！你们怎么不寸步不离的跟着呢？”薛蟠最近简直要住在赌场了，他已经输了不少的银子，今天早上薛姨妈刚打发走讨债的人。

这么下去，不仅薛家的家业输个精光，只怕连着宝钗放在这里的钱都要没了。昨天宝钗叫人送来了不少东西，薛姨妈都不敢叫薛蟠夫妻两个知道，只能悄悄地放在王夫人那边。但是薛姨妈还不放心。宝钗反复交代过，那可是贾雨村的积蓄，今后要做大事的。

王夫人这个人贪婪到了极点了，薛姨妈担心夜长梦多，那笔钱白白便宜了别人。

“太太放心，奶奶不知道呢。她现在虽然嘴上厉害，可是她的身家都在太太手里捏着呢，就是想翻脸也不敢啊。夏家已经是个空壳子了，就算是和离了，她不仅嫁妆拿不回来，他们夏家的产业也要姓薛了。”同喜给薛姨妈捶腿。夏金桂的确是个厉害角色，她刚进门的时候就把薛家上下都拿捏住了。

因为那个时候薛家就是个空壳子，就指望着夏家能帮他们一把。夏金桂气的发疯都，她本想找个靠得住的男人，谁知薛蟠和薛家只想算计她的嫁妆和夏家的财产。好在薛蟠被拿捏住了，夏金桂也在薛家站稳脚跟，她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忍了。

此时宝钗跟了贾雨村，薛家有了靠山生意好起来了。看着那些达官显贵都把银子放在薛家的当铺里面吃利息，夏金桂也动心思了，把自己一些私房钱投进去。很快她就收到了不菲的回报。

这样一点点的，夏金桂把嫁妆都换成了银子投进去，接着她有把夏家的钱投进去了。可是她失算了。她和娘家的钱都拿不出来了。薛姨妈一脸无赖的表示生意有赔有赚，等着过些日子转过来就会好的。当初说好的利息一分不少。

但是夏金桂知道，那一天是不会来的！她和整个夏家都被套牢了！

“哼，不知天高地厚。她以为自己厉害，敢撒泼别人就害怕了。要动脑子！我当初可是——”薛姨妈带着几分得意，端着茶杯吹上面的浮沫。

夏家，夏家老太太正心疼的看着女儿：“那群黑心肝的东西，看我的宝贝都被饿瘦了。你回来会不会叫他们察觉了？”

“钱呢，我看多少了？”夏金桂对着母亲伸出，夏老太太笑着拿出个盒子，打开看，里面全是银票和地契和一些珠宝。夏金桂拿起来一颗珠子：“这个东西看着眼熟？她们那些太太都有这样的东西。”

“是呢，这是一品诰命夫人凤冠上的珠子。现在这样的珍珠可没多少了。薛家看样子是真的把底子都拿出来了。那个薛大傻子一晚上输了五六百万。薛家哪有这么多的银子，还不都是存在他们柜上的，等着明天把消息放出去，多少人会挤破了薛家的当铺大门。那个时候就好看了。我倒是想看看，薛家那个什么宝钗会不会伸手救一救自己的娘家！整个薛家最坏的就是她！”夏老太太提起来宝钗满脸愤怒。

“妈妈不知道，一开始我觉得是他们家姑娘最不是人。看起来安分守己的，其实一肚子的坏水。一开始不是她在我跟前说的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傻傻的把钱拿出来。后来在他们家时间长了，才发现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他们家老太婆更不是人。母女两个一样的会装腔作势。她整天装的病病歪歪的，亲友来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不就是想告诉人，是我厉害，不孝顺公婆吗？其实她好着呢，全身上下没一点毛病。都是装出来！”夏金桂吐槽着薛姨妈的演技。

“那边贾蓉问，还接着——”夏老太太做个手势，薛家油水差不多榨干了，是不是该收手了。

夏金桂想了想：“还是算了吧，咱们走咱们的。我今天出来就没想着回去。这会他们家只剩下老太太一个人，薛蟠在赌钱。给那边传个话，一直拖到明天再叫他回去。拖延时间越长越好。”夏金桂站起来：“都是女儿不好，当初不该一意孤行。结果害的咱们家百年家业毁于一旦。现在还要背井离乡！”

“孩子别伤心了，都是妈妈不好。咱们被他们骗了！我不该轻信他们的话。”夏老太太眼圈红了，母女两个对着伤心不已。

“别伤心了，妈妈咱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吧！”夏金桂擦掉眼泪，母女两个忙着收拾东西。

几天之后，宝钗被薛姨妈叫回家。见着女儿，薛姨妈顿时哭出声来：“我是造了什么孽，生出来你哥哥那个祸根！他闯祸了！”

“难道是哥哥又和人吵架拌嘴，伤着人了？”宝钗心里一紧，薛蟠这个人无法无天，真是叫人担心。

“不是，你哥哥把家里的产业都输掉了，还有你嫂子不见了！”薛姨妈拉着女儿的手，只剩下哭了。原来今天一早上薛家就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其中一个人拿着一张借条说是讨要赌债。

薛姨妈才想起来这些天薛蟠不见影子，夏金桂也回了娘家没回来呢。等着问清楚了，薛姨妈才知道这几天薛蟠又在赌场里输了很多钱。“你们赶紧把那个混账带回来！”薛姨妈叫人去把薛蟠叫回来，一边和那几个人周旋。

能在京城开赌场，自然不怕人赖账。薛姨妈软硬兼施，搬出来贾家，谁知那些要账的人冷笑一声：“你们不过是亲戚，现在贾家也是门庭冷落了，他们可不会管呢！我们知道你们家有靠山，要是好怕就不会放钱给薛大爷了！老太太，别拿着贾雨村来吓唬人。真的闹起来，看他避嫌不避嫌！你最好识相点，这钱是有利息的。晚一点就不是这个数了。”

薛姨妈只能表示会还钱，而是叫来账房一问，薛家早已经是没钱了。“先去和别的同行周转下，告诉他们等着咱们转过来立刻奉还。”薛姨妈只能叫账房去拆借。

“不瞒太太说如今同行们没一个肯借钱给咱们了。咱们已经压了不少借贷了。上面几笔还没还清楚，咱们就是开口，他们也不会借钱了。还有柜上已经三个月没发薪水了！再这么下去，就要走不少人。”账房表示薛家已经是借无可借。

薛姨妈呆坐一会，才慢慢的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把那个盒子拿来，咱们在京城还有南边有些地产呢！都拿出来，还有我的首饰盒子！”薛姨妈狠狠心，叫同喜拿自己的老本出来。

“太太，那都是太太珍藏的东西——不如咱们告诉姑奶奶，姑爷是当朝一品，他们怎么敢？”同喜忙着是劝阻。

“姑爷才不会管这个呢！你只管拿来就是了！”薛姨妈催着同喜去拿自己的体己。

但是盒子里面是空的，地契，她珍藏的珠宝都没了！

“都是你哥哥，那个没长进的东西！”薛姨妈对着宝钗哭诉起来。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事情，宝钗也懵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忙着叫起来：“嫂子呢？她做什么去了？”夏金桂可不是个安静的人，要是放在往常自己回来，夏金桂肯定是邮过来阴阳自己了。怎么今天静悄悄的？宝钗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大奶奶回娘家了，现在还没回来！”底下的人表示夏金桂去娘家了。

“咱们去看看嫂子的东西还在不在。”宝钗顾不上什么礼数，拉着薛姨妈直奔薛蟠和夏金桂住的后院。

看起来房子里面一切照旧，宝钗问几个小丫头：“你们奶奶离开的时候拿了什么东西没有？她说过几时回来？”谁知那些小丫头一问摇头不三不知，宝钗看着夏金桂的梳妆台：“把盒子都打开，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首饰盒子打开了，里面不过是写烂银簪子，一些旧了的绢花，再没别的东西了。薛姨妈问道：“我记着有不少好东西呢，怎么都不见了？一定是你们偷走了！”

那些小丫头吓得忙着跪下来：“不是我们，这都是宝蟾管着。每次奶奶回娘家都要带上些东西。我们也不敢问！”

“妈妈别生气了，我们还是看看别的吧！”宝钗叫人把夏金桂的箱子都打开，谁知里面都是些不值钱的破衣裳。这下薛姨妈傻眼了，她生气的说：“好啊，这是他们夏家教育出来的好孩子！偷自己的婆家，我要去讨个说法！”

“妈妈别急，你们去夏家，若是她们问起来就说大爷回来了，太太有事情和他们说，请奶奶立刻回来。剩下的一句也不要说！”宝钗立刻叫人去夏家接了夏金桂回来。

但是夏家早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宝钗和薛姨妈两个面面相觑，薛姨妈忍不住哭起来：“你哥哥这个糊涂东西，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立刻派人去追！”薛姨妈要人去找夏金桂回来。

“妈妈别着急，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宝钗竭力安抚着母亲的情绪，她心里隐约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不好了，咱们家当铺门前都是要来取钱的人！不知道哪个天杀的防滑出去，说咱们家要卷银子跑！那些人都急了，非要把钱立刻提走。可是哪还有银子啊！”管事的气急败坏的进来，满脸都是汗水，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

薛姨妈听见这个话，顿时脸色一白整个人晕过去了！

薛家顿时乱套了，宝钗忙着给薛姨妈捶胸顺气，叫人请医生来，管事的拉着宝钗说：“大爷找不到了，再拖延下去，就要惊动官府了。姑奶奶要尽快想办法出来。再咱们这里存钱的那个不是有钱有势，咱们谁也得罪不起啊！”

“我——我这就回去和老爷商量下。你快去找了哥哥来！”宝钗竭力保持镇定，叫管事的去找薛蟠，自己则是借口着和贾雨村求救，赶紧回家去了。宝钗刚从家里出来，就见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过来，她忙着叫车夫把车子赶到墙角去。坐在车子里，听着外面群情激奋，宝钗害怕的缩成一团。好在那些人没注意到躲在角落里的车子，径自去薛家大门上了。

“太太，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老爷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莺儿提醒宝钗，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赶紧去找贾雨村。

“有什么用？我们走吧！”宝钗叹息一声，闭上眼不说话了。

王夫人得了消息，顿时慌了。她忙着吩咐人去薛家看是什么情况。但是很快王夫人心里冒出一个念头。这是个机会！薛家放在这里的银子！“你们不要惊动人，只远远地打听就是了！现在那些要账的人气势汹汹的，不要沾染上咱们。”王夫人叫住了底下人，特别吩咐。

黛玉正和宝玉下棋呢，就见着探春和迎春脸色难看的进来：“你们好兴致，外面可热闹了！”

“难道是要账的人上门来了？”宝玉停下手里的棋，对着迎春说：“二姐姐帮我看看，我输了几盘了。现在不想玩了！”迎春抿嘴一笑：“你只会装神弄鬼，不过是愿打愿挨罢了。”说着迎春在棋盘上动了一个子，顿时形势逆转。

宝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支支吾吾：“我怎么没发现，还是二姐姐厉害。你的棋力无人能及……”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你们知道，何必装傻呢。太太这么做真是火中取栗，迟早要出事的。薛家现在可真是惨。听说薛姨妈病倒了。”探春忧心忡忡，压低声音：“怎么宝姐姐也不管呢。”

“这个，按着规矩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吧自己当成了水了。还有就是那些债主身份，贾雨村就算是官居一品也不能仗着权势硬压下去。没准他心里还害怕呢。别牵扯到自己身上。薛家的事情水太深了。不是我们能插手的。”黛玉冷笑一声：“你放心，太太就算是有心，她也会掂量的。毕竟宝姐姐还是一品大员的夫人。”

“不好了，薛姨妈没了。那边整个乱了！”麝月进来报告坏消息。宝玉和黛玉交换个眼神：“薛大哥找到没有？”

“听说薛家大爷去追他们家奶奶了。说起来故事可长了，因为当初薛家骗着他们家大奶奶说，现有有个赚钱的法子，要大奶奶往里边投钱。就这么样，大奶奶的嫁妆和夏家的钱都进了薛家，谁知薛家说生意赔了。就把夏家的钱都给吞没了。因此大奶奶恨上了大爷，要设计报复。那个赌场就是夏家找人设计的，叫薛大爷把钱都输了。后来薛大爷知道，恨得什么一样，连夜赶着出城去住夏家母女了。现在那边乱了，薛大爷不在，宝姑娘嫁出去了也不能来管娘家的事情。那些要账的人堵着不肯离开。”麝月绘声绘色，大家听了忍不住唏嘘起来。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就这么完了。

王夫人也得到了消息，到底是姐妹一场她忍不住暗自感伤。“太太，宝姑娘派人来了！”金钏进来在王夫人耳边低声的说宝钗派人来了。

是要钱的！王夫人的眼泪顿时没了，她揉着额头：“头疼，你说我身上不好，就不见。只叫宝丫头保重身体节哀顺变。”

金钏无奈的看着王夫人，看样子太太是想赖账了。可是宝姑娘那边可不好糊弄：“太太既然身上不好，可以不见。但是来人正是上次送东西来的。要是张嘴要那些东西回，要怎么说呢？”

“什么东西也要等着我妹妹的身后事办完了再说。她年纪轻不知事！现在把那些东西拿回去，若是被那些人知道了还保得住吗？我是她亲姨娘，还能吞了她的东西不成？”王夫人急躁的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金钏无语只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