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红楼梦 第102章 分崩离析

雪雁拿着一杯咖啡递给了黛玉：“你也不用太拼命了，看看你的黑眼。”黛玉接过来咖啡对着雪雁露出个甜美的笑容：“多谢，正是我最需要的东西。昨天晚上我赶稿子呢，还有两期节目，过两天就要一次录完，我这不是急着赶进度吗！”

看着正在和咖啡的黛玉，雪雁好奇的问：“这么着急？每个星期才有一期节目，能够慢慢地录制啊？”

“钱磊的假期，不用就要作废了。我们想去旅行，行程他负责，我这次可要安心享受旅行的快乐了。不用操心什么住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好吃的要去打卡，更不用担心去的地方不好玩怎么办。反正那些旅行的琐事，我都不用操心了。只要打扮的美美的，享受就行了！”黛玉一脸向往，她放下杯子，长叹一声：“我一定要把事情都处理好，这样就能安心的玩了。”

“哼，你是在暗示我吗？叫我不要在你旅行的时候打搅你。放心，我没办么不识趣。不发生天崩地裂的大事，我不会给你打电话，连微信都没有，就算是我消失了。没准你们旅行回来，小两口就成了小三口了！”雪雁对着黛玉做个鬼脸：“咱们认识很久了，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期待某件事呢。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啊！”

正说着，就见着前台来电话说有人来找黛玉，一会就见着惜春进来了。雪雁看惜春脸色不对，对着黛玉说：“我先出去了。”说着雪雁体贴的关上门，把空间留给惜春和黛玉。

这个时候应该是惜春上课的时候，她怎么会跑来呢？黛玉看着惜春脸色不好，以为她是创作到了瓶颈期，笑着说：“你整天闷在画室里，脑子都僵了，应该出来走走。怎么是没了灵感？要出来寻找灵感了？这样的话我可帮不上你。”

“还灵感呢，我现在连着个安静的环境都没了。林姐姐，你不知道家里真是天翻地覆。那位新嫂子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觉得她还算是循规蹈矩，虽然无趣但是也不至于差太远。现在可真是刷新三观啊！”惜春对着黛玉开始吐槽起来了。

宝玉和宝钗结婚之后，竟然没有去度蜜月。其实凤姐是安排了蜜月行程的，大海上一个阳光明媚内小岛，是很著名的蜜月圣地。谁知宝钗竟然主动的推掉了，还说王夫人身体不好，自己不能自顾自的度假去。她要留下来陪着王夫人，亲自侍奉汤药！

“还真是孝顺。不过二舅母不是一向喊着身体不舒服吗？宝玉婚礼上，我看她还是很不错的。怎么严重到了需要人在边上盯着了？”王夫人身边除了保姆家政阿姨，还有好几个私人助理，她就算是生病，也会被照顾的妥妥帖帖的。宝钗不去和宝玉度蜜月，培养感情，为什么要守在王夫人身边呢？

“太太一点事情没有，她整天喊身体不舒服，也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倒是宝二奶奶啊，她是想献殷勤呢。也不知道她是嫁给了宝玉还是嫁给了太太。其实她愿意怎么和我没关系，只是，家里我怕是没法住下去了。”惜春看着远处出神，声音越来越低。

“你在老太太那边，凭着她如何，都和你没关系。不过你在那边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可有计划了？是想出去还是另外找个住的地方呢？”黛玉安慰着惜春，心里忍不住担心起来，听着惜春的话，老太太那边也要不清净了。宝钗真是太心急了，或者是她后边的那个人太着急了。

惜春嗤笑一声：“我自然不担心，大不了我一走了之，不过我是看着那些事情，心里不平罢了。最可怜的是大嫂子和她儿子，本来大嫂子能出去单独住，带着孩子耳根子清净。可是却留下来了，说什么是舍不得孙子，看着贾兰就像是看见了自己儿子一样。可是他们怎么不想想，大嫂子留下来，看着这里一草一木会不会想起伤心事。这些年大嫂子无声无息的，什么气都忍在心里。结果呢——”

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前宝玉没成亲，李纨与世无争，她的儿子还小，但是现在宝玉和宝钗结婚了，以前的平衡被打破了。只可惜了李纨，在贾家这些年几乎没有存在感。宝钗当然想把李纨和她的儿子给清除出去，这样她就能独占二舅这一房话语权了。只是李纨应该不会轻易束手就擒，接下来可有的好看了。

“说句凉薄的话。你虽然在这边住着，可是你毕竟不是他们家的人。因此那些纷争和你关系。我劝你还是别掺和进去，你平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家里的事情，真是没处说理去。你能说谁不对，谁对呢。你要是在家里觉得烦闷了，就出来散散心。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赶紧找个不错的学校，接着学画。”惹不起还是躲得起，黛玉提议叫惜春离开。

“我正有这个意思呢，本来我舍不得咱们姐妹。你是知道的，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也没什么知心好友，虽然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同学，可是大家慢慢的都分开了。我现在也就只有林姐姐和二姐姐能说说心里话了。老太太养我这些年，我不想这么离开。老太太上了年纪，身边反而孤零零的。”惜春眼圈一红，声音哽咽。

人家都说惜春是个冷漠的人，可是谁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呢。仔细想想惜春才是姐妹几个最可怜的孩子，名义上有个父亲，可是却没抚养她一天。一生下就没有母亲了。一个哥哥大她那么大，尤芳芳那个嫂子真是一言难尽。幸亏她在贾母这边长大的，要不然真不知道惜春会成什么样子。

可是在老太太身边，就好了吗？老太太没有精力也不可能尽到母亲的职责，惜春几乎就是凭着自己长大的孩子。即便是这样，她心里还是惦记着贾母，担心在自己走了，老太太身边更孤单了。

她就像是一颗挣扎着长出石缝的小草，尽管自己已经很辛苦的活着了，还要给人间一点绿色。

“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只是善良也要有棱角的。不要一味地做个烂好人。我想老太太更希望你能有幸福的生活，一个好归宿。你不要埋没了自己的才华。”黛玉鼓励惜春要独立起来。

“也就是林姐姐能对我说这些话了。我已经有了计划了。按着他们那样，用不了多久，我就没办法在这边住下去了。反正那边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已经申请了学校。真是舍不得离开你！”惜春压低声音，对着黛玉说：“你可知道，如今二太太想要转行做金融了。”

黛玉惊讶的说：“真的！？可是她对金融一窍不通啊！”

“现在可不是一窍不通了，家里有能人呢。有大姐姐提携，有什么通不通的。林姐姐你大概不知道，大姐姐就是学的金融。要么怎么说是老太太有眼光呢，当初要把大姐姐送出去读书，特别给她选了这个专业。”惜春扯了扯嘴角，黛玉不说话了。

看起来家里最伤心的应该是贾母，若是按着老太太的设计，贾家以前的生意的确不能长久，因此安排元春学习金融。现在金融的确是很赚钱的行业，这个方向没错。只是人却是错了。老太太希望是贾家走自己的路，不要想着找靠山走捷径。谁知元春却是和老太太当初的设想背道而驰。

加上二舅母贪心，今后宁荣集团肯定会乱起来。黛玉虽然心里为贾母担心，可是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情。她能说什么呢？

不说黛玉和惜春，贾母这边，王夫人觉得自己羽翼丰满，要和老太太摊牌了。这天她带着宝钗特意拿着一些补品之类都给老太太请安。

见着王夫人和宝钗来了，贾母好像很高兴的样子，问王夫人：“你们当家人忙得很，怎么有时间来了？”

“我就是再忙也要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啊。我特别带着宝玉的媳妇来给老太太请安呢。这都是她一点心意。宝钗这个孩子懂事能干。我身体不好，集团的事情多。虽然与凤丫头帮着，可是她也是顾头不顾尾，我们两个总是手忙脚乱的。现在好了，有了宝丫头。我想叫宝丫头多做点，凤丫头也该休息休息了。”王夫人直接提出要宝钗接班凤姐。

贾母听着王夫人的话，并没立刻表态，她先夸奖起来王熙凤，说她贴心，能干，最重要的是凤姐识大体。“其实别的还罢了，咱们家的生意，也就是那些，也就是琐碎的事情多，但是凤丫头不辞辛苦，有耐心。最要紧的是凤丫头识大体，懂事。集团也不是她一个人，家里那么多人，如今集团里盘根错节，各种关系，凤丫头竟然处理的妥妥帖帖。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点。她霸王一样的人，能把家里那些老老少少安抚好，可见是识大体，懂事的！”

王夫人没想到贾母竟然这么看重凤姐，忙着说：“这正是我想说的，如今集团里面盘根错节，无数派系。论起来以前都是跟着咱们家的亲戚朋友。当初叫他们进来也是想着人多力量大，能够照顾他们一点。谁知年深日久，就变了。这可么下去，人心不齐，要办点事情就难了。不如叫宝丫头趁着新官上任，烧三把火——”

没等着王夫人说完，贾母就板着脸：“他们都是跟着老爷子一起出来的。你这会要做什么？是嫌贾家的名声太好了，还是想干脆把我们这些碍眼的老东西都赶出去，这样就你心里就安静了，既然这样，我立刻走，省的在你跟前碍眼。叫人来，收拾东西，对了把宝玉叫来，我带着宝玉离开。天底下这么大，我还是能找个安身之所的！”

见着贾母生气了，王夫人更是大气不敢喘，只能站着听。宝钗更是和消失一样，无声无息，毫无存在感。底下的人看着事情不对劲，赶紧去叫凤姐和贾政来了。贾政一进来见着王夫人就大喝一声，拿着当家人的身份来：“好好地你跑来这里做什么呢？热惹得老太太不高兴！老太太别生气了，是媳妇不懂事，我回去教训她，叫她给老太太赔不是。”

贾母冷笑一声：“她做我的儿媳妇这些年了，我还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你教训她？还是算了，都这个性子几十年了，你随便说一声就能改吗？我也不敢劳动你。疏不间亲，她是你的结发妻子，我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了老婆子罢了。”

见着贾母冷言冷语的，贾政如坐针毡，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嘴里连说着不敢，老太太想多了，恨不得要跪下来剖白心迹。这个时候凤姐也来了，贾母根本无视几乎要跪下来的贾政，径自对凤姐说：“这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叫全体股东，明天开股东大会！”

最后贾政气急败坏的带着王夫人回去了，凤姐则是想留下来，贾母一摆手：“你不用留下来了，我不生气。其实这一天迟早会来。”

宁荣集团开股东大会的消息传到了贾珍这边，贾珍忍不住大笑三声：“哈哈哈，好，我就等着这一天呢。二叔真是昏头了！他真是忘记自己是谁了。这个家若不是老太太撑着，早就散了。现在他倒是好，自毁长城。”

一语未了，贾琏就来了！“我就想着你要来，果然我没想错。你有什么打算？其实我早就想劝你，干脆出来另立山头好了，凭着你的本事，还有弟妹的能力，有什么事情不能办成呢？没准今后我还要仰仗着你提携呢。”贾珍见着贾琏，没有任何寒暄客套，直接进入主题。

消息到了贾赦那边，贾赦却时一反常态，只说一句知道了，再也没别的话，邢夫人很是奇怪，贾赦和贾政素来是面和心不和，后来面子上的情分都要维持不住了。这次老太太要召开股东大会，分明是老太太和贾政那边闹崩了。放在平常贾赦肯定是欢天喜地，怎么他忽然不吭声了，还闷闷不乐的。

“都是宝玉的娘得寸进尺，要把宝丫头推上去换掉凤丫头。老太太就生气了。看样子老太太是真的寒心了。薛家那个丫头不说别的，就是她那个行事风格，处处透着小家子气，整天上蹿下跳的，有事没事就翻着眼睛指摘别人。老太太怎么会同意呢，把集团交到她手里的，不要一年就要败光了！宝玉娶那样的女人已经是笑话了！”邢夫人观察着贾赦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试探着丈夫的态度。

“我是忽然有些伤感，老太太当年如何厉害，运筹帷幄，杀伐决断！可是现在——只能任由着他们胡闹。”贾赦眼神看着很远的地方，似乎在回忆往事。

原来是这样！邢夫人安抚着丈夫的情绪：“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不过老太太可不会随便被什么人打到的。”

“我担心的是咱们家要吃亏了！贾琏那个孩子根本靠不住，迎丫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咱们本来持有的股权没那边多。这次明摆是分家了。我的身份，你的身份，都不适合直接持有股权。”贾赦长叹一声：“你要是能生个一儿半女就好了！”

这话正好戳中了邢夫人的痛处，她冷笑一声：“我是不行了。你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你胡说什么呢！我是为了我自己吗，是为了咱们今后考虑！”贾赦气急败坏，瞪着邢夫人：“现在可不是你闹内讧的时候，你要是敢——我饶不了你！”

邢夫人对贾赦阴森森的语气，和威胁的态度根本不放在心上，冷眼看着贾赦面无表情。贾赦自己先蔫了，坐在一边憋着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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