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的意义论 第5章 少年的17岁

夏油杰在经历星浆体事件后，一直郁郁寡欢。天内理子的眼泪、伏黑甚尔的身影、灰原雄的笑容总是会浮现在他的眼前，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夏油杰平时总以温柔成熟的面貌示人，他不愿意向众人展示脆弱与纠结的一面，包括五条悟。在五条悟的面前，他始终扮演着指南针的角色——理性而负责。他不愿意让包括五条悟在内的其他人知道自己的痛苦与难过，他固执地认为排遣这些负能量的最佳方法是悄无声息地独自承担并消化，等伤口愈合后，若无其事地再以一贯的面貌出现。夏油杰隐藏起内心，不奢望他人能够理解自己，不期望他人能够帮助自己，因为他不愿别人体会到自己的痛苦，不愿看到他人为自己担忧的样子。

炎炎夏日，诅咒数量骤增，夏油杰常常需要一人出差完成任务。他心中的苦闷难以宣之于口，食欲不振持续了好久，人逐渐消瘦，黑眼圈愈加明显。

这天，夏油杰接到任务，独自赶赴偏远的村庄。

在昏暗的烛光下，夏油杰看到两个幼小的女孩被关了起来，他的耳边充斥着愚昧的村民喋喋不休的讨伐声，他再次陷入了苦恼与挣扎。大多数的咒灵是因为自私而愚蠢的普通人产生的，咒术师隐瞒自己的身份，帮助普通人清理这个世界上的恶意。咒术师牺牲同伴、牺牲自己守护着弱者，不被感激甚至不被理解，有时还会被当作异类、怪物忍受着来自普通人异样的目光与评价。那么，咒术师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到底为什么要帮助普通人？夏油杰看着这两个瑟瑟发抖的女孩，他知道眼前的两个女孩是和自己一样的咒术师。咒术师又一次因为普通人的无知而受到了伤害，夏油杰想到了学弟灰原，那个永远微笑着的可爱少年，他又做错了什么呢！夏油杰感到由衷的愤怒，已经听不见周围村民发出的聒噪声音了。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夏油杰拿起亮着屏幕的手机，看到了来自五条悟的短信:杰，你在哪里？任务完成了吗？一起吃饭吧。夏油杰盯着手机屏幕，停顿了几秒，还是拨通了五条悟的号码。

“杰——”

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夏油杰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

“悟，我还在执行任务……”

夏油杰冗长的沉默让五条悟察觉到了异常，五条悟立刻说：“杰，地址发给我，老子马上到。”

五条悟很早就察觉到了夏油杰的变化。夏油杰变得异常沉默，变得常常独自发呆，身形也消瘦了很多。五条悟一直在夏油杰的身边，默默地观察与陪伴，他知道夏油杰需要时间进行自我疗愈，就像往常那样，给夏油杰一些个人空间，他很快就会恢复成平时的可靠模样。五条悟很了解夏油杰的性格，知道夏油杰不喜欢展露自己的脆弱与无助，知道他会因为别人的担心而自责。于是，五条悟藏起不安，安静地等待着夏油杰，他相信夏油杰一定会走出这片阴霾。五条悟认为自己能做的就是陪伴，当夏油杰需要自己时，确保及时出现在他的身边。

当五条悟赶到偏僻的村庄时，远远看到夏油杰沿着小路，走在月光下，他的身后跟着两个神色紧张的小女孩。夏油杰抬头看见了五条悟，缓缓地向他走去。五条悟和夏油杰并肩走着，夏油杰低着头，一言不发。五条悟明白此时的夏油杰需要一个人思考，等他理清了思路，会向自己倾诉的。五条悟和夏油杰静静地走在乡间的路上，身后两个女孩也很安静地跟随。

一行人在虫鸣声中走了很久，泥土铺就的路变成了水泥路，一辆开着路灯的小轿车在路旁静静等候。

“呦！这里！”五条悟举手向轿车司机示意。夏油杰抬头注视着小跑而来的人，才发现是辅助监督A。A：“辛苦你们了，夏油君，五条君，剩下的交由我来处理。上车吧，我把你们送回学校。”五条悟率先坐进副驾驶的位置，夏油杰和两个女孩坐在后排。

辅助监督A察觉到车里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平时嘻嘻哈哈的五条悟此刻沉默不语，平时和颜悦色的夏油杰此刻消沉低落。辅助监督A思考再三，小心翼翼地开口说：“五条君，夏油君，这次的任务报告……”五条悟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夏油杰，夏油杰的脸上依旧笼罩着一团思愁忧苦的气色。五条悟便接话道：“老子知道了。”

辅助监督将夏油杰和五条悟送至宿舍，将两个女孩送至医务室。

夏油杰洗漱后，看到了五条悟发来的短信：杰，硝子说两个女孩没什么问题，只是受到了惊吓，暂时安排她们住在学校。硝子还说老师已经知道了两个女孩的事，会有专人来安排两个女孩以后的生活，不要担心啦。短信的末尾还附上了可爱的表情。夏油杰看着手机屏幕，回想结识五条悟的这三年。还记得刚开学的时候，这家伙明明就是一个需要别人照顾的大少爷来着，他是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的。不知不觉，夏油杰笑了起来。他按下键盘，回复了一条短信：谢啦，悟。

五条悟收到了短信，紧接着又收到了第二封来自夏油杰的短信：悟，现在有时间吗？五条悟立刻从床上起身，拉开隔壁宿舍的门，走了进去。夏油杰披散着头发，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五条悟径直走向夏油杰，脱掉鞋子，侧躺在夏油杰与墙之间的空隙中，用手臂支撑着头，盯着夏油杰的后脑勺。

夏油杰看着五条悟的拖鞋，低声说：“悟，我今天……差点……还好有你。”

五条悟安静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夏油杰的后背。

夏油杰继续说：“有些生命对其他人来说是微不足道的，比如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两个女孩，在村民面前，她们是怪物，但是对于咒术师而言，她们是同伴、是团队新鲜的血液。我开始意识到生命的价值是立体的。那些伤害女孩们的村民因为无知而恐惧，假如他们一开始就知道咒术师的存在，想必也不会这么对待那两个女孩吧。”

五条悟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麻瓜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哈利波特最初也被当成怪物了呢。”

夏油杰：“没关系。我期待有那么一天，咒术师可以坦荡地介绍自己。即便没有那样的未来，现在也很好，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不想失去它。我意识到普通人也有自身存在的意义，某个普通人可能是别人的父母、子女、爱人。因为……爱着悟……我体会到生命是可贵的、有意义的。我想寻求自己短暂一生的意义，那就是……和悟一起……过好每一天。”

五条悟听了夏油杰的话，感觉非常受用，不禁扬起了嘴角。五条悟用撒娇的语气问：“杰，这是在向老子表白吗？”

夏油杰低声笑了出来，承认道：“没错。”

五条悟继续问：“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老子的？”

夏油杰转过头，注视着五条悟的蓝色眼眸，笑着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哦。”

五条悟：“那杰喜欢老子三年了吗？”

夏油杰：“我们第一次见面是5岁的时候，小学一年级开学那天。悟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五条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开始努力地回想小学开学那天的情景。那天在场的许多小鬼都是第一次离开父母，都在不停地大哭。周围的哭喊声让小五条悟觉得十分烦躁。不过，有一个黑头发的小鬼没有哭。当小五条悟看向那个黑头发小鬼时，对方竟然也看了过来，随即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笑眼弯弯的。此刻，眼前的夏油杰与记忆里的小鬼重合在了一起。

五条悟沉默了半晌，说：“杰……老子想起来了……原来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见过面了。”

“是啊，悟，这个秘密我可是藏了好久。”夏油杰笑着，继续说，“理子酱……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年，我想是时候结束了，我16岁的夏天。”

五条悟听完后，快速地起身，从背后抱住夏油杰的脖颈。“啵！”一个吻重重地落在了夏油杰的脸颊上。夏油杰怔住了，等他回过神来，转身搂住五条悟的腰，轻轻地亲吻了五条悟的嘴唇。

绵长的亲吻后，五条悟伏在夏油杰的颈窝间，少年们渐渐平复了心跳与呼吸。五条悟红着脸，小声地问：“杰，老子可以睡在这里吗？”夏油杰大笑起来，说：“悟想做什么，都可以哦”并将怀里的少年抱得更紧了。

谢谢大家的喜欢，感谢大家的陪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少年的1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