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开会,杜喆就没再搭理过王跃。
“了不起啊?我也不搭理他。”王跃说。
俩人天天在剧院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像两块同极磁铁,离近了就排斥,隔老远就绕道。
“跃哥,来这儿坐。”中午院里食堂挤得不行。小武拍着空座喊他。
王跃端着一盘子菜正要过去,看见空座对面低头吃饭的那个人,又当没听见转身走了。
怕他?王跃想,我看着那张脸吃不下饭。
“你俩这是打算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行吗?”王跃竖着眼睛看那些八卦的人。
没什么不行。他想,剧院这么些同事,到退休都不搭话的也挺多。
直到他看见下个季度的剧目表。
《除三害》,他唱小霸王,杜喆唱王太守。
“这不是寒碜我吗?”他捏着剧目表去了院长办公室:“他算哪根葱,轮得到他教化我?”
“没得改。”院长看着他:“这是院里开会讨论决定的。你们先在北京演个几十场,打磨好了送出去巡演。”
“还要全国去丢人现眼?”
院长一副毋庸置疑的表情看着他。
演小霸王,演比那蛟龙猛虎还要恶的三害,演被他王太守教化得痛哭流涕,洗心革面。
还得演到全国去?
王跃心里想。怎么着都不能让这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