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喆比王跃来团里晚两年。他是正经的科班出身。原本在地方上挑大梁,院里好说歹说给调了来。
戏好,底子也好,腰身挺拔,脸盘干净,跟院里那颗老青松似的。
他来报到的那天,院里的女同事眼睛都闪着亮儿。
在他来之前,王跃是团里的台柱子,豹头环眼,也精神,就是个头矮了点儿。
“那人什么来头啊?”王跃站在排练室门口,看杜喆远远地从那棵老青松下走过,进了三楼的院长办公室。
“于派度之先生的关门弟子,听说是院长亲自拉下老脸换来的。”
“怎么换,一斤老脸换一斤猪脸儿?”
里面的人唧唧格格笑成一团,推搡着他:“你可真够损的。回头让院长听见。”
“我怕他听?”王跃叉手抱着胸。
他不怕。他是台柱子,他有座儿,他有底气。
他一亮相,下头叫好声一片。散了场,还有人拿着鲜花堵门。这在如今的梨园行不常见。
王跃老想,要是自己早生个一百年,那也是掷果盈车,满台上扔珍珠串子的角儿。
生不逢时。王跃叹着气。
纯属臭屁。杜喆后来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