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可以当咒术师吗 第3章 束缚

对着一天之内第二次出现在病房里的女孩和旁边据说是带着她出任务回来的五条悟，硝子表情冷淡地叫他把人带走。

“诶？不行的啊硝子，你怎么能对这么可爱的小朋友见死不救哇…”

眼看五条悟又开始鬼叫，硝子指了指仪器面板上还是显示不正常的生命体征数据。

“没有外伤，没有内出血，也查不出她为什么昏迷。”

“我已经用了反转术式，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个状态，建议你最好还是带去市区医院做进一步的详细检查。”

五条悟小声嘟囔了句“去医院估计也没用吧”，把病床上的小姑娘捞起来扛到肩上走出医务室。

六眼也没看出来她哪有受伤，相反，除了呼吸频率和心率一直偏低，她现在的状态比起昏迷更像是睡着了，只是叫不醒而已。

要不等下给她喂点血试试？醒了以后得问问下次能不能直接输血好了。

刚刚的咒灵确实是极擅长隐藏的类型，报告里记录之前的一级二级咒术师们也是还没找到它就被偷袭得伤亡惨重了。

但是才放下帐还没进到楼里就冒出来是不是也太快了点，还是说像之前森林里的情形一样，是被她吸引来的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简直是一个天然的咒灵诱捕器啊。

没有术式，并且在没有咒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给咒灵造成不可再生的伤害，那种诡异的速度和力量，又一个天与咒缚吗？可体力方面也太差了吧。

沙发上的少女还在昏睡，五条悟的大脑高速运转了一会儿，最后拍拍脑门决定先去店里吃个五份十份的红豆汤补充糖分再说。

反正送血袋的人还没来，再去硝子那拿说不定真的要被当成变态了。

黑暗中，有个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莉娅，我可怜的孩子…”

“不会让你消失的…一定”

“睡吧…睡一觉吧”

断断续续而万分熟悉，语气温柔得让人想要落泪——是谁在说话…

梦里的声音仿佛还环绕在耳边，莉娅的眼睛有些酸胀。

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看到五条悟留在房间里的帐，女孩伸手试着碰了碰它。

黑色的屏障上泛起了几圈涟漪，阻隔了她想要向外探去的指尖。

同一时间，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宿舍楼下的五条悟收到帐的反馈，抬头看了眼房间开着的窗户，下一刻便瞬移至窗台之上。

帐被解开，莉娅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有些愣住。

窗外撒进来的余晖给他的身体镀了层金边，那头白发也被夕阳染成温柔的金色。

“啊咧～莉娅酱睡醒啦，有哪里不舒服吗？我带了好吃的回来哦～”五条悟跳进房间，像只捕猎回来的大猫。

男人从大包小包里掏出一大堆甜品塞满冰箱，然后又把一个袋子抛给女孩。

“莉娅酱是因为运动过度肚子饿才晕过去的吗？下次直接输血ok吗？”背对着少女的五条悟在整理买回来的零食。

“不知道。”莉娅想起了上午血液沸腾胸腔发烫的感觉，但现在并没有像刚从沉睡中醒来时那样感到饥饿和全身无力。

五条悟一愣，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回答。转头看到小姑娘捏着袋子并没有想进食的意思，他从冰箱里掏出个小盒子，走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献宝似的举到她面前。

“那要不要尝尝这个，东京总店新推出的莓果奶油芝士蛋糕，是每日限量款哦～”

莉娅放下袋子接过蛋糕，在五条悟隔着绷带也挡不住的炙热目光里打开包装尝了一口，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吃。

她的味觉与人类是不同的，大多数人会觉得过于甜腻的味道对她来说只是甜度刚好。

“很好吃对吧！！我在店里吃的时候超级惊艳！就是一个人限购4份有点可惜、下次你跟我一起去买吧！”

身旁的男人如同找到知音一样语气兴奋得要命，莉娅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后好像看到有条快摇成螺旋桨的尾巴，沾了奶油的嘴角微微上扬。

女孩总算有了点高兴的表情，五条悟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心里小声嘀咕着难道这就是杰养女儿的感觉吗？

要是惠吃了这个蛋糕，早就是一脸嫌弃了吧。

等到女孩把蛋糕吃完，五条悟笑眯眯地开口，“莉娅酱跟我定个束缚吧？”

“束缚？”

“嗯，就是在利益交换的前提下双方都要遵守的约定哦，你把它看做交易也没问题。违背束缚的话会受到惩罚，可能会死哦～”

莉娅把蛋糕盒子放到矮桌上，突然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束缚内容呢，就是莉娅要进入高专学习并成为一名咒术师，不能够主动捕食或者伤害人类。”

“作为交换，我会定期给莉娅提供袋装血。如果你的身份暴露，我会作为你的担保人避免你被处以死刑。”

是契约呢…莉娅盯着桌上的蛋糕盒子，越看越觉得像是用来捕捉猎物的诱饵，“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莉娅酱大概要跟我打一场呢，我会赢的哦。”五条悟回答得很轻松，仿佛是在说一件最寻常不过的事。

意思就是不答应的话，她大概率会被他杀掉呢…

莉娅叹口气，“我不想一直喝冷藏血，而且也很不方便，受伤的情况或者平时偶尔喝点你的血没问题吧。”

五条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思考了片刻，“不能太多哦。”

算是同意了增加条件。

感觉自己被套上了一道无形的枷锁，莉娅垂着头又重重叹了口气。

五条悟摸了摸女孩的脑袋，“束缚成立。别不高兴嘛，可以给你先尝尝我的血哦。”说完手就往下靠近她的脸边。

莉娅有点怀疑扭头看了他一眼，试探地抓住了他的手掌——这次没有屏障一样的东西挡住了。

女孩的手有些冰凉，小小的，纤细的，仿佛用力一握就能捏碎。

五条悟看着莉娅凑上来的脑袋，感觉到自己的指尖被她含住。

獠牙划过，指腹上传来轻微的刺痛，接着被吮吸，被舔舐。

不可名状的麻意从脊椎处涌了上来，心脏一阵紧缩，像是被小猫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

他猛地抽回了手。

刚尝了一口的莉娅还没来得及细品，甜香的源头就突然从嘴里消失，愣了一下才抬起头看着把手背到身后的男人，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角——真的比蛋糕还甜。

“嘛、嗯…超级大帅哥的血味道是不是也超棒，试吃会到此结束，下次举办的时间待定！”

五条悟的声音很快恢复了往常的轻佻，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知道在操作什么。

“莉娅的姓氏是什么？年龄…是一年生就按15算吧。”五条悟没有抬头，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按着。

“…不记得了。”莉娅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还是想不起来以前的记忆。

“那就随便编一个好了，反正背景也是要编造的。我先帮你弄好身份和入学申请，过两天再带你认识一下其他同学～

“对了，我是一年级的负责教师。以后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的可以来找五条老师我呦。”

接下来的两天，莉娅先是被丢进封锁的旧医院要求解决一个什么一级咒灵，然后被带去跟一个长得有点凶但会做很多玩偶的夜蛾校长面谈了一些入学目的之类的东西，再之后就被塞进了安排好的学生宿舍。

捧着五条悟丢过来的学生制服，莉娅站在宿舍里还没回过神来。

阳光撒进来让房间显得格外明亮，半面墙高的窗户还带一个小小的飘窗，往外可以看到绿油油的树冠。

虽是面积不大的单人宿舍，但衣柜书桌等家具都干净整洁，角落里除了堆叠起来的纸箱还摆放着一个小小的冰柜。

莉娅走上前打开，冰柜下层是整齐摞放好的血袋，上层是一些蛋糕和布丁之类的甜点。

窗外的小鸟啾啾地叫着，似乎在欢迎新来的邻居。莉娅慢慢收拾着纸箱里的生活用品和衣物，突然对男人口中的校园青春生活有了一丝好奇和期待。

＊

“听说了吗？今天有新来的同学，好像说是身体不太好一直在隐居养病，前段时间家人都被咒灵杀了，是被五条老师救回来的。”个子最大的熊猫跟在三人身后。

“哈？再怎么想复仇也该有个度吧，身体不好的家伙来高专是想找死吗？”真希背着咒具走在前面，“嘛，吃点苦头就会回去了吧。”

“鲑鱼。”狗卷也表示同意，身体不好的话当咒术师确实很危险。

忧太没有说话，只是突然联想到里香车祸时的画面，手也不自觉地攥紧。

跟着五条悟来到操场不久的莉娅，看到结伴走来的同学们对自己的怜悯，脑袋里浮现出大大的问号。

“锵锵！这位是新来的同学——月织莉娅，大家热烈欢迎！！”

五条悟摆出夸张的姿势，除了忧太下意识地想要鼓掌，其他人的反应平淡得像是听到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

众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五条悟身边的黑发女孩，气氛安静得有点诡异。

“也给点反应啦…”五条悟无奈摊了摊双手，“嘛、总而言之，大家还是要好好相处哦～这节是体术课，真希先和莉娅练练。”

说完就走到看台边的阴凉处坐下休息，留下莉娅一脸懵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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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