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助我当文豪 第22章 南安13——父死子继

天气转暖，姚苌最烦每天无时无刻不在周围爬行，飞动，嗡嗡叫的各种小虫。他觉得脑子都快炸了，只趁着白天眯一会儿，晚上就在军中四处走走，吹吹晚风。姚显经常跟着他，他也很怕热，晚上睡不好。

姚苌问姚显：“杨佛嵩叛晋，你四哥上一场仗刚打完，又帅众南下接应杨佛嵩，你要不要跟着他？”姚显只是惊讶姚苌为何现在想把他支出去，一时想不出怎么回答。

姚苌笑道：“逗你玩儿呢。你去了也是给老四添乱，留在这陪你老子吧。你是没实权的，等回长安了，封你为常山公如何？给玉衡的封号嘛，我们后秦起家陇上，南安最为重要，就封南安长公主。老六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姚显一阵心酸，姚苌真像交代后事一般。

过了两天，姚苌突然作兴要回长安，留下了姚兴。姚显心想，这估计是姚苌最后的小脾气和挣扎。姚苌大约是不想就这么退位让贤，想回长安证明他才是后秦最高领导人，不是姚兴，也不是姚崇。尹纬，狄伯支，以及小六姚邕和姚显一起跟着姚苌回京。

姚苌现在让姚显和他同吃同住，宠贵日隆，搞得姚显七上八下。贾谊知道史书记载姚苌的死亡方式很不光彩。

没错，还和苻坚有关！在还没到长安的时候，苻坚显灵刺了姚苌的卵蛋，导致姚苌受惊过度患阴肿而亡。姚显压根不想参与这个观摩过程。姚显想拉上姚邕，奈何姚邕觉得自己安全了，玩心大起，比他还提前摸鱼了。

姚苌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姚显的思路：“子章，你怎么闷闷不乐的？”

姚显扯谎道：“儿子在想四哥现在怎么样了。”

姚苌道：“刚接到军报，你四哥已经斩杀晋军赵睦，我已经封赏了杨佛嵩，崇儿不日便可回长安了。”

苌如长安，至于新支堡，疾笃，舆疾而进。梦苻坚将天官使者、鬼兵数百突入营中，苌惧，走入宫，宫人迎苌刺鬼，误中苌阴，鬼相谓曰：“正中死处。”拔矛，出血石余。寤而惊悸，遂患阴肿，医刺之，出血如梦。苌遂狂言，或称“臣苌，杀陛下者兄襄，非臣之罪，愿不枉臣。”——《晋书》

“五哥，太医说父亲不行了。姚晃，姚旻，尹纬和狄伯支在殿中候着。”玉衡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但是话中明显有思虑在。

蛇氏入主后宫，但终日只知吃斋念佛，玉衡名为公主，可并未开府，而是替蛇氏处理一应大小内务。掌家和掌管后宫还是很不一样的。姚显近一年没见着玉衡，觉得她面相跟着也不一样了，娴静中带了几分矜贵和威仪。

玉衡久居内室，脸像一汪青瓷，阴阴地沁出白色。贾谊特别羡慕玉衡的发量，又长又浓密，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用皂角洗头果然比她拼夕夕二三十一瓶的洗发水强多了，更何况为了保研兢兢业业，夜不能寐，没学习光焦虑，头发掉得更多。

见姚显盯着她的脸，玉衡面色微红：“五哥，我跟你说正事呢，我斗胆说父亲怕是不能好了，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大哥回来，二哥三哥都受命到外地，四哥也在往回赶，父亲既然已经封你为常山公，你就应该主持大局，拿个主意才是！”

被玉衡一说，姚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办公她贾谊可没培训过啊，找系统系统不回应，不知道死哪去了…… 姚显驴粪蛋表面光，他只能哭丧着脸说：“我看现在就挺好……”

玉衡沉默了一阵，对身边的首席大宦官道：“传姚晃，姚旻，尹纬，狄伯支！”后秦重臣还有姚绪和姚硕德，他们还跟着姚兴在军中，尚未赶回。

姚显方才回过神，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与四位大臣商议封锁消息，绝不能让父亲殡天的消息穿到苻登那里！”

玉衡长呼一口气：“我当你被吓傻了。一想到你脑子还在，总算一件幸事。”

和四位大臣商定后，玉衡和姚显两两相对，姚显道：“我去陪着父亲，你去母亲那里吧。”蛇氏一遇到事，一头扎进庙里天天祈祷，不看姚苌看佛祖，姚显打发姚邕陪着她，心想蛇氏身边的气压总比姚苌那里高一点吧？这一家，真是神道！

姚玉衡摇摇头，正色道：“应该叫母后！还有母后那里有六哥和一群妃嫔，用不着我，我跟着你，守在父亲身边就是了。”姚显心里一团乱麻，胡乱点点头说好。

姚显道：“冲儿和和都被丢给宫里的奶娘姑姑们几天了，他们名义上也是父亲，父皇的孩子，得把他们也带到内殿去，面子上才过得去啊。”反正姚苌昏迷不醒，外孙变成儿子的姚冲也不算给姚苌添堵。

玉衡知道姚显没有恶意，但是她还是忍不住面色为之一变，姚显苦笑说：“尹纬和狄伯支肯定还在守着，和都和冲儿跟过去，他们就不好再呆在内殿了，这群人烦死了。大哥都还没说什么，他们还怕父皇临终前给我什么密诏？”

玉衡听到密诏，忍不住伸手捂住了姚显的嘴，这个举动很亲密，姚显冷不防，脸上一红。姚显心里骂自己紧张什么，结结巴巴地说：“嗯嗯，贺狄干那家伙还在长安吗？”

玉衡冷笑一声：“现在我们和苻登焦灼，父皇病重，拓跋部见势不妙，也不说什么联姻求亲了，贺狄干还在长安住着，我想，大魏早就把这个人给忘了。”

姚显说：“冷落人家也不好，到时候让他来我府上当个门客。”

姚显正和玉衡低声说话，姚冲和姚和都已经由乳母领着过来了。几年不见，姚冲约莫快八岁，长得跟个牛犊似的，高高壮壮看着有十几岁，衬得旁边的姚和都很细小。慕容冲的儿子叫姚冲，姚显忽然想明白了，当初姚崇和姚玉衡为什么非要给孩子起这个名字，天道轮回也是报应。

姚冲继承了慕容冲的好容貌，眉骨立体，浓眉大眼，整日风吹日晒的，但是怎么也晒不黑。姚冲不仅漂亮还很聪明，贾谊最喜欢聪明漂亮的小帅哥。回到长安后，隔几天就要见见他。

姚显和玉衡带着姚冲和姚和都，四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姚苌寝殿，发现尹纬和狄伯支尚在。姚显浑身一万个不舒服，当然不能表现出来，更何况几个明面上和姚显关系不错。

几个人具是一点就透，姚显心道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围墙，秘不发丧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偌大的朝廷和长安，苻登只有知道得快慢，绝无瞒得过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