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直到医院的保卫科的人过来,这场单方面的殴打才算落下帷幕。
有些胆子小的立马就作鸟兽散了,有的却指着在地上躺的如同死狗一样的三个状告他们。
医院里面每天生生死死的事情多了去了,保卫科的人也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也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随口教训两句就让散了。
岑书好也跟着人流往外走,时不时地附和着周围大娘们的热心教育。
但哪个来医院没有要紧的事儿,所以这一场教育也没有持续很久就各忙各的去了。
只有最开始和岑书好一起排队的那位大娘拉着岑书好说:“你这姑娘看着瘦不拉几的,一点也不像城里人,但是没想到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你是下乡的知青是吧?”
岑书好笑笑,不承认也不反驳,而是问道:“大娘,这也能看得出来吗?”
大娘就说:“那肯定的啊,这年头,城里人一个样,乡下人又是一个样,下乡的知青么,那就是你这样的。”
叹口气,大娘继续,“也不怪你现在瘦成这样,你们这些城里面长大的哪能受得了下乡的苦,我瞅着你这是累的吧,你也是实心眼,那干不动的活你不会缓一缓,慢慢来……”
大娘冲着岑书好絮絮叨叨了好一大圈,才说到了重点,“实在不行嫁人也可以,对了姑娘,你有对象了吗?我家里有个侄子今年正好二十岁,在钢铁厂当钳工学徒,这就要出师了,一个月能拿二十多呢,要不我介绍你们处处看?”
岑书好直接一个好家伙!
原来大娘你拐弯抹角是要说这个!
不过岑书好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好奇问道:“大娘,你也说了你侄子有工作,我一个乡下的,这也不合适吧?”
“咋不合适了,你这么有文化,一看就是大城市出来的,要不是因为上山下乡,我那侄子这辈子怕是都没命看见你呢!这说起来还是他的运气好。”大娘摆着手,一脸的我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模样。
“可是我没工作啊!”
“这更好办了!”大娘一把子拽住岑书好到角落里面,神神秘秘地说:“我告你啊,县城棉纺厂马上就要招工了,你和我那侄子要是成了,你去参加考试,然后再让他们家帮你活动活动,这工作的问题不就解决了,到时候你们小两口都有工作,一起上班下班,那小日子过的不知道多自在!”
好家伙!
真的是好家伙!
岑书好前不久才看过自己现在的样子,实在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这大娘为了撮合这门亲事,竟然连招工这种事情都爆了出来。
这是有多稀罕她!
抑或者是这位大娘真的这么目光如炬,看见了她这幅皮囊下的美丽灵魂?
还是她那侄子有问题?
抑或者是大娘本身有问题?
不过岑书好可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好奇两下就得了。
她现在还有别的要紧事儿呢。
岑书好一脸沉痛地看着大娘说:“大娘,实不相瞒,我不是下乡知青,我也不是咱们北林县的人,我是过来出差的,过两天就要走了。”
“啊?”大娘震惊,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可是你……”
岑书好知道她啥意思,就是在说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
岑书好就继续扯闲淡道:“我这样那完全是因为工作的缘故,我是考察地质的,平日里的工作内容就是到处跑,经常要钻一些深山老林,这时间长了看着可不就像个野人了,不过不管咋说,我还是要谢谢大娘你的关心,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我这要不是着急走,我肯定愿意和你多聊会儿天……”
一通把大娘夸的晕头转向的彩虹屁后,岑书好话锋一转,问道:“对了大娘,这百货商店往哪个方向走啊?”
大娘愣愣地给指出了路线。
岑书好就说:“那行,谢谢您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您慢点啊,回头我要是再来这边,我请您吃饭!”
完了撒丫子就跑,等大娘反应过来,岑书好的影子都没了。
大娘遗憾地直拍大腿,“哎呀呀,竟然还是个有工作的,可真是可惜了了!”
但是让她心生遗憾的岑书好现在在哪里呢?
她没去百货商店,而是折回头找黄桂花他们去了。
这三个货被好一通胖揍,岑书好跟别人走的时候他们还躺在地上起不来呢,所以等她折回来的时候,这仨还依旧呆在原地。
只不过从原来的躺着变成了哼哼唧唧地坐着。
饭堂的工作人员可看不惯他们,一直在边上撵他们出去,嫌弃他们脏了自己的地方。
黄桂花三个既不敢还嘴也不敢还手,丧眉耷眼地往外挪动。
岑书好也懒得进去,就在外面等了会儿。
等到他们三个彼此之间骂骂咧咧地走到了楼梯拐角的时候,跟了他们一路的岑书好见没人了,立马学着他们以往的口气,尖酸刻薄地开口:“哟,你们这是死哪儿去了,还知道出来啊!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们这群蠢货等了多久了,动作这么慢慢吞吞的,狗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黄桂花三个闻音儿变色,当即回头对着岑书好怒目而视,开口还是骂:
“你这个贱人……”
岑书好昨天刚过来,是因为实力不济,没办法了才选择和他们磨一磨嘴皮子功夫,可不是她喜欢挨打挨骂。
还有她今天为啥在饭堂装模作样了半天,那也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啊。
原主的身体不好,加上昨天还流了那么多的血,饶是她休息了一晚外加有能量种子傍身,却还是到现在都还有点晕晕乎乎的。
这样的情况,那她肯定没办法1v3啊,所以就只好顺势而为,给他们找点别的麻烦了。
如今,这仨货刚挨了揍,战斗力直接锐减至快没有了,她岑书好,堂堂末世一军之长还能再怂吗?
那必然是不能的!
她一个大耳刮子朝着开口的黄桂花甩了过去,拽着她的头发就往起了白灰的墙上狠狠撞了几下。
一边骂道:“你这个老贱人,你以为我还是之前那个由着你打骂的二妮子吗?告诉你,姑奶奶我现在升级了,是plus加上Max版本的,姑奶奶我现在不仅脑速快,嘴速快,姑奶奶我的手速更加快,你不是最喜欢撞我的脑袋吗,现在感觉怎么样,爽不爽?爽不爽?姑奶奶我在问你爽不爽?”
这个疯子以前打原主的时候最喜欢这样拽着原主的脑袋往墙上撞,岑书好严重怀疑原主傻不愣登的任由他们欺负也不知道反抗就是因为被黄桂花这样撞坏了脑子。
很好。
她就是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岑书好的突然发狠再次唤醒了赵兰香脑海里面的恐惧,加上刚刚又是被打骂了一顿,心里还惦记着明明是岑保宗不能生却偏片让她担了骂名不说,还一直被他打骂这个事情,第一时间扑腾坐在了地上,倒腾这两条短腿往后扑,远离战场。
但是岑保宗没有赵兰香的这个自知之明啊。
虽然他不是啥好东西,但是黄桂花毕竟还是他妈,而且他还惦记着黄桂花的遗产呢,那能眼睁睁看着黄桂花挨揍吗?
“贱人,你赶紧给我放开娘!”岑保宗边骂着,边一瘸一拐地握着拳头冲了上来。
岑书好都没眼看他。
刚才那顿打就属岑保宗挨的最狠,现在连走路都不稳当,竟然还想着来教训她!
这个蠢货到底是有多自信。
岑书好丢开碍事的黄桂花,也是一个**斗甩了过去,然后又一脚踹在他的腿弯,直接将他踹跪在了地上。
“忘了和你们通知一下,姑奶奶我升级后的腿速也很快。”说完了,又往岑保宗的第三条腿上踢了一脚,让岑保宗直接喜提可能变太监套餐。
岑保宗“嗷”了一声,直接变成躺在地上躬着腰捂住下三路,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岑书好又一脚踩在岑保宗捂着下面的手上,狠狠一碾,“大哥,你说说看我们俩现在谁贱!你贱还是我贱,嗯?”
“又或者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成天贱不贱的挂在嘴边,你说的这个贱到底是哪个贱,是你这个太监的监吗?”又是一脚踩在岑保宗的嘴上,用他的嘴擦了擦鞋底,岑书好才冷笑一声,抬脚将他踹开。
之后,她的目光又落在了躲在墙角眼神躲闪、浑身发抖的赵兰香的身上。
直看的赵兰香再次没忍住尿了裤子,岑书好才嫌弃地撇开眼。
反正她这会儿本来就没打算收拾赵兰香,留着她还有别的用处。
岑书好踱步到还趴在地上晕晕乎乎的黄桂花面前,再一次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拽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脸,说:“娘,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黄桂花现在的脑袋晕的跟浆糊一样,连外界的信号感知都不敏锐了,还能有个鬼的话说。
岑书好心里也明白,毕竟她也并不想一下子就搞死他们。
她还打算把黄桂花他们打包送给林二赖子呢,可不能就这么让她死了,所以下手也有分寸。
但是岑书好还是借机又赏了黄桂花几个**斗,然后把人往地上再次一丢,开始上下其手,并成功摸出了好厚一沓子钱和票。
“漂亮!”
岑书好满心欢喜地甩着票子站了起来,吹起了口哨。
她就知道黄桂花是个狗大户。
然后,她又指着赵兰香,“你,过来。”
赵兰香捂着脑袋摇头,恨不能就此缩在地上消失不见。
岑书好恶劣地笑了,威胁道:“三个数,不过来就打死你。”
“不要不要……”赵兰香立刻连滚带爬地滚了过来,“不要打死我,不要打死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二妮子你放了我吧……”
岑书好懒得理她,用脚指了指黄桂花和岑保宗说:“去,把他们身上再给我摸一遍,把剩下的钱给我找出来。”
她懒得碰岑保宗,嫌脏。
至于黄桂花的话,一些**部位她也没碰,不晓得里面还有没有藏钱。
但是不管有没有,她都要给他们掏干净。
赵兰香哪敢不从命的,跪爬到两人的身边哆哆嗦嗦地动了起来。
岑书好就在一边可有可无的等着,没想到还真叫赵兰香成功从两人身上摸出来两小卷钱。
不多,但是聊胜于无。
尽管这些钱摸出来的地方有些味道,但是她不嫌弃,谁叫她是个穷光蛋呢。
之后,岑书好又继续盯着赵兰香上下扫视道:“你身上该不会还藏的有钱吧?”
赵兰香立马摇头,“没有,真没有了,都被你拿走了。”
“最好是这样。”
留下这么一句后,她双手插兜,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至于黄桂花他们被她剥干净了钱会怎样,关她屁事儿。
反正县城离西水村也没远到天南海北,大不了他们饿着肚子走回去。
原主以前经常被他们一饿就是好几顿,饿一饿他们又怎么了?
原主都没有被饿死,他们难不成饿两顿就嗝屁了!
再说了,她刚才一靠近黄桂花就闻到了她身上那股子【事】后的味道,想来她在城里面肯定还有别的落脚点和认识的人,反正不管怎么样,肯定是死不了。
而她目前最重要的是去百货商店买点吃的穿的用的,换下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破烂,而不是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