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越深。
苏扶光独自一人回去之后,赶紧洗了个热水澡,清醒清醒,今天的事情也发生了太多意外。
更不敢想,一向正经自若,偶尔过于热情好动,但做起事来十分认真,又有上进心的人,没想到如此经不起那种事情的影响。
不过也是,他还年轻…很少人能把持住。
等之后见到了沈鉴真,在他看来,对方穿衣服,跟没穿衣服没什么区别了。毕竟被自己看到了最羞耻最难以启齿的一面,是个人都有阴影。
或许是自己瞧见了对方那一面,还有那不堪的一幕,自己好像也有了生理反应。
他回到房中,刚想要歇息,床上枕头下压着的那本本子,又勾起了太多今天发生过的事情。
突然他将那个本子抽了出来,盯着看了几秒,随即扔在床底下,麻溜的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强制睡觉。
另一边独自在大理寺清醒的沈鉴真,感受到了今生最大的耻辱就是让别人发现,和看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更令他不可否认的,居然对着苏扶光那张脸,有些许兴奋感。
[我真是疯了,我居然对他产生了那种想法,不会的………一定是受到了萧楚钰那两人的影响!]
他内心无法控制的胡乱想着,企图又想将自己洗脑,认为是别人影响造成的。
总之这一晚上两人谁也别想好好过…
过了两日。长安街头上,一些个男人妇女,手上都持有一本画集,其中大胆一点的当街翻来阅览,终于是有人发现了画上的不对劲。
“这…这不是萧家的公子萧楚钰吗?你来看看。”
“你别说还真是这脸长得一模一样,这萧家公子竟然会行这种事情,要是被他爹知道了,恨不得打断他的腿!”
而这些画本流传出去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引发了轩然大波,有些有儿子的,都在那些话本上找到了自家亲人与萧楚玉做的那种污秽之事。
顿时萧家大门口围满了一群人,萧父从里头走出来,看着下方一群莽夫在那里叫唤,更有的拿菜叶子鸡蛋往里头砸。
他怒不可训斥道:“来我萧府门口撒野,你们是不怕死吗?来人,都偷偷拖出去见官!”
“老爷…是公子他……”其中的一个仆人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道。
“我儿子怎么了?你们这等贱民,识相的赶紧给我离开!”萧父显然并不知情自己儿子所做的那些事情。
下方群众则是朝他扔来那本画集,高声呼喊道:“你瞧你儿子做的好事!居然画这种图画肆意传播,就连我的儿子也在里面!”
“就是!还有我的儿子!你们一家人真是不知廉耻,竟然干这种有违人伦的无耻之事!”
“快把你儿子叫出来,我们要抓他去见官!”
………
萧父捡起那本画集,对上面的内容大为震撼,里面的主角更是自己的儿子,还有不少人朝他扔去画本子。
他扔下一本又捡起一本,继续查看起来,原来自己的儿子还跟不同的男人做那种勾当!
此时萧楚钰也被门外的动静吵醒,换好衣裳便跟着走出大门来,这刚到门口,门口的一群人又在那里叫唤。“萧楚钰你无耻!”……
然后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事有一天会曝光出来,萧父转身上前,二话不说怒摔了对方一巴掌骂道:“你真是畜生啊,我们萧家就你一个儿子,你竟然好这一口!你还出这种画大肆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事迹!!萧氏一族清誉…都被你毁了!”
萧楚钰已然被他那一巴掌扇倒,恍惚间他随手捡起了一本画集,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人也变得慌乱起来,连滚带爬的上前去,扒拉住对方的衣角。“爹不是那样的…我……一定是有人造谣我,我没有!”
“你还想狡辩,我的儿子都已经亲口承认跟你做那种事情了,你竟然还不承认!”
“就在怡兰居!我都已经让人打听到了,那里是男人具集的场所,还有人称在那里经常看到你,你还想怎么解释!”
萧父将那些话听入了耳朵里,越听越恼火,一气之下猛踹了对方一脚,把画集怒甩对方脸上,怒骂着:“我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自己牵扯出的事情,你自己去处理!这回爹也帮不了你!你给我滚!”
对方再一次甩开对方的手,叫起了一旁的家仆,就往府里面走去,萧楚钰刚想要上前去,大门却猛然被关上,任他怎么拍打呼喊,里面的人就是不肯开门。
“爹,我是你儿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爹,我错了爹!”
他被人群几个大伯举托着走,扬言要抓他去见官。
而在另一边的周洛祁刚回到府上,几个家仆围了上来,周父从里头拿着家中的戒尺,然后将一本账本怒丢在地上,手指着地上的账本还略微颤抖着:“你居然拿账本上的钱去赌博!生生花费了几百两银子!刚才已经有人上门要债,你想怎么解释!”
周路祁自知是自己的不对,大不了这些钱再挣回来就是了,他已经被赌博迷失了心智已经上瘾。
他随即开口喊话道:“爹……我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要债的来了…那我…你再借给我一点钱,我去赌,我一定能赌回来的!”
“你还让我借点给你?醒醒吧!我今天要不打死你,我就不是你爹!”对方说罢便举起戒尺猛地在对方身上敲打。
对方一边打还一边咒骂着:“我打死你,你这个逆子!不孝子!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周夫人在一旁也看不下去,上前试图阻止对方,一边劝解道:“老爷,别打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打先打我吧…”
“滚开!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是你没有教育好他,也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有管好这个儿子,我今天就打死他!”
孙岳则是待在春花阁里,房间内各式各样的美人,左右怀中,各自躺着衣衫不整的女人。
正当他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孙夫人从外头冲了进来,撞见这一幕。
实在不敢相信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一向乖巧的儿子,居然在这种地方鬼混。她气急败坏,走上前去将对方怼了起来,怒不可遏道:“我生你养你,你居然在这种地方与这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平时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孙岳更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母亲会来到这种地方找他,自己还委屈上,向对方道:“我来这里找女人怎么了,一天到晚待在书院里头腻都腻死了,我来消遣消遣怎么了?她们又没怀孕,我又不娶她们!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居然还敢顶嘴!”孙夫人满腔怒火,抬起手狠狠甩了对方一巴掌,又将桌子上的酒水一股脑的推洒到对方身上。“你真是不争气呀!现在立马给我滚回家去!要是再被我发现你来这种地方,你就不是我孙家的儿子!你也别想踏进家门半步!”
路丞熙蹲在一堆书籍前,从头到尾从左到右,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整整四五十本。满脸震惊道:“这萧楚钰玩的还挺花呀,你说他每天面对这么多男人,他们累不累啊?”
“累不累倒是不知道,只不过他接触的人还挺多的,多到……啧…看了也心烦,一会这些书啊,都要拿去扔掉。”秋泽坐在旁边翘着二郎腿,端着茶水自顾自的喝着,随后又指着地上的书道。
门口走进来沈鉴真,眼下有厚重的黑眼圈,这一看就没有好好睡觉,整个人显得也十分疲惫。
秋泽立刻放下茶杯,起身上前查看对方。“大人你没事吧?”
“这几天烦那三个人做的事情,这会儿刚忙完,这些书记得都扔掉,别留着了,一会儿百姓又要过来……你知道吧?”他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来,抬起手摁着自己的眉中揉捏,语气沉闷道。
对方连连点头答应:“知道了大人,那你回去休息吧。”沈鉴真听到之后,自个忍不住打了声哈欠,转过身离开这里。
沈鉴真刚走出大门,就发现一辆马车惊奇的停在大理寺门外,旁边还有两个侍卫把守。
他停下脚步,想看一下对方是何许人也,只见马车窗上的帘子被拉开,那张脸很熟悉,他见过,是太师陵枫。“许久不见啊,沈公子。”
马车上,沈鉴真不由得感到疑惑,为什么对方大老远跑到长安这里来,于是好奇询问对方:“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竟劳烦太师不远万里来到长安这里?”
“没有,是我自己想来了,一来是为了看看齐贤王,二来我是想看看沈公子在大理寺做的习不习惯。”对方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裳,一边悠然地说道。
“那是鉴真多虑了,上任几个月来确实发生了不少的案子,不过还好…也能得心应手了。”他谦虚道。
陵枫眼皮一动,挑了挑眉,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当年你父亲的那个案子,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固然是疑点重重,但是…”
“我父亲绝不可能做背叛朝廷的事情,也不会伙同逆党刺杀太史盗取军机图,更不可能畏罪自杀。”
“你父亲为人一向正直清廉,刚正不阿,以他那种性子很容易招惹人;或许是你父亲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或者说是他发现了什么,总而言之…朝堂里的这个人隐藏的很好,连我都未曾发觉。”
沈鉴真点头应着,他母亲刚生自己时难产而死,是父亲一直在照顾他,在自己五岁那年的父亲在大牢里自杀,他便落人口舌。
是太师一家对他颇有照顾,而在半年前,皇上赐自己为大理寺少卿调到长安这一带,无非是还对自己处处提防,自己也必须要做得更好,才能回到幽州。
他也十分感谢陵枫家里对自己的照顾,向对方低头由衷的感谢道:“多谢太师提醒,皇上封给我这个职位也不过是念在沈氏一族几代人都效忠皇室,若是先辈没有点功绩在;还有太师一家对我的照顾,恐怕我都不能活到现在还坐上大理寺少卿,我也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也一定会回到幽州替我父亲番案……”
沈鉴真一路走回到妄越深,心思已经飘到九霄之外,今日陵枫来找他,也不经让自己想起已故多年的父亲。
回忆里他父亲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厌儿,爹有事离开一段时间,爹不在家中…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很快回来。”也是父亲生前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等了很久,最后也只传来了自己父亲的死讯。
他神游走到院中,突然苏扶光出现,挡在自己身前,对方眼神惊恐看着他,声音调高些说道:“你干嘛呢?!”
此时他才看清,前方是处小池塘,难怪对方反应这么大。沈鉴真双眼无神,垂下眸淡淡道:“我…没仔细看路…”
“你这几天忙公务是不是都没怎么合眼?你看你眼睛都黑了一圈了,你再怎么着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多大人了;幸好我看见了,不然你真掉池子里头,也不看到什么季节了,等感冒着凉了那还得了?”
苏扶光虽然每一句都在责怪自己,去处处都表达了关心,沈鉴真抬眼望他,忽然发现有人关心自己挺好的,他轻声道:“干嘛关心我,管的这么宽?”
“我关心你还不好?!我真是瞎操心,像你这种大公子,家里头的人都应该对你挺关心的;不过我可不想看到你落汤鸡的样子,早知道你这么说,我就不管你了,等你掉池子里头,我就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