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池和池树平时都是分屋睡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乌安的影响,洗完漱的池树非要跑过来和殊池一起睡。
池树回自己屋拿了被子,顺手关了客厅亮着的灯,屋里唯一的光亮来自殊池屋里的床头灯。
爬上床正要睡觉的殊池看着抱着被子走到在自己房间门口的池树,有些疑惑:“嗯?”
“过来和你睡。”池树很自然地把被子铺在殊池的床上,不小心迎了温柔的灯光,“你这床大,睡两个人没问题。”
“为什么突然要和我睡?”殊池往靠墙那边挪了挪,影子落在墙上。
“……”
池树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他。
池树那绿色的眸子太干净,像是纯粹的绿宝石,晶莹剔透,殊池和他对视的时候,可以清晰地看到映在他眼中的自己。
面前是暖色的灯光和背对着黑暗的池树,殊池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恍神。
片刻,池树开口,把恍惚的殊池拉回来:“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了。”
“好吧,”殊池回神,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躺下,“等会儿记得把床头灯关了。”
殊池的床是双人床,因为睡觉喜欢裹成一团,盖的被子也是双人被,为了美观,床上会放两个枕头。
池树把被殊池随手扔在床的一边的枕头拽过来,在上面拍几下,躺在他身边。
殊池睡眠质量一向很好,是那种沾枕头就睡的类型,当池树躺下时,他已经盖着被子睡着了。
殊池的轮廓被温柔的灯光勾勒着,安安静静的,看上去格外迷人。
这时的殊池还没有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只是把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
气氛正好,池树看着他露出来的半张睡脸,微微一笑,顺着被子边缘把手伸进去,用力一带,轻而易举地把他搂到怀里。
殊池睡觉还算老实,只是头喜欢往被子里扎——此时正扎在池树怀里。
殊池的头发无意地蹭着池树的脖子,后者感觉有些痒,没忍住,伸手在他头上胡乱撸了一把。
殊池的头发很软,摸起来像是刚洗完澡吹干毛的小猫。
池树宠溺地看着怀里的人,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关了灯,卧室里暖黄的光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夜特有的黑暗,把一切都包裹进来。
躺在床上的池树一动不动,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殊池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池树搂着殊池,感受着他的温度,睡意全无,合上眼胡思乱想。
一想到对于殊池的感情,他就感觉头大。
池树从不逃避对殊池的感情,只不过他大多数时间闭口不谈,但殊池对这份感情似乎全然不知。
啧。
池树心烦意乱,干脆不想了,数起绵羊。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不知道数到一百几十只羊时,他终于睡着了。
殊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了池树的眼睛。
殊池打了个哈欠:“早啊……”
殊池刚睡醒,声音有些黏黏糊糊的,还带着鼻音,软绵绵的,听得池树心痒痒。
池树故作淡定:“早。”
殊池好像没睡太醒,迷迷糊糊地“嗯”一声,又睡了。
池树坐起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叫他:“起床,上学要迟到了。”
“不着急。”殊池不想睁眼,不太精神地说,“你先去学校吧,我再睡会儿。”
池树看着床上的人,有些无奈:“你平时都赖床的吗?”
殊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放心吧,我不会迟到的。”
“起来。”池树使坏,顺着殊池的衣领把手伸进去,冰凉的触感吓了他一跳。
殊池瞬间精神了,睁眼,眼神中带着些幽怨和震惊:“干吗啊你?”
“今天别用能力了,跟我一起去学校。”池树把手收回来,“起床。”
殊池哼哼两声,揉揉眼睛,不情愿地从温暖的被窝爬出来,摇晃着去洗漱。
池树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他闭着眼刷牙:“你怎么跟个丧尸似的?”
殊池吐出一口牙膏沫:“困。”
“至于吗?”
“至于。”说着,殊池拿起毛巾,胡乱地擦脸。最后还是池树看不下去,从他手里拿过毛巾,把他推出卫生间。
“醒醒,要出门了。”
“嗯。”殊池与瞌睡虫大战总算成功,十分艰难地睁开眼。
上学路上,为保证殊池的安全,池殊“尽职尽责”地拉着他的手防止他撞到电线杆。
走了一路终于清醒了的殊池安全抵达学校。
现在是殊池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早自习前的自由时间,殊池头一次见到除下课时间外,还如此活跃的班集体。
同桌胡呈洁还没有来,殊池靠在后桌池树的桌子上,抬头看着黑板上面的钟表发呆。
在看到秒针走了一圈半以后,锦楠悄悄走进班里。
按理来说,串班是不可以的,不过因为锦楠是隔壁班的,而且是比较有名的班花,大家基本上都认识,跟班里一些女生玩得也比较不错,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告诉老师了。
锦楠拿着两个精致的小袋子,走到殊池他们两个这边,见到池树,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饼干,希望你们尝尝。”锦楠把袋子放到殊池桌子上,“谢谢你们昨天帮我。”
池树看了她两眼,没说话,倒是殊池和她搭话:“不用谢,消灭恶灵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那,我都做了,你们就当给我个面子吧。”锦楠笑笑,说话间,时不时越过殊池去看池树,不过后者十分冷漠,一直低着头看桌面,只留给他一个发顶。
殊池拿过一袋:“好吧,谢谢你了。”
锦楠笑笑,鼓起勇气把另一袋放到池树桌子上:“池树,你也尝尝。”
池树抬头,礼貌拒绝:“谢谢你,我不吃。”
锦楠抿抿嘴,苦笑道:“给我个面子好吗。”
殊池回过头来,插一句嘴:“这也是锦楠的一点心意,池树你就收下呗。”
“你跟我出来一下。”池树无奈地叹口气,站起来朝外面走去。
锦楠愣了片刻,随后跟在他后面。
殊池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生疑惑。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吗?
殊池不理解,不过也没那么想知道。
锦楠看着靠在墙上的池树,问:“你……为什么要叫我出来?”
池树站直,单刀直入:“其实,我有喜欢的人了。”
锦楠深吸两口气,站得笔直,脑子艰难地消化着这句话。
“所以,你别总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池树补充说。
“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锦楠攥紧拳头,好像用尽了最后的勇气才说出那句话,“这样好让我死心。”
“对不起,”池树呼出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安慰,“在我追到他之前,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好吧。”锦楠吸吸鼻子,强忍着泪水,“对不起,这段时间打扰你了,以后不会了。”
池树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没关系,你也别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你会遇上更好的。”
锦楠接过纸巾,擦擦眼角的眼泪,强挤出一个笑容:“谢谢。”
锦楠缓了缓,整理好情绪,和池树一块进去。
“哎,你们聊完了。”此时的殊池已经吃上了,见锦楠过来,直接夸赞一番,“锦楠你手艺真好,这个饼干特别好吃。”
“谢谢,你觉得好吃就行。”锦楠走到池树桌前,拿起那袋池树不收的饼干。
“池树你真不要啊?”
池树靠在椅子靠背上:“嗯,我不怎么爱吃这些。”
“哎,你要走了啊,”殊池见状,说,“拜拜。”
“嗯,再见。”跟殊池说完,又去看池树,目光中有些不舍,“池树,再见。”
池树微微颔首:“嗯,再见。”
锦楠走后,殊池拿着一块饼干凑过来:“吃吗?”
“不吃。”
“爱吃不吃。”殊池不给他面子,直接开怼,怼完了把饼干咬掉一口,故意“嗯”一声,露出很享用的表情,“真好吃!”
“哼。”池树笑一声,拿过被他咬掉一口的饼干,送进嘴里吃了。
殊池看着饼干被吃掉的全过程,眼睛都瞪大了:“哎,那是我吃过的。”
“那又怎样。”池树咽下饼干,“我又不嫌弃你。”
殊池看着他有些开心的样子,忍不住问:“不是,你爱吃我口水啊?”
自从昨天殊池和肃玄那狼崽子打过视频后,池树就有些放飞自我,总是忍不住使坏去逗殊池。
“嗯?”池树歪嘴一笑,指指自己的嘴,“现在我嘴里有你的口水,那你要把你的口水要回去吗?”
殊池一脸嫌弃:“咦,走开,你够恶心的。”
“哈哈哈。”池树大笑两声,眼睛弯成月牙,“怎么,嫌弃我?”
“这是嫌不嫌弃的问题吗?这不是。”殊池突然严肃,“我不嫌弃你,但是我不会吃你的口水的,这影响不好。”
“没让你吃。”池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想的却是:早晚让你吃个够。
殊池撇撇嘴:“哦。”
殊池又吃个饼干,拿过去一个给池树:“给。”
池树看了眼完整的饼干,说:“不吃。”
殊池咬一口,再递过去:“这样呢?”
“吃。”池树拿过饼干,放进嘴里,咽下,笑着说,“好吃。”
“……”
殊池也不知道怎么了,脸颊莫名有些发烫。他吐槽道:“你什么毛病?”
池树嘴角弯弯,没说话。
从昨天消灭乌安开始,殊池的瞬移能力在上下学的时候基本就不用了,跟池树一起回家,路上还买了奶茶和炸串当夜宵。
回到家的两位享用完夜宵,再随便写写作业,然后随便看看电子产品,最后上床睡觉。
化灵人聪明,而且大多有靠山,学习只是适应生活的一部分,不是唯一的出路。
池树先一步到卫生间,殊池正坐在沙发上和胡呈洁聊天。
池树的被子今天起床压根没拿走,还在殊池的卧室,于是他十分自然地进了殊池的卧室,坐在床边看手机。
因为昨天就是一起睡的,刷完牙的殊池进屋见到床上这位,没感到一点意外。
殊池看见床就想睡觉,迫不及待地爬上床,躺下:“睡了。”
池树放下手机:“嗯,晚安。”
“晚安。”殊池闭上眼,几乎秒睡。
“殊池。”池树叫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睡着了?”
殊池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两人离得很近,池树可以感觉到殊池呼出的气扫着他的鼻尖。
那气息像是迷药,让池树心痒难耐。
化灵这么多天,池树终于忍不住了,儿子昂扬着头,在内/裤中活跃。
池树敏捷地捕捉到了自己身体的微妙变化,捂住脸深吸口气。
要命。
这时,“罪魁祸首”殊池动了动,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池树缓了缓,关了灯,伸手关了灯。
关了灯后,视觉的感知被冲淡,随之增强的是听觉的感知。
池树听着自己的心跳声,把手放在胸口,试图压下那颗狂跳不止的心脏。
不过显而易见,他失败了。
池树猛咽一口唾沫,转过身抱住殊池,带着些私心,用那个由他引起躁动的地方顶他。
卡文好久(恼[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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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