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会 第3章 第 3 章

诸葛笙把头发牢牢扎了个马尾，从衣柜里翻出一顶黑色的帽子，遮盖住一头枯黄的发，她再次照了照镜子，确认全身上下一身黑后，才从抽屉里掏出蛋白块和最后一罐肉罐头吃掉。

她没敢多喝水，只是抿了一小口，冲掉极度咸甜交织的口感。

“六点半，差不多了。”

诸葛笙推开门，门外赫然站着小紫，果然，谎称自己要睡觉这种拙劣的借口骗不了这家伙。

“阿笙···”

“如果我回不来，把我这套房子卖了，你自己好好活下去。”

小紫低头不语，只是颤抖的肩膀昭示着她的不平静。

“能不去吗？”

“别傻了，过几天就是觉醒大会，我必须去。”诸葛笙正色道，随后大步离去。

如果不能觉醒，并且没有定好的婚约对象，那就得面临上头强制性的“包办婚姻”，当初为了延续人类文明，这条定律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存在，没有一个地下城的居民敢违背。

所以诸葛笙她，别无选择。

走到影像店门口时，刚好和老板阿明碰上，这个挂着两个黑眼圈的中年女人抽着烟，看向她时眉头皱成个川字。

“你报名了？”

“嗯。”

“啧！小小年纪，急着找死。”

阿明叼着烟，一把拉过诸葛笙走到店内，抓起遥控器放大电视音量，随后指了指楼上，不耐烦的告诫道：“像你这样没背景的，能活着回来都是天大的运气，怎么可能真的给你能量石，你要去陪你妈死在荒野上？”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去？万一碰到渣渣兽那是死路一条，那些异能者根本不会管你，黑三他们拉你们当垫背的还来不及！”

诸葛笙笑了笑，眼睛弯弯冲散了眉眼的凌厉，她从阿明手上拿过卷烟，尝试性的吸了一口，然后被呛了个半死。

“咳咳、总不至于那么点背，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我还活着，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诸葛笙把烟递回去，转身扬长而去，留下阿明在朦胧的烟雾中发怔。

正好七点，二楼的门半掩着，里面除了之前见过的黑三团队五人，还有另外三个穿着一身黑色工作服的人。

“行了，人齐了。”黑三一点头，有两人分别上前，对诸葛笙几人进行搜身。

在场的人全部一身黑，见不到任何一点其他颜色，搜身完毕后，黑三从茶几上拿起一个黑色背包背在身上，里面一阵“兵乓”作响，听着像是金属的磕碰声。

“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待会儿闭上你们的嘴，全程不准讲话，听我的口令办事，不然死了也是活该，出发！”

黑三几人率先出门，诸葛笙和另外三人紧紧跟上，走到中央广场时，不少人投来了注目礼，但也只是看一眼罢了。

“滴。”黑三掏出万能卡刷了一下，然后按了向上的按钮，电梯门打开，几人连忙跟进去。

密闭的空间内，不知为何，气氛逐渐紧张，或许是因为黑三几人沉重的脸色，总之所有人一言不发，像个机器人一样，只知道跟着走。

诸葛笙望着楼层数字的跳动，竟然觉得有点兴奋，无论是原主还是她，从没见过地面上的世界，不知道是否和新闻里看到的一样。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让人失望的是，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扇冰冷的大铁门。

除此之外，这里还有不少一身黑的人，应该是其他区域的敢死队，站在最前面穿着制服的，好像是乌云部的异能小队。

诸葛笙左右环顾打量着这个地方，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两批队伍，最前面的几个领头的人走过来开始挑选，他们挑的很随意，仿佛是随便指了个队伍。

黑三被其中一个领头的指了一下后，立刻跟上前面的异能小队，但保持了一段距离。

诸葛笙好奇的望过去，只能隐约听到那些异能者们在小声聊天，他们看上去没有什么紧迫感，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在沉闷的吱嘎声中，那扇生锈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了，门内的队伍一支接一支有序的走出去，只有敢死队的队伍中有人愣神，因为门外即是一片荒野。

诸葛笙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只觉得空气说不出的清新，虽然月光皎洁，但从未见过的夜色让这具身体竟在微微颤抖，回到地面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人类怎么也想不到，当初躲下去后，想要再上来竟是如此的困难。

不过，为什么门外只有荒野？城市呢？新闻里看到的下界那些景象，总不可能是假的吧。

诸葛笙没有疑惑多久，当她跟着队伍走出去一段路后，回头一看，在黑夜中发出隐隐蓝光的，赫然就是那个被称为最伟大的发明——保护屏障。

她想起原主还曾经做过白日梦，比如想办法混在队伍里，坐电梯到下界看一眼，现在想来多么天真啊，通往下界的入口，怎么可能轻易让你知道呢？

他们这支队伍和其他队伍分开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诸葛笙只觉得前面异能者们走路好快，敢死队的人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大概走了十多分钟后，队伍突然停下，前面几个异能者突然像风一样冲了出去，眨眼就没了影，下一秒，前方响起怪兽的嘶鸣声！

“你们几个过来，一人一把，待会儿手脚快一点，能量石一般集中在渣渣兽的四肢和内脏腹腔中，挖的小心些，明白没有！”

黑三边说边打开背包开始分工具，一人一个黑色小袋子，还有一把造型奇怪的刀，更像是一柄开了刃的多功能工兵铲，不过更细长，还可以折过来，不论是砍还是挖都很合适。

很趁手的武器，就是可惜了，自己不是什么专业杀手，没办法一刀一个。

前方异能者的动静很大，火球飞舞炸开，不时还有雷电在空中噼里啪啦的闪烁，地面震动尘土飞扬，所有人赶忙学着黑三的样子，抱头趴在地上。

“你干什么呢？想死吗！马上给我趴下！”毛五一脚踢在诸葛笙膝盖内侧，把她按在地上。

诸葛笙龇牙咧嘴的趴好，下一秒，风暴沙尘和各种石块树枝席卷而来，几人互相按住对方的脚，团成一团，这才勉强没被吹走。

这就是异能的威力吗···

好强！

这一刻诸葛笙的内心迸发出无限的渴望，只要觉醒异能，自己就能和那些人一样，哪怕是出来杀渣渣兽这种苦力活，也是别人求之不得的。

等了大约一刻钟左右，动静逐渐平息，空气中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土腥味，还夹杂着血液的铁锈味。

黑三“腾”地爬起来，一挥手，小声招呼众人：“跟我走。”

越走近，味道越重，地面上不时看到残肢碎块，那些异能者们坐在一旁干净的空地上，好像正在恢复体力。

诸葛笙胃里作呕，这些渣渣兽的血粘稠发腥，直往人鼻子里钻，眼前是一片血腥的现场，和她一起来的三个人比她还要差劲，弯腰在那吐酸水。

黑三几人已经各自找了个尸块开挖了，诸葛笙借着月色，强忍着不适，找了一块看上去像是内脏的部位。

这些渣渣兽摸样很奇怪，像浑身包了圆壳的乌龟，一动不动时像颗蛋，表皮呈现黑灰色的石渣状。

白天他们睡觉的时候会缩成一团，呈石化壮，表皮变得十分坚硬难以破开，只有晚上他们活动的时候，才会露出缝隙和要害。

它们嗅觉一般，但视觉比较灵敏，尤其对鲜艳的色彩，所以当初的异能者们发现渣渣兽这个弱点后，才有了反击它们的能力。

也是从那之后，异能者们身穿黑衣，从被渣渣兽霸占的世界里艰难地抢夺出一片地盘。

而这，也是乌衣会的由来。

诸葛笙挖了一会儿，总算挖到了能量石，要不是铲子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真的很难发现埋藏在血肉中的东西。

能量石仅有鹌鹑蛋大小，倒是莹白如玉，手感圆滑，奇异的是沾染不了一丝血污，血液顺着边缘一路滑到了手上。

诸葛笙举起能量石，借着月光仔细打量，没有什么流动的液体，也不会发光，更像是渣渣兽的胆结石。

怪不得会有敢死队的存在，挖能量石真的是一件费时费力费眼睛费一切的活，很快，诸葛笙便感觉到手酸腰酸，哪怕这具身体铲惯了屎。

不远处的黑三几人却挖的很起劲，腰间的袋子看上去沉甸甸的，诸葛笙转过头去不再多看，开始磨洋工。

黑三他们如此卖力，恐怕是挖的越多，分到的也就越多，但他们还是如此贪心，贪的没有人性。

既然如此，只能自己想办法收回来了，不是吗？

这一片的渣渣兽尸体挖干净后，异能者队伍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一行人继续朝着原来的方向走。

诸葛笙转头看向一直在视线范围内的保护屏障，按照路线轨迹和方向推断，他们是绕着保护屏障走的，估计其他队伍也是如此。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月亮升至半空，前方的异能者们再次发现了渣渣兽，诸葛笙等人照例是趴在地面当缩头乌龟。

他们这次还算幸运，一路上没碰到那种突袭队伍的落单渣渣兽。

第二次的清理速度显然慢了下来，一个个只觉得手中的铲子沉重异常，每一次挥舞要耗费全身的力气，胳膊酸的几乎抬不起来。

“磨蹭什么，加快速度！”其中一个异能者发话了。

黑三闻言不敢反驳，立刻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还不忘催促他们几个。

诸葛笙左右手轮换，有一搭没一搭的做着假动作，腰间袋子里只装了三四块能量石，摸鱼摸的炉火纯青。

另外三个人可不像她，一个个积极得很，朝着最大的尸块跑过去。

“砰！”

一道血肉爆炸的声音响起，诸葛笙“唰”地抬头望过去，只见刚才跑的最快的那个人半截身子没了，只耷拉着一截手臂，死死握着铲子勾在尸块上。

所有人瞬间愣在那不敢动，只有黑三喝骂了一句：“不准停！是他自己运气不好，砸到能量石碎片了，继续干活。”

碰到碎片居然会爆炸，诸葛笙闭了闭眼，心里发冷，保险起见，她小心翼翼的切开尸块，如果发现能量石就徒手去扣，反正铲子是能不用就不用。

这一片的尸块处理了很久，所有人停手后，领头的异能者过来检查了一圈，指着一处尸块不满意的喊话：“怎么做事的？挖都挖不干净！”

诸葛笙眉心一凝，对这一幕若有所思。

回程他们走的更快了，诸葛笙很是怀疑，如果不是后面跟着敢死队，这群人恐怕眨眼能没了影。

还是那扇大铁门，他们是最后一个回来的队伍，黑三转头吩咐毛五收袋子。

诸葛笙的袋子最轻，毛五上下扫了她一眼，露出个讥讽的笑容。

收完袋子，黑三又拉开背包拉链，一个个过来收铲子，做完这一切，他拿着好几个袋子的能量石去和领头的交差。

诸葛笙趁着这功夫，厚着脸皮挤到毛五等人那，询问他们什么时候支付报酬。

“我们几个还没分到呢，滚一边去，想得真美！”

毛五不耐烦的一把将人推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黑三那，今晚猎杀的渣渣兽有好几头，不知道他能分到多少。

黑三等异能小队清点好数量后，忍不住咧开嘴笑了，按照比例，他们团队能分到七块，够用好一阵了。

“拿着，下次多带点人。”

“诶好，我下次一定多找几个。”黑三接过能量石喜不自胜，往兜里一揣转身要走。

“等等。”

领头的异能者突然面色变得难看，大步走过来拽走黑三的包，打开往地上倾倒，顿时，东西散落一地，而其中赫然有两块能量石！

“偷藏能量石，你胆子不小啊！”

黑三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额角冒出大颗冷汗，害怕到壮硕的身躯竟然在止不住的颤抖。

“不是的！长官，误会，这一定是误会，我怎么敢啊，您知道的，我不敢的···”

“嘭！”

黑三整个人被踹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大铁门上，然后又“扑通”一声掉到地面，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领头的异能者根本不听他的解释，几步朝着毛五等人走来。

“狗东西，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

“长官，我们没有···”毛五腿一软，跪在地上拼命摆手求饶，几人被异能者的威压吓的磕磕巴巴，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诸葛笙冷眼看着，不作声的往旁边挪了挪，和这几人保持了距离。

领头的异能者嗤笑一声，弯腰从毛五的口袋里掏出能量石，上下抛了抛，“差点被你们真的混过去了，看来以前也偷了不少，可惜你们遇到了我。”

“长官，呜呜，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口袋里啊，我知道了！是、是他们故意陷害我！”

毛五崩溃的哭喊出来，指着诸葛笙三人的方向露出惊恐又怨毒的神情，他身后三人则不停磕着头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领头的异能者瞥了缩在一边的诸葛笙三人一眼，嗤笑一声，然后一脚把毛五踹飞，他举止轻蔑动作随意，浑然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

另外三人见状吓得浑身颤抖，双手合十跪在那，嘴里胡乱说着自己什么也没干的话，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其他在场的敢死队也吓的和鹌鹑一样，这一招杀鸡儆猴，把某些人的侥幸心理消灭的干干净净，一个个像蟑螂一样，贴着墙壁离开。

异能者队伍清点好数量后，说说笑笑的离开了，周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这一队人，晕的晕，哭的哭。

诸葛笙不紧不慢的从地上拿起那只黑色背包背在自己胸前，从里面拿出一把铲子，随后来到昏死的黑三身边。

“喂！”她粗鲁的踢了一脚，人毫无反应。

诸葛笙掏了掏黑三的衣服口袋，摸出七块能量石和一张万能卡放到自己口袋里，很幸运，那些异能者们没想着收走，或许是压根看不上。

太好了，赌对了！

她的心里涌现出快意，那个异能者果然能感应到能量石的存在，不枉费她想尽办法栽赃嫁祸了一手。

“你要干什么？！那是我们的！”

黑三的女友哭花了脸，磕磕绊绊的跑过来想抢回能量石，但下一秒，诸葛笙把铲子锋利的尖头对准了黑三的脖子，女人连忙停下脚步。

“别！那个，有什么事好商量，这铲子锋利得很，你别吓我···”

“蹲下，现在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你问，你问，呜呜，别杀他，求求你了！”黑三女友双手合十，恨不得给诸葛笙磕一个，如果失去了黑三这个靠山，她哪还有什么滋润日子过，所以此刻是万般真心，希望诸葛笙高抬贵手。

“我妈到底怎么死的？告诉我！”

黑三的女友被吼得一愣，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看了眼昏迷的男友，再看看一脸凶狠的诸葛笙，嗫喏着不敢开口。

“你说不说？！”

锋利的铲子再次下压，眼看已经刺破了皮肤，黑三女友崩溃又无助，大声喊着黑三的名字。

“臭娘们···哭丧啊，真他娘晦气。”

昏迷中的黑三悠悠转醒，浑身上下像散了架，还没睁开眼已经痛的想骂人，他警惕性非常高，在听到女友哭声后立即预感到不妙，下意识一个起身。

“噗呲！”诸葛笙不敢置信的低头看去，然后下意识把铲子拔了出来，整个人连连后退。

大股大股的血涌了一地，黑三的喉咙发出“吭哧吭哧”的呛咳声，他瞪大眼睛，双手胡乱要去抓诸葛笙的腿，仿佛要和她拼命。

黑三的女友哭喊着扑过去，用手死死捂住黑三的脖子，可这一切始终是徒劳，很快，黑三翻着白眼颤抖几下，然后身子软下来，一动不动。

“我说，我说！是黑三把你妈妈推出去的，和我们没关系啊，真的，能不能放过我们，求求你了！”

毛五的女友一把推开自己男友，一边求饶一边把事实的真相全吐了出来。

是非对错，诸葛笙已无心分辨，她径直朝着电梯口走过去，另外两个目睹了全场的人想跟上她，碍于她手中还在滴血的铲子，那敞开的电梯就是怎么也不敢跨进去。

“我给你们十分钟，把这几个人全杀了，报酬是一人一块能量石。”

两人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脸颊凹陷，身上的衣服鞋子并不合身，像是住在贫民窟那边的人。

其中一人伸出枯瘦的手摩挲了几下，犹豫道：“我、我怎么相信你？”

“你们没有选择，十分钟后按电梯，我在上面给你们刷卡，否则这辈子就待在这吧。”

两人朝身后毛五等人看了眼，又看了看诸葛笙手中的万能卡，对视了一眼，咬咬牙，一点头应了下来。

“砰。”电梯门关上，老旧的钢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全是划痕的金属镜面上映照出诸葛笙惨白的脸。

我杀人了···

“呕！”胃里好似在翻腾，之前强装了许久的镇定，在这一刻各种后怕和生理反应不停地冒了出来，短短几秒功夫，身上的衣服便湿透了。

冷静，冷静，他自己撞上来的，关我什么事···

电梯升的很快，可惜没太多时间让诸葛笙去消化和平复，她快速深呼吸，撩起衣摆擦掉冷汗，回到地下城的中央广场后，诡异的有了丝安全感，让她有了喘息的空间。

也不知等了多久，电梯再次运行，诸葛笙咬了咬嘴唇，上前刷了卡。

“叮！”没多久门开了，那两人眼里的疯狂劲还没过，脑袋机械的转动，在看到诸葛笙的那一刻后便停下了，配上老实麻木的脸，显得更外渗人。

远处的诸葛笙同样冷着脸，目光在两人沾了血的手背和袖口处打量片刻，随后微微点头，并分别朝两个方向扔了一块能量石。

广场上一个人也没有，趁两人分开去捡的时候，她转身跑开，一路朝着影像店二楼跑去，再次刷卡开门，“砰”地一声，随着门关上，她这才敢靠坐在门口，大口喘气，平复呼吸。

“王八蛋，呕！一群垃圾而已，死有余辜。”诸葛笙一边催眠自己，一边忍不住反胃作呕，直到什么也吐不出来，身上感到一阵阵发冷。

她强撑着从墙上拿起一件还算干净的工作服换上，后知后觉感到嗓子在冒烟，她现在全身都酸涩异常，神经紧绷了太久，一时间放松不下来。

借着外面的灯光，诸葛笙看了看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她从冰柜里摸出一瓶姜汁汽水，一口气喝完后，手脚总算有了点力气。

黑三这个根据地原本是一个商铺，一共两间房间，有一间是仓库，诸葛笙把背包里的工具清空，朝着仓库走去。

仓库里摆着一个小货架，上面是琳琅满目的罐头，诸葛笙扫了一眼，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拿走。

蛋白块也有厚厚一摞，旁边还放着好几叠烟叶，诸葛笙原本是看不上的，想了想还是塞了一叠烟叶到包里。

一个背包很快满了，诸葛笙又找了个袋子，把冰柜里的汽水全部装进去。

对她来说有价值的东西不多，客厅里除了家具，就是一些日常用品。

诸葛笙东扫扫西翻翻，看到了之前签合同的文件，她随意翻了翻，有的写了自己名字，有的只有一个手印，也不知有几人得偿所愿。

茶几一侧有几个抽屉，其中一个抽屉是上锁的，她用万能卡刷了一下，开了。

里面是3块能量石，几张万能卡，十来张资源卡和一部看上去有点年代感的手机。

诸葛笙翻开手机盖，随意按了几下，发现了几条短信。

原来这家伙背后的靠山是地下城的老大黑蛇，每个月要上贡5块能量石，怪不得任务出的那么勤快却还不够用。

拔出手机卡，诸葛笙雁过拔毛，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装到自己口袋里，随后背上背包拎着袋子，门也不关快速离开。

等明天有人发现黑三他们没回来，这个房间很快会被洗劫一空，这便是地下城的特色风气。

凌晨三点半，诸葛笙满载而归，刚一开门，看到的是傻愣愣坐在床边等待着的小紫。

“阿笙！”小紫刚要哭喊着扑过来，手中直接被诸葛笙塞了一个袋子，“你终于回来了，咦？汽水？！哪来的？”

“嘘！黑三那边拿的，这些吃的你想办法藏起来，之后我们不去上班了，你记得给我俩请假。”

“不上班，干什么去？”

“销赃。”

如果是我的第一本女主郁淙，一个字，开局莽。

但如果是弗黎碰到这种情况，那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这么冲动，报复也会用别的脏手段。

而诸葛笙更年轻热血，还更“单纯”，所以我刻意安排的过失沙人情节，再到教唆饭醉，让她先适应适应这个吃人的地方。

说实话，这个人物比我想的要难刻画，因为我以为我是热血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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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