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的世界 第14章 第 14 章

然而不幸的是，仍然有个像毒蛇一样的女孩对此不死心。她痛恨现在的这种状况，原本属于她那一派的人，几乎都已离她自己而去，那可是她曾今的荣耀与辉煌呵！要知道，过去的她，可是焦点，是明珠，是女皇！因为她有极其美丽的容貌、强健的身躯、极好的格斗身手，也因为她也足够聪明与有领导力，更因为她正是α城现首脑大人——海洛伊丝太太的宝贝女儿！是的，她几乎拥有着作为“公主”的一切，她来到这所学校，不过是她那亲爱的耀眼的母亲希望她这样而已。她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留在这所大学，以至将来留在自己的身边。这样说来，雷迪娜小姐还曾多多少少为自己的母亲做过一些贡献呢！因为她的母亲常在公众媒体上宣称她们彼此相依，甚至无法忍受分离！这段温情的故事曾让本城无数单身太太感动不已。我想，她的确该值得那份骄傲。

（注释：《真理经》中女性有选择不结婚的自由，这体现了主对女性主导社会特殊的尊重，女性中除了真正为了爱情或者生活所迫而结婚，大多数女性们中的高等公民流行不结婚。但总会生养至少一个孩子，因为那是主所倡导的，主以为，女性该保持爱的美好品质。所以，这恰恰成了政客们标榜自我的必要方式。）

但是，现在呢？她沦落到“大反派”曾有的，可怜的悲惨境地：不仅那些曾经的“新势力”不再畏惧于她，那些“老贵族”的大多数女孩也不再对她言听计从，而且，就连艾希瓦娅小姐也终于改变了对待她的态度。她因而变得愤恨起来，比之以往更加冷漠与无情，连自己那美丽的容貌都开始变得愈发狰狞起来。她构思了那恶毒如毒蛇汁液的计划，并在我的那些本性善良的同学们，陶醉于欢乐之中时，展开了丑恶的秘密行动。啊，当我们终于醒悟，才发现犯下大错！——那位可怜、温情、勇敢的男孩卡茂尔，竟被雷迪娜小姐的母亲海洛伊丝太太，以莫须有的“罪名”给强行退学了。

我们愤怒极了，一起去找艾希瓦娅小姐。她表示已经知道这件事，她也相当痛苦，在她眼里，卡茂尔可是一位极为优秀的好学生，但是，她却也没有办法让卡茂尔复学。她说，希望我们可以再安静等一等，她已经通知了杰特先生，也许他那会有办法的。我们再想请求她想办法时，她便只是叹息着摇头。

“啊，乌衣小姐，”当我们离开了艾希瓦娅小姐那里，一位叫吉米的男孩（他与吉米老师同名，因而特别引起我的注意）很是心急，他是卡茂尔最好的朋友，“您是杰特先生的受监护人，也许您可以代我们去问问杰特先生。”

大家觉得这个主意很不错，便纷纷劝说着我。可即便大家不请求我，我也已经决定要去了。啊，卡茂尔，我亲爱的朋友，那时你为了帮助我，不惜冒着得罪雷迪娜的风险，现在，难道我会任由因为我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吗？况且，她为何不针对我呢？她该对付的是我呵！当即，我便向大家告别，孤身前去寻找杰特先生。

杰特先生虽然并不在他的办公室内，但是他的门却是没锁的，我推门进去后坐在那张长椅上忧心忡忡地等着他。

“瞧，我就知道你会来。”

“您当然知道，我的事，您什么都知道！”

“多么犀利的嘴，但它只能说明你具有一个坚强的外表，因为坚强外表下有着一个敏感而脆弱的灵魂。”

“先生，您知道我今天来是有急事的。”

“好吧，你这个不好缠的的小家伙，是卡茂尔哈森的事么。”

“是的。”

“啊，我想，我也不大有办法。”

“先生，您有的。”

“我一向不说假话，这是虔诚的信徒应具有的最基本品格。”

“也许您再想想呢？”

“想也白想。”

“啊，先生，求您......”

“瞧，你是不是又要哭了。”

“没有，先生。”

“好吧，要哭就哭吧，从医学角度来看，憋着可对身体不好。”

“不，我不哭，我再也不想哭，先生，您是好人，也有能力，算我求您......”

“你倒是心地善良得很，米莉能赶你一半就好啦。”

“他是个好男孩，大家都知道的，他学习用功、成绩优秀，待人既热情又真诚，而且很勇敢......”

“好啦，我想下一个词你一定会说‘虔诚’了。”

“他的确对主万分虔诚，就像您一样。”

“好吧，你也别说了，听我讲吧。”

“即便你不来，我也在考虑办法了。但是这件事的难度，你们也许不大清楚。要知道她的母亲可是海洛伊丝太太，整个α城都在她的控制之下！当然，我并不畏惧于她，以我现在的身份也是可以与她见着面的。可是，因为政治上的一些冲突，你知道的，我一直积极为我们男性追求平等权利，而她，哈，恰恰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好吧，即便不考虑这些，因为某些私人原因，我也决计不会同她‘和平地’解决问题！”

“私人原因？”

“没错，我下面将对你讲的话可能会让你伤心与震惊，或许根本就不信，但是你必须得好好听着，好吗？保持镇定，记住了吗？”

“我会好好听的，先生。”

“我承认我就是那晚在小镇的夜行人，”他看着我，见并没有从我的脸上发现什么异样，于是继续说道，“我装扮成那样，仅仅是为了调查你父亲被杀害的真相。当我快要接近事实，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时，我发现自己在小镇上被人跟踪了，因此我才决定不再去小镇，而是隐藏起来利用已有的资料进行调查。我在这里整整调查了七年，最后得出了一个几乎百分百的结论。”

“什么结论？”

“正是海洛伊丝太太杀害了你的父亲！”

“什么！！！”

“哼，她杀害了他，然后在某些势力的暗中帮助下，得以轻松到达今天这个地位。”

“不，我不信。”

“怎么？”

“我不会相信。”

“你应该信我，而且对于目前的状况看来，这很合理，瞧，海洛伊丝太太因为担心她的秘密曝光，都不敢对你动手呢。”

“可米莉提到过，那天，我从医院离开后，您笑着对她说，我会同意与雷迪娜的比赛的。”

“哼，这个小叛徒！现在倒向着你了，好吧......，是没错，我说过。”

“您——编造这个谎言，不过是想让我去比赛吧。”

“这并非谎言，这都是真的，我以主的名义发誓！”

“抱歉，冒犯您了，可您在黑衣人上的事就已经说谎了，”我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依然鼓起勇气说道，“如果您真的那么想让我参赛，您直接给我说就好了......”

他开始沉默不语地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我想这必定是他的习惯，一种恼怒的表现。

“您的计划是什么？”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除非你战胜雷迪娜，取得首发资格。”

“我不一定能打败她。”

“你必须相信自己。”

“先生！我会同雷迪娜小姐比赛的——不管您究竟有什么目的”，我考虑了一会，下定决心说。

“仅仅是为了那个男孩？你是不是有一种被强迫的感觉。”

“不，先生，我没有。”

“很好，但你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正将你的真实想法展露无遗，而且，你的眼神中分明蕴含着对这件事的忧虑。”

“您的那种说法对我来说太过惊奇，而且，先生，我并没有战胜她的实力。”

“我很欣赏你的直截了当，但你，最好再加上你切实的说法。”

“您知道的，即便我因为过去那些缘故，身体的确还算强健，但总还是会被轻易击晕，您瞧，上次就是。”

“你指的是上次受到暴行后，在去寻求艾希瓦娅帮助的途中，你还是晕倒了么？”

“是的，先生，所以我不明白，从这一点上来看，我与大多数人并无太多区别。”

“在你晕倒前，她们击打过你的哪些部位？”

“几乎全身上下！”

“最后几次！”

“头部？”

“头部！”

“头部，对，我记得应该是。”

“那就显而易见了，人无完人，即便以身体极限作为追求目标的大多数斗士来说，也总难以达到毫无弱点，而你，就身体在强度与恢复力上来说，同你们中学阶段的其她人对比已足够强大，但头部却仍然脆弱不堪。”

“所以您认为，只要我做到克服这一点，便能取胜，”我默然无语，深思良久开口道，“但先生，如果我失败了怎么办？”

“放心吧，你不会失败，我会亲自教你，从明天开始，跟着米莉的那些朋友到训练场去，至于那个孩子......，回去告诉你的那些同学们吧，我会想办法，”他微笑道，“还有，上次的事做得不错！”

我很想告诉他，那不过是米莉的主意，但却想起了对她的承诺，终究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