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订单：我的客户不是人 第5章 平安里44号诊疗守则

江临踹开平安里44号的铁门时，终于知道为什么导航显示这里是宠物殡葬店——满地猫毛混着香灰粘在鞋底，佛龛里供奉的招财猫正用机械音念诵《往生咒》，而杨夕的体温已经烫得能煎溏心蛋。

"扫码挂号。"前台穿白大褂的柴犬推来二维码，爪机壳印着"妙手仁心"，"急诊加收三根猫条，支持花呗分期。"

"你们特么是宠物店还是黑诊所？"江临把杨夕平放在会诊台，发现台面刻满梵文与二进制代码的混合纹路，"她后背长出了发光电路板！"

柴犬医生扶了扶金丝眼镜，肉垫在杨夕手腕按出数据流荧光："旧型号处理器过载，建议更换i9-13900K..."突然被飞来的听诊器砸中鼻尖，"开个玩笑，只是灵脉淤堵。"

更衣室布帘突然掀开，走出个穿汉服的少女。她发间别着的铜钱剑随步伐叮当作响，怀里抱着正在吐彩虹的英短，指尖还夹着张燃烧的符纸。

"让让。"少女把符灰撒进自动喂食器，"没看见在给猫驱邪么？"转头瞥见杨夕的伤口，突然吹了声口哨："哟，这不是捅了酆都WIFI发射塔的小夕夕嘛。"

诊疗室灯光骤暗。江临看着CT机吐出杨夕的骨骼底片——脊柱位置盘踞着青铜罗盘纹样，十二时辰刻度正逆向旋转，而心口嵌着把迷你银钥匙。

"你们夜行者都这么朋克养生？"他按住杨夕抽动的手腕，发现她指甲盖泛起金属光泽，"这算赛博修仙还是玄学机械飞升？"

少女突然用铜钱剑挑起他下巴："小哥哥阳气挺旺，要不要试试双修..."话音未落，杨夕的手刀擦着她耳际劈在理疗床上，床垫顿时喷出三昧真火。

"再碰他，"杨夕撑开淌血的眼皮，"就把你的淘宝符咒店举报给消协。"

治疗过程堪比大型玄学施工现场。当柴犬医生掏出雷击木U盘插入杨夕后颈接口时，江临终于理解为什么诊所需配备避雷针——整面中药柜迸发蓝紫色电弧，陈皮与忘忧草在量子纠缠中重组，最终凝成汤剂灌进她喉咙。

"你吞了饕餮胃袋？"少女数着空掉的紫砂壶，"这修复液够普通修士用三年！"

江临在药香氤氲中握住杨夕的手。她掌心的智能生命线正在重新编码，那些溃散的光粒顺着指尖爬上他手腕，在皮肤留下细小的甲骨文印记。

子夜钟声响起时，杨夕突然反扣住他的手指。诊疗室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爱情买卖》，柴犬医生尴尬地切换成《大悲咒》DJ版。

"听着，"她眼底流转着数据瀑布，"下次再随便跟人双修..."

"就扣我绩效？"

"就把你情书贴到城隍庙电子功德榜。"杨夕的冷笑被咳嗽打断，咳出的光尘在空气里拼出残缺的星图，"平安里不是安全屋，黑伞人随时会..."

爆炸声震碎了所有玻璃器皿。江临护住杨夕翻滚到中药柜后方，看见门外飘进三十六把旋转的黑伞，每把伞骨都挂着铃铛大小的骷髅头。

"躲进焚化炉！"柴犬医生按下警报器，宠物骨灰盒自动组装成机甲，"走员工通道去楼顶！"

江临背着杨夕冲上防火梯时，发现夜空变成了暗红色棋盘格。黑伞在身后聚合成巨型人脸，伞面流淌的咒文正是他在停尸房见过的眼睛图腾。

"把我罗盘调成自爆模式。"杨夕咬破他耳垂汲取鲜血，银杏叶耳钉突然睁开第三只眼，"对准巽位扔！"

"说人话！"

"往东南角扔！"

青铜罗盘脱手的刹那，江临看到自己的一生在电光中闪回：六岁打翻的蚂蚁窝、高考填错的答题卡、还有图书馆里林学姐发梢的晨光。而当爆炸强光吞没黑伞阵时，他清晰听见杨夕在背后呢喃："傻子，情书收件人早换了..."

天台铁门轰然洞开。穿着皮卡丘睡衣的杨夕本体正靠在直升机舱门，脚边堆着三百杯未送的奶茶，全息投影仪在暴雨中滋滋作响。

"欢迎来到真实世界。"她扔来嵌着银杏叶的银色头盔，"菜鸟骑手，准备好给阎王爷送外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