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儿,不要走,好吗?”陆泽的语气软了很多,语气里都快是请求了。
沈忱心里有些感动,她清楚陆泽这么不想自己离开其实都是为了她好。堂堂一教之主能用这样的语气和态度……真的很难得了!他是把自己当亲兄弟了,或者说,把自己当成家人了。
所以,万万不能像三年前那样,伤了人家一片好心。说话要客气点儿!
沈忱:“陆泽,这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也回答你了。嗯……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要是想和我在一起的话,来东离吧,你住在侯府,把那儿当成自己家就好。只是,若你和我呆在一起的话,可能不是很安全……”
“既然你知道不安全,为何要回去?就这么喜欢羊入虎口?”陆泽掰着沈忱的肩膀话说得很急。
“羊入虎口?哪有那么吓人!”沈忱抬手轻拍开陆泽的手,而后垂着眸子小声说道:“就算真是如此,也是要回的。只要东离一日不安定,我一日不离东离。”
四目相对之下,沈忱的眼神无比坚定,毫无波澜;陆泽的眼睛则是隐隐发红。
沈忱看着陆泽的神情、还有微红的眼睛,心里过意不去,又有些不忍心,转身背对着他:“回吧,今晚夜色不佳,月仙都不赏脸了,早点儿休息吧。”
还未走几步,只觉身后一阵风,沈忱的手腕被狠狠抓住,生疼得似乎要被抓断。陆泽失去了往日的耐心和温柔,他拽着沈忱大步向重华殿走去。
“陆泽,你……放手……”沈忱想把陆泽的手掰开,可是点儿用没有,她只能被他拽着走。陆泽的步子又大她很多,沈忱被他拽得颇为狼狈。
“陆泽!你放开!啊……”沈忱晚上看不清路,加上月色不佳,她没看见台阶被绊了一下,陆泽又不管不顾地拽着她往前走,她直接被拽得跪在了地上。
陆泽停下脚步,打横把人抱起,继续往殿内走去……
“陆泽,我没事,你放我下来!”沈忱感觉得到陆泽的不对劲,她推着陆泽的肩膀,双腿不住乱晃挣扎:“陆泽!”
陆泽一脚踹开房门,走到床边,把人扔到床上。还未等沈忱反应过来,陆泽从床头位置取出一物,沈忱只觉得手腕处一凉。待她反应过来,实在很难忍住不发火。看着手腕上和脚踝上的银色铁链,沈忱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忱气炸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冲着陆泽大吼出来。
陆泽似乎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妥,脸上神色没有一丁点儿的愧疚。他俯视着沈忱,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是你不愿意留下来的!不管我怎么说、怎么做,你都非走不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只好将你锁起来……”陆泽俯下身,凑近沈忱的脸:“乖,这样你就走不掉了……”
“你发疯也要有个限度!”沈忱真想一口咬死他,这叫什么话?他说得是人话吗?
陆泽站起身:“这算什么发疯?我还能更疯,就是怕吓着忱儿……所以,忱儿乖一些,别逼我……”他的手轻抚着沈忱的脸颊:“我真的不想伤害到你,你乖一些……”
陆泽就是知道沈忱不乖才这样说,他认识沈忱时太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沈忱究竟是个什么德性,那家伙的乖巧……九成是装的。她觉得装乖更有利于自己就会把乖巧装到极致,以致于与他朝夕相处的兄长都以为她从小乖顺。哼,都是偏人的!这小骗子和他独处时可没少亮爪子,披着兔子皮的小狐狸!
“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陆泽……”沈忱扒拉着手腕上的铁环想要挣脱开,自己手腕细,普通的铁链铁环有时候还真能自己抹下来!
可是,眼前这副锁住自己双手的铁环就像是给自己量身打造的一样,牢牢地卡在手腕处……
“忱儿不必浪费力气了,这是按照你的手腕为你量身打造的,你拿不下来!想要弄断也不太可能,玄铁的打造方法不知道你在藏书阁有没有看到,我可以告诉你,这样的玄铁,本座这样的内力尚要费些功夫才能将其弄断,你就别想了。”陆泽好心提醒道。
“陆泽……”沈忱磨着牙瞪着陆泽:“你太过分了!你这样对我,是把我当什么了?囚犯?”
“囚犯?”陆泽竟然笑了起来:“如果把你当成囚犯,我会在这里……”他伸出食指轻轻碰触着沈忱白皙的脖子:“也锁上一条铁链。”
“你……”沈忱已经被气得不想说话了,她往后退了退好避开陆泽的手,陆泽却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后脖颈拉近自己:“真漂亮……不戴点什么真是可惜了……”陆泽目光闪烁,眼神变得游离贪恋,他难以自抑地低下了头,吻了上去……
沈忱被吓住了。等她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自然没能落到陆泽的脸上。纤细的手腕被牢牢握住锁在头顶上方,瘦弱的身体一下子被压在床榻上。
沈忱嘴唇微颤,茫然地望着上方那张熟悉的脸:他疯了吗?他疯了!
“刺拉”一声,沈忱的衣襟被撕得大开,莹白似雪的肌肤暴露在眼前,刺激得陆泽**在四肢百骼蔓延。三年来,他对沈忱可不单单是思念,他早就对她起了**,这一点在他酒醉时看什么人都是沈忱时他就知道了。无数个夜晚佳人入梦,有多少次是他与心上人耳鬓厮磨、共赴**,那张清晰的面容此刻与眼前的面容重叠……陆泽很清楚自己的欲、和念。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对她的**竟会如此重!
他以为他能控制好自己的,可她想跑!她又想离开!
他的理智渐渐碎掉了……
看着身下之人被自己牢牢锁住动弹不得,她的身体不住地颤抖……陆泽喉间微颤,垂下头,仔细地看着她。目光所及眉眼、鼻子、唇瓣、所有,连她的眉间痣都不放过。她很美!陆泽什么也想不了了,眼前摄骨的美透露着无尽的诱惑,将他的**无限放大,冲垮了仅有的最后一丝理智。
他从她的额头、眉心痣、到鼻尖、再到柔软殷红的唇瓣……细碎的一路向下亲吻着,下巴、喉咙,再向下,密密麻麻,一处也不愿放过。
沈忱被这样越界碰触,身体抖得更厉害了,连带着声音也跟着发颤:“不……不要这样!别这样,陆泽,停……停下……”
细碎喑哑的声音很快被炽热的吻吞下。沈忱已经用了内力,却也推不开陆泽分毫。她被他牢牢禁锢住,像是身上压了座五指山,压得她快踹不过气来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沈忱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陆泽竟会这样对她!
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滴在枕上。沈忱感觉到身上之人的温度越来越热,不一会儿就跟个火炉一样烫得吓人!沈忱清楚,如果陆泽铁了心强要,自己怎么反抗都没用。屈辱、愤怒、难过、还有越来越强烈的窒息感……激得她眼泪落得更快了。她眼前变得有些模糊,头脑也开始晕乎乎的……
身上的疼痛突然停了下来。
沈忱缓缓睁开眼睛,迎面撞上陆泽通红的双眼,他眼睛直直地盯着沈忱的左手臂,随后……
竟然很可爱地戳了戳手臂上的守宫砂?
“你这个……是不是叫守宫砂?”陆泽声音低沉沙哑。沈忱惊了:他都冒火成这样了,竟因为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停下了?
“不然呢?”沈忱没好气地回答,她以为自己的声音应是极愤怒的,却不料,那软绵绵沙哑的声音从自己的喉间飘出,自己都吓了一跳。
陆泽的目光终于舍得从那个小红点上移开了,他俯着身子双目与沈忱对视:“你怎么还有这个?你和宗政玖容没有……”
“啪”一声,一记耳光干脆又响亮。陆泽的脸被打向一边。
似乎这一记耳光把他打醒了不少。他缓缓撑起身子,眼神错愕地看着沈忱,沈忱看向他的眼神冰冷彻骨,陆泽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不该说的话,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语无伦次的。但他那句话的意思谁听不明白?解释也解释不出什么来。
沈忱声音冰冷:“醒了就从我身上滚下去。”她今晚被陆泽气得半死,一膝盖不带犹豫地顶了上去。刚才陆泽把她压得死死的,双腿无法动弹,现在可以动了,能踢死他了!
陆泽的反应是真的快,一下子已经站在床边了。
沈忱懒得管陆泽,她背对着他从床榻上爬起来。衣服都被他撕坏了!随着她起身,衣衫滑落下来,露出瘦削白皙的肩头。沈忱还没来得及把衣衫拉上去,陆泽已经先她一步把衣服给她拉了上去。
沈忱:“你……”沈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神也是他鬼也是他,刚才撕她衣服的不是他?被色魔附身的不是他?自己这一身狼狈不是拜他所赐?现在装什么君子,给自己拉什么衣服?
沈忱:“你……滚出去!”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陆泽真的走了。
沈忱坐起身拢好衣襟,手指尖摸着自己的脖子,她就是再迟钝也明白了,陆泽对她……压根不是当朋友、当兄弟,是……
沈忱一头撞在墙上想把自己撞得清醒点儿。沈容对她说过,陆泽对她心思不纯,当时听到觉得是个笑话,一笑置之,还不让沈容瞎说,自己还有理有据地说要是陆泽真对自己有男女之情,怎么会几年不见自己?怎么放心有容容这样的大美人在自己身边晃悠?
她想着小时候……陆泽把她踹进河里喂鱼、把她埋到雪堆里说要做个真雪人、打个雪仗跟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往死里打丝毫不带手软的……往事历历在目,沈忱实在很难看出陆泽这些行为……是喜欢自己?
这天下间竟有这样别致的喜欢吗?
可今晚他……
沈忱觉得头痛,她不想想了。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烂的烂,破的破,想换件衣服再睡。“哐啷哐啷”的铁链声传来,提醒她根本下不了这张床。
“陆泽你个王八蛋!”沈忱狠狠骂了一句。
她没法换,只好穿着这身破衣服又躺了下来,慢慢睡了过去。不多时,她落进了一个凉冰冰的怀抱,还嗅到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杜若香。
这花香……是陆泽身上的……
他好像一直用这个味道……
他喜欢杜若?
应该是。
沈忱没有理睬,依旧睡着。
这一夜过后,沈忱像在启教里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任何人见到教主带回来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