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妹妹对他爱搭不理 第10章 10/情感大师

“汩汩……汩汩……”水流的声音。

伏黑甚尔洗完澡，简单擦了一下上半身，之后将浴巾往腰间随意一围，稍微掖住边角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果露在外的美好肉/体无人欣赏，因为今夜没有富婆买单——原本今天说要来的富婆表示自己的丈夫不知道为什么提前出差回来了，根甚尔通电话时似乎正被进行着某种隐秘的“惩罚”。

甚尔对于客户的生活并不感兴趣，他大刺刺躺坐在酒店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准确地调到赛马频道。

不久前他辞掉了没有前途的服务员工作（那份工作本身也是为了获取情报而打的掩护），白天又完赛马输掉了一切，如果不是没来的客户提前订了房间，今天甚尔怕是要流落街头。

不过距离天元同化日已经不远了，甚尔知道自己赚大钱的机会就在眼前，在此之前他可以委屈委屈自己。

当然如果有赚外快的机会，甚尔也不会放弃就是了。

“逝去的梦的颜色/如大海般深邃碧蓝/想把所有的话语都告诉你/就像想要忘记自己一个人一般……”情歌王子玉置浩二柔和悲伤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这首叫《蓝色爱丽丝》的日文歌是甚尔的手机铃声。

他默然地听了会儿歌，方才接起电话：“哟，这是想我了吗，小小姐？”甚尔的言辞暧昧挑逗，然而语气却沉稳/没有起伏，这反而让他的声音产生一种奇妙的令人想要征服的魅力。

可惜对面的是还不懂得成熟男性魅力的JK少女，开口就是：“那个……你说深夜孤单难过的时候可以来找你，任何事情都没有吗？”

伏黑甚尔换了只手接电话，空出来的手单手剥橘子，随便塞了一瓣进嘴里：“当然了。”

“那么能聆听完关于恋情的困惑吗？！”

少女的呐喊让甚尔短暂地停止了呼吸，惊讶使得他手中的橘子差点滚落。

他对面恰好是一面镜子，镜子虽然无法反映出他一米九的大块头，但虬结结实的肌肉清晰可见，立体的面庞本就冷峻，嘴角的刀疤更是衬得他生人勿近。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那种角色‘？”甚尔忍不住问。

聆听女高中生的困惑，解答关于恋情的问题，给出安抚性的答案……这种心理医生似的角色，显然跟甚尔不搭。

甚尔想破头也想不到会是这种展开，他以为这会是无知少女被成熟大叔诱骗的熟悉展开。

“因为……”六道雪扭捏地道，“伏黑先生是牛郎吧？应该对于感情这种事情，非常了解，对吧？”

伏黑甚尔给六道雪对名片上写了名字/电话/包夜价格以及“长期面议”的字样。

由此可见，伏黑甚尔接受包养的职业牛郎。

伏黑甚尔一时间想不出反驳的台词，话是那么说没错，但是……

“就是！”六道雪提高音量，不管不顾地说出自己的情感问题，“原本我有个喜欢的男孩子，喜欢了很多很多年，但是我知道那样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最近……”

“为什么会觉得会没有结果？”伏黑甚尔打断她。

“什么为什么？”

“很奇怪吧，你都没有争取过，为什么会显意识地判断没有结果？”

“这……”六道雪彷徨无措，“因为很多人这么说。”

“很多人是指？”

“家里的仆从啊，长辈啊，还有很亲近的人……”

“所以你就放弃了，连争取都没有争取过，就擅自断定绝无可能？”伏黑甚尔讽刺一下，一口咬在没有剥干净皮的橘子上，口感甜中带着苦涩，“你只是你的自说自话吧？”

“不是那样的……”六道雪挣扎，而后坚定，“不是这样的，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我们有着同样的姓氏！”

伏黑甚尔将手机拿远，特地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如果不是他提前知晓诸多情报的话，还以为自己在听《缘O空》系列的主人公独白。

实际上，六道雪身份证上的姓氏确实是“五条”，但是由于她早早就发现了自己对五条悟的心意，因此不肯承认，一直自称姓“六道”。虽然同性，但却没有任何血缘，在族谱上也关系甚远，因为她只是被挂在了五条悟远方宗亲的名下。

虽然但是，六到雪是只半妖，在咒术界连非术师都不如，所有人都告诉她：“别做梦了，你不可能成为五条悟的新娘。”

她被洗脑久了，将别人的观点内化，因此深以为然。每当她思及自己对哥哥五条悟隐晦的爱，都会感到羞耻无比，因为所有人都告诉她——你不配。

提前了解过六道雪相关情报的伏黑甚尔歪了歪脑袋，没有戳穿她拙劣的借口：“真麻烦啊，果然是小鬼……”换成是他的话，才不管别人怎么说，“然后呢？‘最近’？”

“最近我为了刺激他，跟他身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了……”少女接着道

“所以他们打起来了？”饶是伏黑甚尔也忍不住脑补一场兄弟阋于墙的修罗大战，然后女孩儿站在中间欲哭无泪地大喊你们不要打了……

“并没有。”六道雪汗颜地接着说，“原先我喜欢的那个人虽然也有各种吃醋行为，但认为这种都是哥哥对妹妹的袒护，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反倒是我……”

“你怎么了？”

“我好像逐渐逐渐……真多喜欢上那个人的挚友了。”

“……”伏黑甚尔单手开可乐，“哦。”

“他真的好温柔，跟那个人完全不一样。超级细心，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我微妙的心情变化，而那只猪头……只会说我好弱！”少女的语气起伏明显，虽然提起温柔少年时，语气很梦幻，但是提起猪头少年时，却更有活力。显然，后者更能牵动她的心，只是她不想承认罢了。

“咕咚”甚尔喝下一大口可乐。

情感大师伏黑甚尔看破不说破：“既然如此，干脆认真和那人在一起不就好了？”

这世界上美好的事物本来就不多，不及时抓住的话，只会一无所有。甚尔深有体会。

“可是……我并不觉得那人也喜欢我。”少女多愁善感地道，“我总感觉他距离我很远，明明就站在面前，灵魂却在很远的地方，伸手也够不到的地方……”

“是指无法真正了解到对方的想法和喜恶吗？”伏黑甚尔不愧是大师，对人性有着精准的把握。

“不愧是你！牛郎大人！”六道雪赞叹。

“……”

“你说的一点也没错。”六道雪悲叹，“我有试着去了解他，但都收效甚微。”

“你怎么试着了解他，都做了什么？”

“我带他吃各种各样的美食啊，就想获知他的口味，没想到他对什么食物的态度都是‘还不错’。”六道雪气馁地道，“也试着带他去各种好玩的地方玩儿，可他好像兴趣也不大，基本都是在陪我玩儿的状态。”

与夏油杰相比，五条悟实在太容易摸透了。五条悟喜欢甜食就是喜欢甜食，藏也藏不住，可夏油杰喜欢什么，从表面上来看还真猜不出。

虽然六道雪知道夏油杰喜欢吃荞麦凉面，但是除此之外呢？她一无所知。

人类总不至于只喜欢吃一种东西吧？

而且喜欢的颜色/想去的地方/热衷的音乐……夏油杰都没有明确的表示，好像对他来说，一切都是“还不错”“都可以”。

但对于较真的六道雪来说，“都可以”就是都不可以啊！

对于擅长照顾人的六道雪来说，夏油杰的体贴和退让（某种意义上是没有成型的坚定的自我）反而觉她感到苦手。

“哦～”情感大师甚尔轻吟了一声，而后道，“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吃他吃过的东西，走他走过的路呢？”

对于个人来说好吃好玩的东西，对于另外一个人来说未必如此，后者也未必感冒。只有走过对方走过的路，才知道其中真正的滋味。

六道雪醍醐灌顶：“大师，我悟了！”

感觉到六道雪马上要挂电话去实践的势头，伏黑甚尔提醒道：“咨询费十万円。”

“这么贵！”少女惊呼。

“这已经是打折后的学生价了，你知道同样的时间，那些贵妇愿意给我多少吗？”伏黑甚尔理直气壮的同时还有点咬牙，毕竟如果不是富婆爽约，他才不会在这里听小鬼鸡零狗碎的烦恼呢。

“好吧……”

甚尔随即给少女发了银行卡号，钱也迅速到账。

甚尔轻哼着歌，躺进了柔软的大床。

六道雪虽然活在别人家的屋檐下，但是她父亲毕竟是曾经拥有“百鬼夜行组”的大妖，留给她的遗产还不少，因此在金钱上并不吝啬，只不过伏黑甚尔做心理咨询的价格属实是高于市场价格。

“算了……”六道雪自言自语，“找到答案就好了。”

市面上不少心理咨询师为了更长期的诊疗费，会故意拖长治疗时间，如此，还不如找牛郎先生一次性解决问题呢。

应该会一次性解决吧？六道雪望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有些不自信地想。

在五条家多年被族老族仆打压的经历，让她对于自己能做成任何事情都抱有一定的疑虑。

不过即便如此，为了温柔的杰君，她回竭尽全力。

次日，体育馆。

夏油杰手一抖，投篮失误。

他拧起长眉，俯视着个头较自己矮不少的白发少女：“你想尝一尝我的咒灵玉，为什么？”

雪怎么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