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而迅速地穿梭在道路上,引领着她前往一个既神秘又熟悉的目的地。
虽然称之为神秘,但实际上并非完全不可预知。当随从急促地将她从梦中唤醒,提及霍副总之前的安排,指出今夜是她与她长期约定的时刻,她立刻意识到,今夜她将迎接的,是每个女性生命中不可避免的篇章。
然而,内心的痛苦如同凶猛的野兽,张开着血盆大口,逐渐将她淹没。
她感到呼吸困难,想要推窗呼吸新鲜空气,却被身边的随从阻止:“云小姐,窗子不能开,有人在尾随,不能暴露您的身份。”
她一时愣住,随后冷笑起来,是啊,她们之间明明约定好了要保密,成为“地下的情感寄托”。
怎能让她未婚的妻子察觉?怎能向外界泄露一丝一毫?
在这念头驱使下,她的视线长久地落在窗户开关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种种假设,若是她的未婚妻得知了这一切,事情是否会走向不同的方向?
又将引发怎样的风波?
如果这样做能让她摆脱她,如果暴露自己的面容能让她未婚妻离开,她为何不放手一搏,打开窗户,让自己被看见!
手偷偷地接近开关,却在即将触及的几厘米处犹豫不决。
她终究没有那份勇气,她...曾试图逃脱多次,但始终无法摆脱她的束缚,更别提...!
五年了,自从被放逐到多伦多,已经过去了五年,她几乎饿死在街头,也曾在寒冷的冬夜蜷缩在公园的一隅。
但是自从遇见楚茜,她觉得自己的苦日子终于画上了句号,她有了工作,能租得起一个小公寓遮风避雨,
她感到心满意足,从未奢望更多。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真的发生了。
就在三个月前,楚茜向她求婚了!
当楚茜说出“嫁给我吧”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有时候,梦境过于美好,反而让人难以置信!
在那一刻,她不知所措,楚茜似乎也相当紧张,“拿着这个,明天我会再来找你,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答复!”
她一边说,一边将装着钻戒的小盒子硬塞进她的手中,然后匆匆离开。
目送楚茜迅速上车离去,她不禁露出了甜蜜的微笑,原来楚茜也和她一样紧张,不知如何是好!
那夜,她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明天该如何答复楚茜,在她接受求婚之前,她觉得应该先对她多年的关怀表示感激,然后告诉她,这些年来她一直陪伴在侧,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欢乐,即便她没有提出求婚,她也愿意终身相伴!
想到这里,她谨慎地从枕头下拿出戒指,正打算试戴,“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夜的宁静。
夜已深,还会有谁来造访?
肯定是楚茜,今晚气温又下降了,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在夜晚来看看她,确认她是否需要加床棉被。
“楚..”门一拉开,冷风猛灌而入,那个“茜”字瞬间冻结在唇边。
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站在门口!“怎么了,认不出我了吗?”她的声音依旧傲慢,一响起,云馥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她已不再是五年前的云馥,不再是那个一见她就胆战心惊的女孩。
显然,她对云馥的变化感到震惊,眼神一寒,她跨出一步,就将云馥逼退了好几步。
随后,她的视线落在云馥手中的钻戒上。云馥见状,立刻想要将手藏起来,她眼中的凶狠让她感到恐惧。
但她的动作没有云馥快,只觉得眼前一花,手中的钻戒就被抢走了。
“把它还给我!”云馥慌张地叫喊着,扑上去试图夺回,却被她轻松地闪避,抓了个空。
“砰...”一个踉跄,她重重地跌倒在地,她已经多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痛楚了,五年了,是楚茜一直在保护她,让她免受伤害。
因此,她一定要夺回那枚钻戒。
“还给我,还给我!”她从地上爬起来,再次向她扑去,这一次她没有让她扑空,而是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拽到了窗边。
“云馥,这个戒指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她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寒意,她那嘲讽的笑容仿佛锋利的剑直刺心脏,为何,为何过了这么多年,她依然能够如此轻易地伤害她。
“是的,”她瞪圆了眼睛,怒吼着:“但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把它还给我。”
“别做梦了。”她边说边猛地推开窗户,冷风迎面袭来,而她接下来的动作比冷风更加令她心痛。
她扬起手,将戒指抛向窗外,那戒指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短暂的光芒,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你......!”云馥望向窗外,又转头看向她,突然间像发了疯似的挣脱开来,冲向门口。
“你给我回来!”她急步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猛地一推,云馥便被摔到了床上,“咔嚓.....”一声像是骨头断裂的响声,痛得她几乎要失去意识。
不,她不能倒下,她必须找回那枚戒指,如果戒指真的丢了,她该如何向楚茜解释?
这么一想,她咬紧牙关挣扎着站起来,继续向门口走去。“砰,”然而,她竟然挡在了门口,将门反锁。
“云馥,看来你过得挺滋润的,”她冷笑连连:“这五年,没让你变得更加温和,反而找到了一个富有的女人,哼,没想到你的见识虽浅,但在吸引女人这方面,倒是颇有一手。”
“你闭嘴!”这些与她有何关系?她凭什么这样说?
难道她忘记了,五年前是谁将她驱逐出云家,让她在无依无靠的街头徘徊,几乎丧命?难道她都忘记了,这些都是她的“杰作”!
“说到这个,我还真得感谢你,”云馥强压着内心的恐惧,狠狠地瞪着她:“要不是你当年把我赶出家门,我今天怎么会如此幸运,遇到一个真心关怀我、爱护我的人。”
“哦,”她的目光像锋利的刀刃一样在她身上扫视,仿佛在切割着她的心脏,“看来你已经决定要接受金楚茜的求婚了?”
“嗯,”她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刃在她身上扫视,似乎在无情地割裂她的心扉,“看来你已经决定要接受金楚茜的求婚了?”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云馥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她没有时间去细想,现在她最想做的就是把这个不速之客赶出自己的住所。
“没错,我已经决定接受她了,但这与你无关,请你立刻离开这里。”
说着,她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到了手机,如果她还不肯走,她就准备立刻拨打报警电话。
“云馥,你别做梦了,这绝对不行!”她面露凶光地盯着她,迅速靠近,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啪啦......”她手中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最后的求救手段也失去了,云馥心中涌起一股恐惧,突然,她张开嘴咬向她的手,希望这样能让她松开。
然而,尽管她用尽了全力,她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反而更加用力地抓住她。
云馥用充满恐惧的眼神望了她一眼,在绝望中看到了她那冷酷的笑容:“怎么不咬了?我本以为你能够坚持得更久一些呢!”
话音刚落,她的手突然松开了,但这并不意味着放过她,而是趁着云馥以为可以逃脱的瞬间,再次狠狠地抓住了她。
“云馥,你无法逃离我的控制!”她紧紧握住她的下颚,迫使她的目光与她相交,她渴望目睹她的恐惧和反抗如何转化为讨好和屈从。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云馥咬紧牙关,她不愿在这个人面前流露出一丝软弱。
“敌儿,”她突然唤起了她的昵称,这声音如同来自深渊,让她浑身冰凉,“你真的打算嫁给金楚茜吗?”
她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她,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这并没有阻止她,“你以为你有资格吗?”她仍旧说道:“别忘了,你还有一个住在精神病院的妈妈!”
提及母亲,云馥猛地睁开了双眼:“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提到她的母亲?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最近听说有医生能够治愈她的病症。”
“你再说一遍?”云馥反过来抓住了她:“那个医生在哪里?”
“想知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仅能找到那位医生,还能让她治愈你的母亲。”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像猫儿抓住了老鼠,不会立刻吞食。
“但我有一个条件,”她握着云馥下巴的手指轻轻滑动,变成了温柔的抚摸,“那就是你必须成为我的秘密情人。”
“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让她惊讶的并非“情人”这个称呼,而是她为何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首先,她从不缺乏女性的陪伴;其次,她怎么可能让她留在自己身边?难道她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恨、最厌恶她的人吗?
云馥困惑地望着她,五年前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五年前......
“妈咪,您不能这样!”那一刻,十六岁的云馥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闭嘴!”云孟禾狠狠地瞪着她,冷冷地说:“我现在没空理你,给我让开。”
“妈咪......”尽管左脸已经失去了知觉,云馥还是勇敢地哀求:“妈咪,医生说妈妈的病情比之前恶化了,如果她知道了,病情肯定会......”
“我叫你闭嘴,你没听见吗?”云孟禾更加愤怒,用力地推开她的肩膀,瘦小的云馥就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推后,一个踉跄,后脑勺狠狠地撞在了沙发边缘,瞬间失去了意识。
“哼!”云孟禾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急匆匆地走出了门。
客厅里的仆人们对此已经习以为常,没有人上前去查看她。
直到下午,负责布置客厅的仆人觉得云馥躺在沙发旁影响了布置,才叫人来把她抬进房间。
脑袋疼得厉害!不知过了多久,云馥缓缓恢复意识,后脑勺的剧烈疼痛让她忍不住又闭上了眼睛。
尽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遭受打击,但刚才的那一撞可能触发了旧伤,痛楚几乎让她难以忍受。
她多么希望继续沉睡,那样就感觉不到疼痛了,然而,花园中接连的礼炮声将她从床上惊醒。
她急忙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只见花园里灯光璀璨,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随着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花园的大门缓缓开启,一列装饰着大红喜字的车队缓缓驶入。
天哪...她究竟昏迷了多久?为何醒来时,妈咪的婚礼都已经结束了?她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