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你 第10章 似梦非梦

财务的预算出来了，差了还是有那么多。

卡导拿着新的企划方案去找到赞助商，赞助商可是商人，他们可不管剧情，可不管观众的评价如何。

只要他们的产品能出现在剧中，而且就算是烂剧，只要有收视率也无所谓。

相同的钱，资本家自然要获得更多的剩余价值才行。

不能获得剩余价值的投入，资本家才不会做，又不是公益又不是慈善。

所以，卡导拿着新的计划去找赞助商的时候，自然是要碰一鼻灰，还好供应商没有拒绝的那么直接，只是说今年剧的预算投资已经满了，要明年才有新剧的投资预算。

卡导听着这话，当然知道这话不是真实的理由。

此时的卡导，再次感受到了，晚上自己就站在泳池外，半点都动弹不得的无奈、气馁。

可是现在气馁就意味着，卡导在已知的每一集结尾的情况下，在一种黄河浑浊水体的心情下和陈晓光见面。

当初选择导演这个行业的初心，还能再继续坚持吗？

陈晓光让卡导再次看到了让他成为导演的初心，卡导是坚决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放弃。

“我们剪辑掉的剧情，可以在剧播完之后，我们也会分集分时间重新放在网上，让观众每周都可以继续去观看。一个正面，一个反面，自带炒作，自带话题和流量。好剧年年有，大事像这种自带炒作的作品，今年只有一部。粉丝和流量自然不是两倍。”这算是卡导最后的理由了吧。

供应商硬着卡导最后的理由，似乎觉得可以，点了点头，“好，这算是今年我们最后的投资了。”

“谢谢您！谢谢您！”卡导非常的感激

“我会和法务才有是财务说一声，尽快签订一个补充协议。”供应商

“好的，好的，非常感谢您！。”卡导。

资金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卡导可以安心的和Gigi编剧讨论新的剧情，和剪辑师商量新的剪辑。

这一周似乎过的很慢。

终于又到了播剧的时候了，这一集的结尾已经不再是原来的结尾了，结尾已经不卡了。心的一集结尾很甜，1给了0房门的钥匙。

陈晓光播完之后，火速的就洗漱了，躺在床上，准备进入梦里。

他一定要声讨一下卡导，害他被泡在水里一周。

陈晓光都想好了，能打一定不骂，能骂一定不说。

陈晓光终于睡着了，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

而且他还在自己的房间，可他完全没有昨夜见到卡导的记忆，也没有剧里最后场景的记忆。

是的，不仅陈晓光没有，连卡导也没有。

陈晓光自言自语的说到，“难道我不弯了，不用再见到卡导了，太好了。”

陈晓光赶紧给女朋友打电话，这个周女朋友上白班，陈晓光要约女朋友下班之后看电影，吃饭，还要一起回家。

女朋友看着陈晓光发来的信息道也觉得有些奇怪了，话说这一个月来，两人几乎没有什么互动，而这段时间陈晓光似乎也有些恍惚。

陈晓光：琳琳，今天晚上我来接你下班，我们去吃饭，看电影，好吗？

琳琳：好啊。

陈晓光：你有想看的电影和想吃的东西吗？

琳琳：我想看最近正在热播的那部电影，好像叫什么初恋。

陈晓光：好的，我来订票。吃饭呢？

琳琳：医院的同事推荐了一家泰餐店，说是味道非常好，非常的地道，要不就去吃泰餐？

陈晓光：好啊，你把名字和地址发我，我来订餐。

琳琳：好。

陈晓光：那你下班我来接你，你先工作。

琳琳：好。

好久都没有和女朋友正儿八经的约会了。

自从播了卡导的新剧，陈晓光都已经到了，怀疑自己性取向的地步了，连自己钢铁直男的性取向都动摇了，又怎么能有心思来和女朋友约会呢。

陈晓光开始定电影票，然后又是订餐厅，这么一倒腾也都差不多下午两点。

陈晓光开始收拾打扮自己，毕竟这一个月对于陈晓光来说，那是绝对的黑暗。

如今走出黑暗，自然这形象也要明朗光亮一些才好。

首先选衣服和裤子，然后洗澡弄头发，这么一折腾下来，也该出门去接女朋友了。

琳琳看着陈晓光的样子，总觉得心里怪怪的，衣服是旧的也不是新的，人也旧的可就是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两人先去吃饭，看着这些泰餐，陈晓光觉得很正常，就是泰餐罢了，除了样子有些和国内的餐不一样，都是要被吃掉，然后消化，然后……。

拿起叉子，尝了尝，陈晓光居然想起了和卡导一起吃的泰餐，他瞬间觉得这个泰餐味道不正宗。

和卡导一起吃饭的时候，卡导可是很照顾陈晓光，什么调料都给陈晓光解释一遍，辣的咸的甜的苦的，陈晓光完全不用自己动手，只要点头就好了。

要是辣了，卡导会第一时间给陈晓光递水，要是热了会喂他冰激凌。

菜也不用陈晓光点，只要吃就可以了。

当时不觉得这是一种幸运和幸福，现在陈晓光倒是觉得自己受卡导很多的照顾。

陈晓光突然觉得自己没有出息，好不容易摆脱了卡导，现在居然又想起了卡导。

陈晓光赶紧给琳琳夹菜，来分散自己那没出息的注意力。

显然这顿晚饭，陈晓光吃的心不在焉。

说他心不在焉，是因为他居然不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琳琳，而是在逃避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卡导。

吃过晚饭，两人去看电影。

陈晓光负责去排队换票，买爆米花。

话说上次和卡导看电影的时候，陈晓光还是只在旁边等待的人，如今就成了卡导的位置了。

进到放映厅没多久，就开始放映电影了。

这个时候，陈晓光才发现这部电影正是他和卡导看的那部电影。

当时不仅说的是泰兰德语言，连字幕都是泰兰德的豆芽菜，陈晓光能看完这部电影，能知道这部电影讲的是什么，全靠卡导一字一句给他的翻译。

如今虽然依旧说的是外文，但是好歹也是汉语字幕。

陈晓光没看一条字幕，都能想起卡导对他的英文翻译。

今天晚上的约会，陈晓光觉得完全没有约会的感觉，完全被卡导破坏了，可卡导明明却又不在。

回到陈晓光的家中，洗漱之后，本该两人亲密一番，琳琳也给陈晓光暗示了，可是陈晓光就是不行。

明明亲吻的是女朋友琳琳，可是陈晓光的脑海中都是他和卡导的亲密戏份。

最终陈晓光放弃了，琳琳问陈晓光，“你怎么了？今天晚上从吃饭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陈晓光愧疚的看着琳琳，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开口。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你跟我说。我看的出来你对我有愧疚，但是你一直这么不说，你就一直对我有愧疚，我可不想我们之间是因为愧疚在一起。”琳琳的话倒是显得很温柔

琳琳的话戳中了陈晓光的内心，陈晓光也终于开口了。

他将这一个月来自己和卡导的事，全部告诉了琳琳。

琳琳什么话都没有说，从床上下来，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陈晓光

“当然是回我家。我在你家的东西，等我把你今晚跟我讲的事，完全消化了我再来拿，这期间你也不用联系我。”琳琳的话很冷静，似乎在压制着内心的某种情绪。

“好。”

穿好衣服之后，琳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陈晓光的家。

看着空荡荡的家，陈晓光突然觉得好孤单，好凄凉。

身边一个人竟然也没有了。

有的只是那些不在的人的那些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