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 第8章 调查（3）

“大伙还说刘江的志气比山还高。我操过这个心，不管春夏秋冬，晚上他一不出门去玩耍，二不去喝酒聚会，总是一个人坐在宿舍里看书学习。这个青年人可真有点吃苦精神，一写起东西来，能一连几夜不睡觉，还发表过几篇小说哩！他已经二十大几了，还没有谈过恋爱。我看他不错，曾给他介绍过个对象，哪知他说没有精力考虑这个问题。嗯嘿，你别看他不哼不哈的，可不是个凡人！……”

游嘉栩听着听着，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眼前出现了一层迷雾：表姐夫林昊天说“刘江有理想，有志气，爱学习也很喜爱文学”；食堂负责人说“刘江上下班比钟表还准确,志气比梅山峰还高，晚上总是一个人坐在宿舍里看书学习,一写起东西来，能一连儿夜不睡觉”。他觉得刘江是一位有美好追求的青年人。可是当一想起柳妮娜说刘江和郭楚兰的那种关系……仿佛又进入了云雾山中，刘江的形象又模糊不清了。

食堂负责人介绍完了，端起茶杯，热情地让蒋辰禹和游嘉栩喝茶。蒋辰禹接过茶杯也十分热情地说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支持！请问，刘江和孟教授他爱人认识吗？”

“可能认识，可能认识。”食堂负责人皱了皱眉头说，“我听到点反映说刘江老往她家送菜。还有人说他俩……”他连连摇摇头又说，“不可能不可能！"

蒋辰禹听着，没有说什么。他只是问刘江二十几了？”

“二十五岁。”

“长相什么样？”

“就一张白净脸，两个大圆眼，中等偏下的个头，胖乎平的身子，算得上一表人材呀。”

蒋辰禹这时候才又向食堂负责人问：“刚才你说有人说他俩究竟是怎么啦？”

“说刘江和郭楚兰有那种关系。”食堂负责人显得认真、诚实地说，”不知是什么原因，刘江经常到孟教授家里去。搞得风言风语说他俩这个那个的，可我不相信……”

末了，蒋辰禹沉思片刻，什么话也没有说，站起来握住食堂负责人的手：“咱们就谈到这里吧以后还可能会来麻烦你的。”

游嘉栩再跟蒋辰禹来到教职工宿舍区五号楼时太阳已经移动到西天了。由于赵大妈是韦副校长的丈母娘，还是个老治安积极分子，他们先到她家里去了解情况。赵大妈虽然六十来岁了可耳不聋眼不花，腰板硬朗，手脚灵活，头上有几丝银发。她总是笑眯眯的热情待人。蒋辰禹望着这位慈祥的老人问她您认识食堂炊事员刘江吗？

赵大妈先点点头又警觉地反问道：“他和案子有牵连吧？”

蒋辰禹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笑笑，又问：“他常到这个楼上来吗？住户对他有什么反映没有？”

赵大妈想了一会儿，向他们说：“这个年轻人上午常到孟教授家去，时间长了，各位对他就嚷嚷开了……”接着讲述出这样一个非常可疑的情况。

在这此楼东头，涓涓家的西隔壁住着孟教授一家。他今年五十岁了可是爱人郭楚兰才三十来岁。

孟教授从去年五月就出国了，郭楚兰一直有病在家休养。一年来，刘江老是在上午八点多钟到她家里去，十点来钟才离开这里，况且，总是在人们上班后来下班前走。后来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这个刘江每一次进进出出，一遇见人老远就躲躲闪闪的，人们就更觉得奇怪了。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宿舍区就悄悄地传说着刘江和年轻漂亮的楚兰有两性关系，而且越传知道的人越多。

赵大妈讲述到这里，向他们说：“郭楚兰其实是孟教授的二婚妻子。这个刘江常到她家来，这是真真切切的事儿，我亲眼碰见过他不少次，有时候还拿点鲜菜。他一看见人总是脸红，不自然。”

蒋辰禹又向赵大妈问了刘江的相貌、年龄、个头、胖瘦，赵大妈说的和食堂负责人说的、涓涓回忆的没有矛盾又与对那两个脚印的推断相吻合。蒋辰禹兴奋地看看游嘉栩又把目光转向赵大妈问刘江和郭楚兰他们那种事儿，没有人看见过？

赵大妈摇摇头说：“不知道。对那种事都是私下聚嚷的，可谁也拿不出啥凭据来。”

游嘉栩想到娜姐说刘江为什么不到表姐家里去的情况，向赵大妈问道：“大妈，刘江不是也常到我姐家里去吗？后来他为什么又不去了呢？”

赵大妈忽闪着眼皮儿想了一下说：“不错，刘江到你姐家里去，我也见过几次。不过那都是在晚上，他走时手里总是拿着书本。后来他为啥不去了我不知道，也没有听别人说过这件事儿。”

他们又访问楼内了几个家庭，大家反映刘江的情况和赵大妈说的差不多，直到深夜，他们才离开学校。在归途上，蒋辰禹告诉游嘉栩明天上午要接触刘江，还要让涓涓悄悄辨认他。

第二天一早，他们先在派出所查阅了刘江的户口，他今年确实是二十五岁，家里没有别人了。在去学校食堂的路上，蒋辰禹上下打量游嘉栩几眼后突然问：“游嘉栩，你身高一米几？”

“一米七二。”游嘉栩随口答道。

他停住步，从皮包里拿出小圆盒，哧啦一声抽出米尺，量起游嘉栩的身高来。游嘉栩疑疑惑惑地问他：“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他也不解答，量罢，只是向游嘉栩笑着说：“你记住，一米六五恰与你的眉毛一般齐。”

这时候游嘉栩忽然想起来了，蒋辰禹从现场门口那两个脚印，推断出凶犯身高一米六五左右，可他这样量又是干什么呢？蒋辰禹见游嘉栩皱眉凝思才向他解释道：“咱们见了刘江总不能量他的身高吧？我想到时候，只要你趁势和他并肩一站，我以你的眉毛为准，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一米六几了。”

游嘉栩这才恍然大悟，惊喜地称赞：“你真有办法！”

蒋辰禹淡然一笑，伸手推了游嘉栩一下，他们往前走着，他有点发急地说：“可怎么能巧取刘江的体重呢？游嘉栩，好好动动脑筋，想想办法。”

他们走着想着，想着走着，可谁也没有想出好办法来。快到食堂院的门口游嘉栩脑海中才猛然闪出一条计来，可是人来人往，游嘉栩只得与蒋辰禹耳语一阵……蒋辰禹听了连连点头称赞。游嘉栩按约定好的地点又去把涓涓来，他们一起到了食堂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