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找了个旅店歇脚。
‘阿言,楼下等你吃饭啊。’悦颖敲了敲房门大声喊道。
‘好嘞,马上就来。’
‘这鱼肉还挺好吃,真鲜呐。’和安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他们这里有个湖,这些就是从那里面打捞上来的。’
欣瑞一边说着一边剥着螃蟹,剥完把盘子推到悦颖面前。
悦颖嘻嘻地笑着。
‘那我不客气了,我啊,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吃过这个带钳子的东西,更是一点不会剥。’
‘他在你们房间里干嘛呢,这么慢。’
‘他说是在换衣服,说是热出了一身汗,太臭了,受不了。’
‘咚咚咚~’
坐在楼下的悦颖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你终于下来了,再不下来一会都让和安这小子吃完了。’
‘温家公子,那螃蟹都进你肚子里了吧。’和安没好气地说道。
公主看着眼前的空盘子扭身喊道,‘小二,再来两盘螃蟹。’
‘好嘞客官,这就来。’
‘哎,你们几个吃的这么欢怎么不来点酒?’
悦颖嘴里被螃蟹肉占据了,叽里咕噜地说,‘阿言你是不是傻,这些要是跟酒一块下肚,你明天还赛不赛马了。’
‘我酒量好。’
‘这跟酒量没关系,到时候直接让你痛的起不来床,这些东西就不能跟酒一起下肚。’
阿言尴尬地挠了挠头。
‘欣瑞我们明天只能穿这个去参加吗?’
‘你穿什么都无所谓的,这里没人认识我们。我们现在穿这衣服,是因为旅店里人杂。马场上我们跟着和安和阿言走,没人在乎的。’
‘太好了,我可不希望我赢的时候被当成男人。’
‘当成男人有什么不好的?’
悦颖无语地瞥了和安一眼,扭过头,对他说,‘当成男人有什么好的?我说你是女人你很开心吗?’
‘那倒也不会,就是可能。。。没事我跟阿言保护你们。’自知不占理的和安小声说道。
吃完后,几人陆陆续续回到自己房中歇下了。
‘悦颖,你有想过以后的生活吗?’
两人躺在榻上,屋子里静悄悄的。
悦颖闭着眼轻声说道,‘这个问题你问过。’
‘只是去看美景,也总有一天觉得无趣的。’
‘那就什么时候看腻了,什么时候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开个医馆,或者四处行医,或者去帮老百姓建堤坝建屋子,我一身本领总能找到事做。’
‘那你爹娘呢?’
‘我又不是不回去。不过我想,如果有人陪着,应该不会看腻吧,即使是同一处景色,也会因为身边陪着的人而不一样。’
‘自由自在的可真好。’
悦颖转过头,期待地盯着欣瑞,‘你有拆开我送你的木盒吗?’
欣瑞感受到了悦颖的鼻息,只是闭着眼摇了摇头。
她哪里敢转和悦颖对视。
悦颖再次合上眼睛,将头转回,‘没事,时间还多着呢,你慢慢拆,你那么聪明,总有一天你会拆开的。’
‘悦颖。’欣瑞轻轻喊了一声。
她好累,车程太长了,茶余饭饱之后,她的脑袋像被瞌睡虫侵蚀一样,只嗯了一声。
‘无论以后你身边是什么样的人,发生什么样的事,都坚持你自己想法,好不好。’
悦颖轻声呢喃着,‘一定会的。’
若不是旁边的人是欣瑞,她早就不想理了,这下彻底昏睡过去了。
‘那就好。’
日上三竿,梳妆打扮好的几人出发去了赛马场。
悦颖,和安,阿言三人挑选了自己心仪的马匹,去试马场随意溜了两圈。
‘欣瑞怎么不上马?’
‘奥。公。。。不对,李小姐说一眼扫过去没选到自己喜欢的马匹,去一旁的看台坐着去了。’
阿言心里清楚,他的公主应是没的心情和他们一起玩的。那日听到和亲的消息,他吓了一跳,总觉得公主会不开心,可是在浮祁那几日没察觉什么异样。况且公主还突然叫他们一同来游玩,他本以为是没什么事,现在看来这事可大了。
‘没事,她不愿意那我们跑呗,这么热的天,坐着喝喝茶也挺舒服的,不过我可听说这奖品是一坛绝世美酿。’
‘那欣瑞这个酒蒙子一会可要开心了。’
阿言真不知道她的自信是哪里来的,这场上男子居多,个个健硕魁梧,看上去一个能打自己两个。
三人被分进不同的小组里进行赛马。
和安和阿言就不用说了,自然是轻松赢下了前两轮,只等着进行最后一轮的比拼。
悦颖第一轮很顺利,与她一同比的男子跟她刚才所看见的不同,看起来还没有悦颖壮硕。同组的女子,则是马术有些差,控制不好手中的缰绳。
在进行第二轮时,出现了些意外。
她旁侧男子的马惊了,在跑马道上到处乱撞。
‘救命!救命啊!’
悦颖本是马上就要冲过线了,扭过身子,发现那匹马正冲着自己发了疯地跑来。
就算自己的马跑得快也跑不过疯了的马。
她将左侧的脚悬空,把重心放到右侧的马镫上,从腰间别着的小袋子里抓了一大把粉末,等到那匹马追上来,对着它的鼻子一甩手,紧接着手上缰绳往右侧一拽,改变马的跑向,她整个人侧爬在马的右侧。
那人的马跃出围栏,没一会就趴在地上了。
但是悦颖发现自己翻不上马背了,手上拽的缰绳因为一直偏向右侧,导致马跑过线之后,一直向右前方跑去。
她的手哪里是在用力拽着,分明就是手腕挂在缰绳上被卡住了。
阿言和安比完后就去看台上找公主了,拽了几把椅子坐下,几人远远看着悦颖驰骋。
‘她这是在炫技吗?’
‘不对啊,她什么时候学会侧挂了?我们俩也没教这个啊。’
‘不对不对,她旁边那匹马惊了,快走快走。’欣瑞放下手上的杯盏,提着衣裙带着两人跑过去。
‘温家小姐,抽手,前滚翻。’看台是被围住的,几人只得站在围栏里面大声喊道。
‘悦颖,你听他的,快!’欣瑞眼看着她就要撞上前面的墙。
和安开始翻越围栏。
‘小马小马,给你也闻点迷药。’悦颖又抓了一把粉末,撒过去,用力扯出被卡主的手,两手顺势抱头,借力让背部先摔在地上,周围的尘土飞扬,呛的她猛烈咳嗽。
和安还是力气大,一把抄起在地上翻滚的悦颖。
‘温家小姐,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那匹马。’悦颖气喘吁吁。
‘阿言去救了。’
和安和公主两人搀扶着她走回看台。
‘小姐,您没事吧。’青衣带着药盒子急匆匆地赶过来。
刚才公主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给叶萝递了个眼神,让她去找青衣。
‘小问题小问题。’她轻打了打身上的土。欣瑞把她带到一间厢房里,处理身上的伤。
右手手掌上有被缰绳划破的痕迹,长长的一道,手腕上则是有很重的血痕,背上倒是只有几块淤青而已。
‘小姐,你忍着点。’青衣将药粉撒在伤口处,用纱布缠了一圈。
‘没事没事,我小时候不也老受伤吗?’
悦颖痛的呲牙列嘴,‘斯——啊——青衣你若是还当我是你家小姐就轻点,这伤没给我疼死,你这手给我按死了。’
欣瑞拿起药酒涂在她的背上。
‘欣瑞见笑了,谢谢你啊。’
‘谢什么,不过你处理的挺对的,主动借力前滚翻,可比跟马一起撞上墙好。’
‘小姐,要我说你一会就别参加了第三轮了。’
‘没事没事,这就是皮外伤,包扎完就没事了。’悦颖顿了顿,看向欣瑞。
‘你想去就去,一会让青衣把你的大块头朋友喊过来,真要有什么事,我们肯定会救你的。’
悦颖觉得这话似曾相识,‘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什么话。’
‘就你第一句,我好像昨天也听你说来着。’
欣瑞没有应答。
青衣看了眼这两个人,‘小姐,你该不会脑子摔坏了吧。’
‘我一直用胳膊护着我的头,根本就没碰到地。’
悦颖换好衣物后,三人一起去了看台。
‘怎么样?’阿言看到悦颖走过来,立马上前。
‘皮外伤而已,谢谢你啊,和安,要不是你那一抄,我估计身上都是口子。’
‘没事就行,一会还继续第三轮吗?’
‘嗯。’
‘行,那你小心点,不过问题也不大,我俩应该有一个人跟你同一组。’
第三轮过后,场上所剩的赢家没有几个了,算上和安,阿言不到十个。
‘我赢了你,你生气吗?’阿言有些心虚。
‘你怎么这么问?’
‘感觉胜之不武?’他指了指悦颖手上缠的纱布。
‘我全力以赴了,是我技不如你。不过,那坛酒就靠你俩了。’
这进行第四轮的还有三位女子,看上去个个英姿飒爽。
‘要是她们赢也挺好的。’
能进到第四轮的,确实都有几分实力在身上,场上差距咬的很紧。
最终,和安拿下第一,阿言和那三位女子包揽了前五。
‘公子,您很厉害。’三人中的一个在与和安交谈。
‘这位小姐也很厉害,那个拐弯处,要不是您喊了我一声,我怕是要撞上围栏了。’
‘举手之劳,也不能为了一场比赛,眼睁睁看着你撞上去。’那女子两手交叉对他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和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
‘不是我们的人。怎么了?喜欢啊。’阿言从一旁探出个头。
和安给了他一拳,略有些严肃‘别瞎说,对人家姑娘不好。’
阿言捂着自己的胸口,故作受伤道,‘手真重。’
和安看了他一眼,‘行了,我觉得这下有酒蒙子要开心了。’
-言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