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是人类 第14章 没有愧疚的玫瑰金

对这种事，万延确实有了些许眉目，他本打算踩点抓人。

于是，万延找来回屋悲惨姐妹组，给了5000元，让年轻的妹妹施亚琪穿上漂亮性感的连衣裙，半夜走在偏僻黑暗的道儿上作为诱饵，他自己悄悄跟在身后等狼出洞。

万延就穿着袜子，没有声音，施亚琪数次转身看，怀疑万延没有跟着。他多次挥手表示自己的存在后，施亚琪才习惯了这种模式。

然而，罪犯没抓到，碰见夜店出来搭讪的巨多。

最后，万延跟着施亚琪的身影，在微弱的路灯下显现，被巡警拦住了。

“你叫什么？为什么跟着那那女人？最近行踪透露下，2天前去了哪里，有旁证吗？”他身后的腊肠犬，也跟着龇牙咧嘴。

“大哥……他不是罪犯……”施亚琪转身见万延被绊住了，赶紧朝巡警解释，她说话还不利索，但好在没什么口音，“他给我钱……让我引出那个连环强/奸犯，他说有把握抓住坏人。”

我去！姑娘，你干嘛说实话？

就不能简单地说，我跟在身后保护你的安全吗？

“这种事得让警方来，你们掺和什么？都赶紧回去吧？别学小说电视剧自己抓犯人，那犯人多凶恶可不是看新闻才能感受到的。”

万延见几天下来，一点线索都没有，最后放弃了踩点放饵的计划。

而之后的几天，连环案断了，这个重案最后落到了蒙清手中。

“那个器官交易案还没破，又来个连环强/奸/杀人案，魔都可从没碰到过这样的重案高峰期。”

一线城市治安严格，郊区一带人口没市区多，本来就没什么悬案，占比非常少的杀人案，都是显而易见的仇杀情杀。

这一年，先是走私器官后是连环犯案，总觉得这群恶棍还没犯完，等着后面排队。

“这种类似的重案，希望没有别的。”

万延休息了几日，又每天夜跑锻炼身体。自从变异后，他越来越注意自己的力量爆发，猫咪的特性让他速度加快，却并无赋予力量。

于是，在剩余的时间，他会选择举铁。

“额……才发现下雨了……”万延赶紧收了衣服，给自己倒了牛奶追着剧。

没一会儿，就接了好友姚一启的电话。不过这声音不是姚一启的，竟是他的女友侯颖。

“万延，你是不是和一启说了我和我弟弟什么坏话？那天我就感觉你们几个鬼鬼祟祟的，不想让我听到。那场饭局之后，他就对我冷淡了很多，他以前从不会这样对待我！”

万延默默听着女人发泄般地咆哮，真是想不到饭局上一声不吭的侯颖，电话里如此大嗓门，他耳朵都快聋了！

“让姚哥接电话，我来和他说。”万延本来因为侯建有点不爽侯颖，也仅仅是有点而已。现在则是对这女人厌烦，难道要告诉她“你弟弟在搞器官交易的犯罪行动？”

“你又要和他说什么？你是不是又要添油加醋？”

万延耐心被逐渐消耗，声量不禁提高：“我再说一遍，把手机还给他！”

侯颖也是怂，抽抽涕涕地道：“他……他喝醉了，我才有机会拿手机。他喝了酒后，说要和我分手……”

万延没好气地道：“那关我屁事啊！”

“可是那次饭局之后，他才开始对我冷淡，不是你还是……”

“我都说了，关我屁事？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吗？”按姚一启的性格，要是真特别在意，早就讲分手了，也不会拖到现在。他应该有旁侧敲击挖掘过侯颖的三观，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那女人直接哭出声来，道：“这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的错！”

万延不想同外人多说，挂掉了电话，等姚一启醒了之后，再了解情况吧！

临睡前，万延再次接到姚一启的电话，这次总算是姚哥本人，声音有些含糊，应是刚睡醒。

“抱歉，刚才她打扰到你了。”这次的声音很单一，周围没有杂音，侯颖应该离开了。

“没事，就是我也好奇，你怎么突然提起分手的，别和我说是因为侯建。”万延说道。

姚一启打了个哈欠，对面传来喝水的声音：“我听到你被侯建迫害后，饭局一结束就去你说的那家医院打探到消息，都是真的……她在饭局上带的玫瑰金手镯你看到了吧？是侯建买的，侯建这人能有什么收入，或许是用你的器官换来的……对了，我认识个名医，到时候让提给你看看……”

“我没事，你继续说。”

姚一启还想坚持什么，最后还是把自己对侯颖的心结道来：“我后来看到那手镯，心里就来气，就买了一只镶了六颗钻石的手镯，和她的玫瑰金手镯换。”

万延：“……”

“延子？燕子？”姚一启发现万延没接应他的话，外号又叫串了。

“我去，你别这样叫啊哥儿们！你继续继续……”老子只是感叹了下真壕，你都把老子十几年前的外号要叫唤出来了！

姚一启继续说道：“结果是她不肯交换，说是这自己亲人送的，有特殊意义。”

哦……没看出来，侯颖还挺有骨气，要是她没那么高尚，也沦落不到与姚一启分手。

“我想着亲人送的，的确不是我这谈了没俩月的男友有意义。于是我就把你的住院资料拿了出来，以及你与我们说过的话。”

“兄弟，你就这么把我供出来了？”万延早料到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样快，“然后呢！她肯定不信，说你胡扯的。笑话……换我我也不信，确实侯建以前看上去挺老实的，要不是这样，我能被他骗吗？”

“她确实不信，我可以理解。但是，让我想和她分手的，是她后来又说了一句话。”

那一天，不是侯颖的生日，也不是特殊的节日，姚一启却花费重金，给她买了钻石手镯。

但是，要求以侯颖的玫瑰金手镯作为交换，然而侯颖不愿意，姚一启只要把万延的遭遇铁证拿给了对方。

“万延……他身上那么多器官没有了，怪不得我们见到他像丧尸一样，他还能活多久啊！”

这不是姚一启要的反应，他反问侯颖：“万延不是生病才这样的，他被人陷害出卖，被不法分子挖了内脏。你知道他是被谁出卖的吗？”

侯颖摇摇头：“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问我，那次饭局之后你就对我不冷不热的，万延和你们说了什么？我看到你们出去回来后，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友好了。”

“那个害万延的人，是侯建。”不给侯颖任何准备，姚一启把以往查到的东西，都一一列出，“万延出事那天，侯建在魔都。我去过侯建以前租房的地方，那时候他已经搬走了，但他的邻居说，民警来找过侯建，还是带着手铐腰间塞着枪来的。”

“我不信！”即使姚一启说得清晰，侯颖都不想证实，“我弟弟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你又没有亲眼见过，怎么容外人来污蔑他？”

“哦……万延为了污蔑你弟弟，把自己内脏掏空了？”话说到这份儿上，姚一启已经对侯颖失望了。

侯颖自觉占了理，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泪眼迷蒙指着姚一启道：“就算我弟弟做了这种事，你对着我发火干嘛？”

姚一启努力平复怒火，试图用最温和的声音提醒她：“你弟弟没有工作却突然发横财，他给你买镯子的时间，与万延住院的时间贴合了。我多次给了你机会，你却觉得自己有一百分的理由！”

“什么叫我有一百分理由？我难道什么理都不占了吗？万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逼着弟弟，拿换器官的钱给我买手镯吗？”

这句话，彻底让姚一启震惊。他开了车门，勒令侯颖下车，甚至推她下去。

这时距离姚一启的住处还有几百米，侯颖冒着细雨，飞奔着跟到他家里，呆在里面不走。她看着姚一启喝醉，想起了自己如今的落魄，倍感侮辱。

趁着对方酒醉，她拿着姚一启的手机，拨通了万延的号码。

“即使弟弟真做了这种事，也与我无关，我有没有逼着弟弟用万延的器官换手镯……这是人说的话？政审还查三代，我没那么大能耐，并不在意女友家里是否曾出现过罪犯。”

“然而……”万延听到他在喝东西，或许又是在喝酒，流水声与玻璃碰撞之后，万延听到了沙哑而哽咽的声音，“祸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

姚一启从失望到放弃，给予的机会和挽回，在侯颖看来是不可理喻。他的情绪渲染到深夜才挂了电话，而这一晚，万延失眠了。

也是这一晚，哭泣的侯颖独自回家，没有打车，独自冒着雨走在暗处，却被无声的踱步跟随。

前方的路灯坏了，侯颖却没有察觉到危险。

雨越下越大，侯颖入了两旁树木的小路，在一滩湖边，看到没去的微光洒下的波光粼粼。

雨声渐大，隐隐有雷鸣，树荫掩盖不住水的冲击，她才稍许加快了脚步。

有隐隐约约是若有若无的影子，与她叠在一起……

一声尖叫都没有听到，侯颖被快速绑着四肢，那只玫瑰金手镯落在淤泥中，闪烁的金属高贵的弧度，被污染在溃烂之下。

人们发现侯颖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救护车抬上奄奄一息的女子，接着上警方找到了第一嫌疑人姚一启。

姚一启手机开了定位，他与万延打电话时，人就在家里嫌疑被洗脱。

万延自从身体变异后，关掉了手机定位。为了脱离嫌疑，他拿出了自己器官交易案受害者的身份，有医院和警方蒙清作证，万延没有符合作案的条件。

这两人洗去嫌疑后，第一时间去看望侯颖。即便多么失望，或者有多么厌恶，姚一启多少有点愧疚感，让一个女人独自暴雨回家，还遇到了这种事。

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再次打开，两个蹲在床边的男人，朝着门口望去。

而开门的人左手提着水果，右手拿着营养品，与室内二人对视。

来人，正是侯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