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起了雨,义诊暂停,有士兵守着,有病人去了来叫我。
朝颜的宅院很大,我正坐在窗前打瞌睡,程十鸢:“有病人来了。”说罢,拉着我就走,等我撑着伞来到大门,看到了一个母亲抱着一个孩子,看来已经发烧晕厥了,连忙接过孩子施针,给他又内服了退烧的药丸,孩子悠悠转醒。母亲抱着孩子哭泣。我:
“回去按时喝药,如果烧了就吃这个药丸。孩子都淋湿了,回去洗个热水澡,不能再受凉。”
我让士兵背着孩子送他们回去。
程十鸢:“针灸术这么神奇吗?”
我:“要对症才有效果。”
朝颜:“师妹,如果想留下来,何不现在和老师说。”
我:“好的。”
我进了王诩的书房,我:“廉颇是怎么回事?”
王诩:“我给他施针后他不再疼痛。”
“我想留在赵国,像朝颜一样做个女上卿。”
王诩:“你凭的是医道,顶多了是个太医。”
我:“我凭头脑。”
王诩摇了摇头,道:“我们这次在赵国停留不了太久。”
我找到朝颜,问她如何能成为客卿?
“我那时候在赵太后身边做事,用了半年时间才成为了客卿。”朝颜又道,“不过,如果有老师的举荐应该就会快得多。”
以前觉得医术是我生存的依据,现在反而成了累赘,一下子就到顶了。
朝颜:“做上卿也没有那么风光,每天都是应对杂事,考验人的心理素质。”
我:“我想证明我自己。”
朝颜:“证明自己的方式有很多,这条路是危险的不可测的,你刚来邯郸,也没有认识的人。”
一连好几天,来看病的病人都很少,朝颜找赵太后回复,赵太后留我做客卿。
我很高兴,晚饭的时候敬王诩了一杯酒。
朝颜:“你别高兴太早了,说不定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情丢给你呢。”
第二天一早,赵太后就来了指令,有民众举报城内一口水井的水有毒,让我调查原因。
我和程十鸢赶到了传说中有毒的水井处,拿银针测试,银针没什么变化,水井已经有士兵把守。
居民说喝完水肚子痛,没人喝这口井里的水。
难道是水源污染?
这口井本来也没有人用,让我来查什么呀?
我拿水位了鸽子,鸽子活蹦乱跳。
我将水烧开,准备试喝,程十鸢:“慢,都没人饮用的水井,你还敢入口?”
我:“水应该是没事的。”
程十鸢:“太拿自己不当回事了,这水还可以洗衣用,你如实回报就行了。”
我:“会不会太简单了?也没有牵涉出来凶杀案什么的。”
于是,我回禀招太后:水源污染,不能饮用。
朝颜:“调查结果写的太简单了……”缓了缓又道:“这是赵太后对你的考验,一看就是处理政务的新手。”
我:“那我是不是失去了机会?”
朝颜:“好在你算诚实,等下一次考验吧。”
我:“政务要如何处理?”
朝颜:“你不看策论的吗?”
“看……啊。”
朝颜走后,我进了王思书房,打开策论,看着五花八门的问题:秦国收租的问题,齐国的火灾防范问题,楚国的边境土地问题。
王诩:“怎么突然就想留在赵国了?”
我:“赵太后当政,是唯一的可以女子为官的地方了。”
王诩:“我还以为是乐师。”
我:“我喜欢的是家里没矿的乐师。”
王诩笑了笑,“再等你几日,客卿。”
我:“要走了吗?”
王诩:“本来来赵国就没多大点事,都已经处理过了。”
我:“接下来是回谷还是去什么国家?”
王诩:“去魏国待一阵子。”
我:“那我们可以走了,不用等我。”
当我辞别赵太后的时候,赵太后拉着我的手说舍不得我,我出尔反尔,内心有亏,愣是说不出来什么话来。
辛白和程十鸢留了下来,子虎驾车,马车上王诩道:“那口水井没有问题,是那些居民以讹传讹,所以没人再饮用那口井。”
我:“赵太后是不是知道那口井没问题?”
“应该知道吧,只要你再调查一下,就会发现那些村民收过钱财。一个最简单的局,你都分辨不出。”
我叹了口气,“好复杂的考验。”
马车走得很快,三天就到了大梁城。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和彩画的图纸,恍如昨日。
我做了一份午餐送到王诩的书房里,王诩皱眉:
“怎么你做的肉菜里面总是有水果?”
“你不喜欢的话,我下次就不放了。”
“我不喜欢太甜的菜。”
“我做的菜都是酸甜口的,看来要去学习一下别的口味。”
“有心了。”,
突然一阵风吹过,阁楼的布帘随风飘动,发丝飘动,看着好看,我出了神。王诩:“你吃过了吗?”
“我现在回去吃。”
我坐在厨房里发呆,子虎:“醒醒。”
我:“我去收餐具。”
子虎:“我已经收回来了,你在发什么呆。”
我:“哦。”总不能说,在想王诩吧。
下过雨的空气中一股泥土的味道,我拿起马鞭想在城中走一走,不料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庞涓,他骑在高头大马上,我挡在马后,假装没看到他。
在城中转了一圈,卖奴隶的市场消失了,这算是进步吧……
东阳书院还是很多人,儒家聚集的地点仍是人声鼎沸。杨柳依依,河里仍有很多人洗澡,只是没了彩和赢溪。
回到别院,突然注意到,菊花长得很精神。
子虎:“朱亥来了,在后院。”
我:“他不来我都要去找他了呢。”
子虎:“你慢点……先把马栓好。”
我跑到朱亥面前,道:“练剑吗?我最近可进步了不少。”
朱亥:“我来看望老师,无事我先走了。”
子虎:“这么久没见,就练几下,看看差距。”
朱亥:“好吧。”
说完拿起匕首攻向了我,我下腰躲过了,又右转拔剑抵挡,朱亥的角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刁钻,我不敢大意,只小心应对,我向后,想与他拉开一些距离,被他识破,剑招更加密集的攻来,与他近身缠斗我占不得半分优势,好在剑在手中很稳。
打斗了好一会儿,打成了平手,他拿剑抵在我要害,我也拿剑指在他身前。
浑身都是汗,刚才不觉得,事后才发觉自己的薄裙都贴在身上。
子虎:“朱亥你让她是不是让得太多了。”
朱亥:“是她的剑术变得刁钻了。”
我笑着说:“我没白练。”
“那和我比一比。”王诩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阁楼上看着我们。
“我怎么敢和你比呢?我不比。”刚才我的招数都被看了去,再打我不是吃亏了……
说罢转身回屋,打水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裙。
在院里晒着月光扇着扇子,王诩:“怎么现在这么怕我?书也不读了,剑也不练了。”
“你是闻名天下的鬼谷子,我自然怕你。”
“那你还愿意跟着我?”
“我们比剑术吧!”输就输吧。
我拔剑攻了过去,我以为这么简单的招式,他自然而然地就能躲开,但他没躲,而是拿剑来挡我的剑,一击不成,我转身第二剑,这一剑攻击他的上半身。
与人比剑,我很少主动攻击的,都是防守中找对方的破绽。
王诩自然是轻松躲开了。我:
“你让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出招了。”
王诩:“准备接招。”
剑气如虹,剑身相撞发出的声音,我全神贯注的接了他一剑,虎口发麻。
连续过了几招,让不让的我也看不出来,白衣飘飘,观赏性极佳。
我气息不稳,输是早晚的。只是可惜了我新换的衣服,又脏了。
我的剑被打落了。
王诩:“不专心!”
我:“我输了。”
王诩将剑拿起放到我的手中,他和我贴的很近,我脸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