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两场下来,李殊实在不习惯这个气氛,扭头说:“你没事干吗?跑这儿干嘛!”白歧宴指着李殊手中的牌,“你不应该打十的,她们最大的牌只有六了,打七这张牌足矣。”
李殊生平最恨她打牌的时候有人在她一旁指指点点。就算她打得再烂,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不需要别人在她耳边嗡嗡嗡。
她皱眉头,后又笑了。“你来一场不?”
白歧宴也没拒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呵,等一会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先说好,输的人要给赢的人一两银子。”李殊对白歧宴说着规矩,丫鬟们眼中带着惊异,但也不敢说出声来。
“好。”
白歧宴是聪明,但他只看了两场,怎么会明白这打牌的这种规矩以及弯弯绕绕。而李殊也只对他说了钱的规矩。
“报单是什么?”“报双是什么?”“还能四带二?”双飞可以吗?”“为什么还能有三飞?”“这个我知道,是顺子。”
李殊利用他的不知情,赢了他四场,赚了他四两银子。在第五场的时候,李殊感觉有点压不住他。勉强赢了以后,推说自己累了,不想打了,想要休息。然后叫丫鬟收了牌,自己准备出门,其实她就是想把白歧宴一个人给落在屋里。
在她半只脚跨出门之际,她被白歧宴叫住了。
“阿殊,这次来,是有些重要的东西想要给你。”李殊按捺不住好奇心,转身回了屋子,坐在椅子上。他把一本书搁在桌子上,推到李殊面前。
“我听说你在天一阁找书找了两个时辰还一无所获,你看看,这种书是不是你想找的?”李殊定睛一看,书名叫做《经脉说》。她的心瞬间落到谷底。
她勉强笑着说了声谢,把书收拾好。还是继续之前的计划,出了门,只不过跟刚才的心情全然不同。
系统,这些人一点儿**都不给我留。看来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人在监视我,这逃跑的难度更上一层楼了。
所以你先什么也不要表现出来,日子久了,等他们放松警惕,再加上你武功也练好了,那才是你逃出去的好时机。系统安慰着李殊。
系统的方法只能算作是死马当个活马医。
李殊回屋的时候,白歧宴已经回去了。李殊让丫鬟点了灯,细细研读那本《经脉说》,上面还有图文解说,让李殊一时间看得入迷,不觉已经很晚,还是丫鬟提醒了她洗漱,她这才回过味儿来。
之后李殊都当了个“先生”,做的是经脉上的学问。每天早晨都练上一个时辰的剑,不是李殊不想多练,而是系统告诉再练下去的话,过犹不及。李殊的这些举动,像是在老实的过日子,给人一种她要在这里呆到天荒地老的错觉。
李殊的屋子前有两颗相距两米的树,枝干粗壮笔直,她叫人在这中间做了一个秋千,时不时的就在这里打秋千。每次李殊在玩秋千的时候,白歧宴就像装了雷达似的,每次她玩累了下秋千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在她身后站着,矗在那儿像个木头桩子。
有一次李殊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种红衣幽灵似的行为——李殊看他这几天只穿红衣。
跑到他跟前问,“来吗?”白歧宴看了一眼秋千,喉结滚动了两下。“来!”这样的气势把李殊吓了一跳,他这声音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架势。
他上了秋千,就只在那里枯坐着。
“用脚滑,不然起不来。”
“啊?”白歧宴一惊,似是如梦初醒,两条笔直的长腿在草地上蹭来蹭去,然后秋千岿然不动。李殊扶额,白歧宴扭过头看她:“我滑了的,秋千不动。”
“你那是滑吗?”李殊走近,站在树旁,“你那是蹭呀,大少爷!”
“可我不会。”
“双脚在地上蹬,然后反弹回去的力会让秋千高高的飞起来。”
“高高的.......飞起来?”
“阿殊,停下,快停下!!!”一个秋千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又一道的圆弧。
“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李殊在身后替白歧宴打着秋千,看他在秋千上慌乱无措。
倒是丫鬟看不下去了,急着对李殊说:“姑娘,公子是让你停住。”李殊不甘心地耸耸肩,拉住秋千的绳索,让那划的弧度渐渐变小,然后停止。停下来后,白歧宴的胸膛微微起伏,呼吸有些错乱,在秋千上歇息了一会儿。李殊自己准备离开,走不到两步,被白歧宴拉住了衣角,他的脸蛋红扑扑的,眼角那颗红痣艳丽极了。
“下次,你也要帮我。”
“跟你玩一点都不好玩儿。”李殊扯开自己的衣角,“让那些丫鬟跟你玩。”说完,躲鬼似的离开了。
白歧宴的脸阴沉下来,“有你多嘴的份儿吗?”丫鬟跪了下去,急欲辩解:“公子你说了......”
“我说是对阿殊说的,既然你耳朵有问题,那着这朵也不用呆在脑子上了。”
“是。”丫鬟跪伏在地,眼泪连珠成线。
晚间,李殊看着《经脉说》,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这几天晚上吃了晚饭后,她都听见外面吵吵嚷嚷的。李殊叫人一问,莺儿娇笑:“这是那些厨房、院子里的杂役在玩儿骰子呢,还有那些大娘,在说着闲话。”
李殊放下书:“那他们跑我这儿来是?”
莺儿没了笑意,眉梢带些忧愁。“自从老夫人去世,大小姐远嫁后,庄子里没了生气,每到晚上,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姑娘这儿肯舍些烛光给他们,所以人都往这儿聚了。若是扰着姑娘看书了,我把他们遣远些就是。”
李殊摇头,“还是算了,我不去当这个讨人嫌的。”
庄子里的日子非常无聊,李殊又是个耐不住闲的。这里没有电脑手机网络游戏,她只得把她小时候玩儿过的东西翻出来玩。
这第一样,就是跳橡皮筋。这里没有橡皮,李殊让人找了个略有些弹性,但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当做皮筋。本来李殊跟四个丫鬟玩的好好的,她跟一个丫鬟组队,剩下的丫鬟自然组个队。可是白歧宴又不知从哪个疙瘩冒出来了,眼带惊奇地望着她们。
李殊这回没有邀请他,因为这确确实实是女孩子玩的玩意儿,小时候跟她一起玩的那个男孩子,因为跟她跳了一回皮筋,被人叫做“小娘炮”。这对男孩子来说,并不是个好的体验。
可是谁也不敢嘲笑白歧宴,至少在这座山庄里。
他在原地踌躇了半晌,磨了过来,贴着她观察了半天,最后把头支在一边,小声问李殊:“能带我玩儿吗?”
“不能。”
“我还是要玩儿。”
然后李殊跟白歧宴组个队,因为丫鬟跟他在一个队的话,会太过于惊颤而发挥不出应有的实力。白歧宴对这个分组也很是满意,阿殊长阿殊短的让李殊教他。
男孩子天生就没有玩橡皮筋的天赋,每次李殊都因为白歧宴绕了线然后被连带着一起死。一两回还好,三四回李殊就有点不耐烦了,到了第五回,李殊冲他吼:“你能不能张点脑子。我教了你多少回了。”李殊把手指使劲地往白歧宴的胸上戳戳戳,“叫你腿抬高,腿!抬!高!”
丫鬟们噼里啪啦地又跪了一地。
“不玩了。”李殊看看丫鬟,觉得没意思,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白歧宴叫丫鬟们撑线,一个人在那儿笨手笨脚滑稽地练,直到太阳西下。
宿主,你有没有觉得你脾气最近有点暴躁呀?
啊?是吗?我没怎么觉得,主要是我看着白歧宴就来气,虽然压着,但是火气在说话做事间难免会溢出来。我觉得还是分人吧?应该是对人不对事。
不过你还是要注意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