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两个土匪被这一串问给弄得,脑子都乱套了,什么奖金什么衣裳,什么红包什么媳妇,他们是占山为王的土匪,又不是搁工厂做工的百姓,哪儿来那么多说头!
“没事,可能我问的有点多,您慢慢回答就行。”
气氛一瞬间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突然油头男一拍大腿,“兄弟大材啊!”就见他满脸兴奋的站起来走了两圈,“我就说怎么感觉山上有点说不出来的散漫,原来是缺了兄弟这样的大管家!简兄弟说得实在是太好了,咱们就该照着这些去做,我们可不是一般的落草为寇,我们是要办一番大事业的人,把山寨按简兄弟说的管起来必然如虎添翼,别说金和县三碑县,就是这阀门霸主也能争上一争!”
说完一把扑到光头男面前,激动非凡的大声呼吁,“大当家,一定要把简兄弟留住,这样的人才不留下我们的宏图霸业就少了一臂啊!”
十足的戏精附体。
光头男:这新来的比他会画大饼多了。
简重楼:感觉自己被人喂了一锅鸡血。
乔大麦:啊,有人想忽悠校长,这家伙要完。
就见简重楼微微一笑,神情淡漠的靠到椅背上,张嘴就直戳要害,“也就是说我问的那些一样都没有。”
“怎么能这么说呢。”油头男拿着扇子扇了一把又哗啦啦合上,“基业草创中,一切等着简兄弟去拿主意。”
“大当家的意思是?”简重楼却没搭茬,又看向旁边的光头男。
“黑狼寨以后就是你的家,只要你愿意,钱财女人都不是问题!”
“大当家虽然一片真心,可架不住人心隔肚皮。说句不好听点,到时候我进了寨子您翻脸啥都不认,我不成了那打狗的肉包子?”
这话说得实在不好听,可架不住人简重楼满脸恳切,闹的两人想发作好像又找不到那个口子,只能憋气。
好在简重楼也没给他们发作的机会,接着说,“不如我们立字为据,白纸黑字写下来,我也好安兄弟们的心。”
刚才还面色不虞的大当家这会儿却好说话得很,张嘴就应,一脸的横肉都带着喜色。年轻人果然好糊弄,白纸黑字又怎么样?人到了我的地盘还不是任我拿捏?
油头男就开始吭哧吭哧写字据,就简重楼刚才问的那些,有的囫囵写了,没的,现编。
一时间草棚子里只剩下钢笔磨过纸张的沙沙声。
就在油头男差不多要写完了,外面突然传来一串闷响,接着大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什么人!”光头男瞬间拔枪,可还没等看清来人,一颗子弹已经飞进胸口,人扑通倒在地上,转瞬就没了生机。
油头男见状就跑,却被乔大麦一把惯在地上,踩着后背当脚垫。
“可算来了,再不来我得跟他们侃侃养老保险了。”简重楼假假的抱怨一声。
“拔钉子耽误了时间。”逆光站在门口吴立棠身上还犹带着隐隐杀意,像极了一尊无心无欲的杀神,“土匪两个小队埋伏在出口,连同这里的,四十六个土匪全歼。”
“辛苦了。”简重楼伸了个懒腰,“队员情况?”
“三个轻伤。”
简重楼点点头。
“这个怎么办?”乔大麦指指脚下的油头男,
被踩在脚下的油头男整个人都被吓傻了,他都没搞清到底怎么回事就被搞得全军覆没,可这会儿明显他也顾不上其他,“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土匪,没杀过人!”
简重楼坐在椅子上,示意乔大麦松开这个故意留下的的唯一活口,“你不是土匪是什么?”
“我就是在县城待不下去才投到黑狼山的,才来半个月,真没杀过人!不信大王可以随便去问!”
“半个月就能让土匪头子信任有加,单独带你来见我,看来你很有本事。”简重楼嘴上说着,心头却直懊恼失算,怎么留下这么个青皮蛋子。在他看来能跟在土匪头子身边的那怎么也得是心腹中的心腹,结果呢,唉!
男人连连摆手,“没,没有,是我自动请命的,不显显自己本事在山上根本立不住脚,我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简重楼可没那么容易被说服,就算是青皮蛋子他也得榨出二两油来。就见他闲闲的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说,“以前没杀不见得以后不杀,进了土匪窝你觉得你还能干净几天?就算你现在没杀人,可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没沾了血?想要在山上立足怕是不杀个把人你怎么都站不住啊。”
“可是,可是我真没杀人啊……”
“想死还是想活?”简重楼打断他的哭诉直接问。
“想活!想活!”
“那就给你一刻钟时间,把黑狼山上你知道的有用的都说出来,比如火力部署,人员分布,有多少岗哨,多少枪子弹药,除了大当家还有几个管事的,有什么说什么,别瞎编,明白?”
“明白明白。”油头男开始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统统说了一遍,还好这个人心算细的,把山上面上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倒真给他们带了些有用的。
比方说,山上巡逻外紧内松,不当值的土匪手边没有枪,防止他们火气上来走了火;抢来的武器并没有都武装到土匪手上,反倒高价买了一部分,因为这个几个当家的还大吵了一顿。
另外山上人员复杂,人际关系更是一团乱麻,大当家跟二当家面和心不合,三当家是个武疯子,新投靠的被排挤的都围在四当家身边。
就一个小小的黑狼寨就分了三四伙儿,比他们预想中拧成一股绳的状态差了十万八千里,用一盘散沙来形容半点不为过。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勾心斗角,简直白瞎了他们的‘另眼相待。’
不过这些都是油头男说的,具体如何还的试过才知道。
简重楼可耻的心动了。
吴立棠:这家伙又犯财迷病了。